【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 书名:当重生鬼畜错身娇弱美男 作者:李煦之 文案 附上一张美人图~戳之进入我的专栏 当鬼畜重生,遇到无证行医粗神经内热型蒙古大夫: 【旁白】卿本阴险,奈何娇弱,唯有躺平等虐……任君处置。 阴险腹黑小心眼爱记仇睚眦必报的古玉昭每天都要被某女逼的黑化一次,但他对于他夺舍重生的肉体来说,黑化=晕倒! 颜非为动作熟练的接他入怀,捏之摸之,然后笑了:“终于长肉了!”表示可以吃掉了! 古玉昭反抗无能,默默地内伤默默地吐血默默地在心里给某人记了n多笔,默默地发誓老子一定要把你OO再XX让你哭着喊着求老子…… PS:女主穿越,男主夺舍重生,所以肯定会这样那样的虐杀仇人,虽然美人娇弱柔软易推倒,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鬼畜,阴险狠辣木三观,真正想消灭并且视为天敌只有一个:他娘子。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布衣生活 宅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非为,古玉昭 ┃ 配角:祁楚音,祁莲白,古亭枫,潘十娘 ┃ 其它:HE,甜文,娇柔系腹黑心阴险狠辣木三观的美人楠竹~ ================== ☆、变态绑匪      颜非为被人从后面用硬物砸晕之前,正在公园拍古装写真集,她记得听到有人叫自己,循着声音打算过去看看,穿过一片宽度不足十米的小竹林的时候,脑袋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仍然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可眼前的景象却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全身被绳子绑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嘴巴里也塞着一团东西无法说话。      被绑架了。      这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随即她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首先,绑匪很奇怪,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坐着靠在一张博物馆或者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架子床上,被关押的房间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完全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现代化的痕迹,她甚至还看到烛台上燃烧了一般的粗大红烛。      然后,随着她转动脑袋的时候从头上和耳朵上传来的触感,她可以肯定自己沉甸甸的脑袋和耳朵上被人戴上了饰品,脸上的皮肤也不如以往清爽,她脸上究竟被涂了多厚的粉?   最后就这身衣服了。      不是先前拍照穿着的古装,而是大红的、绣着花纹和祥云的古装,样式和风格与颜非为常见的服装不一样,而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身上的这件衣服一定是纯手工制作!还有她脚上的红色绣花鞋。      情况十分诡异,绑匪如果不是有特殊癖好,那么一定就是变态,而且还是一个有钱有品位的变态——从房间的摆设和装饰上就能看得出来。      为什么说绑匪是个变态。      颜非为哼哼,她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被换了一遍,从里到外的意思就是包括内衣和内裤,她感觉不到内衣,也感觉不到内裤!丫的不是变态是什么,好歹给她穿上内衣内裤啊!太可恶了!      天黑了。      颜非为的眼睛透过糊着白纸的窗户,窗户外的光线正在变暗,房间里模糊昏暗,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大概过去了十分钟,从她被打晕到醒来大概也有七八个小时了,而失踪二十四个小时才能报警,她现在除了自己身上没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绳子的另外一段还被系在床柱上打了死结……难怪没有把她的双腿也给绑起来,绑匪考虑的很全面嘛。      “吱呀——”      正在颜非为考虑脱身办法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颜非为眨眨眼睛,盯着门口的地面,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鞋面的上端垂着袍子的下摆,她视线缓缓向上,等到靴子的主人两只脚都踏入房间里,来人的全貌也展现在了颜非为的面前。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疑惑的看着来人。      “十娘,再次见到为夫,你想必十分开心吧?”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房间里所有烛台上的蜡烛也被齐齐点亮,颜非为这才发现除了这名说话的男子之外,还有四五个穿着打扮一致的少女,烛台就是被她们点亮的。      至于正笑吟吟的看着颜非为的男人,他是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留着长发,一半束起配以造型精致美观的冠冕,并有一根簪子横插其上,另一半则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头发竟长至腰间,加上他俊朗不俗的五官外貌,配上同他温文尔雅的笑容相互矛盾,总带着几分坏意的眼睛,颜非为在心里评价——一个外型优秀的小白脸。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为夫……哦,瞧我这记性。”男子踱着步子走到颜非为身边,微微一笑,捏着她的下巴,眼睛里闪着恶毒得意的光芒,“我美丽的妻子和人通奸,本公子宅心仁厚,不忍增加杀戮,索性成全了你和奸夫,对外嘛……则宣称,你暴病而亡。”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颜非为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不动声色的静看失态的发展。      “瞧你现在眼神,十娘,是不是恨不得扑上来杀了我?”男子狠狠的捏了一下颜非为的下巴,温柔的笑了笑,眼里带着轻蔑和嘲讽,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像当初你我联手害死古玉昭一样,对吗?可惜,你选错了合作对象,那个蠢物,和古玉昭一样,刚刚在牢房里‘畏罪自尽’了!”   颜非为斜眼看着不打自招的男人:白痴。      “你问我为什么还留着你这条贱命?”男人轻轻的抚摸着颜非为的脸颊,颜非为一脸嫌恶的躲开,轻飘飘的瞥了眼男人:还是个蠢货。      男人猛地抓住颜非为的肩膀,脸上卸下了不温不火的文雅伪装,他眼中闪着冷光,表情显得有些扭曲:“潘十娘,想害死我古亭枫,没那么容易!你很快就知道,我为什么还让你活着了……你的新丈夫,就是城东猫儿巷连续克死三任妻子的无赖范三。”古亭枫恶劣的笑了笑,放柔了声音,“你尽管放心,十娘,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的面子上,范三会让你活的久一些的,好了,时辰快到了,该上花轿了。”      颜非为目不转睛的盯着古亭枫的脸看了一会儿,把“古亭枫”这个名字在心里重复了几遍,在盖头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之前,她确定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古亭枫以及此人的长相。      没有喇叭唢呐声,她在封闭的轿子里上下颠簸,轿子外除了安静之外终于有了其它的声音,似乎是一群小孩子正跟着轿子跑,口中欢呼着:“新娘子!新娘子!”      夜风掀开了轿子的窗帘,她的视线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心沉了沉,她对自己的眼睛十分自信,但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都能察觉到,但轿子外面的街市、风景、行人造成的效果   不是凭借人力能够制造出来,并且,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痕迹,一丝破绽都没有。      她忽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绑架了,如果不是,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她的后脑勺到现在可还疼着呢。      颜非为百思不得其解,她还想再看一看外面确认一次,但轿子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在人们的惊叫声中,轿子晃晃悠悠的在打起了转,期间还不断的碰撞震动着,从偶尔掀开的轿帘子里颜非为能够瞥到另外一顶红色的轿子正不受控制的和自己乘坐的轿子摩擦碰撞,最后的一次碰撞尤为剧烈,整个轿子都被掀翻在地,颜非为被绑成粽子,嘴巴还被堵着,呼救也不成,“咚”的一声整个人随着轿子横躺在地上,头晕眼花一时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晋~江~原~创`网~~谢绝转载呐…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新坑了(=^ ^=)支持我收藏我吧~楠竹文案上有写,娇弱型阴险狠辣睚眦必报木三观(PS:还是偏爱美男子,发觉自己写变态更上手囧)《燕岚》照常更新,此坑也会努力保持日更~谢谢支持,鞠躬~ ☆、重生为大美人的阴险男   古玉昭睁开眼睛,脸上带着迟钝的茫然神色,脑子里混杂着两段不同的记忆,一段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他在睡梦中被人用绳索勒住了脖子,当时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似乎仍然存在,他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清新的空气就是这时候畅通无阻的进入他的胸腔,与此同时另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      它们是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一个名为祁莲白的病弱秀才。      后来的那段记忆并不完整,他现在除了知道祁莲白是个带着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的鳏夫之外,就是今天了——祁莲白续娶的日子。      他很清楚,凭着当时的牢房里的情况,他根本就活不下来,而古亭枫和潘十娘这两个贱人也不会给他活着的机会,所以,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但却在死亡之后借助了另外一个躯体重新活了过来。      古玉昭看着自己的双手,干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事实上,古玉昭的手和祁莲白的完全相反,骨节粗大难看,皮肤粗糙,上面还分布着许多细小的疤痕,一点也不好看,但非常有力。   这就是夺舍重生。      古玉昭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阴鸷,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不少人都挺喜欢诅咒他去死的,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只能怪他太大意,给了那对狗男女可乘之机,但既然阎王都不收他,如果不好好的招呼那两个贱人,不但辜负了阎王的一片苦心,更对不起把身体“借给”自己的祁莲白。      至于祁莲白的填房,已经被轿子抬进家门了,看一看也不打紧,祁莲白一个身有功名的读书人品位应该不至于太差,若是那个女人可以看得过去,留着也无妨。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古玉昭急忙扶着桌子,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      刚刚夺舍,所以还不能完全适应吗?      古玉昭皱皱眉,没怎么在意,身体既然是他的,就算祁莲白从地狱里爬上来也别想让他还回去了。      门口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左右两扇门上分别贴着双喜的就是新房了。      祁莲白的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到访,自然也没有酒席,新娘是被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抬进来,轿子已经被抬了回去,现在新娘子正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在新房里。      真够寒碜的,古玉昭不屑,秀才又如何,不入官场,依然是无用书生一个。      “爹爹。”旁边传来一个细小稚嫩的声音,古玉昭推门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到台阶下站着的小小身影,一个恐怕还不足三尺高的小孩,应该是祁莲白的儿子祁楚音了。      古玉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楚音见父亲没说话,于是走过来,动作笨拙的爬上台阶,抓住了古玉昭垂在身侧的手。      和古玉昭比起来,他的手很小很软,古玉昭小拇指被他轻轻的握住,低头对上即使在黑里也依然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爹爹。”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柔顺乖巧,他的另一只手抓住古玉昭袍子的下摆,仰着头,吐字缓慢,发音有些模糊,但古玉昭还是能听得明白,“楚儿睡不着,爹爹陪。”      古玉昭挑眉,“你在哪里睡?”      祁楚音反应慢了一拍,才松开古玉昭的衣摆,转过身指着旁边一间黑乎乎的房子,祁楚音没记错的话,那里是灶房和柴房,祁莲白居然让他的儿子睡柴房?      “今天以前睡在哪里?”      祁楚音咬了下手指头,指着新房小声道:“跟爹爹睡。”说完,他松开了一直拉着古玉昭不放的那只手。      古玉昭眯着眼睛,视线落在祁楚音的脸上,小男孩儿眼睛睁的很大,安安静静的,眼神带着一丝生疏。      “回去。”古玉昭不温不火的吩咐,淡漠的瞥他一眼,丢下祁楚音,转身推门而入。      被关在门外的祁楚音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傻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冷清寂静的庭院里,他小小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可怜。      打发了祁楚音,房间里的景象却在古玉昭的意料之外。      原本应该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接盖头的新娘子,却被绳子绑着,倒在距离床五六尺的桌子旁边,而且在她的脚边还散落着一堆瓷器的碎片。      古玉昭视线落在桌面上,茶杯有两个翻到了,杯子里的茶水流的到处都是,茶壶不见了踪影,很显然,地面上的碎片就是摔碎的茶壶。      他挑眉:“你在做什么?”      新娘子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安静下来,身体显得有些僵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头,对上了古玉昭的视线。      待古玉昭看清楚她的脸,骤然睁大眼睛,失声道:“潘十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古玉昭冷笑一声,捏紧了拳头,哪料才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刚在书房的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古玉昭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耳朵里嗡嗡鸣响,头重脚轻的晕倒在了地上。      颜非为傻眼了。      从轿子出了事故之后她就一直晕晕乎乎的,清醒过来之后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她原本是想打破茶壶用碎片隔开绳子,但手里刚拿到一块碎片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说话声,她想站起来退回床上,没注意却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颜非为直呼倒霉,想着要怎么把范三给应付过去,听到古玉昭的声音的时候心里其实十分的惊讶,没别的,因为她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个音色低沉温润、清爽干净的像山间泉水一样的声音,居然属于一个人品下作的无赖兼之混混。      就是对方的语气听来着实让人觉得不妙。      她静默片刻,还是抬起头来,当她的视线落在古玉昭的脸,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即使两根红烛同时点燃,可房间里的光线依然无法与电灯相比,虽然不会昏暗,也不够清晰明亮,朦胧而模糊的光线让视线里的一切都带了一层不真实的梦幻,尤其是眼前身着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长发如墨,眉目似画,颜非为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副与真人比例同等的美人图。   直到美人忽然情绪激动的叫了一声:“潘十娘!”      又一个把她当成“潘十娘”的,颜非为奇怪,但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来得及皱一下,对方却忽然趔趄一下,蹙起眉头,摇摇晃晃,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一般,翩然落地,人事不省。      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容易晕倒什么的只是开始……昭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偶尔举偶尔不举   “喂!”颜非为冲古玉昭叫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而她手臂被绑在身后没有借力的地方暂时起不来,她皱皱眉,转动手中的瓷器碎片,把锋利的一面对着绳子用力的切割。      这需要花费点时间,而晕倒在地上的男人……颜非为拒绝承认他就是传说中的范三,一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吱呀——      颜非为动作顿住,视线转向门口,门已经被推开了,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颜非为确信一定有人在那儿站着,在她视线的死角,应该是晕倒的男人谈话的对象。      “是谁?”她问。      出乎意料,出现在颜非为视线里的竟然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大的小孩儿,珠圆玉润,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肉呼呼的可爱脸颊,粉雕玉琢一般,十分漂亮可爱的一个孩子。      正是祁楚音。      他只看了颜非为一眼,视线随即落在晕倒的古玉昭身上,他立刻跑过去蹲在古玉昭身边,两只小手扶着古玉昭的胳膊摇了摇,扁着嘴巴,眼睛里泪光闪烁:“爹爹……”      “嘿!”颜非为叫了一声引起祁楚音的注意,对他说道,“想帮你爹爹,就过来给我解开绳子。”      祁楚音抬起胳膊擦擦眼睛,站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打开下面的小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把剪刀,然后蹲在颜非为身边,两只手一起,笨拙但小心的想剪断绳子,但绳子很结实,他不怎么会用剪刀,试了好两次次仍然没有剪断。      颜非为愣愣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目光落在小孩肉嘟嘟的侧脸上,他的神情很认真,不急不躁,安静而耐心,颜非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总觉得和普通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或许小孩儿都是这样的?      正当她打量祁楚音的时候,感到身上一松,绳子终于被剪断,祁楚音踮着脚尖把剪刀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古玉昭身边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      颜非为把绳子从身上取下来扔到一边,扶古玉昭坐起来,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用力抱着他站起来——这就是打小开始学习武术的好处,力气大,至少她抱着一个体重五十公斤的女生走十米是没问题的。      这个男人的个子很高,她原以为要费些力气的,但接触到了才知道他比看上去的更加瘦弱,体重不会超过65公斤,肯定不达标。      她把古玉昭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古玉昭的脸上,将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没脉搏?”      她试了很多次,古玉昭的左右手腕,还有脖子他都试过了,颜非为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她跟着师父学习中医的时间比她练习武术的时间还要长,不可能连病人的脉搏都找不到,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一种人身上——死人。      颜非为想到自己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古亭枫,还有仿佛穿越时空了一般的古代街道和古代百姓,以及她如今碰到的这个男人,还有旁边留着长发的小男孩儿……      难道,她遇到的所有人,其实都不是活人?      颜非为犹豫着把手指放在古玉昭鼻翼下方……没有呼吸,然后,心跳……没有,但身体依旧柔软温热,没有变冷的趋向,而且,颜非为凑近了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眼皮下偶尔动一下的眼珠。      不是死亡,不是休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眼珠还在动,这根本就不科学。      对昏迷中的古玉昭“上下其手”的颜非为忽然察觉到有两道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慢吞吞的转过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脸上有着淡淡的疑惑。      颜非为眯了眯眼,忽然抓住祁楚音的手臂,小孩惊吓的抽了口冷气,眼睛瞪的更大了。      有脉搏。      颜非为奇怪,她把想要逃跑的祁楚音抓回来放到自己腿上,耳朵贴在小孩儿的胸口,嗯,有心跳,她有捏了捏了男孩儿的脸颊,软绵绵肉呼呼的,果然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活人。”颜非为自言自语,她想到了穿越,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她是被人打晕的,现在被击打的部位在触摸的时候仍然会有轻微的疼痛,身体是她自己的,这点不会搞错,所以穿越时空附身到古人身上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脑电波穿越压根就没科学道理,至于速度超过光速就能穿越时空的理论,她更相信是穿越到未来而不是过去,并且发生的穿越应该是对未来的投影,穿越时空的人则没办法对未来造成任何影响。      总之,无论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她否定穿越时空这一可能。      颜非为注意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怀里的男孩儿在偷看自己,虽然被发现后马上低下了头,但她依然从男孩儿红的像煮过一样的耳朵上猜测到了他在害羞,颜非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放下祁楚音,展开被子给古玉昭盖上。      没办法了,还是等他自己醒过来,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她帮不了这个人,任何一个医生都帮不了他。      “爹爹怎么了?”祁楚音仰着小脸,说话数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颜非为站起来,顺手去掉脑袋上不属于自己的首饰,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就着铜盆里的清水把脸给洗干净了,然后才对祁楚音说道,“睡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儿。”祁楚音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床上的古玉昭,又看了眼颜非为,征求她的意见,“我能和爹爹睡吗?”      你爹是个活死人。      颜非为拒绝:“今天不行,你跟我过来。”      祁楚音的表情有些可怜:“我想睡觉。”      绝对不能让一个小孩和一个活死人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活死人是小孩的爹也不行。      颜非为问他:“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吗?”      祁楚音顿了一下,圆溜溜的猫眼精神奕奕的看着颜非为,摇了一下头。      “那就等等再睡。”她拉着祁楚音的手,吹熄了房间里的蜡烛,关好房门之后带着祁楚音走出门。      看着天上的满月,颜非为怔了怔,时间也与她的记忆不符,今天应该是一号,没有月亮。      她弯腰抱起祁楚音,问他:“认识路吗?”      祁楚音安静的点点头,透过颜非为的肩膀看着她身后,小声问:“爹爹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跳过这个话题,你晚上出过门吗?”      “嗯,爹爹带着我的。”祁楚音三两句不离他父亲,颜非为猜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至少是个好父亲,不然这小孩儿也不会这样依赖他。      “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这次祁楚音却不做声了,安静的趴在颜非为的肩头,颜非为不在意,抱着他往有光线传来的那边走去,她只是想确定一些东西,如果真的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应该有出路的。      但最后的结果却不能叫她满意。      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从安静的小巷子到夜晚依然十分热闹的大街,还有误入“红灯区”的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以及走了很久,久到只剩下了头顶的月光,只剩下了耳边男孩儿的呼吸,然后才到达的“边界”——一座高大的城门,燃烧着火把,并且有卫兵来回巡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分得清,之前不肯相信只不过推测的结果太过匪夷所思。      祁楚音哈欠连天,揉了揉眼睛,搂着颜非为的脖子,闷声问她:“还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颜非为回答。      她出来走一趟的结果竟然是证实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心吧,你穿了!      她哼笑一声,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笃定,也不管祁楚音听不听得懂,自说自话,“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什么好纠结了,至于其它的……”她又想到被袭击的事情,也想起古亭枫,还有“潘十娘”,顿时满心郁闷,很明显,她替这个叫做潘十娘的女人背了黑锅,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变成这样……      颜非为的思想变得极为猥琐阴暗:男的就让他时举时不举,女的叫她变成臭屁王。(……)    作者有话要说:她也就脑补一下过过瘾。。。作者:卖萌求收藏PS:\(≧▽≦)/留言很治愈!!!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原本有些没信心,但今天一刷后台,虽然一共只有四个评,不过因为字数很多(其实最主要是内容哈哈),瞬间满血了! ☆、她必然有阴谋的   古玉昭醒来天已经大亮,他看着红色的帐顶,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转头,发现自己肩膀上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臂也被抱着,祁莲白的儿子,他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冷不防看到隔着祁楚音,在床的最里侧还躺着一个人——潘十娘!      他才在心里喊出这个名字,立刻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他急忙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这种状况才缓解了一些。      他的手按着心口,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脸上忽然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他放在胸口的手挪动至左胸,静止了片刻,他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为什么没心跳?”      边上的颜非为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臂伸过去捉住古玉昭的手腕,古玉昭神情一冷,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却使古玉昭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的摔回了枕头上。      颜非为专注于古玉昭的脉像,没看到他只出现了0.01秒的阴狠毒辣的眼神,她认为对方是看到自己被吓了一跳,情绪起伏导致的晕眩,太弱了。      颜非为看了眼微微闭合着眼睛,眉头轻蹙的好看男人,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呃……      “有脉搏了,奇怪,不过很微弱。”颜非为对上古玉昭投过来困惑视线,解释,“昨天你跟我结婚了……成亲,你叫我‘潘十娘’,还记得吗?”      古玉昭目光微动,带着些许迷茫,安静注视着颜非为时的神情与祁楚音有些相似,都温顺无助的让人心底发软。      颜非为感叹,如果她没穿越,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就算放在家里当摆设,她也挺愿意养着他,因为实在是太养眼了,甚至有种看到这样的美人眼睛和心灵都被清洗了一遍的神奇感觉。      颜非为没猜错的话,昨天那场花轿事故中,她的轿子和另外一顶弄混了,嫁给范三的是另外一个新娘。      “不记得吗?那你还认识我吗?”颜非为手指搭在古玉昭的手腕上,试图从这微弱诡异的脉搏中诊断出蛛丝马迹,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古玉昭迟疑的摇摇头,目光落在颜非为给自己把脉的手上,干净、白嫩,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而他记忆中的那双手和他曾经的一样,都是惯于劳作,布满了茧子的粗糙,而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懂得把脉。      不是她。      祁莲白的的填房居然和那个贱人长了张一样的脸。      而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普通的大夫不能去看,这个女人,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为夫……要如何称呼娘子?”古玉昭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轻声询问颜非为,目光柔软,睫毛颤动,唇边扬着一抹恬淡羞涩的微笑,始终带着病容的容貌因为这个浅淡的几乎看不到的笑笑容一下子鲜活起来。      颜非为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为美人一笑冲冠一怒刀山火海在所不惜的汉子们了。      “非非。”为她的自持冷静鼓掌,“你还记得什么?知道自己是谁吗?”      非非……古玉昭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知道自己“失忆”的前提下依然不告诉自己完整的名字,   警惕心如此重,她真的是祁莲白的继室吗?      他摇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和楚儿……头好疼。”      他难受的按着太阳穴,颜非为急忙阻止他:“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      “抱歉,我……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古玉昭愧疚的对颜非为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毕竟……非非是我的妻子。”      颜非为怀疑是自己昨天晚上把他刺激的发病,结果导致失忆……至于什么病,呃,她不知道,太不科学了,如果依靠现代社会高科技的仪器设备或许还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对于古玉昭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妻子看待的态度,心知肚明自个儿西贝货身份的颜非为心虚气弱,但对方的真新娘子,要是她没猜错,咳,大概和范三早成好事了。      美人身体的柔弱程度她已经充分领教到了,坦诚不会改变也不能弥补,相反,很可能让眼前这个柔弱的男人被阎王拉去喝茶……所以,她已经决定将错就错,就这么着吧。      “我只负责上花轿,你没掀开我的盖头之前我对你一无所知。”      说谎?古玉昭玩味的想,她究竟是谁,祁莲白不可能娶一个被逼着嫁给他的女人,昨天晚上她被绳子绑着,自己也没掀她的盖头。      古玉昭神色黯然,苦笑:“我这个身子,本来就不中用,现在又失去了记忆,更是形同废人,只是委屈了非非。”      颜非为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心里叹气,她长这么大还没哪个男生能得到她今天这样十足的耐心和温柔的对待,偏偏她还一点都不觉得厌烦,感情上挺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不觉得委屈,你身体不好,而我正好是个大夫,我没觉得委屈,相反,我认为我们两个在一起挺合适的,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刚刚说还记得自己和楚儿什么?名字吗?”      “嗯。”古玉昭难为情的低下头,祁楚音抱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他们两个说了许久的话也没吵醒他,昨天晚上陪颜非为四处溜达真是把他累坏了。      古玉昭抚摸着祁楚音的脑袋,抬眼冲颜非为温柔一笑,“这是楚儿,祁楚音,我叫祁莲白……非非,可以唤为夫莲白。”      颜非为不淡定的脸红了,她貌似镇定的颔首:“莲白……”顿了一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真诚的补充一句,“你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古玉昭眼角抽了抽,居然被调戏了……      对方会娇羞脸红春心萌动投怀送抱死心塌地甚至无动于衷,全部都是古玉昭预料过的在他有意勾引诱惑对方之后可能出现的效果,唯独不包括被反调戏。      古玉昭怔了怔,脸居然慢慢的红了,显得有些无措,片刻之后才生硬明显的转移话题:“你、你饿不饿?”      真是太容易害羞了,颜非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视线从古玉昭脸上移开,看着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早该起床了。      “是有点饿了。”颜非为看了看祁楚音,“他睡的还真死。”      “那……我去做饭。”古玉昭把祁楚音的手从自己胳膊身上拿开,他和颜非为两个身上穿着的都还是昨天的喜服,他正要把衣服换下来的时候,猛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个女子正看着自己,对于身后的两道毫不遮掩的赤|裸目光,古玉昭倒是无所谓,但按照“祁莲白”的性子,怎么也得羞涩忸怩一下。      他勾勾唇,都说男子风流薄幸,他到觉得这个女人也不遑多让,如果不是被祁莲白的样貌迷住,就凭祁莲白这具柔弱的风吹就倒的身子骨以及祁楚音这个小拖油瓶,又怎么会明知道自己不是祁莲白要娶的继室还要将错就错的留下来。      不过除此之外,她必然和自己一样,也有别的图谋。      静观其变,他倒要看一看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招,不过在查清楚她的图谋之前,他正好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眼珠转动,打着什么坏主意,然而不等他深想,让他恼火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古玉昭扶着额头心中恼怒不已,究竟是自己夺舍的问题还是祁莲白本身的问题!      可他越是恼怒,头晕的就越厉害,甚至眼前阵阵发黑,当他明白自己不能思虑过深也不能发怒,   想要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颜非为其实没有偷窥他换衣服的意思,她只是在为古玉昭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去做饭”震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主动温柔又贴心,除了身体真心病弱之外,这样的男人好的绝种了吧?      她一直盯着古玉昭的背影持续惊讶中,看到对方身体摇晃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想也没想的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冲过去,张开双臂,古玉昭脸色惨白,堪堪倒在颜非为的怀里。    ☆、身为一个出卖色相的鬼畜   “你和祁楚音两个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颜非为扶着古玉昭躺在床上,祁楚音已经被他们的动静弄醒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呆滞的茫然。      “爹爹。”他挪到古玉昭身边,见到古玉昭闭着眼睛,于是把小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古玉昭睁开眼,视线转向祁楚音。      他现在心里厌烦至极,偏偏还要保持心平气静,不能发作,演戏给颜非为看已经够了,祁莲白的儿子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不屑应付,这一眼可谓淡漠至极,随后感觉到额头上软呼呼的小手颤了一下,接着缓缓的离开了自己的额头,黑亮的圆眼睛露出茫然的生疏和显而易见的受伤。      古玉昭心中烦乱更甚,索性闭上眼睛,慢慢的调整呼吸,直到内心和头脑完全冷静下来。      这才是他,古玉昭不动声色的想,既然已经夺舍,就要用尽一切方法活下来,古亭枫潘十娘这两个贱人就容许他们再逍遥一段时日,自称非非和潘十娘相貌相同的女人,想让她长久的就留在自己身边,为我所用,祁莲白的皮相……或许祁楚音都有些用处。      颜非为在为古玉昭断脉,依旧没发觉古玉昭和祁楚音之间的怪异,从这一方面来说,她有点迟钝……颜非为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脸的困惑不解。      古玉昭忐忑不安的问:“非非,我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颜非为仿佛没有听到,手指搭着他的手腕,凝眉沉思,静默不不语。      第一次被无视个彻底的古玉昭有种表情感情演戏被浪费的不爽,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了颜非为一笔,就冲这张和潘十娘一样的脸他也该在解决完仇人之后好好招待她,哼。      颜非为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冷嗖嗖的。她不在意的吸了下鼻子,对上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古玉昭,心里一暖,感动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表达对自己身体担忧正要开口询问自己病情的古玉昭。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愁,颜非为知道这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可即使如此,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的温柔,不带一丝的勉强:“非非没事就好。”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为他难过,颜非为心里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忍和怜惜,哎,上天体现它公平的方式未免太让人无奈,好人和美人怎么都这样命运多舛又薄命,真是可怜。      “莲白,我刚刚给你诊脉,发现你的脉搏好像正在变强,尽管仍然比正常人的微弱很多,不过至少我已经能诊断出你的脉象了,这是好事。”颜非为露出有把握的自信笑容,“意思就是说,你的身体,有好转的可能,交给我了,你死不了。”      古玉昭苦笑:“非非安慰人的方式……”      颜非为挑眉,自信的一笑:“不信没关系,听我的话就对了。”      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懂些医术又如何?这般嚣张真是让他讨厌,尤其是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这张脸上,实在刺眼。      古玉昭面上带笑,心里对自己如今废人一样,还得出卖色相(脑补太多了)来博取这个与仇人相貌相同的女人的帮助暗恨不已,他何曾这般窝囊憋屈过?潘十娘古亭枫,我今日所得,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头又晕了……冷静,深呼吸。      他平静下来,抬眼注视着颜非为,还有你……非非,他笑容越发温柔,长得和潘十娘一样他一点都不介意(鬼才信),错在真敢当他是男、宠!      古玉昭不声不响心平气和的又给颜非为记了一笔账。      颜非为见他只是浅笑着,心道,他一定看过了太多的大夫,失望的次数也不少,所以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抱希望,毕竟谁也没有和他一样,犯起病来来心跳都没有。      如果不是现在已经能够诊断出他的脉搏,恐怕连颜非为也会以为他将不久于世。      语言总是苍白的,颜非为习惯用行动来让怀疑她的人们哑口无言。      “保持心平气和,不要思虑过多,开心点。”颜非为笑着叮嘱古玉昭,“也没必要一直躺床上休息,你只是娇……呃体弱。”娇弱不是病,“你的身体能变得强壮起来。”      “嗯,我相信你,非非。”或许是颜非为的鼓励真的起到了作用,颜非为高兴的发现“祁莲白”眉间的郁气化开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笑脸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开始有脸红的迹象,她才心满意足的移开视线,感叹美人果真是美人,真正养眼,她的心情都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更好了。      “你和祁楚音慢慢洗漱,我去做饭。”她说完,低头安静的看着古玉昭,古玉昭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古玉昭压下那股怪异和不适应感,点点头,柔声道:“麻烦非非了。”      “你太客气了。”颜非为温和的表达了自己真心实意的不满,“你这种明显是温和型的,一般来说会有思虑重城府深顾忌多的特点,也许还腹黑。”她自以为幽默的开玩笑,但古玉昭眼里却是意有所指的深不可测,“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难以捉摸。      颜非为顿了一下,目光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看起来挺平和的一个人,就算因为自己的病情心里难过了一些,也没到晕倒的地步,但你晕眩的频率有点多……”      她话中里的潜在内涵似乎是:根据以上推测,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你的真面目,原来你是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      习惯把事情想的很复杂的古玉昭一瞬间有冒冷汗的冲动,他捏了下拳头,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他心中冷笑,果然小看这个女人了。      他心中这样想的时候,颜非为的“多”字甚至还没有完全落下,应对的方法已经迅速在古玉昭脑子里成型,他波澜不惊,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抬眼说道:“非非……”      “……所以才更要注意身体!”颜非为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压下了古玉昭叫“非非”的声音,颜非为住嘴,关心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发现自作多情白费力气做无用功的古玉昭忍着用各种不和谐的方法折磨颜非为的强烈欲|望,眼中绽放出柔柔的温暖笑意,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非非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      颜非为很受用:“你知道就好。”      古玉昭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下,我忍……他柔声道:“非非为我所做的,我全都记在心里。”      这话听着有点违和,但颜非为最惯于无视的就是瞬间产生瞬间消失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幻感觉,她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也没干什么,你别夸我,我真经不起夸的,呵呵,等下我做好饭再给你把一次脉,祁楚音你过来,穿好鞋子,跟我出去。”      “楚儿还是我来照顾吧。”古玉昭体贴的说道,“不然太辛苦非非了。”      颜非为浑不在意,快人快语:“不辛苦,你照顾不了他,太弱了。”她说话不但直,而且也够简洁,但简洁的有些过头了,“太弱了”这一句省略主谓宾“你的身体”之后感觉可完全不一样了。      古玉昭不知道颜非为有没有省略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赤|裸|裸的鄙视了,“太弱了”一句正中靶心,古玉昭内伤,立即默念“冷静冷静冷静”结果还是晕乎乎的躺回了床上。      颜非为一惊,急忙扶着他手指熟练的搭在古玉昭手腕上,随即松了口气:“没事,只是晕一下而已,像昨天晚上的直接昏迷的情况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出现了,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你这个女人!      古玉昭闭着眼睛一副“娇柔无力又无助”的模样,轻声道:“非非,我休息片刻就好,你先带楚儿出去吧。”      再不逐客,他就要一直这么周而复始的晕来晕去。      古玉昭躺在床上,等到自己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之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颜非为所表现的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她的本性。      他承认自己看不透这个女人,她来历不明,和潘十娘相貌相同,不知缘何被绑起来强行嫁人却出现在祁莲白的新房中,明知道“祁莲白”娶的不是自己却隐瞒真相默不作声的留下……重重疑点,他若是相信这个女人没有别的用心就是傻子。      静观其变罢了,毕竟祁莲白只是一个普通的秀才,这个女人就算别有用心也不是冲着祁莲白来的,利用祁莲白倒是有可能。      虽然古玉昭脑补过度想法阴暗,但最后一点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倒是歪打正着了。    ☆、鬼畜你一定要冷静      颜非为如今的境地也只能冒充祁莲白的老婆了,反正对方已经“失忆”,就算以后想起来……嗯,以后再说,祁莲白一看就是个老好人,自己也是受害者,到时候没夫妻之情也有朋友之谊,就算他生气也不至于把自己赶走。      她现在对“祁莲白”好(古玉昭:老子没觉得)都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如果“祁莲白”恢复记忆,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为他做了这些的情分上,从宽处置……吧。      家里不算穷,油盐酱醋米面柴火,该有的都有了,颜非为先烧了一锅的热水给祁楚音洗漱,剩下的盛放在盆里轻手轻脚的给古玉昭端进去:“热水我放这里了。”      说完就出去做饭。      古玉昭看着她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的穿戴好,走到盆架旁边,素白的纤长的手指轻轻的从浮着淡淡雾气的水面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马上又消失不见,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荡开。      他淡淡一笑,竟然被这么个女人扰乱了心神,缺心眼的“好人”,在容易利用不过,即使无意惹他不痛快,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暂且……不计较了。      有句话叫做,秋后算账。      别指望此人会忽然变得心胸开阔大发善心,脸上对人笑,可谁欠他的,都默默的记在心里,一笔一笔的,该怎么报复,到什么程度,容后再算,谁也别想逃过。      他勾唇,唇角的弧度带着些许阴险,但他的心绪倒是很平静,想通了,保持心平气和也没那么难。      厨房的烟囱里炊烟袅袅,祁楚音坐在庭院里的小凳子上,低着头摆弄一根根的小棍子,颜非为没有在厨房做饭,反倒是站在院子里对着隔壁邻居家的方向看着什么,祁楚音最先注意到古玉昭,男孩儿站起来,手里握着跟小棍子,圆溜溜的猫眼打量着古玉昭,对上古玉昭瞥过来的淡漠视线,缩了缩肩膀,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小声叫:“爹爹。”      颜非为转过身,神情有些不自在,眼睛总是想往邻居家里的方向看。      “楚儿乖。”古玉昭先对祁楚音慈爱的笑了一下,男孩儿不声不响似乎无动于衷,神情安静,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迷惑,古玉昭并不在意,视线落在颜非为脸上,装作没看见她异样的神情,温言问道,“非非在看什么?”      说着,也往一墙之隔的邻家方向走了一步,然后,他隐隐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打骂声,他挑了挑眉,瞥了眼颜非为,疑惑道:“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颜非为耸耸肩,摊手,古玉昭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无意识的偏了偏脑袋,这样孩子气的动作出现在一个孱弱温和的美男子身上之于颜非为杀伤力是巨大的。      真是太萌了!好想摸一下。      颜非为是个行动主义者,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古玉昭反应过来的时候,颜非为的手掌已经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并且说:“乖~”      古玉昭:老子要剁了你的爪子!      古玉昭身体摇了摇,颜非为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看着他两颊可疑的红色,了然的笑了笑:“你也太容易害羞了。”      害……羞……      古玉昭扶着颜非为肩膀的手抖了抖,盯着对方纤细白皙的脖子,眯了眯眼睛,换做从前的他,扭断她的脖子轻而易举,但现在……且忍着,冷静——如果他有掐死她的力气也没必要利用她。      这才是一忍又忍的真相。      “头还晕吗?”颜非为问道。      古玉昭摇了摇头,扶着她站稳,眉头轻蹙,眸子里染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真不中用,连累非非了。”      颜非为没话说了,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他貌似不相信自己有把握调养好他的身体,明白这一点之后颜非为就懒得浪费口舌了,反正美人就是美人,无论做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是养眼无   比的,她拍了拍古玉昭的肩膀就当安慰:“我再瞧瞧。”      古玉昭的脉象真的是颜非为学医十多年来见过的最奇怪的了。      一个晚上之前她还感觉不到脉搏,早上的时候却出现了微弱的可以无视的脉象,但是现在,他的脉搏已经正常了——正常的意思是,古玉昭的脉搏是一个身体孱弱的人应该有的。      “很正常,比早上起床的时候好多了。”颜非为下结论,“走啦,吃饭。”她不想在庭院里多呆,隔壁传来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她的不安是来自之前女人“错了”的哭喊,简单的说,颜非为心虚了。      隔壁?古玉昭心存怀疑,隔壁的是祁莲白的邻居范三,祁莲白和这个邻居并没有往来,但据他所知,范三目前是没有妻子的。      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他脑子里,古玉昭心头微动,缓步跟在颜非为身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记得隔壁的那家住着的是个刚死了女人的汉子,叫什么来着……对了,”他盯着颜非为的背影,轻描淡写的吐出那个名字,“范三。”然后满意的看着颜非为瞬间僵硬的身影,恶劣的勾唇微笑。      “哦。”颜非为只停顿了一下,给祁楚音洗干净小手之后到厨房里给三人盛饭,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抓狂无比: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每次不好的预感都要成真。      她默默流下两行泪,努力的不去想隔壁错嫁给范三的无辜女人,理智上明白这不是自己的错的同时,情感上却总觉得过意不去,哎,算了,她也算泥菩萨过江了,还是不要想不开自寻烦恼了。      “说来也巧。”古玉昭好像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读书人奉行的那一套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他也不遵守了,笑着对颜非为说道,“范三竟然与我同一天成亲,我因为身体的缘故从前极少与邻里来往,说来惭愧,待会儿少不得要上门拜访。”      祁莲白是在妻子过世后和儿子搬到这里来的,他和周围的邻居不是极少来往,而是根本没有来往,范三一个只知道混日子的泼皮无赖更是三天两头不回家,祁莲白也是搬来很久才知道隔壁有这么个人的。      从颜非为的反应上古玉昭已经猜出来一部分事实,只是不清楚什么人恨她到如此地步,居然把她绑了嫁给范三,让范三和原本要嫁给祁莲白的女人知道他和颜非为就在隔壁并非明智之举,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只是有意吓一吓颜非为,不叫她好过而已。      颜非为顿了一下,抬起头来不提“拜访邻居”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不是把从前的事情都忘了吗?”      古玉昭怔然,道:“我似乎又回忆起一些东西,若不是非非提醒,我都没意识到。”      “哦。”颜非为小心翼翼的瞅着他,轻咳一声,“那……昨天晚上昏迷之前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潘十娘……是谁?”      古玉昭努力的想了想,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非非,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颜非为暗地里松口气,想不起来就好:“我听说过范三这个人,此人是个泼皮无赖,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颜非为目光灼灼的盯着古玉昭神仙一样的容貌,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还是不要去拜访了,既不安全,又容易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古玉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迷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颜非为叹口气,无奈道:“真不知道你是单纯还是迟钝。”她挑着古玉昭的下巴,忧心忡忡的说道,“不怕他老婆被你迷住,就怕范三魂被勾走,以后出门你还是戴上面纱吧。”      古玉昭你一定要冷静……    ☆、你知道的太多了   古玉昭脑子里的阴暗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的闪过,幻想着他把颜非为抽筋扒皮大卸八块的血腥场面,他呼吸平缓,十分冷静,胸口不闷脑袋也不晕,慢条斯理的用餐,动作优雅缓慢,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颜非为落在他骨节发白的右手上,好心提醒:“现在太用力的话,待会儿你恐怕拿不动筷子了。”      古玉昭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垂着眸子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吐出,目光落在颜非为的脖子上,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但就像颜非为提醒的那样,之前没有任何异常的手臂似乎加重的力道达到了某个临界点,筋脉抽搐了一下,整条胳膊酸软起来,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对面的两双眼睛齐齐的看过来,古玉昭内心抽搐,冷静的想,祁莲白你这个废物。      他从容的捡起筷子,冲颜非为微微一笑:“被非非说中了。”      颜非为神情有些怪异,迟疑道:“不是,我刚才是胡说的,没想到你真的会拿不住筷子。”      古玉昭表情顿了一下,笑容收敛:“非非不知道怎么回事?”      颜非为皱眉,起身来到古玉昭身边,捉住他的手腕,脸色微变。      古玉昭此时也顾不得记仇,他更关心自己现在的身体,而他能依靠的也只有颜非为一个“大   夫”而已:“怎么了,非非?”      颜非为看他一眼,将手掌覆盖在他的心口,静默片刻,冷静的说道:“没了。”      古玉昭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颜非为偏偏头,沉静的目光落在古玉昭脸上,若有所思,她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这种状况的时候,他像个活死人一样,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并且……没有呼吸,但现在……颜非为的食指放在古玉昭鼻翼之下,有呼吸,温热的,湿润的气息。      “莲白。”颜非为坐在古玉昭身边,目光是柔和并且安慰的,当她认真起来,便会出现一种平时没有的独特气质,让人宁静安心,就连古玉昭,也难得不带任何利用或者不屑的想法,淡淡的迎上她的目光,“你听我的,现在停止呼吸,一直坚持到你受不了的时候,否则我让你停下来你再停下来,行吗?”      古玉昭心里犹豫了一下,对她这句话本能的有些抗拒,他不愿相信任何人,包括颜非为,所以此时他做不到假装“祁莲白”,因为如果是“祁莲白”本人在此,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颜非为见他迟疑躲闪,严肃道:“祁莲白,讳疾忌医是不好的,你这种情况我从来没见过,有些东西必须搞清楚,不然我没办法对症下药,会死人的啊。”她最后一句充满了威胁恐吓的意味。      古玉昭神情挣扎,忧伤的看了眼颜非为,目光中带着些许哀怨:老子死了也先送你下地狱。      颜非为背后一寒,摸了摸鼻子随即把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怪异感抛到脑后,看着古玉昭为难蹙眉她也不忍心:“算了,看你这种反应,多多少少也猜到一点了,你就算不呼吸也不会感到难受,对不对?”      古玉昭垂下眸子,眼神阴鸷,藏在袖中的手捏成了拳头。      颜非为毫无所觉,古玉昭这种逃避的反应在她看来是正常的,毕竟在常人的认知里没心跳没呼吸就是死人一个了,但古玉昭除了体质过弱,言行举止依然和正常人一样,这根本就是……怪物。   嗯,她当然不会害怕厌恶古玉昭,“怪物”这个伤人的词汇她只是引用愚昧无知的人们可能会讲的词汇之一。      颜非为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你刚才拿不住筷子,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身体控制的不好,这种感觉……”颜非为想了一个古玉昭能理解的比喻,“就像一个有了灵魂的傀儡,虽然和常人无异,但本质上不是一个活人。”      就像他最初夺舍时的猜测,会感到不适,是魂魄和这具肉体没有完全融合的缘故。      古玉昭勾唇笑了笑,笑容未曾到达眼底,眼中反而充斥着冷然的杀机:你知道的太多了,非非。   颜非为不知道古玉昭对自己起了杀心,她只是觉得古玉昭身上出现的一切十分的不可思议,比她的穿越还要神奇。      “初步看来,这种症状的出现是间歇性的,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心跳……呼吸的话,嗯,还要进一步观察。”颜非为凝眉思考了片刻,低头注视着古玉昭,严肃的叮嘱,“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其他人恐怕接受不了,莲白,不要让人知道。”      古玉昭目光盈动,温柔的注视着颜非为,他对自己身上出现的怪异情况似乎并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柔声道:“我晓得,非非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一定不会辜负了非非的苦心,这件事,会永远的成为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颜非为没体会到他话中的深意,她有些受不了对方丝毫不避讳的温柔目光,瞥了眼最听话真正食不言的乖孩子:“不是还有祁楚音嘛,不过他大概什么也没听,就算听了也不懂,所以只有你和我知道。”      古玉昭笑而不语。      这件事就此揭过,而颜非为每隔一刻钟就会给古玉昭把脉一次,他的脉搏常常微弱而缓慢,偶尔会变成代表着体质及其孱弱的虚弱,后者是正常的颜非为了解的,前者的感觉则像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垂危病人,不同的是,病人心脏停止跳动代表死亡,而古玉昭心脏停止运动后仍然会恢复跳动。      这些变化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但总体来说趋于稳定,古玉昭的承受能力也有增强,至少不会动辄晕倒。      从傍晚开始到入夜,古玉昭的脉象恢复正常,在这段期间再也没有出现过心脏停止跳动的迹象。   颜非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古玉昭隐约明白,祁莲白这具没用的躯壳,或许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了。      “睡觉前的最后一次检查。”颜非为眸子里带着些许期待,“你屏息试试看,这次不要拒绝我哦!”      古玉昭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屏住了呼吸,然后,他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还是不用呼吸?”颜非为了然,古玉昭点点头,颜非为摸下巴,“这才正常。”      古玉昭疑惑:“此话何解?”      “就是你不正常才正常的意思。”颜非为脱口而出,她冲古玉昭招招手,“你过来,继续屏着呼吸。”      你这是招畜生还是叫小狗……      古玉昭阴森森的想,到底要不要留她一个全尸?他款款起身,笑容淡然,柔和的烛光里,更显清绝出尘,湛然若神,他颀长的身姿笼罩在布料轻软的广袖长袍中,在白天看来过于孱弱的身体此刻竟显出几分飘渺虚幻的仙风道骨,一阵夜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他的长发翩然起舞,衣袍猎猎,仿佛随时都会羽化而去一般。      颜非为呆了,她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砰的一声关紧了窗户,睡梦中的祁楚音抱着被子哆嗦一下,砸吧砸吧嘴,蹭蹭被子继续睡。      古玉昭惊讶的看着颜非为,笑道:“非非,你这是怎么了?”      颜非为僵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身体弱,吹风不好。”      古玉昭感动:“非非……”      颜非为极为受用的说道:“不用感谢我了,没必要客气!”说着就往床上爬。      古玉昭勾了下唇,轻描淡写的说道:“非非,我只是想说,你的脚会把床单弄脏的。”她刚才是直接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的。      爬到一半的颜非为默默地红了脸,默默的退回去,提着鞋子去洗脚。      古玉昭心中狂笑不已:终于给老子扳回一局!!!    ☆、袭胸      洗干净脚的颜非为爬上床,面无表情的瞥了古玉昭一眼:“你下次说话还是不要这么直接的好。”      古玉昭心情甚好,配合的问道:“为何?”      颜非为语带幽怨:“我会变成寡妇的。”      古玉昭挑眉。      颜非为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两样东西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颜非为轻笑,“嘴巴和耳朵。”      嘴巴是指祸从口出,至于耳朵……有些人在临死前会听到这么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古玉昭是聪明人,同时也非常多疑,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话,浅显的说,多疑的聪明人几乎都是脑补帝。      古玉昭垂下眸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他薄唇轻启,湿滑的舌尖缓慢的舔过上唇,留下一片润泽的水光,艳丽而妖异,而说话的声音却和从前一般温和清润:   “这种说法……倒是有些意思。”      他坐在床边,背对着床上的颜非为,轻轻的笑了笑,不知死活的女——他停顿一下,缓缓的低下头,神情古怪的盯着从自己身后绕过来贴着自己胸膛乱摸的手,他眼角抽了抽,抓住这只作怪的手,沉下脸来,回过头冷声道:“你……”      “哎别别别动!快快快松——”身后的颜非为紧张的叫,她跪在床上,身体前倾,中间隔着很大的空档,全身的重量全都放在了用来支撑的左臂上,右手被古玉昭轻轻一拉,没防备左手滑了一下,眼看整个人整个人都要失去平衡一头撞在古玉昭背上鼻青脸肿眼泪汪汪,情急之下颜非为小宇宙爆发,左手一把抓紧床单被褥阻止了下滑的趋势,同时咬牙左手用力一撑,右手用力一拽。   她倒是变跪为坐避免了受伤,苦了古玉昭被她拽的身体凌空,不偏不倚,闷头扑在颜非为颜非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      古玉昭承认自己阴险不是好人,但他不是色狼不下流,意识到贴着脸颊的柔软是什么之后,脸上飞起了两抹尴尬的红晕,同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恼怒,他手忙脚乱的从对方身上起来,下了床还倒退一步,脸颊虽有红晕,但神情还算平静,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整理衣服,他虽然没变脸,但颜非为却知道他在生气……至少心里肯定不怎么痛快。      颜非为也挺尴尬的,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好巧不巧他的脸正好那什么……你伤自尊她更伤自尊,她可没给他脸色看。      颜非为郁闷,算了,美人总是更娇气点,何况还是病美人,她健健康康心里承受能力也强让着他点也没什么。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颜非为诚恳的道歉。      古玉昭淡笑:“非非并没有做什么,何来道歉一说?”      果然果然!真的在闹别扭啊!颜非为做低伏小:“莲白,我太鲁莽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了你你才这么不高兴?”      弄疼……古玉昭的脸扭曲了一下。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不生气?”      要你跪下求我,古玉昭眸子里泛着温润的光:“非非,我并没有生气……”他顿了顿,神情有些羞涩的小声说道,“毕竟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颜非为打了个寒颤,看着床前脉脉注视着自己的男子,猛然有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诡异感。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颜非为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她瞥了眼床上睡的正香的小男孩儿,囧了一下,果然是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了,莲白应该只是简单的抒发一下思想感情,没别的意思。      所以旖旎的气氛念头都在颜非为严肃的自我批判中消散了,她神色如常的对古玉昭说道:“莲白,我们还是赶紧办完正事睡觉吧。”      你是不是非得每次都把话说的这样暧昧?!      古玉昭虚心的请教:“非非,我要如何做?”      “憋气。”颜非为吩咐,然后将手掌再次覆盖在古玉昭的胸口,最后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另外一只手在他的鼻翼下方试了试,确定他已经屏住呼吸后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没气了。”      就像是在说:很好,这家伙嗝屁了。      古玉昭:“……”      过了一阵子,颜非为又吩咐:“呼吸。”古玉昭照做,片刻后颜非为把手拿开,下结论,“主动呼吸的时候是正常的,屏息后心跳会变得微弱,直到完全停止跳动。”她打了个哈欠,“好困,我睡了。”然后滚到床铺内侧,隔着祁楚音睡下。      古玉昭:这就算了?这就完了?这就丢下满头雾水的他去睡觉了?他阴森森的盯着颜非为,颜非为今天一天都在伺候古玉昭,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迷糊了,无意识的在床上摩挲一下,把软软的小孩儿祁楚音搂在怀里,眉头随即满意的舒展开,下一刻就睡着了,对古玉昭的瞪视毫无所觉。      “非非?非非?”古玉昭轻轻喊了两声,颜非为动的没动一下,古玉昭彻底卸下了伪装,目光中透露出晦涩的光,修长的手指挑开颜非为脸上的头发,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脸颊,还有嘴唇,最后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两下,才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颜非为的细长的脖子上。      “你想怎么死?”他轻声问,掐着她的喉咙,然后松开。      古玉昭什么也没对颜非为做,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况且,他怀疑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有没有力气让自己处理这女人的尸体。      第二天早上颜非为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窗外天色昏暗,古玉昭和祁楚音还在睡,她打了个哈欠,手指搭在古玉昭的颈动脉,然后在他鼻翼下试探片刻。      如同她猜想的那样,没心跳没呼吸,祁莲白到底是不是人类?颜非为怔了片刻就把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无论对方是不是人类,他一样需要吃喝拉撒,而她也需要他的家来遮风避雨填饱肚子。      古玉昭随后也跟着起了床,饭已经做好了,在灶台上温着,颜非为不在厨房,祁莲白的书房里倒   是亮着灯光,古玉昭不声不响的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声音很小,桌案后的颜非为一边冥思苦想一边书写,似乎没有注意到响声,头也没抬。      古玉昭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她平展的白纸上,端端正正的蝇头小楷,一个接着接个都是药材的名字,古玉昭挑眉:“你在开药方?”      “嗯。”颜非为胡乱应了一声,咬着笔杆皱眉想了一下,划掉了其中一味药。      “这味药不对吗?”古玉昭越过颜非为的肩头,指尖点了点刚刚被她划掉的那两个小字,如果他没猜错,这药方应该是开给自己的,事关自己,他当然要谨慎些,因为颜非为用力思考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可靠。      颜非为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太确定要不要加上这味药材。”      古玉昭顿了一下,声音微沉,反问:“不确定?”他脸黑了,十分不悦。      颜非为对他的质疑和不悦充耳不闻,轻轻吹干了墨迹,拿镇纸压着:“等会儿吃了饭我和祁楚音给你抓药,先吃一阵子试试看。”      古玉昭叹气:“非非,我忽然很担心自己能不能看到中秋的月亮。”      “是啊,我也担心。”颜非为道,“我记得有年中秋下雨来着,真够倒霉的。”      古玉昭你要冷静犯不着跟一傻子计较冷静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非非,我有话对你讲,原本昨日就想告诉你,但我一时忘记了,我们要搬家了,今天就走。”不搬走他不安心,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一切就好说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这个女人了。    ☆、鬼畜默默地阴险了      “这么匆忙?”颜非为惊讶,顿了一下,她委婉的说道,“搬家是大事,不是想搬就马上能搬走的。”你这个傻孩子。      别当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古玉昭“耐心”道:“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在你我成亲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新宅子里什么都有,衣物之类的也不必收拾,我们直接过去便是了。”      “你的书呢?”颜非为朝旁边一指,祁莲白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真心的就是自己的书本了,别的不带走,书本不带走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多……”      古玉昭对这些没兴趣,但现在他还得继续假装“祁莲白”,想了想,他笑道:“这容易,请人来   帮忙就是了。”他提笔另外展开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几笔,递给颜非为,“还要麻烦非非照着这个地址走一趟,报酬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他们的。”      “哦,我吃了饭就去。”      古玉昭的唇角不怎么明显的勾了一下,他满含歉意的看着颜非为:“我不想闹的人尽皆知,现在时辰正好,非非……”他适时地止住了话头,脸上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乞求。      颜非为妥协:“好吧。”和她的回答同时响起来的,还有她不争气的肚子。      古玉昭恶劣的想,饿不死你,脸上却带着歉意和体贴的表情,迟疑为难的说道:“不然……非非还是先吃早饭吧。”话虽如此,他脸上的失望可不是骗人的。      颜非为急忙道:“多大点事儿,没什么,我马上就去。”      古玉昭暗自得意。      颜非为紧接一句:“反正我早上做了很多点心,带着路上吃。”      古玉昭噎了一下,咬牙。      颜非为出门也找了块布蒙着脸,她不是怕自己太漂亮被人非礼了,她是怕路上又遇到一个人指着她的鼻子喊:“潘十娘!”      一共有两个人叫过她这个名字,第一个把她绑了想将她嫁给泼皮无赖渣中之渣的渣男范三,第二个喊了这句话之后就激动的变成活死人了。      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潘十娘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奇葩啊。      “往左拐。”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颜非为的胡思乱想,她低头瞧了眼哈欠连天的小孩,不大相信小孩子的方向感,指着前面路口左边确认,“这边,对吧?”      祁楚音是被颜非为从床上强行拉起来的,可怜的孩子根本没睡醒就不得不一大早跟着他后娘出门办事——没办法,颜非为虽然有地址不过她不认识路,古玉昭不说他的体质走两步就喘,颜非为怕他和某个美少年一样被“看死”。      “嗯。”祁楚音用力点点头,眼睛里带着雾蒙蒙的水汽,颜非为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和你爹一样可爱。”      祁楚音脸上忽然浮现出失落的神情,低声道:“楚儿好想爹爹。”      颜非为好笑,这小东西也太依赖他老爸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这么小就没妈妈,“祁莲白”肯定宠他宠的狠。      她自以为想明白了,弯腰抱起祁楚音安慰:“我们走快点,快去快回,马上就能见到你爹了。”   祁楚音不说话,抱着她的脖子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嘴巴扁着。      “搬家”用了一个上午不到,就和古玉昭说的那样,只是把他书房里的书搬到了新居,剩下的东西一件也没动,锁上大门,“一家三口”坐在雇来的轿子里,来到了新居。      新家远比颜非为预料的更好……不对,好太多了!      颜非为和祁楚音两个人站在一座朱红大门的宅子前,两个人的动作表情十分一致,仰脸抬头瞪眼张嘴,表情傻乎乎的。      惊讶是有的,惊讶的傻张着嘴巴就有些夸张了,这俩人完全是脑袋仰的太狠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但古玉昭不这么认为,他对颜非为鄙夷更甚,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来,咳嗽一声:“非非,我们进去了。”      颜非为转过头见他竟然下了轿,而周围似乎忽然瞬间安静下来,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往古玉昭周围扫了一遍,冷汗顿时就冒出来了。      不说抬轿子的四个轿夫盯着古玉昭的脸已经傻掉了,路过的行人看到他的也走不动路了,堵在路上的人正在迅速的增多,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少眼神都直愣愣的盯着颜非为,而其中不乏一些让人感觉十分不好的欲念和贪婪。      “莲白,走了。”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路过祁楚音身边的时候顺手拉住了小孩儿,几乎没跑起来拖着两个人进了大门,然后转过身砰的关紧了大门,把所有窥探的视线都挡在了门外,然后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古玉昭低头瞥到两个人仍然牵在一起的手,挑了挑眉,颜非为没注意,或许是注意到了也不在乎,她含蓄的说道:“莲白,下次还是不要轻易出现在大街上了,出去了也要记得蒙着脸……还有,”颜非为语气微妙,“我一直以为你很穷。”      古玉昭淡笑,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一处宅邸,外人根本不知道,就连这座宅邸的下人也不知道他们的主人究竟是谁,他留着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准备后路,不曾想真的有用到它的一天,这还得拜潘十娘古亭枫所赐。      “自从楚儿的娘亲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古玉昭提起“亡妻”,语气多少有些伤感。      颜非为自然不好意思再问。      这时从宅子里面走来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他看到古玉昭的容貌,同样怔愣片刻,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低下头恭恭敬敬的作揖:“展飞见过老爷、见过夫人、见过小少爷。”      颜非为第一次被人这么恭恭敬敬的拜见,全身不自在,见古玉昭倒是从容淡然面上依然带笑,于是也努力镇定下来,学着古玉昭的样子含蓄的点点头,拉着古玉昭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她到   底是紧张的,压根儿忘了在外人面前还拉着人家的手。      古玉昭有意看她出丑,过来之前什么也没告诉她,如果不是从颜非为拉着自己的手上察觉到了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说不定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好戏要看,非非,你可别叫为夫失望,古玉昭不怀好意的想。       ☆、羡慕妒忌恨      宅子很大,除了管家展飞之外还有一众供使唤的丫鬟小厮,颜非为一下子从猫儿巷的普通民妇一枚变成了宅门里的地主婆。      祁楚音终于不用再跟他伪爹后娘挤一张床上,其实小孩一点也不介意的,但古玉昭下的命令不容违反,对外他说一不二,冷眉冷眼让人敬畏,对颜非为继续飚演技,温柔无限暗含失落的一句“我这也是为了楚儿好”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阵营,祁楚音只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睡了。      而古玉昭还特意给祁楚音配备了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来伺候,颜非为身边也安排了两个粗使丫头两个贴身丫鬟以及一个各方面经验都很老道的婆子。      “我因身子不好,管家一事都是亡妻打理,展飞是后来才请的,现在你是当家主母,所以今后管家一事要劳烦非非多操心了,若有不懂之处,可以询问展飞,府中下人都供你随意支使。”古玉昭看似语气温和婉转,但实际上仔细琢磨就会觉得他态度强硬罔顾颜非为的意愿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颜非为被赶鸭子上架,看着古玉昭好看的眸子里期许的神情一个“不”字都没忍心说,硬着头皮答应了,心里苦哈哈的,管家什么的,她根本没经验啊。      展飞当然会传授颜非为管家之道,可府中下人……古玉昭怎么可能让颜非为顺顺当当的接管一切?      打理后宅其实还蛮简单,颜非为真正接触了才感觉到,在她看来和管理一个公司道理相同的,她本来就有经验,一点就通,这令展飞十分意外。      他做这座府邸的管家五年有余,对于主人从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名字年龄相貌一概不知,但主人的手段他真真切切的见识过,印象深刻,说一句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不为过,所以初见古玉昭的时候,展飞怀疑过是不是弄错了,这么一个相貌出尘气质温和不似凡人的男子就是主人?      也许此人只是得到了主人的信物和口令,并不是主人本尊?毕竟对方的身形声音和他记忆中的主人也有些出入。      等到古玉昭暗地里把他叫到书房的密室里谈话之后,他才敢肯定,名为“祁莲白”的男子必然是主人无疑了。      尤其是主人的吩咐……他回头瞥了眼正在看账本的颜非为,垂下眼皮,短短几天的接触,他感觉夫人是个极容易相处的女子,聪敏和善气质不俗,并且还懂得医术,对主人亦是实心实意的好,只可惜,主人的心似乎并不在夫人身上,表面的温和关心都是假象,夫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那个命令,分明是主人有意为难夫人,而夫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展飞轻轻叹口气,罢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如果不是被主人看中将他从那些人手中买下来,他现在早就病死了,哪里还有命衣食无忧的活到今日,即使主人让他去死他也愿意的,夫人是好人,但主人的事情不该他插手。      该教的展飞都教了,这是颜非为第一天独自管家,她坐在正厅里,看着手中的花名册,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问身边的小丫鬟:“立春,刚才我念的名字都记住了吗?”      立春道:“回夫人,记住了。”      颜非为身边两个贴身的丫鬟叫立春和立夏,粗使的叫立秋立冬,不是她给起的,是古玉昭直接从花名册里挑“春夏秋冬”,颜非为开玩笑:“你还真知道省事。”      古玉昭道:“我瞧着有意思,正好凑做了四季就给你送去了。”      事实上展飞在古玉昭来之前就已经把伺候颜非为的人都准备好了,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力求把新夫人伺候的满意了,春夏秋冬四个人是古玉昭找来替换另外四个的,立夏容貌出挑性子不安分,立秋立冬长舌八卦性子刻薄懒惰,还有给颜非为安排的婆子,有经验是没错,但年纪已经不小了,人也喜欢犯懒,古玉昭就是看中她们这些才特意安排到颜非为身边的,至于立春,反而是几个里最安分的一个了,她纯属是来凑数的,就是不怎么聪明,人憨憨的不够机灵,颜非为却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而另外几个人,因为刚刚相处,她暂时看不出什么。      等颜非为琢磨出来对要处置的几个人具体的赏罚,思绪回神,这才注意到刚刚通知的几个下人还没有过来,奇怪:“立春,你刚才每个人都通知到了吗?”      立春急忙道:“是,都说了。”她还特意把自己通知的人名重复了一边,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颜非为又问:“你有提醒他们马上过来见我吗?”      立春点点头,肯定的说道:“说了,夫人交代的奴婢都说了。”      那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颜非为奇怪:“你没忘了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等着吧?”      一再被怀疑办事能力,立春有些小小的委屈:“夫人,奴婢跟每个人都讲清楚了。”      “立夏,你再过去一趟,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为何还不过来。”颜非为换了一个人跑腿。      立夏却一脸为难,柔柔的给颜非为告罪:“夫人,奴婢前些日子把脚给扭伤了,尚未完全痊愈,走得不快,还是让立春妹妹去吧。”      颜非为下意识的低头看她的脚,不过裙子很长,遮住了她的视线,颜非为挺纳闷儿的说道:“有病怎么不治?脑子别太死板,我又不会虐待你,顶多扣你几天工钱,咱府上包吃包住难道你还缺银子么,别太小气了,赶紧回去休息,什么时候脚不疼了再过来啊。”她体贴的建议,冲立夏露出一个充满了亲和力的微笑,“再说了,带着伤病干活不但对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负责任,还容易给别人添麻烦,你说是吧?”      立夏脸色扭曲了一下,却要强撑着笑颜:“……夫人教训的是。”本来她就看颜非为这个当家主母不顺眼,凭什么她姿色平庸却有这般好运气,她天生丽质却要做伺候人的低贱活计!脚扭伤了只不过是推脱之词而已,现在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就少了多少见到老爷的机会!还有被克扣的工钱!      立夏暗恨,满心不甘的灰溜溜退场,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的!      颜非为让立夏回去“休息”之后就没再关注这个丫鬟,有几分歉意的对立春说道:“辛苦你再跑一趟吧,立春。”      夫人对我说了辛苦夫人对我说了辛苦,立春内心感动的源泉喷涌而出,真是被忽视的次数够多了她本来已经习惯了各种欺压但现在猛然间有个大人物(……)关心她来着真是让人受不了啊,立春激动的说道:“不辛苦!”小丫头犹如被打了鸡血一样,办事能力被质疑的委屈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哧溜一声带起了一阵小旋风,人已经没了人影。      颜非为愣了一下,托着下巴一脸羡慕的感叹:“这就是青春啊。”话语中颇有几分年轻不再的沧桑意味。       ☆、是男是女还是人妖   另一边,书房里。      古玉昭斜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并且锋利的短刀,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情,颜色红的近乎艳丽的薄唇始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与颜非为面前的温润如玉谪仙一般的男子判若二人,同样的一张脸,不同的气质,如果前者是不容亵渎的仙人,那么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妖精。      还是个男狐狸精。      展飞默默地在心底吐槽,根本不敢抬头再看古玉昭,他纵使不好男风,看到自家主子毫不掩饰的慵懒妩媚,这般妖孽的容貌,这般姿态,无意识流露的邪气和魅惑让人脸热,定力稍差的恐怕会当众失态。      幸好在夫人面前主子是另外一幅模样。      但他的主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古玉昭的灵魂”+“祁莲白的皮囊”具有何等强大的杀伤力,再说了,长得比个女人还漂亮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占用这具躯壳的时间越长,古玉昭对祁莲白此人的不屑就越多,一无是处男生女相也罢,竟然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体弱,废物!      同时,对祁莲白的身体越是不满,相应的,他对潘十娘和古亭枫的的仇恨值也越大,古玉昭眯了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淡淡道:“你是说,古亭枫的妻子暴病而亡了?”   “是,消息是这么传的。”展飞回答。      “知道坟墓在哪里么?”短刀太过锋利,古玉昭因为展飞的回话注意力有片刻的分散,放在刀刃上的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古玉昭眉峰一动,目光落在多了一道血痕的指腹上,他不甚在意的把手指按在一块洁白的帕子上蹭了一下,然后归刀入鞘。      “东郊。”      “给你两天时间,掘开坟墓,画下棺木中尸体的模样,送到我手上。”古玉昭把匕首搁在一边,单手撑着美人榻缓缓的坐起来,墨色如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摆动,一部分垂落到了他胸前,黑色的发,趁着如玉一般的莹润透明的肌肤,有一种别样的动人意味,勾的心弦颤动,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展飞的头垂的更低了,专注的盯着古玉昭的衣袍下摆,对于古玉昭掘人坟墓的吩咐既不惊骇也不迟疑,淡定的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恭敬的说道:“是。”      “另一件事,结果如何?”古玉昭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吐出,脑袋里的昏沉感明显减少了一些,古玉昭放下心来,注意力放在展飞的回答上。      “属下无能,查不到。”      古玉昭嗤笑:“是查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      展飞顿了一下,老实说道:“没有。”      潘十娘没有双生姐妹,城中更没有和潘十娘相貌相同并且修习过医术的女子,所有名字里有“非”或者和“非”读音相同的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的女子全部排查一遍,没有任何一个符合颜非为特征的。      古玉昭挑眉:“未登记入册的查过了吗?”      “查了。”展飞迟疑道,“主子,还有一事,泉州没有修习医术的女子,所有大夫以及学徒中,也没有和夫人相貌相似的男子。”      连颜非为是人妖是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的可能都想到了,管家乃的想象力到底有多强大?      古玉昭垂眸沉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他在房中缓缓的踱着步子,他想的太入神,以至于忘了一件事——现在他不是古玉昭,而是祁莲白。      颜大夫一再叮嘱:切不可思虑太多。      于是,管家只听到“噗通”一声,愕然的转过头,大惊:“老爷!”      古玉昭挺尸了。      “夫人!”立春还没到近前就高声喊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停在颜非为跟前,脸蛋因为剧烈的运动看起来像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苹果一样红润可爱,颜非为往她身后瞧了一眼,没人,她纳闷儿了,“他们集体出事了吗?半身不遂还是脑偏瘫?”      立春:“……”( ⊙ o ⊙ ?)      立春气喘匀了,才赶紧否定:“不是不是,夫人,是他们……” 立春按照颜非为的吩咐去一一叫喊那些人过来,但有的人嘴上答应着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儿没有马上过来的意思,剩下的见到有人起头,也跟着不动,立春气不过他们这样懈怠,就不高兴的再次催促了他们几句,然后……被骂“狗仗人势”了。      立春有些委屈,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对抗不了他们,就赶紧跑回来向颜非为告状了。      她刚刚开了个头,颜非为也等着听听“他们”怎么了,却见立春身后走过来一拨人,在颜非为跟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头,一个年级稍长瘦高个小厮代表剩下的人开口,不慌不忙的说   道:“夫人恕罪,小的们手头上的活计尚未完成,夫人有吩咐小的们不敢懈怠,可老爷先下命令在先,小的们怕误了老爷的事,所以才来迟了。”   言下之意,你是“夫人”怎么着,有“老爷”大吗?刁奴欺主,讲的就是这群表面恭敬暗地里摆着不屑得意嘴脸的东西。      最先看清楚这些人嘴脸的立春立刻愤怒了:我明明看着你们在偷懒来着!      颜非为本能的觉得他这些话有些不对,心里不怎么爽快,她正皱眉琢磨着,忽然见到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这里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担惊受怕的叫喊“小少爷您慢点”“别摔着了”的丫鬟婆子。      祁楚音对跪在地上的人视而不见,从他们中间强行挤过去,这些人在展飞(给古玉昭背黑锅的可怜管家)的暗示下虽然不怎么把颜非为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但对祁楚音却一点也不敢怠慢,生怕伤到了小少爷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自己摔倒那也得给祁楚音把路让开。      当祁楚音穿过重重障碍拉住了颜非为的手的时候,所有跪在地上的下人无一例外东倒西歪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扑地了。   “爹爹!”祁楚音小小的脸上满是着急。      “怎么了?”颜非为严肃的询问伺候祁楚音的婆子。      那婆子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她们只不过有一会儿没看到小少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对了,婆子忽然想起来:“夫人,老奴见到小少爷从老爷的书房那边跑出来的!”      肯定是祁莲白出状况了!想到祁莲白的诡异体质,颜非为脸色变了变,要是他晕倒的时候给人发现没心跳没呼吸那还不得直接判定死亡啊!      这可不得了了,她弯腰抱起祁楚音,穿过地上东倒西歪的一群人直接奔向书房,立春下意思的紧跟着颜非为的步伐,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夫人一脚踩在某只手上,她呆了呆,身体仍然无意识的行动,于是那只手的主人悲剧了,抽搐不止的手又被立春踩了一脚,立春因为脚下不同寻常的触感一哆嗦,慌忙跳开,但又听到了另外一声惨叫,立春脸白了白,慌乱之下脑袋里只有“马上离开”的念头,至于被她踩到的手手脚脚,咳……她会努力忘记这些恐怖的记忆的。      其余仆妇丫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小心的绕开地上这群倒霉鬼,跟着颜非为后面叫:“夫人!小少爷!”      正厅里的那群人哆哆嗦嗦颤颤巍巍,他们跪在地上还没起来,面面相觑,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明晃晃的跟当家主母作对的地步,主母没吩咐他们起来,他们不敢起来。      “徐婆婆,这……夫人走了,我们要怎么办?”刚刚开口对颜非为解释的小厮期待的望着正厅里剩下唯一的婆子,也就是伺候在颜非为身边的老婆子,心里其实是希望她能代替颜非为让他们起来回去的,那么以后就算颜非为有所不满,那也不关他们的事。      徐婆年纪大了,动作思维都有些迟缓,她一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茫然表情,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夫人没叫你们起来,那就先跪着吧,我老婆子先走了。”说完,从这些人身边绕过,迈着小步子跑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理智上认为卖萌无用,感情上希望有用,抱着如此矛盾的心态,窝一脸严肃的卖萌:我在JJ,表跳错坑了点击和收藏增加是动力木错,但如果增加到外站……一脸苦逼的遁走抵制假冒伪劣产品 ☆、露点这个问题      跑一半颜非为就没力气了,她转身把祁楚音交给跟来的婆子,道:“带小少爷回房,所有人都不准跟着我!”      人多嘴杂,万一到书房碰到管家,管家张嘴来一句:夫人,老爷死了!      她就算把人给“救活了”也不好圆这个谎啊。      颜非为跑到书房外,刚刚才确认了古玉昭“死亡”但依然一脸震惊和茫然的展飞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颜非为眼睛顷刻间红了,沉痛的说道:“夫人,请一定要节哀,老爷他……去了。”      颜非为内心抽搐:果然被抢先了一步,幸好只有管家一个人。      “只有你知道吗?”颜非为说着快步走到书房里,古玉昭……居然还在地上挺尸。      管家抹了抹眼睛:“事出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告知府中众人,老爷的遗体……我没有动,一切还请夫人示下。怎么会如此……”管家喃喃,依然没办法接受事实,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颜非为面无表情的蹲下来给古玉昭把脉,没脉搏,鼻翼下也没呼吸,她耳朵贴着古玉昭的心口停了一会儿,忽然神色严肃的看着展飞,语气急促而严厉:“莲白还活着!管家,把他抱到床上去!”其实她只是在装模作样忽悠展飞而已,没办法的事情。      展飞愕然,猛然间想起颜非为是懂医术的,听闻主子还活着的“喜讯”,展飞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他利落的走过去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古玉昭抱起来,放到美人榻上,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颜非为。      颜非为凝神替古玉昭把脉,眼睛落在古玉昭仿佛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容颜上,沉声道:“让人准备热水。”颜非为内心压力山大,按照她的经验古玉昭早晚会醒过来的,但她还是必须得做点什么给展飞看,准备热水,等古玉昭醒了正好洗个澡,嗯……      “只有热水吗,夫人?”被颜非为影响,展飞的神态语气也不由得严肃紧张起来。      颜非为:“……还有几样药材。”药浴也是可以的,她说了几种药材,告诉展飞准备的正确方法,然后吩咐,“你出门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东西准备好了告诉我。”      “是,夫人!”事关主子性命,展飞不敢怠慢更不敢耽搁,领了命就急匆匆的跑去让人准备了。   他一走,颜非为马上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皱眉看了看“活死人”状态下的古玉昭,不满,不听医嘱的病人最讨厌了,看吧,肯定是没听她的话所以才又晕倒了,就算是个好人,温柔又貌美,等人醒过来她呃……总之批评教育没商量!      颜非为表情严厉凶狠,顿时教导主任附身,背后黑气森森,气场恐怖,“睡梦”中的古玉昭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夫人,都准备好了!”展飞敲门。      “送进来。”      展飞迟疑道:“夫人,东西送到老爷和夫人的寝室了,这里是书房,做什么不大方便,所以我自作主张……”      颜非为:“……”书房能做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洗个澡而已管家乃到底在想什么?她内心抽搐,“算了,抱老爷去寝室。”      展飞做的很好,下人准备好东西后都被他打发走了,古玉昭和她住的院子里目前只有他们三个了,展飞抱着古玉昭走到热气腾腾散发着中草药香味的浴桶旁边,请教颜非为,“夫人,要我伺候老爷脱衣服吗?我怕您,没力气抱着老爷。”展飞有些尴尬,但一片好心,而且提议也十分合理。      颜非为想说,我能抱得动你家老爷,而且我没打算给他脱衣服,因为打算药浴的是我不是他。      她缓缓的点点头:“麻烦你。”然后苦逼的走到屏风外等着。      直到展飞说了句:“夫人,已经好了。”颜非为才走进去,展飞的脸不知道是伺候古玉昭累的还是别的原因,两边的脸颊都是红的,他低着头,“夫人,若是有任何吩咐,展飞就在门外候着。”然后麻利的退场了。      颜非为的目光,缓缓的移动,落在了浴桶中双目紧闭赤身裸体的古玉昭身上,浴桶中并不是透明的清水,因为浸泡了药材,所以颜色偏黑,除了水面以上男子光裸的胸膛外,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的。      男人的身材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孱弱,但也不是什么型男就是了,身材瘦削,没有多余的脂肪,胸膛上的皮肤白皙紧致,尤其是线条优美的脖子下,两根形状漂亮的锁骨,是颜非为目光所及之处的亮点。      苍白、瘦弱,容貌精致完美的不似真人,三千乌丝自然散落,在水中飘动、沉浮,他低着头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垂下的睫毛长而浓密,面部的线条是柔和美好的,下巴有些尖,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被水汽打湿的发丝有细细的一缕贴在了上面。      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防备,毫无心机的无助模样,简直让人想狠狠的凌虐、欺负。   所以说,这种长相真的是太不安全了。      颜非为摸了摸嘴唇上方,没流鼻血……她望天,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古玉昭的锁骨上飘,这是一个难得一遇的研究机会——一切都是为了尽早的让病人恢复健康。      “展飞!”颜非为把门打开,脑袋探出去,“给我准备一套银针,马上就要……能弄到吗?”      展飞道:“能!夫人请等展飞一刻钟!”      等到展飞带来一整套崭新的针灸专用的银针的时候,颜非为看他的眼神带了点神奇,要是她开口要展飞,不知道莲白会不会答应。      ……      普通人晕厥,唤醒他大众化的方法就是掐人中了,但并不是总是有用。      颜非为虽然只是一个没有执照“野生”中医,但跟着师父在民间东奔西走混了这么多年,实践经验其实十分丰富,治好的各种奇怪诡异骇人不同寻常的病症多不胜数,可“野生”的毕竟和“正统”的手段不一样,如果让正经医学院的学生或者医院的一声在旁边观摩他们师徒是怎么给人家治疗的,恐怕二话不说就会报警把他俩扔到铁牢里呆着。      但颜非为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治疗手段有问题,有些东西甚至不是师父教给她的,但她就是知道应该这么做,凭借经验、天赋,以及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到后来,连一手带大她的师父都认为自己的这个徒弟再发展下去肯定是个科学怪人级别的恐怖存在,禁制她再触碰新的病例。      颜非为不执著于此,不叫她碰她就不碰,她又不是医痴,但交到她手上的,别人却绝对不可以插手。      比如古玉昭。      她手里捏着最后一根银针,看着浴桶被插成了刺猬的男人,眸色沉静冷然,她停顿了很久,迟迟不下针,认真的在心里计算着数据。      “成败立见分晓。”她喃喃,将最后一根银针,缓缓的刺入了古玉昭的心口。(PS:纯属虚构,这不科学,表认真【严肃脸)      咚!      心口之上,细如发丝的银针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颜非为瞳孔微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古玉昭轻轻闭着的眼睛。      古玉昭的睫毛如蝉翼般颤动,闭合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缝隙,阳光穿透了窗户落在了水面上,波光潋滟,映射在他的眸子里,泛起一阵盈动的水光,透过扇子一般的睫毛落入了颜非为的眼中。   真漂亮。      她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生怕打扰到刚刚醒来、神色怔忪面若冠玉的男子,他似乎尚未完全清醒过来,静静的垂着眸子,微微张着嘴唇,神情有几分茫然,俊美的容颜无端的显露出几分让人怜   惜喜爱的纯真和无辜。      可惜美景永远是短暂的,甚至连一秒的停留都没有,古玉昭魂魄归窍,一双寒星一样的眸子目光森冷的射向颜非为,顿时……全身的银针都颤动起来。      请自行想象:一个全身□坐在浴桶中并且被银针插成了刺猬的美男子虎躯一震霸气侧漏的王霸样子……      完全因为颤动不止的银针被破坏了!      颜非为忍笑忍的很辛苦,她在古玉昭猛地抬起脑袋的时候就从美色中惊醒了,所有的银针反射着阳光,晃花了她的眼睛,至于古玉昭“刀子一样恐怖的眼神”,颜非为压根儿没看到,她怕自己笑出声把古玉昭的自尊心给伤害了,所以在笑意涌起的瞬间已经马上体贴的把头给扭开了。      古玉昭没有立刻发现不对之处,他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戴着虚假的面具,所以刚刚清醒的时候完全是本性流露,察觉到有目光“窥视”着自己,本能的阴冷凌厉的看过去,下一刻,看到对方是颜非为之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庆幸颜非为“恰好”把头扭开的同时,又为颜非为不住上扬的唇角狐疑奇怪,他转换到“祁莲白”模式,正要询问颜非为“因何事发笑”,在站起来的同时却听到了一阵水声,他顿了一下,脸色古怪动作僵硬的低头:      光的。      以及……      刑具!      红晕在他面颊上缓缓的晕染开来,呼吸变得缓慢隐忍,放在浴桶边缘的手不断用力,指节发白,      古玉昭咬牙切齿:老、子、杀、了、你!      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回了水中,一脑袋撞在了浴桶上面。      颜非为大惊失色:“莲白!!”    ☆、雌雄同体还是自攻自受   再也没有更丢脸的了。      古玉昭躺在床上装昏迷,他悲愤的想,为何我还要活在这世上?片刻后他又狠狠的想,不对,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的,是自己床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的女人!      他的头一阵阵的晕着,就算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不断的旋转的帐顶,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但他宁愿自己像之前那般昏死过去,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明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依然保持清醒!      可恨!      颜非为的手指小心的搭在古玉昭的手腕上,弱弱的说道:“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心绪不稳……只是没力气而已,你又进步了。”      古玉昭沉默,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着。      颜非为松开手,无奈的叹气:“你别害羞啦,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的。”      古玉昭本来平缓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颜非为歪歪脑袋,苦恼的皱着眉,认真的说道:“就算看到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哪里有心情去注意那些有的没的。”      古玉昭猛地睁眼瞪着颜非为,可他现在虚弱的躺着,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苍白的面颊上甚至染着红晕,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柔弱又无力,这一眼不但没有达到古玉昭想要的凌厉阴狠的效果,反而因为它的无力柔软显现出几分欲语还休的娇嗔。      颜非为红了脸,目光飘忽了一下,心中默念□,两根手指头蹬蹬噔的爬上古玉昭的手腕,然后轻轻的抓住,摇了摇,咳嗽一声,望天:“莲白,别生气了嘛。”她内心颤抖着大吼:尼玛,撒娇的这货不是我!!      古玉昭哆嗦一下,不由感到一阵恶寒——不止颜非为被恶心到了,古玉昭也不例外,未免自己的心脏再次遭受折磨,古玉昭默默地在心底念了一句:等她没了利用价值,还不是任你如何处置?      脑子里浮现颜非为种种饱受折磨痛不欲生卑贱求饶的场面,没错,这就是她的下场,古玉昭阴暗的心理在脑补中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他的心变回了从前的冷酷无情,漠然毫无波动,但在想到颜非为今后可能会有的悲惨下场,心中却奇异的出现一种残忍的快感,他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温柔至极,纯净美好的好似那清风与明月。      他眸子漆黑幽深,柔柔的注视着颜非为,低声说道:“为夫……并非生非非的气……”话没说完,头撇开,垂下了眸子,轻轻挣脱了颜非为的手,反过来抓住她,他动作很轻、很慢,还带着一丝犹豫,看着他面颊强的红晕颜非为自动的将其理解为害羞。      颜非为注意到,他这次是以“为夫”自称,所以……莲白终于放下了生疏客气,不把自己当外人看了吗?      颜非为没好意思拒绝对方难得主动的亲近,囧囧有神,尽管撒娇让她牙疼,但莲白吃这一套她以后还是会酌情使用的,看来在这一方面,男人都一样,莲白也一样不能免俗。      误会这个东西……果然是妙不可言。      颜非为咳嗽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没生气,你太容易害羞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祁楚音生下来的。”而且身体还这么弱……      能力被怀疑,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古玉昭恼羞成怒,还有这具没用的身体!等等……古玉昭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祁楚音,真的是祁莲白的儿子?这具身体,尽管不想承认,他自己其实也怀疑可能无法人道,能不能一试便知但这张和潘十娘一样的脸,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一下!      他的拳头紧了紧,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虚弱的声音隐隐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非非……”      颜非为面皮一紧,急急忙忙一本正经的说道:“开玩笑,祁楚音当然不是你生的……”      古玉昭瞳孔收缩,竟是真的!她又如何知道,这女人……无论如何,他古玉昭也好,祁莲白也罢,都不会替旁人养儿子,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休怪他心狠手辣!祁楚音……      就在他冷酷的考虑怎么处理祁楚音的时候,却听颜非为紧接着刚才的话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除非你自攻自受雌雄同体。”      他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自宫”和“雌雄同体”。      自以为听懂这一句然后“明白”之前会错意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内伤想喷颜非为一脸血的古玉昭:“……”      自以为开了一个很幽默的玩笑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忽然觉得很冷的颜非为:“……”      颜非为很尴尬很挫败:“我忘了你听不懂。”      古玉昭认为在自尊心被践踏了这么多次之后,智商也被这个女人无情的鄙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古玉昭……他古玉昭!他……他翻了个身,周身仿佛笼罩着森森怨气:      “我累了。”      颜非为一愣,眨了下眼睛,摸摸下巴,莲白这是……傲娇了吧?她笑了,眉眼柔和,神情有几分无奈和包容的喜爱,偶尔的的孩子脾气,意外的可爱,之前完美无暇的谦谦君子反而总给她一种少了些什么的不真实感。      “莲白,你的身体我又有了新的发现,今天开始你暂时把药停了,晚上我再和你细说。”      古玉昭听到这句话,缓缓睁开的眼睛里,阴冷的怒意消散,闪烁着的却是让人更加不安的不怀好意,他露出了笑容,因为颜非为的新进展心情好了些,但还不到让他不记前嫌的地步,好戏在后头,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嗯。”古玉昭淡淡的应了一声,祁莲白就算是个烂好人,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怎么可能没有?他先前糊涂了,现在倒是知道,就算用祁莲白的脸给这个女人脸色看,她也会甘之如饴开开心心的受了。      哼,果然犯贱。      颜非为不知道在古玉昭心里自己的形象变成了犯贱抖m,她把被子给古玉昭盖好,虽然不知道对方诡异的体质会不会着凉,谨慎些总没错的。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休息,展飞在门外守着呢,对了,祁楚音那孩子很担心你,要不要把他叫来给你看看?”      古玉昭神情莫测:“嗯。”      等颜非为离开,古玉昭才掀开被子,揉了揉太阳穴,他挪到外间的榻上歪着,神情漠然:“展飞。”      “爷。”展飞从听到颜非为那声慌乱的“莲白”心就一直提着,他忐忑不安,想进来却被颜非为阻止,他怕贸然闯入会惊扰夫人影响对自家老爷的救治,他挠心挠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听到房间里传来说话声,才松了口气。      此时亲眼见到原本没了气息的主子活生生的躺在榻上看着自己,展飞的眼睛里透露出真心实意的开心,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并且迅速的低下了头,本本分分一如既往,可精明敏锐如古玉昭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可他在这个世上生存,早早的就学会了一件事——不对任何人付诸信任。      夺舍重生之后,他又学会了另外一件事——不对任何人付出半点真心实意。      他微微一笑,夺目生辉,柔声说道:“展飞,辛苦你了。”      展飞略为激动的抬起了头,可古玉昭已经把头转了过去,神色淡淡的凝望着另外一处,面上平静无波,深邃的眼睛一如往日冷然莫测,仿佛方才转瞬即逝的柔和从未有过一般。      尽管已无从求证,但展飞相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暖意,对他来说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他发誓一生一世为其效力忠心不二,主子相信他重用他就已经足够了,今天能得到主子的一句关心更是在他意料之外,此生再无遗憾。      “展飞,以你之力,若是去查我的资料,能查到多少?”古玉昭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展飞怔了一下,道:“这……展飞不知……”他怎么会去查自家主子,再说了,就算查到了也未必是真的吧。      在展飞看来,从不露面的神秘主人突然暴露了自己,必然有着更深一层的思量,而主子对待“夫人”的态度以及“夫人”对待主子的认识更说明了一点,主子依然在伪装着自己,那么拿到明面上能被人查到的东西必然不是真实的了。      只能说……管家大人,不愧是脑补帝的手下。      但这却正合了古玉昭的心思,他勾了勾唇,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蛊惑之意:   “不知道么,乃你便去……查!”    ☆、拿起刀子的鬼畜   之后古玉昭又吩咐展飞端来一碗盛着清水的碗,然后将他打发走了。      接着,祁楚音被带到了古玉昭的身边。      “你们下去吧。”古玉昭温柔的微笑,声音柔和,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看到这两个丫鬟脸上的红霞和眼中的迷恋,笑容反而更加柔和,两个丫鬟的魂魄都被他给勾走,依依不舍的离开,依依不舍的关门。      古玉昭知道,府中不喜欢颜非为想取而代之的人恐怕又多了两个,祁莲白这幅皮囊果真容易让人迷恋,他故意如此作为,就是要她们多想,因为人一旦有了非分之想,恐怕就不大甘于平凡了,会羡慕,会妒忌,会妄想,会不忿,如此一来,这后宅可就热闹了……非非,为夫可是,等着看你的好戏呐。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我不动你,自然有人给你使绊子,想要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好过,可没那么容易,哼。      随着房门被丫鬟关上,古玉昭如玉的面容上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也撤了下来,他凉凉的看了眼怯生生的看着他的祁莲白,懒洋洋的冲他招手,淡淡道:“过来。”      祁楚音磨蹭着,挪到他身边,站在一尺外的地方不肯上前。      古玉昭没有理会他,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已经接触到他左手的食指,但古玉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光滑白皙的指腹,半晌,面容上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他一刀划破了手指,将沁出的鲜血滴在了碗中。      “把手给我。”他当然没指望祁楚音看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之后仍然乖乖的听话,无视小孩脸上的害怕和退缩,他探身挥手准确捉住了祁楚音的手腕,刀尖毫不犹豫的刺破了小孩的手指,挤压着把同样鲜红的血液滴入清水中。      祁楚音在手腕被捉住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指头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他呜咽一声,眼泪立刻盈满了眼眶,抽回胳膊手指竖起来,无措而委屈的看着嫩生生的手指头上缓慢沁出的小血珠。      古玉昭的注意力全部在盛放着清水还有两人鲜血的碗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慢慢地冷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唇边噙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祁莲白,你只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      颜非为在干什么?她忽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众下人,于是领着立春慢悠悠的晃了回去,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众人,颜非为着实吃了一惊,不过因为下人们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只有立春一个人看到了她的脸色变化。      “夫人,有什么不妥吗?”立春很小心的问。      颜非为更奇怪的看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立春,转而她想到时下的大背景,顿时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但自己离开少说也有好几个小时了,再跪下去一个个都变成伤残人士了,颜非为坐下,大手一挥:“都起来说话。”      人人都动了,但人人都没起来,他们的腿已经麻木不堪了,没有人搀扶压根儿就起不来,颜非为好心的说道:“起不来就坐着吧。”      坐哪里?地上。      虽然都是下人,但男男女女地位不等,扎堆坐地上,实在尴尬丢面子,心里叫苦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原先听说是个好欺负的,到不曾想居然是个有心机的,他们先前的怠慢和有意难为被对方一招四两拨千斤的彻底无视给轻描淡写的化解,还让他们一个个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被脑补为深不可测型主母的颜非为捧着花名册继续看,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真是巧了。”怎么犯错的都是才来不久的新人,顶多比她晚到一天而已,颜非为摇头,展飞这件事办的不好啊,就算因为他们突然搬进来匆忙了些,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从外头招人,整体素质明显比旁人差了一大截儿,居然还有人直接就跳过了初级“职员”,位置比负责打扫打造的低级小厮和丫鬟们都要高。      颜非为脑子里闪过三个明晃晃的大字:走后门!!      如此不正风气,决计不能姑息的!      颜非为神情严肃:“新聘请入门的,按规矩是要从最底层做起的,当然,不排除有的人的确有真本事,不过经过这些天的考察,很显然,你们还是适合去劈材扫地挑水洗衣服。”      本来就是低等下人的听了颜非为的话反应不大,倒是领头的男人不可置信,失声道,“夫人,小人的职位是管家吩咐老爷亲口同意的!”      莲白?颜非为皱眉,她先前还以为莲白是谦虚,原来真的对管家用人一窍不通,展飞也真是的,这么由着他胡闹。      心底默默记了展飞一笔的同时,颜非为打定主意,以后家中大小事务,但凡有“祁莲白”这个内务白痴插手过问,她一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明面上顺着他的意思说(为了不气晕柔弱的莲白),暗地里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颜非为记下说话的人,这种员工开始开除了最好,不过不能明面上做,先稳住他,回头告诉展飞一声把工钱给这人结算了直接请出大门,顺便杀鸡儆猴,刚来的总归是不怎么服管教,她理解的。      除此之外,她还得从府中下人中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当打手,方便她管家,展飞挑选的人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原来“塞巴斯酱”也有脑抽不靠谱的时候。      管家大人,您的信用值在夫人心里已经快下降到负值了。      颜非为行动起来雷厉风行,决定怎么处置这些人之后,立刻让展飞执行命令。      于是,古玉昭特意吩咐展飞弄进来膈应颜非为的人一大部分都被打入底层,有颜非为这个严格的当家主母在,恐怕永无翻身之日了。      躺枪的展飞表示很苦逼,却又不能为自己辩解,不过夫人在这场和主子无形的对抗中胜出他很内疚的发现自己居然觉得很高兴,毕竟对一个自认为优秀出众的管家来说,管辖范围之内出现碍眼的不合格的家丁丫鬟而他却不能处理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晚上“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古玉昭给颜非为夹了一筷子的菜,冲她温和的笑了笑,状似非常关心的说道:“今日你辛苦了,非非。”      这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多了,展飞很忙,他还没来得及把颜非为是怎么处置一众下人的事情告诉古玉昭,不然古玉昭此时未必能笑得出来,他笃定颜非为第一天亲自管家不但讨不得好,肯定还受了不好的气,不然也不会从吃饭开始到现在一个笑脸都没有。      他心里得意,看着身边女人“愁云满布”的“苦瓜脸”,不动声色的幸灾乐祸着。      颜非为叹口气,似乎要说什么。      古玉昭猜测她出师不利很可能会萌生退意,但好戏才刚刚开始,他怎么可能让颜非为就此脱身?他淡然一笑,居然主动的拉着颜非为的手,看着对方眸子里的惊讶羞赧,他眨了下眼睛,垂下眸子,柔声说道:“多亏了非非,这个家才没有乱的一团糟,我身子不中用,外面要靠展飞一个人,家宅只能依靠你,我之于此道一窍不通,就全交给非非一人了。”所以有任何问题别来打扰老子,诉苦什么的你还是乖乖的吞到肚子里去吧。      发好人卡谁不会?      纯良貌美白莲花的好人卡谁能拒绝?尤其是一个“好色”心软的女人。      古玉昭仿佛看到颜非为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暗自哭泣心伤,面对他却仍然一副“我没事”“没人给我难堪”的强颜欢笑和故作坚强。      他唇角翘起来,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手忽然被反握住,古玉昭抬头,见到颜非为一脸的认真,小心的问:“莲白……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过问?”      古玉昭微笑,体贴的说道:“我只能给你添乱。”隐忍吧,为难吧,你舍得拒绝我吗?哼……   颜非为却笑了,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种反应……古玉昭呆了一呆,不对啊!      颜非为瞄了眼祁楚音,小孩搂着碗慢吞吞的扒饭,不说话也不抬头,她捏了下古玉昭的手,小声提醒:“以后孩子在场,还是要注意点。”说话就好了,别动手动脚,她用眼神示意,然后果断   的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再也正经不过。      古玉昭半举着空荡荡的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颜非为。      颜非为丝毫不觉得自己“颠倒黑白”的行为在古玉昭眼中有多么的“无耻”,一脸的纯良和赧然:“我原先还在为难怎么跟你讲道理,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挺有自知之明的。      古玉昭的眼睛隐藏在睫毛打下的阴影中,面颊晕染开来一抹淡淡的嫣红。      莲白又害羞了,好诱人的样子,颜非为艰难的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顿了一下才想到了自己要说什么:“我以后会轻松很多。”      多亏了你这个废柴如此有自知之明。      “噗通——”      “诶?”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撒狗血了,明日更新预告:也许…很黄暴,球大王们表pia小的关于收藏……在注册JJ号的前提下第一种方法——全文收藏第二和第三种方法——收藏此章节 和 插入书签如果乃不知道收藏过的文在哪里找到,请看这里收藏之后方便多多~~PS:注册一个账号很容易,也不用激活,邮箱密码就ok了,酱紫看文比较方便 ☆、忍耐到头虐杀女猪      夜半三更十分,万籁俱寂。      古玉昭从睡梦中醒来,转过头,他看到枕边朦朦胧胧的人影,他微微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      黑暗中,他的眸子里迅速的划过一丝阴冷的暗光,已经够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有的利用,还是到此为止吧,至于他的身体,想来除了症状实在诡异,于生死却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   且在和祁楚音滴血认亲之时,他也发现了这具身体奇异的愈合能力。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颜非为睡的很熟,即使他将她的手脚用绳子绑在了床柱上,也依然没能吵醒她。      真是猪。       他嘲讽的冷笑一声,手里的匕首偶尔反射一道渗人的冷光,睡梦中的颜非为对于危险的接近一无所知,香喷喷的呼呼大睡。      若是一刀结果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他先前可发了誓,若有机会定然会好好招待她,事到临头,怎能食言?        “非非……”他点燃一根蜡烛,而后轻拍她的脸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好看的容颜上挂着再也温柔不过的笑容,但说出口的话,却比三尺寒冰还冷还硬,“你想怎么死?”      颜非为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境况,眸子里的迷茫的雾气散尽,惊讶而迷惑的看着他,语气慌乱的问道:“莲白,你、你怎么了?为什么绑着我?你别闹了,快放开我……”        “怕疼么?”他手中的匕首贴着她姣好的面颊轻柔的移动,勾着艳红的妖异的薄唇,声音犹如海妖的歌声一般美妙动听,带着让你为他心甘情愿赴死的魔力。      颜非为双眼迷离的注视着他,低低的喊:“莲白……”面颊一疼,她倒抽一口冷气,刺痛使她瞬间清醒过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把玩着匕首笑的如同顽皮的孩童一样的男人,“你……你……”        古玉昭看着刀刃上的一抹暗红,歪歪头,满脸无辜的在她脸上抹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一小截舌头慢条斯理的在指腹上舔了舔,他喉结上下耸动,微微眯了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他压在颜非为身上,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暧昧而恶意的说道:“真是美妙的滋味,你想尝一尝……自己的鲜血么?”      颜非为目露惊恐:“莲白,你你你,你怎么变得……”      古玉昭纤细的手指压住她的双唇:“非非,你真是蠢的可爱,你怕疼怕的厉害,对么?正好我也不喜欢听人大喊大叫的,那么……”他眨了下眼睛,似乎很困惑,“我是堵着你的嘴巴,还是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呢?”       他不等颜非为回答,笑道:“我讨厌麻烦,还是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吧,接着我还要挑断你的手脚筋,你叫不出声,又没力气挣扎,可不得任我为所欲为吗?”      颜非为眼中噙着泪水,她摇着头,仍然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残酷的魔鬼一般的男子是她认识的那个善良温和的祁莲白:“不,莲白,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非非啊,我是你的妻子,你快醒醒,别这样,我好怕……”      古玉昭低低的笑起来:“非非,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这张脸,我上辈子忘不了,这辈子一样忘不了,啊,对了,妻子,对了,险些忘了我是非非的丈夫啊,但是,你我徒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这也叫夫妻吗?这样好了,在我动手送非非去地狱之前,不如……”        裂帛之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是如此鲜明刺耳,古玉昭借助匕首,撕碎了女子上身的亵衣,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女子洁净丰腴的胴体,玩味的笑了笑,柔声道:“我和非非同床这些时日,竟然不知道非非内里原来如此……奔放,难道,你从来都不穿肚兜么?”      颜非为羞愤欲死,衣服被撕裂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护着胸前,但她两条手臂被绑在床头,再用力挣扎也没有丝毫用处,而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放肆的在她身体上游走,充满了恶意和轻薄的羞辱,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此时她对男人再也不抱虚幻的希望,只剩下了无尽的屈辱和恐惧。        接着,她的亵裤也被匕首划破撕裂。      女子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古玉昭跪坐在一旁,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特别是看着被恐惧笼罩、瑟瑟发抖的猎物,他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痛快。        你当初一再挑战老子的耐性,想必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他痛快的想,唇边的弧度越发的阴冷扭曲,一改之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他讲匕首插在枕头上,两只手分别撑在颜非为脑袋两边,伏□体,冲着她拼命躲避的面容吹了一口冷气,声音仿佛寒冬腊月的冷风一样刻薄冰冷:“怎么,你真以为,这下等的姿容和身体也能引起我的兴趣吧?我看了只会觉得恶心,怎么会碰你呢?”      “是吗?”原本压抑着恐惧和无助,害怕的瑟瑟发抖,偏过头不住流泪哭泣的女子,忽然转过头直视着他,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嘲弄和鄙夷之色,意有所指,暧昧的说道,“是不想碰还是碰不了?”      不等古玉昭发作,她忽然充满风情的妖娆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熟悉,这张原本就熟悉的令他生恨的脸在此刻和记忆中的那张面孔完全重合,她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亦是熟悉的让男人闻之全身酥麻的娇柔,她满含柔情的注视着他,如胶似漆的目光黏糊糊的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望和诱惑,她贝齿轻咬下唇,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和喘|息,水蛇一般扭动着身躯,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脚的绳子,柔若无骨的攀附到古玉昭的身上,柔声道,“玉郎~”       古玉昭浑身一颤,失声道:“潘十娘!”      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猛然收紧,温软光滑的触感变得又冷又硬,他惊骇的发现攀附在自己身上的裸|体女子变成了黝黑粗重的铁链,将他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唯一的蜡烛已经熄灭,阴风骤起,帐幔飞舞,黑暗如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所过之处尽数被吞没,最后连他身下的床也消失不见,身体一沉,他开始飞快的下坠,他心中惊骇恐惧非言语能够形容,想要大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须臾,他轰然落地,全身的骨头好似都碎掉,他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声震慑心魂的断喝当头砸下:“古玉昭,你作恶多端,且随本官到炼狱走一遭罢!”        炼狱!不——古玉昭本能的感到了恐惧,他想逃,可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走入四面八方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异境。      ————————      “不……”陷入昏迷中的男子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梦中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满头大汗,口中不时吐出一些模糊的字眼,面容时而惊惧时而痛苦。      颜非为担忧的看着他,该做的都做了,她像上次一样施针,莲白虽然恢复了心跳和呼吸,可自己却没办法把他唤醒,就在刚才昏睡中的男子第一次出了声,但却是因为做噩梦,陷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她甚至想过借助疼痛把他唤醒,不过除了发现对方诡异的自愈能力之后,别无所获,莲白依然不停的做噩梦,外界的刺激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没道理。      她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身体,给他擦拭身上和额头的汗液。      之前展飞来过一次,她故作镇定暂时稳住了这个忠心的管家,没叫展飞发现莲白的异状,至于祁楚音,小孩儿在莲白床边呆了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      床上的男子已经停止了呓语,却咬紧了牙齿,脸上带着十分痛苦的神色,微微的颤抖,已是大汗淋漓,颜非为才为他换上的亵衣又被浸透了。      颜非为咬牙,上床把古玉昭抱在怀中,不断的安抚他,叫着“祁莲白”的名字,像哄做了噩梦的小孩子一样柔声哄着他,她并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昏迷中的男子是否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抚有没有用,她没把握,只是单纯的希望,这样莲白能感觉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有JQ了,楠竹不但被看光了,还被吃尽了豆腐……搂搂抱抱有了,缺什么?=333= 坏笑ingPS:小的很CJ,所以这种程度曰“黄暴”~~ ☆、躺下就是妖精      古玉昭的神情不那么痛苦了,他的手抓住了颜非为的衣襟,颜非为惊喜:“莲白?!”      她低下头,随即失望,男子依旧昏迷中,刚才应该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但颜非为感觉对方比先前安稳了一些。      那么,这种安抚的手段有用了?      她心中安慰,看着男子犹如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苍白容颜,整个人脆弱的似乎风一吹就会散了,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委屈和无助,被颜非为抱在怀中,无意识的向温暖柔软的热源紧靠过去,手里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不放。      男子现在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和煦从容,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透露出的恐惧和战栗使他看起来弱小又可怜,十分的狼狈凄惨。      颜非为最先产生的不是疼惜,而是违和的意外和陌生: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随即疑惑和担忧爬上眉头,他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还是他过去的某些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入骨的阴影?      这些念头只是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就被她果断的抛到了脑后,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怀中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他此时此刻所流出的孩童般的脆弱触动了她的内心,她不由得认真审视起怀中的男子,仿佛以前从未认识过他一样,看着他缺乏安全感的蜷缩起身体,如画的眉目染了痛楚,唯有紧紧依靠着自己、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放,然后脸上出现面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会表现出来的委屈和依靠,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感。      她定定的看着男子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越发妖异的红色薄唇,咬了咬下嘴皮子,然后眼神变得幽深,她眨了下眼睛,盯着男子微微张开的两片嘴唇,迟疑着低下了头。      总觉得,十分可口诱人的样子。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她心跳越来越快,手心里都是紧张的汗水,在自己有力的心跳声中,触碰到了她所渴望的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但要比她的冰凉干燥。      就在这时对方的嘴唇忽然蠕动了一下,颜非为紧张的心跳跟着漏跳了一拍,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急忙分开,脸颊滚烫心慌意乱的看了男子一眼。      没醒。      她做贼心虚,但满脑子都是方才亲吻的美妙滋味,心痒难耐之下,偷眼瞧了男子一眼,对方眉头紧蹙很不安稳,不过没有醒来的迹象。      随即内心感到一阵内疚和不安,她刚才……是趁人之危吧?这也罢了,为什么亲了一次还想再亲一次?她没有忽略脑子里那个小小的、邪恶的声音: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样那样。      不不不……她猛摇头,把脑子里开始猥琐的奇怪想法抛开,平时会对人家发花痴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好看情有可原,但从来没有产生过更进一步的亲近想法,对着这个柔弱飘渺谪仙一般的男人,她从来没有生出一丝一毫不该有的欲|望,哪怕只是脑补这样那样都觉得是亵渎。      但她刚才……盯着对方妖异的红唇,颜非为纠结的咬咬嘴唇,现在的莲白……打个比方,假如以前她见到的莲白都是散发着圣洁柔和光芒的白莲花,但现在则是诱惑妖魅的曼珠沙华。      引人犯罪的长相,现在可真是名副其实了。      果然是邪气入侵了吧,醒着的仙人,睡着的妖精,颜非为默默地看着古玉昭,他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以及毫无血色的面容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精神上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据说亲吻和拥抱有着神奇的魔力,传达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能够安抚人心。      她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的旖旎,神情再也正经不过,眸子里迅速的划过一丝犹豫,随后坚定下来,她抿了抿嘴唇,选择性的遗忘了刚刚失控的亲吻,喃喃自语:“亲亲脸颊也不算什么吧,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他。”      刚刚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颜非为就被古玉昭口中猛然溢出的一声痛苦的呻|吟给吓了一跳,只见对方苍白的面颊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红唇微启,轻轻的喘|息,模样明明是难受痛苦的,但却致命的□。      颜非为好不容易才稳定加固的心神土崩瓦解,她脸颊发烫,束手无策,原本“温柔的抱着他抚摸亲吻让他安心”的打算变成了一团浆糊。      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是春|药发作的症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更没听说过这样诡异的病症!      颜非为抓狂,之前摸索到的一些东西和猜测在男子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全部推翻,她的把握和自信被打击的溃不成军。      她听着男人口中不断溢出的呻|吟和面颊上不容忽视的红晕,面色诡异的掀开了薄被,往古玉昭的下半身一瞧,顿时石化。      这这这这这这……这不科学啊掀桌!春|药什么的只是她随便一想的,那不和谐的小帐篷怎么解释啊卧槽!      颜非为暴走了,我特么的医遍天下无敌手不信搞不定你丫的坑爹怪疾!!      她放下古玉昭,下床拿自个儿的针灸装备,打算再给古玉昭戳几百针,左脚下床才碰到鞋子,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捉住,颜非为呆了一呆,慢慢的转身,低头,目光落在那只白玉般的手上,她目光小心的移动,看着忽然抓着自己的青年。      青丝四散,面若桃花,秀眉轻蹙,喘|息不止……幸好眼睛还是闭着的。      颜非为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失望,甩甩脑袋,小心的想将对方的手拿开。      “嗯~”男子鼻腔里忽然发出一声暧昧无比的呻|吟,黏糊糊甜腻腻,却犹如一道雷电在砸下,电流从头窜到脚,带来一波波销魂的酥麻感,颜非为可耻的再次红了脸,口中念念有词,直道峨眉豆腐罪过罪过,仙人变妖孽,勾人风情真是了不得了,她手忙脚乱的要挣脱古玉昭,奈何昏迷中的男人此时不知怎么的力大无比,颜非为又怕力道太大弄伤了对方,看着旁边一丈远放着银针的柜子,欲哭无泪。      病人太坑爹,师父,徒儿请求回炉重造成不?      她骨头被古玉昭捏的生疼,心道手边若是有哪怕一根的银针她也不至于这样狼狈,她回身上床,无奈的叹口气,轻轻抚摸着古玉昭的脸颊,努力忽略手腕加剧的疼痛,柔声唤道:“莲白……”   大概是感觉到了接近自己的热源,男子的神情忽然变得急躁起来,他偏了偏头,脸颊在颜非为手心蹭了一下,颜非为一愣,诶,这是什么情况?      她托着男人的下巴,大拇指在他脸颊上轻轻的摩挲,担忧的望着他:“莲白,乖,别害怕啊,都是假的……”她顿了一下,无论男子能不能听到她的安慰,五分钟之前用“别害怕”或许还合适,但现在的情况……她的脸扭曲了一下,眼角瞄到对方下|身某个地方支起的小帐篷。      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哈……”他难耐的喘|息声让颜非为忍不住捂脸,心里纠结着自己到底是盼望对方醒来还是盼望对方不要醒来,毕竟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就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尴尬啊混蛋!      捂着脸的颜非为没有看到,男子长而密集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隙,他的双眸噙着朦胧的水汽,犹如桃花含露,一片赤红,犹如沁血宝石,勾人心魄却又让人感到莫名的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嗅到一丝JQ的味道,满满的狗血在前方等着我们…古渣渣会对二非做什么?睡觉去~~肩膀痛死了,晚安么么哒~~ ☆、婚内强X要不得   颜非为正纠结,忽然感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扔到了床上,后脑勺还重重的磕了一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待她反应过来,沉甸甸的重量便压在了她的身上,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颜非为满脸惊讶,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男子,结结巴巴道:   “莲、莲白?”      古玉昭的神情是陌生的,对颜非为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呼吸粗重,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睛里透露出渴望的神情。      这种反应,这种触觉……颜非为脸色变了变:“莲白,你冷静。”      古玉昭恍若未闻,眼眸幽深,抓着颜非为的两条手臂固定在她脑袋两侧,用身体紧紧地压着她,平时走两步都喘的男人此刻仿佛变成了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颜非为动弹不得,也不敢乱动,生怕诡异的起了反应的男人会立刻化身禽兽把她给这样那样了。      婚内强X也要不得!      “你醒醒,莲白,我是非非啊。”颜非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盯着男人雾气迷蒙的红色眼睛,试图唤回对方的神智,但两人之间实在没有太多回忆能让她讲的,颜非为只能干巴巴的重复,“我是非非,莲白你快醒醒,你不记得我……呵……”      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注意力全部放在忽然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上,待她感觉到锁骨上传来的湿热柔软的触觉,身体僵了一僵,紧跟着离开她锁骨转而向上的舔舐唤回了颜非为的神智,她猛地哆嗦一下,大声道:“莲白!快住口!”      她挣扎起来,然而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疼痛加剧,颜非为脸白了一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曲起膝盖,她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到了,更没管自己这一下会顶到哪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古玉昭挺幸运的,颜非为只是顶到了他的腹部,男人哼了一声,压制颜非为的力道骤然松懈,颜非为趁着这个机会双手挣脱开来一把将古玉昭从自己身上推开,狼狈的滚下床,光着脚倒退几步,一脸的惊悚和防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满手的鲜血,而床上被自己推开的男人依然一副吃了迷幻药的虚幻表情,喝醉了一般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半睁着,本来颜色就十分红润的嘴唇此时染了一层鲜红的血,他眼神迷蒙的望着颜非为,无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舔了舔嘴皮子,一脸的沉醉和享受。      颜非为:“……”      TMD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太TM坑爹了难道这不是一个患了怪病的人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吗?!!      卧槽!      颜非为混乱了,她吞了吞口水,和脖子上被男人咬出来的伤口比起来,她更关心自己刚才荒唐的想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虽然是偶尔会出现的情况,然后就是整日苍白的面孔,不似凡人的英俊面容……最后就是刚才男人的吸血行为。      原来之所以会产生欲|望,只是因为他想要吸血了吗?      颜非为忍不住瞥了一眼男人的下|身某处……平复了,瞬间,她内心犹如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你妹……      古玉昭忽然闭上了眼睛,头也歪到一边,颜非为眨了一下眼睛,犹豫着走过去,小心翼翼戳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没反应。      她松了口气,随即面色一整,果断捏着男子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巴……话说,吸血鬼的话,不是该有两枚小尖牙吗?      颜非为疑惑的看着男子沾满了鲜血但平整正常的牙齿。      正在检查对方牙齿的颜非为猛地觉得背后一寒,她缓缓的抬起眼睛,和一双清醒、冷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的黑眸对上。      她的姿势她的动作她的神情一定像极了要欲对美人行那不轨之事的登徒子!      颜非为脑子里闪过这个奇怪的想法,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僵了一下,缓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默默地拉开两人过分亲密的距离,看着已然清醒过来的男子,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眼睛里流露出些许不自在和真切的关心:“你没事就好了。”      古玉昭无法从颜非为淡定平静的表情里看出她内里神兽狂奔的各种凌乱,他目光落在颜非为满是鲜血看起来甚是吓人的脖子上,联系到口腔里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刚刚的梦境和“幻觉”……不,他或许的确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但噩梦之后的幻觉可能是真实的。      梦中的一幕幕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即使已经醒来但梦境中带给自己的痛苦和恐惧依然深深地铭刻在灵魂上,只是想一想就控制不住的战栗。      他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如果是梦境,那么这个真实的过分的梦境也未必太可怕了!十八层地狱,各式各样的刑罚,加诸于他身上的折磨,痛到了灵魂深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玉昭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灵魂出窍到地狱走了一遭!      他还记得带自己受刑的鬼差说过的话:“有仇报仇,若是再想残害无辜恩将仇报,少不得再来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他一个激灵,眼神锐利的看着颜非为。      原本对怪力乱神之事他嗤之以鼻,不然前世也不会坏事做尽无丝毫忌惮和顾忌,夺舍重生之后尽管有些相信鬼神一说,却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但他刚刚对这个女人动了杀心,才想动手除掉她,就做了这么一个……梦。      未免太巧了。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哼。      他垂下眸子暗自琢磨,梦中鬼差言曰有仇报仇,那么对潘十娘古亭枫他报仇也算顺应天意,此女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他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就是恩将仇报,旁人是死后下地狱,他却是活着下地狱受折磨。      下地狱又怎样,他古玉昭前世坏事做尽,不敬天地不信鬼神,活着只求一个痛快无憾,死后如何那是死后之事,但他万万想不到,重生了一遭,却要活受罪……这可着实让他不敢不认认真真的思量一番。      有仇报仇……他咀嚼这几个字,心头一动,眸子里划过一道莫测诡谲的冷光。      这个梦倒是有些刻意警告他不要对这个女人动坏心思的意味,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女人无论来历还是本身都怪异的很,他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异常往她身上想。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过一遍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颜非为的措辞,但当他抬头无意中看到女子眸子里真切的担忧和关怀,表情一顿,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段似真似幻的记忆——那些让他宽慰安心的闻言软语,让他陷于恐惧中的冰冷灵魂回暖的怀抱和抚慰,还有……他中途意识清醒的那一瞬间,落在面颊上轻柔的、怜惜的亲吻。      他不知道后来怎么了,他只知道从“地狱”回来之后,神智的清醒只是短暂的一瞬,之后重新陷入了混沌之中,再次清醒过来就是如今的情景了。      她的脖子,是自己咬的,而且,自己必定喝了她的血,如此骇人听闻的行为,她眼中没有厌恶和恐惧,更没有提及自己受伤的事情,第一句就是“你没事就好了”。      有两种情况对方表现出来的最接近真实的情感,他昏迷的时候,以及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他感受到的真切的温柔和关怀都是发自眼前女子的内心,没有丝毫做作虚假。      古玉昭第一次有种不懂她的费解和复杂,同时,他真真正正的把眼前的这张脸和潘十娘分开。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颜非为见他看着原本温柔的目光变得凝滞,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脖子发愣,她怔了片刻,不知怎么的害羞起来,下意识的捂着脖子,却因为动作过快牵动了伤口,疼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她抽了口冷气,急忙抬眼看着古玉昭,本来想说你别乱想伤口其实没那么严重,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饿不饿?”      古玉昭:“……”      颜非为心里吼:不是这样的!!脑袋一定被驴踢了!      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是被光屁|股的小天使射中了心脏。      总之颜非为很悲催的发现男子醒过来之后自己的态度有那么点不对头,这语无伦次的,这心慌意乱的,这一看他就想脸红的,这大脑不断短路的……这这这这,这不会是动了春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古渣渣的身体各种奇怪…二非喜欢他了,所以接下来要开始正式追求美人了~下午,或者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昨天晚上码完这章就断网了,爪机出问题登陆不了JJ,咳…总之今天二更 ☆、老子怎么没咬死你      古玉昭看了眼明显不在状态魂游天外的颜非为,按捺下内心起伏不定的复杂心绪,他闭上眼睛静思片刻,再睁开已经没有任何的波动。      “非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盈动,不错的盯着对方的脖子,脸色难看,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轻声道,“这……是我做的吗?”      疑问的语气,肯定的神情。      颜非为元神归窍,一看到男子自责内疚不已的苍白脸色、以及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流泪的难过神情,心疼了,慌忙道:“不管你的事,真的!莲白你刚刚醒来千万别乱想,小心身子。”别又晕过去了。      古玉昭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是那样的伤感,他没有说话,但神情分明是在讲:这么蹩脚的谎言,傻瓜才会相信。      “我究竟做了什么。”他低声喃喃,抬手捂住了半边面颊,口中不断的重复,“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居然伤害了你,我居然伤害了你……”      “你别这样啊,不是你的错。”颜非为站在床边看着深陷愧疚自责的男子,手足无措,她叹口气,放柔了声音,“莲白,已经没事了,我没怪你,你也不要怪你自己,好不好?”      “不,别再安慰我了,非非。”古玉昭抚着心口,脸上划过一丝痛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起来苍白而脆弱。      颜非为呆了,喃喃:“莲白……”      古玉昭把头撇开,神情隐忍,哀伤的望着虚空的某处,嘴唇颤动,艰难的开口:“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嘴角轻轻的牵动,扯出一个略带阴险的弧度,就是这样,我可爱的娘子,展示你善良宽容的本性,忘了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不符合“祁莲白”性子的事情,把所有的疑惑和怀疑抛到脑后,心软吧,不忍心吧,然后你会更加死心塌地的对我。      事实上,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各方面都已经奇怪到了一定的程度,但颜非为压根没怀疑过他什么,相反,颜非为面对古玉昭的时候,潜意识里总有几分心虚,自己都底气不足,哪里还敢去怀疑别人什么。      再说了,一个柔弱书生有啥好怀疑的?哪怕她是冒牌的,那两个人也是夫妻啊!反正颜非为从来没去想过太复杂的东西,一开始她只是想有住的地方有衣服穿有东西吃,“祁莲白”虽美,她却是抱着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和欣赏的心态对待他,又因为对方异常的身体素质对他多了一些关注和关心,别的么,她偶尔会惦记那个把她打晕的“仇家”以及把想把她嫁给无赖范三的古亭枫,大多时候,她的心态更贴近于一个贴身保姆+私人医生。      而现在,颜非为脑子里又多了一样——追求真爱!!      她目光灼灼,对一个男生产生好感容易,心动难,既然碰到了怎么能错过?况且喜欢的男子和自己有夫妻之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磨磨唧唧的,万一有什么意外,两个人有一个死了(……),或者她莫名其妙的又穿回去了,结果连心意都没表明,她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春天已经到了,还犹豫什么?      她一脸的深沉。      古玉昭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重心偏向一侧,姿势不正,再加上祁莲白的身体着实废柴,一句话下来他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身体酸软,只等颜非为按照自己预料的那样接下自己的话,他就可以转过身来,深情并且感动的对她说: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但是……这可疑的、正在进行的、并且即将延续下去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古玉昭咬牙,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轻轻的叹口气,扶着床榻慢慢的转动酸软的腰肢,姿势舒服了,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愁容满面,目光伤感,慢慢地抬起头:“非非,你……”      他半张着嘴,看着眼睛没有焦距神游天外的女人,表情凝滞了——老子TMD劳心劳力的表演了半天你居然在发呆?!!      古玉昭一口气堵着上不来,憋红了脸,他温柔似水的眼神顷刻间化为锐利恐怖的刀子嗖嗖的飞向胆敢再次无视他女人。      老子TMD天天下地狱也不打算再忍着你个蠢蠢蠢蠢蠢蠢货!      他眼前骤然一黑,身体轻微的摇晃起来,赶紧按着手边的枕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颊嫣红眼眸迷蒙。      这次和之前的感觉又不一样了,从前会直接头晕眼花昏昏倒地,但现在则是胸闷缺氧全身无力的症状,他咬咬牙,循着记忆一把抓住颜非为的袖子,接着就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呀!”颜非为回神,急忙扶着古玉昭躺平了,帮他顺气扇风,“别急别急,快什么都别想了,   算我求你了。”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哦哦,想起来,颜非为脸不由一黑,看着古玉昭的样子到底不舍得对他说重话,声音依然轻柔,语气里却带着责备,“什么祥不详的,你好歹还是个读书人,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竟然也相信,哎,心眼也忒小了,都快成林妹妹了。”      最后一句是她小声嘀咕的,古玉昭耳朵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林妹妹谁他不知道,可他却知道颜非为把他比作一个女人了!不对,是鄙视他连个女人都不如!      好啊,你这是安慰老子还是想赶紧气我!      古玉昭不淡定,本来快要平复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颜非为:“你你你……”      颜非为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斥责:“祁莲白,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你TM哪根葱?!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你别担心,我不觉得疼。”      老子怎么没咬死你!      “别自责了,乖,你这是要折腾死你自己啊,为我和祁楚音想想,放宽心好吗?”      古玉昭闭上眼睛默念:不气不气不气不气不气……      “你不能有事。”她的声音忽然低落起来,“我才知道……”      才知道什么?      颜非为在脑补,脑补她和“祁莲白”的未来,他们之间的“爱情”,然后发现,悲剧的成分貌似居多。      到最后,阴阳相隔。      到最后,她肝肠寸断。      到最后,她在他的坟墓前心碎的自尽。      颜非为被虐到了。      古玉昭在心里把颜非为鞭打了一百遍之后冷静了下来,面对颜非为,他暴躁的快,冷静的也快,循环往复想不习惯都难,心里正奇怪聒噪的女人怎么忽然安静下来,吧嗒一声,一滴水珠打落,滴在他的脸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狐疑的睁开眼睛,却整个人呆住了。      颜非为看着他,眸光剧烈的颤动着,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烛火,将熄未熄,她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湿润,安安静静,却又那样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反应,很明显,某人二了其实喜欢脑补的不止古渣渣一个~ ☆、情难自禁      古玉昭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眼泪,但梨花带雨惹人生怜的女人不会让他生出丝毫的疼惜之情,他深知懂得利用自己柔弱表象让男人心软、沉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城府和心机。      就像颜非为和潘十娘,同样的一张脸,在后者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情,潘十娘总是有本事轻易的让一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她的眼泪更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勾人心魄,让人心碎,魂牵梦绕念念不忘,若非如此,以他当初的身份和地位何至于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甚至还一时不查着了道。      他太过自负,自负到明知道对方有所图谋、明知是计,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陪她把游戏继续下去,一招错,满盘皆输。      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女人,哼……虚情对假意,逢场作戏而已,很公平,不是么?至于感情,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抑或是男女之情,对他而言都是陌生并且无用的,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但当女子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古玉昭的内心却产生了一丝奇异陌生的悸动,他无法不为之动容,因为这是两世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有人为他落泪。      那双清澈晶莹的眼睛里别无他物,唯有他的身影。      这种被人在乎的、放在心里的感觉,从未有过,很陌生,但意外的,并不讨厌,甚至让他心里有些暖暖的感觉。      他怔怔的看着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颜非为低下头,擦干眼泪,她心里因为自己刚才的脑补一直闷闷的,还没有从“自虐”中缓过来,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忍不住情绪低落,她忧郁的叹口气,皱着眉柔声责备床上那个不叫她省心的男子:“我不是肤浅的人,你自己别老是胡思乱想,如果说不详的话,恐怕我才更应该是‘不祥之人’吧。”      古玉昭一震,神情带着几分惊讶几分疑惑几分探究定定的望着颜非为。      不详?他只不过是随口乱说哄她的,不曾想会引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看着周身气息沉郁的女子,眼底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动。      颜非为看着别处,表情深沉,眼眸里似乎承载了太多沉重的情绪,她低低的说道:“我爹娘死了,哥哥和姐姐死了,爷爷奶奶死了,外公外婆也死了……凡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都已经不再人世了,你看,我才是不详的,是我克死了他们,我还养过一只狗一只猫还有一只仓鼠,但它们都死了,还有好多花花草草,我精心照料它们怎么也活不过三天……你说我是不是命硬不详之人?”      尽管后面的陈述有些奇怪违和,但被没弄明白的古玉昭给浮云掉了,他微微动容的看着女子,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但就是因为她的平淡反而更让人对她不幸的身世感到不忍和难过。      那一瞬间古玉昭第一次对颜非为产生了淡淡的同情,特别是在认定了对方真的喜欢上自己的前提下,古玉昭怎么看颜非为都觉得她可怜。      这种心理,就像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痛恨的敌人居然暗恋你,而且对方趾高气昂光鲜的表象下其实凄惨无比和小可怜虫一样,暗爽有之,同情也有,你会觉得一直被自己视为力敌的对手也不过如此,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水平上嘛。      总之古玉昭心情十分复杂难辨,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颜非为又叹口气,忧郁的想,如果师父听到她这番话,一定会嗤之以鼻狠狠的嘲笑她装模作样虚情假意。      本来就是嘛,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啊爷爷奶奶啊都不在人世了,亲妈难产生下她就去世了,亲爸得了癌症去世,临死前把自己托付给师父,自己虽然对亲生父母完全没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她诚心诚意的缅怀血缘亲人啊,至于哥哥和姐姐,听师父说她妈妈生她之前怀过两胎都流产了,一个男胎一个女胎,自然是她素未谋面的哥哥姐姐了。      你瞧,她一句谎话都没说。      命硬啊不详什么的,这么荒诞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在意,随口说说顺便给莲白举个“谁比谁更惨”的例子让他宽心啦。      就是不知道有用没用。      她瞄了眼古玉昭,发现对方已经平静下来,正温柔的看着她,之前自弃自厌的神情再也看不到,不由的松了口气,对他一笑:“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古玉昭默然,垂下眼皮,她为了安慰我竟然不惜自揭伤疤,他点点头,声音轻柔的说道:“我以后不会再乱想了……谢谢你。”他说完,别扭而恼怒的皱皱眉,不过低着头没叫颜非为看到。   罢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长得和那个贱人一样又如何,看在她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的份上,便勉为其难的放过她好了,反正杀了她对自己有害无益,留着有益无害,就算那副蠢样子看着不爽快,忍忍也就罢了。   哼。      “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休息再休息一会儿吧。”颜非为想了一下,端来一杯茶水给古玉昭,笑道,“诺,漱漱口。”      满嘴的血腥味,可古玉昭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他借着漱口的动作,瞟了一眼颜非为的脖子,眼神幽暗。      颜非为把杯子放回去,盯着古玉昭,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迟疑的说道:“莲白,你能不能向上次那样,憋气试试看?”      古玉昭点点头,照做。      他想,也许这个女人又有了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只有几秒钟,古玉昭的神情变的奇怪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松口,大口喘气,惊讶的看向了仿佛明白了什么的颜非为,惊疑不定:“这……”      “这样啊。”颜非为喃喃自语。      古玉昭没有打扰沉思的颜非为。      片刻后,颜非为猛地右拳捶了下左手掌,勾唇笑道:“明白了。”      古玉昭期待的等着。      颜非为伸了个懒腰,一脸的轻松和满意,她对上古玉昭疑惑的眸子,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似乎才想起对方还等着她的样子,顿时不好意思了:“我又把你给忘了。”      忘的还真彻底。      古玉昭:“……”      “你先睡。”颜非为好像还有什么打算,帮古玉昭掖好被子,顿了一下,不放心的给他把脉,微微蹙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对一脸求知欲的古玉昭温柔的说道,“你不懂。”      古玉昭噎了一下,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底默念:蠢女人老子……不跟你计较!他咬咬牙,却没有了想把得罪自己的颜非为折磨的痛不欲生的阴狠,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待颜非为的态度正从本质上发生着变化。      “晚安,莲白。”女子的话语温暖轻柔,唇边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古玉昭皱皱眉,怎么都觉得“莲白”二字刺耳,不如他真正的名字顺口顺耳。      祁莲白的身体毕竟太过孱弱,他胡思乱想一会儿,终是抵不住疲乏和困顿,意识逐渐的模糊了,沉沉的睡着了。      颜非为一直坐在床边耐心的等着,看到古玉昭表情舒展开来,呼吸平稳绵长,这才将并拢的手指轻轻放在他颈侧大动脉处。      竟然真的有脉搏。      她的猜测没有错,“莲白”的身体正在恢复正常——如果不算之前的吸血行径,从脉象上看,除了一贯都有的体虚不足之症,是正常的,她暂时没有诊断出任何隐性的疾病之症。      最重要的是,她确定莲白是人类!      那么他产生了欲|望却通过吸血将其平复的诡异现象的产生,难道是……心理疾病?!      颜非为表情严肃眼神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嫌弃他的,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并且已经决定了要正式追求莲白,怎么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退缩呢?      再说了,她瞄了一眼睡梦中男人俊美的容颜,尤其是两片薄而红的嘴唇,顿时小鹿乱撞,夜深人静,她和心仪的男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然,在双方感情正式确定下来之前,她不会对他有任何不轨越矩之事,可就算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依然甜蜜又满足啊。      初次品尝到喜欢一个人的甜蜜滋味,颜非为的感觉是新鲜并且喜欢的,她盯着古玉昭的嘴唇,不是有句话叫情难自禁么?其实搂搂抱抱亲亲啥的,很和谐很纯洁的!      她俯□,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缓缓的靠近再靠近,男人睡的很熟,她睫毛颤了颤,带着几分羞涩和紧张的闭上了眼睛,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碰了碰。    ☆、你果然又想咬人了么      那天晚上之后,古玉昭发现颜非为对自己的态度不大一样了。      以前他们共处一室同床共枕,但现在那个女人居然要和自己分房睡!古玉昭没别的心思,是有反   常必为妖,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就在隔壁,和你一墙之隔,有什么事你敲敲墙壁我就能听得到。”颜非为倒是一脸正直,理由充足,“其实我早就发觉了,有人在你身边的时候的你睡的很不安稳,之前因为你的身子实在太差,过于古怪,我不放心才一直陪着你,现在不需要了,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是要紧。”      古玉昭微微眯了眼睛,为了不打扰他的休息?这种拙略的接口你以为他会信么?他注视着一本正经神情过分的坦荡但就是有意无意避开他视线的颜非为,嘴角不由下拉,果然是在找借口。      他忽略心里因此产生的一丝不爽,露出一个有几分伤感和失落的苦笑:“这样也好,免得我……”他幽幽的目光落在颜非为包扎着绷带的脖子上,神情里的自责和愧疚显而易见。      颜非为顿时无措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心知自己的脖子刚刚被他给咬了紧跟着自己就提出分房睡很容易让他误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自然是想时时刻刻的和自己心仪的对象呆在一起,白天还好,一到了夜间,她自制力直线下降,看见“莲白”就蠢蠢欲动老是想把种种不和谐的脑补付诸实践。      这怎么可以!要是她真的那么做被发现了,莲白一定会认为她是个放浪轻浮的女孩!必须要两情相悦名正言顺才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      这是底线!      就好比风流多情的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一旦遇到真正所爱的另一半,必定会收敛一身的轻浮桀骜,珍而重之,小心对待如若珍宝。      出于连颜非为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敏锐直觉,潜意识里感觉到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温柔纯良的男人对自己无意,所以对两人之间名正言顺的夫妻之名视若无睹,不屑利用。      二货……也是有她的原则和坚持的。      任由古玉昭暗地里有百般猜测,他也料不到颜非为一反常态的决定竟然是这个原因。      说出来他也不会信的,还不如套出对方的实话……用美人计,根据古玉昭的经验,通常情况下用这一招对付颜非为,还是很管用的。      果然,颜非为面露不忍和为难,欲言又止:“莲白……”      古玉昭低下头,勾了勾唇,女人,也是容易被情感驱使的软弱动物,不信你不上钩。      女子讷讷的,鼓足了勇气:“你该不会是……还想咬人吧?”      古玉昭:“……”      颜非为急忙道:“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偏见,也不会嫌弃你的……呃,你干嘛又盯着我的脖子看?”她的手抚着被包扎好的伤口,脸色变了变,低喃,“果然……刚才真的想咬人么!”      古玉昭:刚才不想,现在想。      “不……非非多想了。”古玉昭深吸一口气,温和的笑容略带伤感,“非非,还是怕我的吧,不然,也不会坚持和我分开睡了。”      颜非为忧郁了,她忽然发觉莲白其实有一颗水晶玻璃心,敏感又脆弱,貌似这样的人都格外喜欢脑补来着。      她有些动摇,这个时候她还坚持“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合适吗?如果莲白因为多想和自己有隔阂了怎么办?      古玉昭再接再厉,轻轻吐出一口气,笑容扩大,但怎么看都有几分刻意和勉强在内,他冲颜非为眨了下眼睛,柔声说道:“我和你玩笑呢,我知道非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该再给非非添麻烦了,我晚间若是感到不适,会告诉非非的。”话虽如此,他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眸子里隐含期待和不舍。      颜非为小心肝儿颤了颤,内牛满面,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啊啊啊啊!!颜非为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艰难的点点头,莫名其妙的心存愧疚,眼睛更不敢和古玉昭对视,只是一再的强调:“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或者敲敲墙壁,我都能听得到的,如果感觉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着,一定要通知我!”      古玉昭玩笑一般说道:“我若是昏迷不醒又怎么能通知你?”      颜非为一呆。      古玉昭换了副轻松的表情,微笑:“就算昏迷不醒也不碍事的,以前不是经常晕厥么,每次都平安无事。”      颜非为神情有些不安,表情纠结。      古玉昭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反正又不是每一次都像昨晚那般痛苦的。”      颜非为猛摇头:“不行不行!”看到古玉昭诧异的神情,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脸上一红,正色道,“为了方便照顾莲白,我还是不搬走了,再有你我本为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趁早习惯的好。”她瞄了眼古玉昭,语气陡然深沉起来,有害羞,但更多的郑重和深情,“我知道莲白舍不得我,所以也不忍你失望。”      她说完便微微垂下眼睛,认真的研究起古玉昭腰间悬挂的玉佩,仿佛这块玉佩上有着莫大的玄机一般,因此她也没看到古玉昭一脸呕出血来的憋屈表情。      简直……厚颜无耻!      老子什么时候舍不得你了?!有吗?!有……没有吗?没有话,他刚才的行为又作何解释?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女人留下的时候会有种计谋得逞的暗爽?他究竟高兴个什么劲儿?      古玉昭凌乱片刻,一脸的便秘,他拒绝继续思考下去,果断的断定自己只是想就近监视这个女人,方便利用!      一定是这样的。      他自我催眠许久,心中还是有些理不清的烦乱和不解,困惑的看着对面低头不语女子,明明是再   也熟悉不过的容颜,明明想到“潘十娘”这个名字心里仍然会泛起丝丝暴虐的仇恨,可他现在看着和那个贱女人一样的脸,心中却出奇的平静,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和厌恶,反而有种这张脸其实也挺顺眼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古玉昭又僵硬了,论逢场作戏他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而他手中拥有的财富势力让他不需要刻意的讨好奉承任何人,他不费吹灰就可以让任何女人投怀送抱。      但一个女子产生纯粹的好感之于他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体验,从来没这方面经验的古玉昭混乱了,鉴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情感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的判断和思维,古玉昭深沉的想,该是他那位忠心的管家上场的时候了。      可这种事情要怎么开口询问?      古玉昭心不在焉的看着展飞送来的画像,那是一张稍显陌生的脸,仔细看的话,他依稀能认得出来这是潘十娘心腹侍女的样子,把颜非为送给范三极有可能是古亭枫的意思,那么,古亭枫到底知不知道颜非为并不是潘十娘?      他思考了一会儿,注意力便分散开来,想到了自己提前召见展飞的主要目的,眼神微微发怔,眉毛不知不觉的蹙起。      展飞不知道古玉昭已经神游天外了,仍然尽职尽责的把他这两日查探的结果一字不差的汇报给自家主子:      “……有人查过当初主子在猫儿巷居住的消息,幸而主子有先见之明,提醒属下,属下才及时把所有痕迹抹掉,没叫对方查出什么来,查探主子消息的似乎是因为……”想到自己为主子善后的时候“不小心”得到了某些事实,展飞顿了顿,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管家难为。      “主子,属下……”   “展飞。”      古玉昭平淡的打断他,展飞抬头,发现古玉昭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自家主子的眼睛没有焦距,仿佛陷在某种思绪当中。      展飞:“……”属下方才讲了半天口干舌燥主子您到底听进去多少?      “你有没有……”古玉昭回神,眼神幽深,展飞被他一双如古井深邃不可测的眼睛盯着,顿感压迫,紧张的低下了头,却听自家主子轻声开口,语气有几分不明显的怪异和……不自在,“心仪之人?”      展飞:“……”    ☆、boss的小八卦      展飞脑子里瞬间浮出一幕刚刚发生过没多久的场景——      面若桃花的女子,低眉垂眼,粉面含春,羞怯的小声问道:“展大哥,可有……心仪之人?”   女子勇敢的抬眼望着他,面上娇羞一片,秋水般盈动温柔的眸子满含恋慕期待,叫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知谁在耳边嘻嘻笑着说过:若有人这般询问,必然是对管家大人芳心暗许啦!      回忆结束,展飞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顿时僵硬了,他他他他一定听错了!!      古玉昭开始询问下属这种问题还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但开了口反而觉得没什么,当手下的自然有责任为主子分忧解难,谁还敢笑话腹诽他不成?      一向利落决断的管家吞吞吐吐,古玉昭不耐,脸色阴沉下来:“展飞,你到底有没有心仪之人?”      听在展飞耳中却犹如一个惊雷砸下!      这这这这这……这怎么像是耐心告罄打算霸王硬上弓的前兆?!      他对主子忠心不二誓死追随却没想过忠心追随到床上啊!管家纠结又慌乱,主人这般风华绝代,对待夫人态度怪异,原来竟然因为是断袖的缘故?想到此处,他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主子某个不为人知的私密。      但就算主子好龙阳,又怎么会看上自己?自己这般模样哪里配得上主子?不不不,他不是这个意思,管家大人冷汗淋漓,他自个儿可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主子风姿相貌惊为天人,他展飞发誓自己从未生过任何不轨之心!      因为主子对他的看重以及他为主子所做的隐秘紧要之事,他甚至做好了终生不娶的准备……是了,展飞顿悟,正是因为他为主子做的都是绝不能叫人知道的隐秘之事,所以他在无形中掌握了主子的很多机要辛秘,如同把柄,主子一向多疑谨慎,定然是不放心他,所以才想用……这、这种方式束缚住他。      念及此处,展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倒叫古玉昭惊诧不解。      管家面上一片诚恳坚定之色,目光坦荡,郑重且感激的说道:“主子大恩大德展飞没齿难忘,自当衔环结草相报,展飞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展飞语气略有些激动,“主子可为展飞种下苗疆蛊毒,若展飞敢有二心,主子可随时催动展飞体内的蛊虫,叫展飞不得好死!”所以……根本没必要用、用那种方式的。      管家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为自己的脑补害臊,面颊泛红,一脸的惶恐和恳求。      古玉昭:“……”什么情况???      boss毕竟是boss,尽管满脑袋都是问号,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在抽什么疯,但展飞这番信誓旦旦的一表忠心无疑甚合古玉昭的心意,也正是因深知自己这个管家的性情品行,古玉昭才倚重他放心他。      至于苗疆蛊毒,他自然不会给展飞下盅,哪怕他心里其实是有那么点动心的,但他担心自己和展   飞因此有隔阂,叫展飞心冷,他不愿意冒这个险,下盅的念头刚刚产生就被他给掐掉了。      不过古玉昭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自家管家的神奇,连苗疆的蛊毒他都可以弄到手么?这点他重生之之前或许可以轻易办到,不过变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从前拥有的也一并失去,展飞……他果然没看错人。      古玉昭满意,冷硬阴沉的神情柔和了一些:“你跟我这么多年,是好是坏我心里清楚,下蛊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他语气略带责备,却并没有真的生气,二人主仆多年,自家主子像刚才那样温和淡然的态度展飞可从来没享受过,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是,主子。”      展飞开始怀疑,主子方才想那啥(大雾)并非出于笼络的心思,毕竟主子对他的看重和信赖一如既往,况且他对主子忠心不二,根本不需要任何拉拢的手段,所以,主子其实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一边思维活跃的YY自家主子,一边态度恭谨的回话,随后管家心中泛起疑惑,为何总觉得忘了什么一般?      “展飞。”古玉昭没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沉吟片刻,表情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仪之人?”      展飞:“……”他吞了吞口水,艰难的说道,“主子,属下不好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双神采飞扬的晶亮眼眸,展飞面容露出几分略带心虚的不确定。      古玉昭皱眉:“究竟有还是没有?”      展飞擦汗,这这这这……这叫他如何回答?难道主子还想……呃。      古玉昭目光挑剔的打量着他,除了胡子碍眼了些之外,管家的外在条件其实还挺不错的,做事一丝不苟,态度严谨认真,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显得不解风情,古玉昭摇头,恐怕对方连自己都不   如,他好歹还有女人投怀送抱,管家么,人本来就老成,还蓄了胡须,哪个青春年少的姑娘会喜欢这么个无趣的“大叔”?      “罢了,想来你是不懂的。”古玉昭话语中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咦?      展飞呆了呆,小心的抬眼看着若有所思眉头不展的主子,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      他从头到尾把自己和主子的对话想了一遍,稍加琢磨,顿时理清楚了思路,他这根本就是被突然向自己表达恋慕之情的陌生女子给震惊到了,又有那人不准确的结论在先,因而先入为主,脑子不清醒的以为自家主子对自己……      展飞大窘,为自己龌龊的思想羞的无地自容,简直无颜面对自家主子,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才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好、幸好他不曾将那句“属下不好龙阳”完整的说出口,不然真是百口莫辩,他可以干脆直接的以死谢罪了!      古玉昭完全不知道管家先生的被雷劈过一般持续凌乱颤抖的内心,他只想搞清楚一件事,他是不是真的对颜非为有意,尽管他断定展飞于此道不比他强多少,但他实在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帮自己分析分析,而展飞是最佳选择!      优秀的管家偶尔也会兼任主人的心灵垃圾桶。      “展飞,若有一个人,你原先对她恨之入骨。”他顿了一下,改口道,“并非恨之入骨,而是十分不喜,因为她总是与你为敌,让你不好过。”他一边在心里翻旧账,一笔一笔的计算某个女人到底得罪了自己多少次,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可她对你仍然有很大的用处,于是你决定暂且忍着,日后再好好折磨她……”      展飞:“……”会这么做的明明是主子你吧?      “然而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她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目的的接近你对你好的人。”古玉昭阴   冷深沉的眸子里浮出一抹淡淡的暖色,但随即又想到那张和潘十娘一模一样的脸以及对方查不到底细的神秘来历,这抹暖色又被冰冷覆盖。      一而再再而三的化解自己的刁难,看着单纯无辜,却总是让自己吃暗亏,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次次都是如此,到最后甚至叫自己对她卸下敌意产生好感。      古玉昭眯了眯眼,神情阴鹫,真是笑话,他古玉昭竟然也开始考虑起儿女情长,甚至浪费时间和自己的属下讨教这种无聊的问题!      那个女人果然是祸害!      还有,他直至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姓名!      喜欢?哼,多余的感情,男欢女爱只会毁了一个男人,千年不变的真理。      展飞很耐心,今天经历了太多,他的心情大起大落数次神经被锻炼的坚韧强悍,就连疑似动情的主子和自己的下属讨论感情这个囧囧有神的问题他也只是淡定的抽了一下嘴角,接着面不改色打算认真的听下去。      主子的八卦,尤其是他这位主子的八卦,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到的。      管家淡定从容的表面下有一颗火热的八卦之心,他又是好奇欣慰,又是纠结矛盾。      欣慰的是心狠手辣无情冷漠的主子也有了感情小烦恼真是太好了(?),矛盾的是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他应该在为主子高兴的前提下做好把未来的二夫人与正房夫人都伺候好的准备,可是他私心偏向正牌夫人也就是颜非为,在管家心里主子和夫人才是官配,但现在主子貌似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大雾),他潜意识里是不喜忽然插|入的第三者(大雾),这有违优秀管家的原则和本职。      抱着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情,他决定还是先听主子把话说完再做打算,但八卦听到一半却没了下文。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管家忍不住看了眼古玉昭。       作者有话要说:嗯,基情了,但不会粗线BL的CP,古渣渣和管家大人都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说实话,劳资已经有很多年都对爱情无感了,纯洁真挚的兄弟情深姐妹情深、并肩作战的伙伴战友以及知己朋友…才是让我沸腾的治愈系真爱!爱情虽美好,毕竟是自私的排外的,再说了…劳资最恨在俺面前秀恩爱甜蜜的无良男女男男和女女了!!每当这个时候,窝就特别想彻底黑化报复社会,你妹,单身万岁!!QAQ滚去上课了! ☆、翩翩君子抖M      待到展飞看清楚古玉昭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有些不妙的预感,这种气场,根本就是恢复正常了。      对管家来说,和自己讨论感情问题的主子是不正常的,但那种放下了架子距离忽然被拉进的感觉让他亲切又惶恐,结果一不小心就松懈了,竟然不规矩的八卦腹诽起主子来了,如果古玉昭继续倾述他的“小烦恼”,到最后他这个严谨自制的管家或许会崩掉,一脸笑容的对自家主子说:   这样就没错了,主子您肯定是因恨生爱了。      可以预料到,一旦开口,他神智回笼之后定然会悔得肠子都青掉,而主子冷静下来,依这位爷睚眦必报且要面子的性子,虽然不至于把自己大卸八块,但肯定会叫自己充分理解“惨无人道”的真正意义。      此时他看到的古玉昭,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眼眸中总是带着阴郁和狠毒的主子,而方才为感情烦恼   的普通年轻人的影子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展飞庆幸,看在自己只听了一般八卦的份上,希望主子下手能轻些。      “哼。”      听到这声轻微的冷哼,展飞的脑袋垂的更低了,施加在身上的压力不断的增大,展飞一脑门儿都是冷汗,低眉垂眼,面无表情,一副我啥也不知道的聪明样。      古玉昭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慢吞吞、阴森森的说道:“继续。”      展飞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不过……之前他要汇报的内容是什么来着?      “……”      “主子……”他慢吞吞的开口,为自己争取回忆的时间,对了,有一件事可以先讲出来,其它的,容后再说,“属下打听到,昨天曾有个婆婆到猫儿巷找过您,后来不知怎么的到隔壁范三家中闹了一场,那婆婆自称是主子的姑婆,而范三的妻子正是她认下的干孙女。”      聪明的管家点到为止,丝毫没有透露一点“新娘错嫁事件”。      古玉昭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那两个夫妻呢?”      展飞领会到他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邹氏乃悍妇,貌丑力大,壮比七尺莽汉,因而迟迟嫁不出去,后来邹氏的干奶奶隐瞒事实,为她说了一门亲事。”也就是祁莲白了,一个柔弱书生,一个丑陋壮女,中间的媒人既是前者的姑婆又是后者的干奶奶,很显然,祁莲白这个没用的书生   被骗婚了,阴差阳错,邹氏进了范三的门,原本被绑给范三的颜非为却成了祁莲白的继室。      想到自己差点就娶了一个比真爷们儿还壮的悍妇,古玉昭的气场越发的阴暗冰冷了,他瞥了眼展飞,示意他继续讲。      展飞联想到自己查到的以及亲眼见到的某些场面,脸皮有些抽搐,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心情微妙的说道:“自从范三娶了邹氏以后,便每日挨骂挨打,左邻右舍莫不敬而远之,无人敢上前围观劝架,昨日邹氏干奶奶到了之后大闹一场后,今日范三家中暂时还没有别的动静。”      那就是说,邻居们只知道这两夫妻打架,却不知道为何,那么新娘进错门的事情很可能只有他们夫妻以及所谓的“姑婆”知道了。      古玉昭眯起眼睛,面沉如水,不动声色的琢磨起来,他身体微微往后仰,靠着椅背,一双藏起了所有心思的眼睛隐在了阴影当中,殷红的嘴唇挂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凉薄,说不出的阴冷诡谲。      “展飞,去,把‘姑婆’接进府中,暂时避开夫人,稍后我自会亲自告诉她。”他面色淡淡的,阴影当中的面容模糊不清,“至于范三和邹氏。”他勾唇一笑,声音极冷,“我不想听见他们的任何胡言乱语。”      即使没这两个人,古亭枫只要有心,花费些功夫还是可以查到他这里,他已经和颜非为扯上关系,即使他马上与她一刀两断,恐怕还是难以避开古亭枫的关注。      因为,他刚好不巧“恢复”了一些记忆,古亭枫曾经见过祁莲白,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两个人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祁莲白对古亭枫印象比较深也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这个衣冠禽兽的真实一面而已。      古玉昭和古亭枫是死对头。      作为一个深谋远虑的聪明人,古玉昭可以自负的承认,他对宿敌的了解程度甚至比古亭枫自个儿还要深刻。      古亭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旁人只知道知府公子生性风流极爱美人,但只有古玉昭知道这个在外人眼中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有着龌蹉恶心的病态一面。      他喜欢被美人虐待,可惜这种叫人发毛的怪癖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潘十娘却是一个例外。   这就是堂堂知府公子会把一个教坊卖艺女子娶回家中做正妻的真正原因。      古亭枫无疑是喜欢身体柔软的女子,可在被虐待一事上他却更偏爱美男子,而古亭枫偏偏是宁缺毋滥的性子,碰到一个相貌符合心意又能够满足他怪癖的潘十娘已不容易,更何谈遇到一个能入他眼的美男子?      对于仇人病态疯魔的怪癖,古玉昭惊骇之后,嗤之以鼻,原来他一直视为力敌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男人。      当他从潘十娘口中得到这些消息,再结合自己手下的查探证实,如鲠在喉,和此人做对手,真是太掉价了,古玉昭无比嫌恶。      因而潘十娘无意中提起,古亭枫见到了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美男子、念念不忘暗地里满城搜寻的时候,他除了再次毫不留情的耻笑这个病态的男人之外,便没再关注。      现在和祁莲白的记忆结合,他猛然意识到,古亭枫念念不忘的“施虐者”极有可能就是祁莲白、也是现在的自己了!      他现在毕竟不比作为古玉昭的时候,民不与官斗,现在被古亭枫逮到,他虽然有办法脱身,后果却是不得不提前和古亭枫正面为敌。      非明智之选。      古玉昭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仅一个月,待他完全收回前世留下的势力,他再也不必缩头藏尾憋屈度日了,到那时,也是他的复仇正式展开之时!      范三和邹氏么,他也算为民除害啊。      呵。      古玉昭轻笑,眼底一片不透光亮的漆黑。      “干净些。”      轻如羽毛的声音飘入展飞耳中,对主人的命令从不怀疑的忠诚管家会意:“是。”低下了头颅,唇齿间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气,管家小小的忧桑一下,他来世一定会投入畜生道的,至于主子……展飞远目,他啥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瞧,别忘了古渣渣是“木三观”的!但比起某个喜欢被虐且又渣又贱的变态…还是古渣更好←这是一写变态就兴奋的某这章木二非,下章古渣洗白白送上门给二非虐PS个:最近很忙,尽量保持更新,如果晚上10:00还没更…请关注文案上的微博晚安,各位,窝洗洗睡了,祝好梦~~谢谢投掷地雷喂养瓦的怄气派~小蜜蜂,吃骨头不吐泡泡(=^ ^=) ☆、哎呀杀人了死一双      猫儿巷出了一桩大事。      无赖范三和他彪悍的婆娘又打了起来,即使不看众人也清楚结果必然是一边倒,范三只有挨打的份。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因为范三,死了,邹氏,也死了。      邻居听到隔壁没了声响,以为两夫妻终于消停了,于是才放心的跑到范三家中,打算借斧子一用,结果看到的却是双目圆睁的躺在地上,肚子上一个大窟窿正咕噜噜的冒着血水。      邹氏就站在门口,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惊慌的转过身,满身是血,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脸上的表情带着莫名的恐惧和茫然,看到一脸惊惧的邻居,她受了惊吓一般扔了手里的刀,慌忙道:   “不是我……”      邻居哪里听得到她说什么,吓的腿都软了,看到邹氏手中带血的菜刀立时惊叫一声,慌忙连滚带爬的逃走,嗓子破了音,发出尖锐恐惧的叫声:“杀、杀人啦——”      眼看快跑出院子外了,他脚下绊了一下,“噗通”一声摔地上,他手忙脚乱,越是慌张越爬不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却不由的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甚至忘了逃跑。      那邹氏并没有和他害怕的那般追过来“杀人灭口”,她倒在范三的尸体旁边,面容扭曲,张着嘴巴,眼睛却是闭上的,脖子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殷虹的鲜血一股一股的涌出,在她身下汇聚了一大滩。      ……      猫儿巷出了一桩大事,无赖范三被悍妇邹氏失手错杀,邹氏见事情败露,亦畏罪自杀。      难得出了这么桩骇人听闻的大事件,满城的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这些消息却没有丝毫传入祁府之中,更不曾听人私下谈论这件事。      管家大人事先吩咐,老爷体弱,严禁在府中讨论如此血腥之事对其惊扰,后有某两个不听话的小厮被发落卖掉后,众人再也不敢对管家大人的吩咐有半分轻视之心。      所以,颜非为愣是没听到半点风声,她也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八卦,每日管理家宅处理一应事务就已经耗费了她不少心神,除此之外还要继续为古玉昭调养身体以及关心问题儿童祁楚音小盆友。      没错,问题儿童。      祁楚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不再开口说话,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男孩儿仿佛变成了一个会动的小木偶,饭来就张口,衣来就伸手,谁也不搭理,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发呆,随便坐在什么地方,一动也不动,圆溜溜的猫眼没了神气,小小的脸上呆呆木木的,没什么表情,一呆就是大半天。      等到颜非为发现的时候,男孩儿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很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愧疚自责,这个时候任何借口都是苍白无力的,这孩子很乖巧安静,颜非为本来就不擅长照顾人,女人的细致入微的体贴与温柔在她身上完全绝迹,将注意力放在古玉昭和家务上之后,她再也无暇分心去关注别的事物。      包括……哪些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古玉昭附近的漂亮丫鬟们。      言归正传。      颜非为是粗心不是没心,这样的男孩儿招人心疼,而且她认为祁楚音会变成自闭儿童她有着很大的过失,男孩儿已经没有母亲了,唯一疼他的只有相依为命的父亲,结果父亲给自己娶了后妈,后妈霸占疼爱他的父亲,还彻底把需要十分需要家庭温暖的小孩儿给无视了,于是,男孩儿年幼的小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是她的错,在她出现在两父子的生活中之前,祁楚音虽然安静,好歹会睁着纯洁无辜的猫眼,软软糯糯的叫爹爹。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祁楚音还小,她从现在开始努力的弥补过失一定还来得及,那么就从增加父子之间的互动开始吧!      颜非为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发呆的小男孩,叹了口气,若是莲白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一定会心疼死的,莲白那样善良的性子,虽然不会怪她,却一定会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这根本不是莲白的错,自从搬家之后莲白的身体就一直出状况,想关心自家宝贝儿子,那也有心无力啊。      “嗯,祁……楚儿。”颜非为及时改口,在小孩面前蹲下|身子,挠了挠他的下巴。      祁楚音慢吞吞的抬起头,圆溜溜的猫眼静静的看着她。      颜非为微笑:“楚儿啊,你爹爹和管家叔叔有事商量,还要好久才会回来,非非给你洗澡澡好不好?”人小孩儿没开口叫她娘,她没好意思也不想以“娘”自称,阿姨她不喜欢,姐姐辈分不对,祁楚音曾经叫过她一次“非非”,索性就以此自称,和小孩子也显得亲切一些。      祁楚音干净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他眨了眨眼睛,翘翘的卷睫毛又垂了下去。      颜非为当他答应了,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她打算亲自为这孩子洗澡,刷亲密度。      第一次给小孩儿洗澡,第一次看到四岁小男孩儿的果体,尤其是带着一点点黄、长长的软软的头发全部放下来的小男孩儿的果体,白白净净,嫩呼呼粉嘟嘟软绵绵,瞧那浮着红晕的精致小脸,瞧那被水汽打湿的卷睫毛,瞧那湿漉漉的小鹿斑比一样的大眼睛……简直,萌爆了!!      颜非为把光溜溜软绵绵的小孩儿抱在怀里,一点也不介意身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脸颊红扑扑的把小孩儿抱着蹂躏一阵,爱不释手,但为免小孩儿着凉,她把男孩儿身体擦干后依依不舍的把小东西塞被窝里,眼睛亮的下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小脸粉嘟嘟眼睛泪汪汪的男孩儿,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捧着小孩儿的脸蛋在他眼睛上吻了吻,胡撸一下对方柔软的发顶,唇边泛起一抹温暖柔和的笑意:“乖~”      如果不是有猥亵儿童的嫌疑,她刚才其实是想亲小家伙的嘴巴滴~~      ——我们的初吻早已不存在了,在牙牙学语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无良的爹妈给夺走了。= =      像酱紫——      被亲了眼睛的小楚音眼睛微微睁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木木的傻瓜表情之外的表情,依旧湿漉漉的小鹿斑比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看,似乎很惊讶,带着懵懵懂懂的困惑和好奇。      颜非为某根蒙尘的敏感的心弦微微一动,从小楚音的脸上读到了喜欢。      她眼神更加柔和,眸子里溢满了温暖和怜爱,俯下|身子,她轻轻抵着小孩儿的额头,低低的笑了一声,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这惹人疼惜的孩子。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她怜爱的、亲昵的低语,轻轻触碰小孩儿软的不可思议的嘴唇,然后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楚音眼睛睁的更圆,他眨了下眼睛,害羞的红了脸,略有些无措的样子,眼睛雾气更浓,黑黝黝湿漉漉的眸子里隐隐的泛起一抹懵懂的依恋。      颜非为忽然不想等“祁莲白”了,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迅速的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把光溜溜的小东西抱到怀里。      “非非给楚儿讲睡前故事吧!”她眼神晶亮,兴致勃勃的提议,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计划赶不上变化,古渣没粗线……因为今天看了某人的留言,要求加小楚音的戏,于是我加了…ps:你看…古渣有失宠的危险,呆萌正太一出,天下无敌!!晚安,明天继续~~我的读者绝壁都是真爱!←不几道为啥忽然有这种感觉 ☆、敢背着老子偷汉纸   古玉昭是故意晾着颜非为的,存心要颜非为多等一会儿,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没有回去的话,无论多么困乏,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定然不会撇下他先睡。      他特意叫展飞吩咐下人,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更不准任何人自作主张的把他的情况的告诉颜非为,事关一家之主,他笃定下人不敢违背管家的吩咐,而那个女人自命体贴大度,下人左右为难她当然不会继续逼问,只当她的“夫君”撑着孱弱的身躯处理家业。      就让她在担心和焦灼中空等,当她忍无可忍的跑到书房寻找自己,下人只会告诉她,为了不打扰夫人休息,老爷已经在客房歇下了。      想到那个女人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失落和幽怨,古玉昭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你不是喜欢老子么?那就让本大爷看一看,你能为我忍耐到什么时候。      他自然没闲着,“姑婆”被悄无声息的接进了府中,另外两个为他争取时间的麻烦也被解决了,展飞做的很好,他很满意,至于所谓的姑婆,哪怕他脑子里有关祁莲白的记忆不全,拿捏住一个目光短浅毫无主见的老婆子也轻而易举。      祁莲白的资料展飞只查到了他们父子搬到猫儿巷之后的零星半点,从前的一概不知,展飞以为这是因为他神秘强大的主子有意的安排,却不知道古玉昭对此根本一无所知,正不爽着,祁莲白的姑婆就送上门来了。      之所以还留着“姑婆”,是想从她着手,套出祁莲白的背景来历,他要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份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若是有麻烦,提前查明也能尽早防范。      除此之外,他还充分利用祁莲白闪瞎狗眼的纯洁白莲花美好形象,展示秒杀一切雌性生物的亲和力,劝服“姑婆”不要在颜非为面前提起“嫁错”一事,毕竟他们“已成夫妻之实”,和那位已为人妇的邹姑娘再无可能。      “姑婆”不知范三邹氏已死,祁莲白许她入住祁府,衣食无忧有下人伺候,实则被古玉昭控制软禁而不自知,再加上“姑婆”为隐瞒邹氏真实情况想坑害“祁莲白”一事心虚,底气不足,她不知道古玉昭对真相心知肚明,兀自害怕自己贸然提起范三邹氏“祁莲白”会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隐瞒的真相,好不容易得到的优渥富足的好日子会化为乌有,对“祁莲白”自然言听计从。      祁莲白是何等记仇阴险,“姑婆”本意坑害的虽然是祁莲白,但差点遭殃的却是他古玉昭,他没有让展飞把“姑婆”敲晕扔到小黑屋严刑拷打直接逼问,而是把她接入府中,还许诺好吃好喝供着,自然有自己的思量。      得罪过他的人,还想让他好生供养,做梦呢。      他嘴角扬起一抹柔柔的微笑,犹如深渊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沉淀着深沉的罪恶和邪肆,他想到了也许还在房间里傻乎乎的等着自己的女人,轻笑,宠物么,只要一个便足够了,之于其他人,他依然是叫人胆寒的笑面修罗。      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何还没听到那个女人到书房找他失望而归的消息?      古玉昭蹙眉,他打算等下人传来消息就心满意足的睡下的,他都困死了,那个蠢女人怎么还不去书房找他?!难道要等到夜半三更才知道主动去找他吗?!      忽然对颜非为的智商有些不放心,古玉昭坐不住,重新批上外衣,挥退下人,步入庭院,看到仍然亮着灯的房间,挑了挑眉,稍稍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没眼色的蠢女人,木头脑袋,竟然还傻等着,哼,且过去瞧一眼,然后再回去睡觉,她愿意等多久便等多久。      古玉昭心情甚好的悄声走到窗外,当他从窗户的缝隙里偷偷的往里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大爷式的得瑟和嘲讽。      第一眼,没看到人。      于是换了个角度,再看,还没有看到。      古玉昭蹙眉,难道是在床上坐着么?哼,他有些不满,不过这点小事他不打算计较,伸出一根纤细漂亮的手指头,他轻轻的把窗户推开了一些,轻飘飘的目光转到了床上……      轻纱落账,里面隐隐约约的一大团……两个脑袋!!      居然敢背着老子偷汉子!      古玉昭后头哽了一口血,脸色铁青,眼角上挑的勾人凤目此时凌厉可怖,杀气四溢,这也掩盖不了……他眼神涣散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的事实。= =      他扶着窗棂大口大口的呼吸,吸气、吐气,默念冷静冷静冷静,如此反复几次,强压下心口的一团怒火,心绪平和,阵阵发黑的眼睛才慢慢的恢复了视力,脑袋里的刺痛感也减弱了许多。   捏了捏拳头,他闭上眼睛,磨牙:好你个……蠢女人!      不知道颜非为的全名,只能用蠢女人代替,总不能“好你个非非”吧,那多像打情骂俏……连骂个人都不能尽兴,古玉昭更郁卒了。      他走进房间,和开门的时候一样,轻轻的、缓慢的把门关好,骨节分明的双手拿起门闩仔细的插好,简单的不值一提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偏生有了一股子优雅高贵,尤其是那双美玉打造的双手,更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赏心悦目。      如果,不看他的表情。      开门、关门、插上门闩,三个连贯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分外的认真,这些动作,是冷静头脑、酝酿情绪的重要步骤。      当他的手离开了门闩,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巨大的变化,微弱的烛光无法照亮男子周围方寸之地,黑暗侵蚀,恐惧降临,阴影中的双眸似乎变成了血腥邪恶的红   色,他缓步前行,一步一阴森,立于床榻一侧,他驻足,垂眸,面容上荡开了一抹妖异不详的微笑。      陪我下地狱吧。      他喃喃低语,犹如情人之间甜蜜的私语,声音温柔至极,却引人战栗。      掀开层层帐幔,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温柔,温柔的阴森诡谲,他盯着床上鼓鼓的大包,笑容越来越大,当帐幔被全部掀起,烛光倾斜而入,看清楚床上的“奸|夫淫|妇”后,黑化模式的鬼畜君表情僵住,卡壳了。      尼玛这不科学!!      古玉昭看着缩在颜非为怀里睡的正甜的包子脸小正太,当场石化,气场破碎,黑气退散,一脸被严重打击的不可思议的苦逼表情,身体晃了晃——为啥不是奸|夫?!!      ——你确定没搞错重点?      不对!      ——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小子……居然是裸|着的?!!      ……      古玉昭的脑子和他鬼畜的气场同时退散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面目狰狞的探手想把这对“有伤风化”的男女(……)给分开,他一把抓住小楚音裸|露出来的藕节一般的小肉胳膊,触手碰到的感觉让古玉昭愣了愣。      好软。      稍稍用力就会坏掉一样。      异样的感觉让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他不由的盯着依偎在女子怀中、满脸的纯真和依赖的孩子,眼神闪了闪,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惊奇和新鲜,面部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就是他愣神的当口,光溜溜露了肉在空气里的小楚音忽然动了动鼻子,在睡梦中“阿嚏”一声,古玉昭瞬间感觉到了某种粘粘的、滑滑的、凉凉的一坨吧嗒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古玉昭:“……”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晚安~~补回来,嘿嘿 ☆、艾玛幸好没砸到我们哈哈   小楚音揉了揉鼻子,使劲儿的往颜非为怀里钻,颜非为醒来,嘟囔:“怎么了?”睁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乍然看到床前的黑影,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一脚猛踹出去。      该感谢她身上还压着一个小楚音以及一床被子,动作被阻,虽然没踢到黑影,但被子却哗的一下掀起来,当头罩在对方脑袋上,而清醒过来的颜非为已经从刚才匆忙一瞥中认出了对方是谁,怀里的小楚音好巧不巧的又打了个喷嚏提醒她没被子盖的光屁|股小孩儿要着凉。      刚刚意识到对方是谁的颜非为忘了自个儿本来要干什么说什么,急忙扯着被子一角使劲儿一拽,随着被子重新覆盖到两人身上,恼羞成怒的意图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解救出来的古玉昭,脚下一个踉跄,咚的一声也栽倒在床上。      诶?      颜非为瞥了眼脸朝下趴着挺尸的古玉昭,第一反应居然是:艾玛幸好没砸到我们哈哈。      第二反应才是一脸尴尬自责内疚懊悔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给忘了!”一着急就干了蠢事QAQ      她慌忙把迷迷糊糊的小楚音裹到了被子里,自己爬到古玉昭身边伸手扶他,一脸的内疚和心疼,还有些微妙的尴尬和喜感,连声道:“没事吧?哪里摔疼了没?”      古玉昭闭着眼睛不动,一来是他摔了一下头晕没力气,二来……太特么丢人了男人的自尊摔了成碎片根本不想起来有木!!!      他恨的咬牙切齿,脸红彤彤的滚烫的要烧起来,耳朵脖子全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光线很暗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窘态。      ——真的么,请抬头看某人的表情。      颜非为憋笑憋的很辛苦,那啥……刚才听到的磨牙声一定是她的错觉!她一眼瞄到了古玉昭正和身下的床单较劲儿的拳头,又看了看无论自己怎么叫都不搭理人的古玉昭,“扑哧”一声乐了,哇哈哈哈哈!!      丢脸了!害羞了!炸——毛——了!      莲白居然炸毛了!      颜非为看着古玉昭被蹂躏的乱糟糟的脑袋,忍了忍,又忍了忍,安静两秒后:“哈哈哈哈哈哈!”      古玉昭:“……”老子要杀了你!      “对、对不起哈哈哈哈!”颜非为全身颤抖,眼角挤出了两滴泪水,深呼吸,深呼吸,低头,      “噗——嘿嘿嘿嘿嘿,我没嘲笑你,只是没想到原来莲白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咳……”她清清嗓子,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笑眯眯道,“别生气啦,”顿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那样子就像打算使坏的小狐狸,娇柔做作的捏着嗓子,腔调古怪的吐出两个字,“乖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颜非为把“闹别扭的莲白”暂时放到一边不去管他,小楚音着了凉不断打喷嚏,颜非为从床上爬起来,没麻烦下人,自个儿跑厨房切了靠近葱根的葱白煮了水,给迷迷糊糊的小楚音灌了一碗。   此时古玉昭早已调整好心态,整理好了仪容,端坐在桌边,表情安静恬淡,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之前的窘迫和尴尬从未发生过一样,颜非为给小楚音喂葱白水、按摩穴位预防他感冒,   古玉昭就安安静静的喝茶。      茶水消火润肺,他动作优雅闲适,自斟自饮,心头邪火也被一杯杯的茶水给浇灭了。      他温柔一笑,今日他所受折辱,来日必将一一讨回,不急于……这一时。他转过头看着颜非为的背影,对方若有所感,也回过头正好和他视线相撞,眨了下眼睛,歪歪脑袋,紧跟着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闪瞎狗眼的大白牙。      古玉昭唇边的笑容一僵,从容温和的表情裂开一道道缝隙,他捏了捏拳头,默默地转过头接着往肚子里一杯一杯的灌凉茶。      还敢嘲笑?!还敢挑衅?!!好,老子记下了!      颜非为帮小楚音整理整理亵衣,掖好被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古玉昭身上。      “你要不要也来一碗?”颜非为好心提醒,“折腾这么久,我怕你也感染风寒了。”      古玉昭扬眉一笑,柔声道:“我什么都没做,该注意的是非非你啊。”      颜非为大为感动,莲白就是这样,任何时候最先关心的都不是自己,真是太体贴了,但感动归感动,话还是要说明白的,颜非为正色道:“你哪里能和我比,小楚儿都比你强,诺,别任性了,趁热喝了它。”      又一次被无情的提醒了这具身体的废柴程度,古玉昭晃了一下,用力的撑起他标志性的白莲花圣洁笑容,声音越发的柔和:“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热汤入口,古玉昭神智回笼,猛地想到了两件事,不由的脸色发青。      他极度厌恶葱,而且他刚刚喝光了整壶茶水。      动作顿住,却听某个讨厌的蠢女人在他耳边故作严厉的威胁:“都喝光哦,不听医嘱后果很严重哦!”      严重你妹!      闻到碗里一股子的葱味他就想吐。      “难道还要给你加糖?”颜非为疑惑的问道,神情倒是认真的,那样子仿佛古玉昭一点头她就马上跑到厨房去拿糖给他。      古玉昭额头青筋直跳,偏偏身边的蠢女人还是个没眼见力的,至于他为啥不直接告诉对方自己讨厌葱而且喝了一肚子的水根本喝不下了……      厌葱症=弱点      喝一肚子冷茶水=干了一件蠢事      他阴森森的想,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弱点,他也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就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没那么大方说出来惹她笑话。      古玉昭慢条斯理、不紧不慢,脸上毫无为难之色,一口一口的把整碗葱白水都喝了下去,淡定的把空碗放在桌子上,脸色又青又绿,额头甚至冒了虚汗,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颜非为:把碗端走,圆润的退回厨房。      他需要调整和……发泄的空间。      可惜颜非为接收到了他的眼神示意却不明白眼神传达的意义,于是很虚心的请教:“莲白,你想说什么?”      之间美人朱唇轻启,莹润的眸子水盈盈的注视着她,颜非为眨眨眼,十分认真的做竖耳恭听状。      “呃——”古玉昭脸色大变,忽然一把推开她,冲到房间外面,吐了。      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上火了。。。。晚安,我睡去了~~~ ☆、太TMD欺负人了   古玉昭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古玉昭才在颜非为担忧又不解的目光中上了床。      颜非为看着另外一侧闭上眼睛貌似进入了睡眠状态的男子,困惑的嘀咕:“没病啊。”那为什么吐啊?      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既然不是身体上的毛病,那么就是……心理问题了。      联想到之前莲白在半梦半醒中咬破自己的脖子吸血的事情,她越发的肯定了对方要么精神上要么心理上有那么点不正常。      没关系,还是那句老话!      颜非为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忽然覆盖在古玉昭的手背上,动容的低声说道:“莲白,一定要放宽心!”我会努力的关心你爱护你给你温暖的!      古玉昭:“……”继续装睡,还有……你这个疯女人!有病!      颜非为偏头看他一眼,低低的笑出了声,寂静的夜晚,女人饱含深意的古怪笑声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古玉昭不由得哆嗦一下,颜非为笑声似乎更开心了。      “晚安。”她道,带着丝丝揶揄的语气明明白白的告诉古玉昭:我知道你醒着哦!      古玉昭几乎能想象得到这个女人如果开口会说什么——艾玛莲白你还是那么别扭一害羞就装睡真是你太可爱了。      可爱你妹!      他额头冒着青筋,而颜非为难得见好就收一次,嘻嘻一笑,随即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抱着肉呼呼软绵绵的小楚音,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一刻钟后,古玉昭睁开眼睛,默默地起身方便,颜非为抱着小楚音睡的香喷喷的,方便回来的古   玉昭阴森森的盯着床上的俩人半晌,躺下面无表情的把被子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拽……没拽动。      他手抖了抖,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罢了,何必跟这种傻子计较,睡吧睡吧,明日有   她好受的。      刚躺下没一会儿,又一阵尿意袭来,古玉昭翻来覆去,忍无可忍再次起身——茶水喝多了,前后一个时辰他方便了五次,整个人终于轻松下来之后,他再次躺在床上,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掀开被子往身上盖,被子盖到一半忽然拉不动了,古玉昭脸一黑,转头看着旁边的俩,两个睡的倒香,还把唯一的一床被子卷去了一大半!      老子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猪!      拽不动被子的古玉昭有黑化的趋势,原本不都是一人一床被子的吗?!为何今夜被子变成了一床?!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睡不好觉的古玉昭恼火十分,特别是当他忍耐着不满和怨愤勤劳的再次从床上爬起来,找遍了整个房间却找不到第二床被子的时候,怨念达到了最大值,他果断的抛弃了在颜非为面前伪装成自然的“祁莲白模式”,笑的咬牙切齿阴气阵阵,单手捂住了颜非为的口鼻。      就算叫醒她,也要用最恶毒的方式。      呼吸不顺畅的颜非为皱起了眉头,在睡梦中不安稳的动了起来,古玉昭眼神冷漠不为所动,淡然的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是,就这般杀了她……      杀机再现。      他缓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颜非为猛然睁开眼睛,同时一只砂锅大的拳头气势惊人的朝着他面门砸过去,古玉昭心里一清二楚,若是在从前他定然能轻轻松松的接下这一招,压制住醒来的女人继续他的谋杀,不过……我们都知道,祁莲白公子的身体是个废柴中的废柴。      脑子反应过来,身体跟不上,硬件不给力,古玉昭眼睁睁的看着拳头亲切的印上了自己的左眼。   他闷哼一声,身体后仰,“咚”的一声,一个倒栽葱狼狈的跌倒了床底下。      颜非为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眼睛发直,一秒钟之后,她往后一躺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半天才从床底下爬起来的古玉昭看到如此情景,顿时一口鲜血哽在喉头,两眼一翻,哧溜一下顺着床沿再次滑到了床下,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古玉昭是在敲门声中醒来的,他醒过来的时候仍然在地上趴着,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头昏脑胀全身酸痛,整个人就像被放在这轮子下面碾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哪里不是疼的,他张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古玉昭晕乎乎的意识到自己大概受风寒了,还很严重。      敲门声停了下来,向来是下人在外喊了一句发现主人还没起床,于是又离开了,求助无望,他艰难的扶着床沿爬起来,一眼看到床上鼓囊囊的睡的比猪都香的女人,胳膊一软,差点又滑到床下。      他咬咬牙,艰难的翻身上床,艰难的滚了半圈,躺好,但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去给自己盖被子了。      想到同床的女人盖着被子又暖和舒适,而自己却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地板上睡了一夜,现在虽然上了床,却连被子都盖不到,真是……凄惨。      他不由得悲从中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奋斗二十余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辱,他忍耐了二十年,抛弃了良知和软弱,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他拥有了财富、声望和权利,他是一方霸主,高官又如何?一样让他三分,不敢轻易得罪,一样主动结交,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古亭枫算什么?一个小小的知府公子,那些愚蠢的凡人真以为自己会因为不可说的缘由对此人忌惮三分?!笑话!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而已!      他的仇人,他前世今生都发誓要狠狠的折磨报复的人,自然要先好好的戏耍一番,高高的捧起,狠狠的扔掉,踩在脚底下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千算万算,却阴沟里翻船,一朝身死财富皆落入仇人之手,叫他如何甘心?叫他如何不恨!      夺舍重生?哈,是幸运吗,这具废物一般的身体,在他看来却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一个恶意的玩笑!但他古玉昭怕过什么?!贼老天要看他的笑话,他就偏不如它所愿!唯一的变数,却出在帮了自己最重要最关键的一个忙的女人身上!      就算前世最苦最累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凄惨落魄过!      这到底是为什……      “莲白?”一张放大的脸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睡眼惺忪的女子打着哈欠,看着他,然后怔了怔,随即脸色一整,眼神严厉极为不赞同的说道,“莲白,你睡觉太不老实了,居然一点被子都不盖!”说着摸了摸他的胳膊,咦了一声,手覆在他的额头,惊道,“发烧了!”她脸上流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急急忙忙的下了床,顺便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叫醒祁楚音,转头看了眼古玉昭,叹息,温柔的责备,“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怜惜和心疼。      一句话,古玉昭鼻子都酸了,眼睛一热,差点落下几滴男儿泪来!      一把辛酸泪啊!太特么的不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真心实意的觉得小渣挺苦逼的……一把辛酸泪 ☆、没事瞎折腾   颜非为给开了副方子,把家中一应事务都交给展飞,自己亲手照顾古玉昭。      她不放心其他人。      祁楚音就跟在颜非为身边,颜非为忙的时候他就乖巧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追随着她,颜非为不忙的时候……很少。      因为古玉昭心里有气,故意折腾她。      比如说……      “我渴了。”某病号闭着眼睛,恹恹的说道。      颜非为赶紧给他倒水,送到他口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古玉昭喝了一口就皱眉,撇开头不满道:“难喝!我要吃水果!”      于是颜非为又急匆匆的跑去给他洗水果,把切好的小块儿送到他嘴边的时候,古玉昭却不吃了,嫌弃道:“恶心。”      颜非为叹口气,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好脾气的说道:“生病就是这样,没胃口没心情……唔,没那么烫了,感觉好了些吗?”      古玉昭对上她一双感情真切的眸子,联想到她跑前跑后无论自己怎么折腾都不生气仍然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心里有几分温暖、有几分柔软,他身体一向很好,就算生病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更没有谁会亲自守在床前嘘寒问暖、体贴照顾。      他闭上眼睛,点点头,“嗯”了一声。      罢了,这次就允许自己稍稍放纵一下。      但他忘记了,有句话叫做万事开头难,任何事情,一旦破了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颜非为保持着温柔的表情转过身,随即表情一松,吐了吐舌头,果然,她猜的肯定没错,莲白的被子呀,说不定真的是自己和小楚音给卷走的,莲白那个样子明显就是在跟自己赌气嘛,唔,但莲白没开口指责自己,也没怎么忍心难为自己,果然还是很温柔的人啊。      她露出了微笑,把切好的水果递给小楚音:“诺,你爹爹说给你吃的。”      古玉昭:“……”老子没说!      小楚音眨眨眼睛,嘴巴扁了下,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颜非为看,就是不接她递过来的水果。      颜非为被他看的发毛:“哎呀小孩子真麻烦。”她挑了块小小的苹果笑眯眯的送到小楚音嘴边,小孩儿张大嘴,啊呜一口吞下去,脸颊鼓囊囊的认真咀嚼好几下,然后吞到肚子里去,然后仰脸期待的望着她。      “还要啊?”颜非为掐掐他水嫩嫩的小脸蛋,语气荡漾的调戏,“想要就叫我啊~~”      古玉昭大声咳嗽起来,颜非为注意力马上转移,回头关心的问道:“嗓子不舒服?”      “嗯。”古玉昭语气有些别扭,低声道,“渴了。”      “哦,我给你倒水。”颜非为把水果盘子放桌子上,揉了揉小楚音的脑袋,笑眯眯道,“待会儿再喂你哦~”      小孩儿缩缩脖子,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古玉昭又咳嗽:“不想喝水。”      颜非为的视线落在水果盘子上,古玉昭趁机阴森森的瞥了祁楚音一眼,饱含警告和威胁,小楚音瑟缩了一下,大大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悄悄的低下了头擦了擦眼睛,小声的抽了抽鼻子。   颜非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孩儿的不对劲,她看了眼古玉昭,倒不是发现了古玉昭刚才的小动作,孩子哭了她当然第一时间看孩子亲爹的反应,但古玉昭已经十分奸诈的把脸撇开了,闭着眼睛一副“我很虚弱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要来打扰我”的模样。      颜非为眨了眨眼睛,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啊。      但现在不是深想的时候,她蹲下|身子,脑袋凑近了小孩儿,对上一双红红的兔子眼,颜非为心疼的抚摸着小孩儿肉嘟嘟的脸蛋,柔声问:“小楚儿啊,不开心哇?”      小楚音眼泪汪汪,委屈的扁扁嘴巴,轻轻的点点头。      颜非为叹口气,张开手臂,小楚音眨了下眼睛,金豆豆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呜咽一声扑上去搂着颜非为的脖子,颜非为扁扁嘴巴,真是可怜的孩子,等晚上莲白睡了再问问他怎么了吧。      小楚音像无尾熊一样挂在颜非为身上,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他脑袋搁在颜非为肩膀上,闭着眼睛,这样子就算颜非为背对着古玉昭,他也看不到男人恐怖的眼神了。      古玉昭的眼神……的确是想吃人了。      碍事的小鬼,尤其在这个小鬼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大雾)的前提下,但祁莲白的记忆却认为小鬼是他的亲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这小鬼是祁莲白的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的野种!      哼,没用的书生,连自己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蠢不可及!      古玉昭怎么会允许这顶绿帽子继续戴在祁莲白——也就是如今的自己头上,替别人养儿子,他还没那么大度,若是有一天那个男人找上门来了,呵,他岂不是要被全城的人耻笑!      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古玉昭不耐烦起来,才上眉梢的一点好心情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加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更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颜非为还守在床边,还没来得及小小的感动一下,紧跟着又看到还赖在颜非为怀里的小鬼头,脸顿时黑了。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非非。”      “哎,醒了?”颜非为腾出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他的额头上。      按道理说两个人同睡一张床也有不少时日了,更亲密的接触都有了,可是当软软凉凉很舒服的手掌心轻柔的触碰自己的额头,鼻翼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果香甜味,自认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古玉昭……竟然脸红了!      “好了呀。”她微笑,怕吵到怀里睡着了的小楚音,眼睛弯弯的注视着古玉昭,“再喝一次药就没问题了。”      “唔……”古玉昭脑子有些不够使,混混沌沌的,倒是有种病又加重了的感觉,看到了祁楚音才想到自己刚才要说的话,蹙眉道,“他……楚儿睡着了?你抱着不累么,放他自己到床上躺着吧。”      颜非为笑嘻嘻道:“我放了啊,不过我一离开他就会醒过来,小楚儿这样黏人,我抱着他吧,还蛮舒服呢。”说着,她蹭了蹭男孩儿的小脑袋,偏头在他香香软软的头发上亲了一下,满脸的喜欢。      古玉昭的脸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宠他。”      “是啊,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该好好宠着爱着。”颜非为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更没听出古玉昭话语的阴阳怪气。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展飞在外道:“夫人……”展飞的声音从来没这样为难过,“老爷的姑婆,想要见您。”展飞苦着脸,哪里是“相见夫人”这样客气啊,主子这一病,他又要处理外务又要处理内务,本来这几天事情就多得很,他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了,再加上对主人还有利用价值的“姑婆”大吵大闹,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若他不来同通报,这位姑婆就要直接闯进来了。      颜非为疑惑的看了眼古玉昭:“姑婆?”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感情戏……今天更的晚了晚安么么哒~~ ☆、呵呵呵我懂的   “哦。”古玉昭恍然,一副刚刚才想起来的表情,歉然道,“我这一生病,就忘记告诉你了。”   颜非为做竖耳恭听状。      “姑婆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还在世的长辈了。”他语气尊敬,认真的看着颜非为,“昨日展飞刚刚把她老人家接过来,姑婆要在府中住一段时日,我身体有恙,不能在她老人家身前尽孝。”他目露乞求和期盼之色,“非非,你会替我照顾好她老人家的吧?”      颜非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莲白尊敬的长辈,当然也是她应该尊敬的长辈,况且莲白的样子貌似很看重这位姑婆,那她就更不能怠慢了。      “你总是跟我客气!”颜非为似乎很无奈,老气横秋的叹气,提醒他,“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嘛!”      夫妻?一个是冒牌的妻子,一个是换了芯子的丈夫,假夫配假妻,呵……      古玉昭唇边的笑容加深,柔声道:“非非所言极是。”他看着女子瞬间愉悦的眯起来的一双眼睛,顿了顿,冷清的目光慢吞吞的转移到祁楚音身上,道,“把楚儿放下吧,莫要让老人家久等。”他一脸的自责,叹息,“我已经把姑婆晾了整整一个上午,她老人家定然生气了……非非,你多担待些。”      无论老太婆怎么给你气受,都乖乖的忍着吧……就当是,为了为夫。      古玉昭内心的小人阴险的桀桀怪笑。      果然病痛容易让人心变得脆弱,可一旦恢复了之后古玉昭立刻把那点小小的感动抛到了脑后,迅速的转化为铁石心肠的冷酷无情模式,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戴着他惯用的虚情假意的完美面具,继续毫无内疚感的糟蹋人家欢欢喜喜的送上来了一颗真心。      他看着听了自己的提议依然还抱着祁楚音一脸喜欢舍不得放下的颜非为,心里冷哼一声,看这一大一小更加的不顺眼,一个愚蠢好色(大雾),一个是外人的血脉(大雾),做丈夫的生病了身为妻子不尽心照顾,却一刻不放的抱着这个小鬼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有多鲜艳,枉她之前还对着自己的皮囊一副饥|渴痴迷(…)的样子,这样容易就被别的东西分了心神!   果然是靠不住的!      古玉昭几乎能想象到未来的某一天颜非为因为另一个小白脸背叛自己的情形!当真可恶!不能原谅!      念及此,他对颜非为的最后一丝心软彻底没有了,甚至想着待会儿把展飞叫过来叮嘱他继续给这个女人苦头吃!      总之看着她不痛快他就会痛快,但叫他非常不痛快的是……他对她的算计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特别是当古玉昭认识到了对方每次都能无形之中化解他的招数不是因为聪明机敏的心智,而是因为一次次好运气……狗屎运!      他磨牙,原本温柔的笑容微微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正小心翼翼的把祁楚音往床上放的颜非为瞥到他的表情,怔了怔,脱口而出:“莲白,你便秘?”      古玉昭:“……”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      他白净的面皮上因为气愤染上了红晕,同时他闭上了眼睛,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用眼神把这个女人给凌迟了!      身为一个大夫,哪怕她是一个神奇的“蒙古大夫”,在和病人的对手戏中害羞这玩意儿压根儿就不存在,她看了眼小楚音,小家伙大概是真的睡熟了,这次被放到了床上躺着也没醒来,随后她挪到了床头,戳了戳古玉昭,认真的问道:“你这些天大便干燥吗?”      古玉昭的睫毛和他的心脏一样,因为颜非为的问话颤了颤。      他想,他肯定会有一天忍不住掐、死这个女人的!      “不要讳疾忌医。”颜非为苦口婆心的劝他,“我怕你有暗疾而不自知。”      你才有暗疾!!      “比如痔疮……”      古玉昭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脸血的看着她。      颜非为一双满是真诚和关怀的眼睛固执的盯着他,古玉昭拒不合作,继续闭着眼睛装死人,双手   握拳,满脑子都是大便暗疾痔疮大便暗疾痔疮……他颤巍巍的抖着手,悲愤的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老子等着,今日所受的侮辱和嘲弄(O__O”…)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啊,这种话听的多了耳朵都长茧子了。      虽然脸红红抿着嘴唇长睫毛不住颤抖眼皮子下的眼珠子不安分的转动着的男人孩子气的可爱,可颜非为却一脸的正直,眼神坚定严肃,丝毫不为美色所动,严厉没商量的威胁道:“别装睡了哦,快回答本神医的问题!”她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如幽魂一般飘入他的耳朵里,“痔~疮~”      古玉昭一个冷颤,条件反射的菊花一紧,死死捏着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似乎含着无尽的幽怨,看起来十分渗人。      颜非为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她研究着古玉昭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对方的森森的怨念,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些纠结的想,莲白他……貌似有些小心眼呀。      说起来,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说对了事实,他真的有某方面的隐疾,这种反应,是被踩到了痛脚吧?      她看着古玉昭的眼神顿时变了,怜悯、同情,还有莫名其妙的做错事的愧疚和抱歉,她期期艾艾的说道:“你若是不方便讲给我听,可以告诉展飞嘛,反正你俩都是男人,呵呵……我懂的。”   古玉昭想,比起面对这个女人,也许下地狱……才更幸福。T﹏T      “夫人……”门外被迫听了半天“夫妻私房话”然后不小心躺枪的管家不淡定了,嘴角抽搐着,   一脸尴尬的望天,如非必要,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夫人和……主子自己的存在,但是,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眼院子门口同样一脸苦逼相的小厮,顿时无语,若夫人再耽搁一会儿,“姑婆大人”恐怕就要杀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昨天的…没意外的话,晚上应该还有一更的 ☆、主人求轻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第二更…   “给老身让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你家老爷见到我还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姑婆,不长眼的狗东西!快给老娘让开!不然有你们好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到这声怒气冲冲的呵斥声,展飞的眉头蹙了起来,当他看到被一脸为难的小厮挡在庭院门口的老婆子以及殷勤的搀扶着她的立夏,眼睛微眯,眸子里流露出不悦和严厉的神情。      若没府中下人带路,“姑婆”决计没可能这样轻易就找到主子所住的庭院。      颜非为打开门走了出来,皱着眉看了吵吵嚷嚷一团乱的门口,问展飞:“怎么把人带到这里了,莲白还病人,吵到他了。”      展飞也不解释,态度良好的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利。”      颜非为转念一想,管家先生向来聪明识趣,这么低级的错误不是他的风格,她拍了拍展飞的肩膀:“我气糊涂了,没怪你的意思,你进去帮忙照顾一下莲白,我来处理。”      展飞汗颜,犹豫了一下,道:“那属下先伺候主子,夫人有事就让人来找属下。”照顾主子其实不用他这个管家亲自上阵,府中不缺训练有素的下人,最符合展管家行事原则的选择自然是留下来陪着自家夫人,不过……偏偏主子有命令在先,他虽然想帮夫人,可主子的话在他心中却永远在第一位的。      管家内心纠结的看着颜非为的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即调整了一下表情,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道:“主子?”      古玉昭凉凉道:“进来。”      展飞听到自家主子说话的这个调调,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就下来了。      果然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吧?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推门而入。      是祸逃不过,早死早超生,但求主子看在他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下手别太狠了,虽然……不怎么可能。QAQ      ……      个头矮小干瘦的老妇,枯树皮一样的面皮上刻着一道道的深深的皱纹,倒三角的小眼睛上松弛的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浑浊的眼睛偶尔透露出几分算计的热芒,总是斜着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显得刻薄而势利,两片褶皱的嘴皮子上下翻飞吐沫横飞,干巴巴的手指头在虚空中不断的点着,有几次   差点就要戳到小厮的脑门儿上了。      颜非为黑线,莲白这样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居然会有老奶奶这样的亲戚,特别是莲白还很尊敬她的样子……难以想象,和之前的猜想差太多了,颜非为揉了揉心脏,太幻灭了,她还以为对方是一位慈祥温和有内涵的老人家呢。      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虽然这位老人家实在难以让人生出敬重之心,但毕竟是莲白的看重的长辈,还是唯一在世的长辈,所以莲白的心情她似乎也能理解一些了,和这位奶奶好好相处貌似有难度,但她会努力的!      思及此,颜非为深吸一口气,微笑,人正好站在闹哄哄的众人一米远的地方,道:“姑……”      “哟!”颜非为走近的时候“姑婆”就在立夏提醒后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眼角下拉,斜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颜非为,干瘪的嘴唇不屑的撇着,哼了一声,锯木头一般的刺耳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奶奶啊,老身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呐,是不是还要老身给您老人家跪下可一个头啊,嗯?”尾音从鼻腔里发出,高高的声调用力的上扬,充分的表达了出浓浓的不满。      颜非为:“呵呵,不用不用,姑婆好,叫我非非就好了,呵呵。”      “姑婆”似乎很满意她的识相,挑剔的看着她,尖利的讽刺道:“哟,我糟老婆子一个,可不敢让大奶奶叫我姑婆。”      颜非为:“呵呵,您喜欢‘大奶奶’就叫‘大奶奶’,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      众人:“……”      颜非为:“姑婆,我们到前边坐着吧,您年纪毕竟大了,呵呵……”她瞟了一眼立夏,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是你啊,腿不瘸了?”      立夏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还没吭声,颜非为却不看她了,乖小孩一样礼貌的对   “姑婆”说道:“姑婆您年纪大了……”你用得着一再提醒人家么?“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立夏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颜非为讨好的笑了笑,温和的说道,“这丫头乖巧懂事听话漂亮,以后就让她照顾您吧。”      立夏大惊,她原本看中的就是老爷和管家都对这个老太婆尊敬有加(大雾),被颜非为冷藏她一直都不甘心,“姑婆”的出现让她看到了逆袭的希望,而如她计划的那样,这个老太婆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乡巴佬,她稍稍讨好就让老太婆喜欢上了自己,甚至透露出会为自己和老爷拉线的意思,她惊喜不已,可见不到老爷一切都是徒劳,于是她三言两语鼓动这个老太婆带着自己去见老爷,只要能和老爷见面,她有自信能让老爷注意到自己……      她万万想不到,颜非为一句话自己一个一等丫鬟却要去伺候这个身上有股怪味的老太婆!      立夏脸都青了,急忙道:“夫人,奴婢……”      “你不愿意啊?!”颜非为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姑婆”的火力原本都在抢了自己干孙女地位的颜非为身上,一听到颜非为嘴巴里“不愿意”这个词汇,脸顿时拉了下来,斜眼狐疑的看着立夏,尖利的说道:“让你这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伺候我这个老婆子是委屈了。”      立夏脸色微变,她急忙笑道:“老夫人说笑啦,能在您身边伺候,是立夏的福气,立夏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颜非为本来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太武断了,毕竟漂亮的女孩儿都有些心高气傲,再加上这位奶奶脾气貌似是不怎么好,让人家小姑娘去伺候坏脾气的老婆婆貌似是有些为难了,正要开口,结果就听到立夏“开开心心”的表心意,她汗颜,忘了这里小姑娘不是她观念里彪悍的妹子们,人家的特长不就是伺候人嘛!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她以貌取人的思想果然太肤浅了!      颜非为笑眯眯的把没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姑婆”对立夏的话显然也十分受用,她瞪了眼颜非为,鼻孔朝天指桑骂槐:“有些人啊,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心里对老人家却狠毒着呢,看看立夏,小模样多标致,心地也好,若是嫁了人,可比某些人贤惠多啦!”      立夏难看的脸色因为“姑婆”的这句话缓和了一些,她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胜利笑容。      两个人当着颜非为这个当家主母的面演起了戏,周围的小厮们纷纷为自家夫人感到不平,但碍于“姑婆”是老爷的贵客,都没敢表现出什么来。      ——颜非为人气还是很高的,只有古玉昭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      一老一少,一个正大光明一个偷偷摸摸,话音一落马上去观察颜非为的表情,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气的脸色发青的景象,心里不知怎么得意。      ——前提是夫人她能领会到你俩高深的“话中有话”。      见到“姑婆”说完话便期待(雾)的看着自己,颜非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笑眯眯的附和道:“姑婆说的是。”她笑容暧昧的看了眼立夏,“立夏也不小了,我会帮她找个好人家的。”      姑婆:“……”-_-#   立夏:“!!!”o(>﹏<)o   小厮们:夫人威武!\(≧▽≦)/      ——这是脑电波调不到一个频率引发的悲剧。    ☆、柯南一般的体质      姑婆脸色铁青,立夏脸色惨白。      站在窗边看到了全过程的古玉昭勾了勾唇,盯着颜非为的后脑勺,冷嗤:“笨蛋。”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流露出了笑意。      膝盖忽然被撞了一下,古玉昭低下头,诧异的发现正踮着脚尖努力的扒着窗户往外看的小孩,脸色沉了下来,漂亮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孩的衣服往上提……男孩双手扒在窗户上,疑惑的扭过头,费力的扬起脑袋,看着脸色僵硬的男人,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      干啥?      古玉昭黑着脸,紧紧抿着嘴唇,抓着男孩儿背后的衣服的手默默地松开了,缓缓的回过头,眼神冷冰冰的瞥了眼展飞。      展飞眼观鼻鼻观心:我啥也没看见。      古玉昭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淡淡的扫了眼奇怪的看着他的祁楚音,男孩儿神情无辜而懵懂,眼神始终都是清澈安静的,他和古玉昭对视两秒钟,便又把脸扭开,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庭院里。      那模样,仿佛他古玉昭就是路边平平无奇的一棵树一般。      古玉昭不悦的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孩儿毛茸茸的脑袋,目光炙热的几乎能在小孩儿的后脑勺上开一个窟窿。      “楚儿。”他薄唇微启,冰凉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带起一阵阴风,就连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许多。      小孩儿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古玉昭凉飕飕的勾了勾唇:“转过身来。”      小孩儿松开了窗沿,小小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慢吞吞的转过身来,仰起头怯怯的望着古玉   昭,眼睛湿漉漉的,迷茫而懵懂,那可怜的小模样仿佛是受了惊吓随时都会把自己缩成一团害怕的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小鬼头心里和从前一样惧怕自己的。      某个成功的欺负了小孩儿的没节操病美人心满意足的收回他阴森吓人的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努力把自己变成存在感低下的摆设的管家,道:“展飞,找一对成亲多年仍无所出的夫妇,想办法将他送走,可以适当的送一些银钱,只要能打发他们离开此地,永远不再回来。”      展飞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会错了意,办事一向让主人满意的优秀管家神情疑惑,小心的向自己的主子确认:“属下不明白,主子……”他视线落在旁边一脸天真无知的男童身上,随即收回来,望着他的主人,目光微动。      古玉昭冷声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展飞不可置信,主子要把小少爷送给别人?!小少爷可是主子骨血,这……他想不明白,他执行古玉昭的命令从来都不问理由的,但这一次,他却十分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理由呢?什么理由能让主子把自己的亲生骨血送与他人?      “主子,属下不明白。”      对于他的表现,古玉昭是满意的,因为在听明白了他的命令之后,展飞没有迟疑,也没有动摇,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句“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他忠心的管家哪怕百思不得其解,依然会漂漂亮亮的完成他的嘱咐。      很好。      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展飞面前,展飞低着头,看到一双不染尘埃的缎面云靴停在了自己视线中,声色柔和语调却无比森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不姓祁。”      展飞:“……”他为啥非得多问那最后一句?QAQ      ……      “姑婆”正努力的把歪掉的宅斗剧情拨回正轨,她严厉的批评没一点眼见里的孙侄媳:“听说小白病了,你做□子的是怎么照顾丈夫的?丈夫生病了居然连一个大夫都不请,现在又把老身拦在这里不让探望!安的是什么心?快给老身让开!”      诶?      刚刚保证要给立夏找一个好婆家的颜非为呆了一呆,不解的看着火冒三丈的瞪着自己的姑婆,不   明白话题怎么忽然跳跃到了探望病人上,停顿了一下,她摸不着头脑的笑了笑:“姑婆,莲白只是感染了风寒,已经痊愈了,正在屋里头歇着呢,明天您就能看到他了。”      “姑婆”自打被管家接进了府中,哪个下人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她想吃什么就有人送上来,想看什么就有人领路,喜欢什么她的孙侄子也大大方方的送给她,结果在这里却一再受阻。      尤其是见到这个取代了自己干孙女位置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几次“冒牌货”的话都到了嘴边,但又想到孙侄子对自己说过的话讲过的道理,生生忍了下来,不能拆穿她,但好好的难为一下这小蹄子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孙侄子也说的明明白白了,媳妇儿和姑婆,他自然是站在姑婆这边,做姑婆的想做些什么他不会拦着,谁敢给她气受?      这小蹄子竟然不识好歹,在自己跟前摆起姑奶奶的架子来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姑婆还敢出言顶撞?!快给老身跪下,磕头认错,不然等我告诉孙侄子,可没你好果子吃!”姑婆胳膊伸直,差点没戳到颜非为的鼻子上。      颜非为满脑袋的问号,无言的想,莲白尊重这位姑婆,会不会是因为姑婆老年痴呆,脑子不好使?两个人对话她总有驴唇不对马嘴的错乱感,她是正常人,就说明姑婆不大正常,年纪大了,可以理解。      哎,若是莲白早些透露,自己也好早作准备,哪里像现在这样一脑袋雾水。      想明白了,颜非为马上收敛了笑容,做出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苦瓜脸,愧疚自责态度十分好的说道:“都是晚辈的错,晚辈给姑婆磕头认错是应当的!”她说着,双手抱拳,一脸严肃的上前一步,双手举过头顶,然后迅速弯腰,干脆果断的给“姑婆”行了一个大礼,一鞠躬弯腰到底。   严肃郑重的神情,上前的那一步突兀突然,气势汹汹,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有这般反应,姑婆和立夏两个都被吓了一跳。      颜非为忘了,她原本距离两个人只有一米多远,上前一步顿时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面对面不到一尺,她鞠躬也罢,偏偏还要摆手势,两手自上而下朝着两人的脑袋中间砸下来,犀利的冷风擦着两个女人脸颊而过,一个人年纪大,另一个娇弱小花儿一朵,被此变故惊的眼睛圆睁,双双后退,却不料本来就是站在庭院门口说话……      有门的地方,总有门槛相随。      “啊!”“呀~~~”      仍然弯着腰保持鞠躬姿势脸朝地面的颜非为:“??”      “怎么啦?”她一脸茫然,一边问一边直起身子。      机灵的小厮们早回过了神,两个人跑过去麻利的把跌倒在地的“姑婆”和立夏拽起来——没错,是粗鲁的拽不是温柔的扶,“姑婆”和立夏摔的狠了,除了疼就是疼,眼前发昏压根儿没发现小厮们的坏心眼。      剩下的一个小厮等到自家迟钝的主母直起身子,立刻尽职尽责的跑到夫人身前笑呵呵的回答:      “回夫人的话……”      颜非为视线“刚巧”被他遮挡的严严实实,本来是要绕开他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小厮回话,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高个子笑起来一脸傻气的少年身上。      两秒钟后,和小厮大眼瞪小眼的颜非为:“……说呀?”      “哦哦哦!”小厮不好意的挠挠后脑勺,“回夫人的话,小的没看见。”      颜非为:“……”      结果颜非为还是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姑婆”和立夏双双晕倒了。      事后……      傻笑脸小厮:你俩干的?   另外俩之一:不是!!   两外俩之二:其实是管家暗示……   展飞阴森森:扣半年工钱   小厮三人组:QAQ    作者有话要说:好讨厌姑婆,写她没意思,所以我决定让她领便当了剧透个,表示会有转折发生 ☆、鼻血横流   莲白很看重的姑婆才跟自己见了一面就晕过去了,虽然经颜非为检查之后断定两人没有任何毛病,而且两个人的昏迷也不关自己的事情,但毕竟这一切是在自己跟前发生的,颜非为自认为难辞其咎,主动向古玉昭承认错误。      她神情赧然,呵呵干笑:“姑婆已经醒了,你去看过她老人家了吧?”随即她皱起了脸,叹气,“大老远都能听到姑婆的骂声了,姑婆很不喜欢我。”      古玉昭本来应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颜非为一副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模样,他反而觉得十分的碍眼。      想让颜非为倒霉的是他,故意让姑婆给颜非为添堵的也是他,但从所谓的姑婆口中听到诋毁颜非为、唆使他纳立夏为妾的话,他反而觉得“欺负了”颜非为的老女人着实可恶。      这种心情,仿佛小孩子对待自己的玩具,哪怕玩具不听话,哪怕他不喜欢这件玩具,却容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好,更不容许外人染指自己的东西,自己的玩具只能自己把玩自己欺负。      用“姑婆”来给颜非为添堵的心思消了,从“姑婆”嘴里探听不到任何东西的古玉昭没了耐性,吩咐管家想办法把这个麻烦给打发了。      展飞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姑婆竟然主动来跟古玉昭请辞,一脸避之不及的恐慌和急切,仿佛再呆下去会有天大的坏事发生一样,片刻都不想多留,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不少府上的东西。      至于她的干孙女,也被她抛到了脑后,离开了祁府就赶紧出了城,看她的样子倒是永远不打算回来。      听了展飞的汇报,古玉昭冷哼一声,淡淡的扫了眼有意曲解他意思的男人,并没有多做计较。   颜非为问起,被古玉昭一句“回老家”就给打发了。      “走的这样匆忙?”颜非为遗憾道,“难得姑婆和立夏投缘,姑婆这一走,立夏想必非常失望吧。”      当然会失望,古玉昭凉凉的勾了勾唇,盯着近在咫尺的两片红唇,眼眸沉了沉。      颜非为抱着被子坐在床的里侧,对于古玉昭的心思毫无所觉,啰啰嗦嗦的嘴巴不停。      古玉昭坐在床的另一边,偏头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半天,心头微动,脑袋便凑了过去。      ——他总是忘记教训,这次也不例外。      躺在床的最里侧的小楚音被颜非为吵的睡不着,睁开眼睛,哼哼唧唧的磨蹭着,颜非为听到声音马上低头去看,一瞧,马上乐了。      小楚音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捏着被子的边缘使劲儿的往脑袋上扯,蒙住了脸小身子还不住的往被窝里缩。      颜非为坏心眼的一把掀开被子,两只手穿过小孩儿的腋下,使劲儿将他从床上举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这么一动可不要紧,苦了旁边偷袭不成的古玉昭,原本神不知鬼不觉差一点点就亲上去了,结果颜非为不但把脑袋扭到了另外一边,叫他扑了个空,谁知道弯下了腰的颜非为那么快又抱着小楚音坐直了身体,躲避不及的古玉昭只觉得鼻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睛里瞬间沁满了泪水,   鼻子一痒,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      颜非为感到胳膊肘撞到什么心里就有些不妙的感觉,把小楚音抱在怀里,呆呆的看着一向风度翩翩贵公子一般的男人此时形象全无,泪眼汪汪痛苦的捂着口鼻,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里不断的溢出。      她急忙把小楚音塞回被窝里,手忙脚乱的去看古玉昭的情况:“碰哪儿了?咬舌头了还是流鼻血了?松手松手,快给我看看……”      一脸血的古玉昭微微仰着头,罪魁祸首此时一脸的紧张,凉凉的手指轻轻的捏着他的下巴,和他从前调戏那些放荡的女子一般,不同的是,他是轻浮和戏弄,她是歉疚和疼惜。      古玉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颜非为一如既往的迟钝,神情专注动作温柔的用帕子鼻血,古玉昭看着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唉……”颜非为忽然叹了口气,眼神忧郁的注视着他,手指在他鼻子上轻柔的抚摸,一脸的苦恼和心疼,“幸好没把鼻子撞歪。”      古玉昭:“……”      “你怎么那么倒霉?”颜非为若有所思,抚摸他鼻子的手指挪动到他的脸蛋上,女子歪了一下脑   袋,神情顶认真,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是在对古玉昭说,“难道美人注定命不好?”      被夸奖是美人的古玉昭一点也不高兴,尤其是那句“你怎么那么倒霉”和“命不好”让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倒霉?!命不好?!爷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他躲开颜非为的手,一眼瞧见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看着这里的小楚音,脸顿时黑了,他可没忘自己流鼻血是颜非为害的和这个小鬼头也脱不了关系!      阴森的视线从小孩儿脸上一扫而过,和满脸茫然之色的颜非为视线相撞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脸,声音清朗柔和,带着隐隐的窘迫:“非非,能不能……先把床单换了。”他瞥了   眼染了血的那处,似乎很难为情,脸颊居然浮出了两抹红晕。      颜非为呆呆的看着他,晕乎乎的想,美人就是美人啊,任何时候都这般好看,不过……颜非为小心翼翼的说道:“莲白,你还是把脸洗洗吧,血干了,帕子没擦干净……”她说着,还很体贴的拿来一个镜子放到古玉昭面前给他看,傻乎乎的笑了一笑,“你看,我没骗你吧……”      我没骗你没骗你骗你……      古玉昭看着镜子里面容上凝着血污的花猫一般的男人,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自我感觉良好的顶着这副尊容对这个女人施展美男计……镜子里的男人笑容顿时扭曲了,面孔狰狞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多谢非非提醒,我马上就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非为总觉得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了。”仅仅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亵裤的男子,背对着颜非为,没有回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非非,等我回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偏了偏头,颜非为能够看见他莹白如玉的耳廓和脸侧,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声音轻柔的过分,也许是夜风吹动了烛火,灯影幢幢,她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无意识的抓住了男孩儿软乎乎的小手,她愣愣的说道:“哦,我等你。”      在颜非为看不到的地方,男子嫣红近妖的薄唇勾起一抹凉薄诡异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乎…对非非有那么点意思的古渣决定忠于欲望,表示:求滚床单可惜运气不光顾硬件不给力,尚需努力PS:有件事说一下,我周五到周末要出门三天,我尽量存稿,更不了会给大家说一声的 ☆、谁说古渣不鬼畜   “非非,到外面去谈吧。”古玉昭轻声道,瞥了眼又被她搂在怀里的男孩儿。      颜非为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小楚音放床上躺着,给他掖了掖被子,捏捏他的小脸蛋:“我和你爹有话讲,你自己先睡。”      小孩儿没点头,胳膊从被窝里抽出来,抓着她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她,猫眼里总是凝着一汪清水,闪烁着细碎朦胧的光,无声的诉说着他的不舍和依恋。      颜非为心软的一塌糊涂,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孩儿羞涩的眨眨眼睛,望着她的神情是孺慕和欢喜的,颜非为发自内心的微笑,温暖幸福的感觉充满了全身。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温情,就算是面对她那俊美无双的“丈夫”也没有的。      古玉昭隐隐有种被排斥在外的疏离感,他心生妒忌,他感到愤怒,因为他忽然发现颜非为对自己的“喜爱”,全部都是建立在祁莲白的皮相、祁莲白的善良、祁莲白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度上,她喜欢的,是自己伪装出来的完全虚假的人物,这样的喜欢浅薄、脆弱,根本没被放在心上。      他妒忌的是颜非为对祁楚音的真心爱护,他愤怒的是自己付出的感情比她更多!      不!这个女人压根儿没对他古玉昭付出半分感情,她一直以来面对的只是祁莲白而已!      他站在阴影当中,神情阴鸷,冷冷的看着烛光里温馨场景,笑容温暖的女子,依恋孺慕的幼童,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那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永远得不到的温情和真心。      两世都是如此,仿佛是上天高高在上的嘲弄,他注定不得好死,他注定永世凄凉。      拳头收拢在袖子里,指甲刺破了掌心,恐怕已是血肉模糊,他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说不出的柔和,也说不出的阴冷。      若是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就算喜欢的只是这具身体的皮囊也不打紧,只要她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继续假装下去又有什么要紧的?若是被她发现面具之下的真面目,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毒瞎她的眼睛,若她还是要跑,那就折断她的双腿,她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只能依靠自己,只能被自己照顾,全部的心神只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恨。      “莲白,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一张放大的脸忽然凑到近前,古玉昭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他敛眸,垂下的眼睫毛遮挡住了眸子里暗沉的光,冰凉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抚过,颜非为打了个寒颤,急忙站直了身子,手背在他摸过的地方蹭了蹭,蹙眉道,“有脏东西吗?”      古玉昭抬眼,定定的望着她,片刻后,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柔声说道:“已经干净了。”      颜非为狐疑的看着他:“莲白,你好奇怪。”      古玉昭不动声色,依旧温柔的笑着:“哦,哪里奇怪了?”      颜非为转头看了看正睁大眼睛盯着他们的祁楚音,忽然背过身子挡住了小孩儿的视线,眼睛弯弯的,狡黠的低声说道:“你是不是也想要啊?”      古玉昭挑眉:“嗯?”      颜非为笑嘻嘻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里啊!你看到了吧,不会是羡慕妒忌恨了吧嘻嘻。”      古玉昭眼神微闪,不着痕迹的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声音略显低哑,在这样的环境里平添了一丝性感和暧昧。      “是啊。”他勾了勾唇,“我很妒忌,我想要,你给么?”      “敢不从命?”她很应景的压低了声音,牵着他的手,眨眨眼睛,“过来,坐床上。”      古玉昭被她牵着走,讶异的挑眉,看了看把脑袋藏在被窝里的祁楚音,眯了眯眼睛:他虽然很乐意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但当着小鬼头的面,和小鬼头在一张床上,未免太过“豪放”了吧?      他被颜非为摁着坐下,正想开口说先把祁楚音送走,却见颜非为把祁楚音从被窝里抱了出来,一把送到他怀里,古玉昭下意识的接住,瞬间,一大一小两具身体都僵硬了。      “你们父子好久没亲热了吧?”颜非为看着抱在一起的美男子和美正太,觉得这幅画面真实太养眼了,两眼直冒红心,语气荡漾的说道,“小楚儿,给爹爹一个晚安吻吧~”      古玉昭笑容僵硬,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小楚儿,不能只亲我一个啊,给你爹爹看到……”颜非为看着古玉昭,笑容促狭,“吃醋咯。”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古玉昭,压低声音,“太小气了,我又不会跟你抢小楚儿,你才是他亲爹嘛!刚才的样子简直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她话语一转,语气轻佻的说道,“不过莲白每次耍小孩儿脾气都很可爱啊哈哈哈哈!”      被抛弃的小狗?!耍小孩儿脾气?!会错意表错情差点丢了面子的古玉昭闻言涨红了脸:你妹!      颜非为窃笑,见男子快要被煮熟的窘迫模样,好心的没再继续欺负他,揉了揉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催促他:“小楚儿,给爹爹香一个~”      小孩儿已经全身僵硬,嘎吱嘎吱的转过头,求救一般的看着颜非为,泪眼汪汪:不要,好可怕!!      颜非为笑不出来了,糟糕了,小楚儿好像真的和莲白生疏了,害羞还是害怕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她看了眼安安静静垂着眸子的古玉昭,有些心疼,一直以来都很疼爱的宝贝孩子现在跟自己生疏了,莲白一定很难过吧?      “莲白……”颜非为讷讷的,想了想,认真道,“你别难过,小孩子很容易熟悉起来的,不然你主动点啊。”      主动什么?古玉昭的表情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感受着怀中小孩儿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动作越发的僵硬了:尼玛,快把他拿走,怎么会有这样软的东西,太恐怖了!!      “你抱紧一点嘛。”颜非为好心的纠正他的姿势,“这样他会漏下去的。”      你确定他不会坏掉?!古玉昭总觉得他稍稍用力怀里的小东西就会拦腰折断,像肥嘟嘟的虫子一样,里面的汁液全部都会溅出来!      ——于是你的脑子里小孩子的身体构造=软绵绵肥嘟嘟的虫子?      好恶心的脑补。      古玉昭脸色发青:“抱、抱走……”      颜非为完全不能理解对方诡异的脑补,从此以后除了大葱外没骨头的小孩成了第二个让他谈之色变的存在。      坚决不要抱小孩儿!!      颜非为注意到他脑门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联想到他娇弱的体质,了悟,急忙把小楚音抱回来,古玉昭顿时松了口气,小楚音也软绵绵的缩到了颜非为怀里。      古玉昭看着颜非为把男孩儿放回床上顺便又在男孩儿额头上亲了一下,蹙眉:“我们出去说吧。”      “嗯。”颜非为拉住了古玉昭的袖子,表情深沉道,“我总觉得……莲白已经不喜欢小楚儿了。”      正要告诉颜非为祁楚音是自己拣来的孩子现在已经找到了小孩的爹妈所以正打算把小孩送走的古玉昭:“……”      颜非为叹口气:“你甚至连个晚安吻都不愿意给他了。”      古玉昭:“……”      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33章正在存稿中,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门…于是,预测了一下,明天33章应该是没问题,后天大概更不了,周末如果晚上我赶回来了,应该可以恢复更新~MUA~看到留言又多了起来真是开心~~~吼吼吼~~ ☆、裤子湿了      气氛沉闷,颜非为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但随着古玉昭沉默的时间边长,她忽然有些不大确定,难道因为害羞和矜持不愿意把感情表露出来所以才别别扭扭的不肯亲近儿子只是自己的错觉,莲白是真的抗拒和小楚儿亲热?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表情晦暗不明的男子忽然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仿佛来自灵魂的深处,如萧瑟的秋风中飞舞的落叶,饱含凄凉的悲伤和无奈。      颜非为的心随着这声叹息轻轻的颤了颤。      男子抬眼,漆黑的眸子里尽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似乎隐忍着不能诉说的痛楚,这样的神情让颜非为顿时无措起来,不待她细看,男子却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笑容再次出现,但总有几分勉强的意味。      颜非为茫然,小心的问道:“莲白,是不是我说话太过分了,你不高兴啊?”      古玉昭心里一颤,这下子不用演戏笑容也难看的要死——不高兴?!老子费心费力的表演你居然只看出来一个不高兴?!欲言又止呢?!难言之隐呢?!你的愧疚呢?你的罪恶感呢?      他默默扭头,心中无限伤感,不被理解(?)的寂寞感油然而生,难道真的要他把自己的水平一降再降把话直白的说出来这个愚蠢的女人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他无声的叹息,竟然被逼到只有一条路可走的地步。      认命一般,他闭上眼睛在某个讨厌的小鬼头额头上献出了他的处女吻。      在此之前,古大公子吝啬于把自己的亲吻给任何一个女人,一个是他认为没人配的起,第二个就是亲来亲去什么的真是太脏了。      颜非为反倒是他第一个有了亲吻欲|望的女人,可惜没得逞(乃的初吻已经被人家给夺走了蠢渣)。      古玉昭看着因为自己的接近几乎快哭出来的小鬼,心里冷哼,老子都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老子?      他挡着颜非为的视线,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祁楚音,然后果断的把嘴唇印到了小孩儿额头上。      没有想象当中的反感,离的近了,能够闻到小孩儿身上带着一股甜甜的奶香,皮肤很滑、很嫩,触感不错,不知道咬一口什么感觉。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想到颜非为刚刚还亲了小鬼的额头,这样一想,他隐隐约约的闻到了奶香里夹杂的一丝极淡的香味,和她身上一样的清香。      古玉昭脸颊不知怎么的燥热起来。      颜非为呆呆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莲白看起来很不好受的样子?为什么莲白看起来对小楚儿很舍不得的样子?      她安静下来,没有打扰摩挲着小楚儿的脸颊想着什么的古玉昭,而是耐心的等着。      古玉昭背对着她,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燥热感迟迟没有散去,他偶然间低头瞥了眼祁楚音,发觉自己竟然一直都无意识的抚摸着小孩的脸,动作僵了僵,却因为身后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不能把手拿开。      小楚音很精神,猫眼圆溜溜的睁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他的眼睛似乎蒙着一层水光,小心的瞧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染尘埃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羞涩和不解,小手捏着拳头放在嘴边,神态天真懵懂,对于不住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他没有躲避,只是在感到痒痒的时候忍不住缩一缩脖子,眼睛像小猫一样微微眯起,然后睁的更圆,泪眼汪汪的看着男人,无声的抗议。      古玉昭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把手拿开,惊的立刻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晃了晃身体,若不是颜非为反应迅捷及时从后面扶住了他,说不定就又要出丑了。      颜非为满脑袋问号:“莲白,你……”      古玉昭不等自己站稳,转过身就往外走,仿佛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语气也有些慌乱:“到外面说话。”      他打开门,在庭院里站着,仰头望着天上一弯残月,让微凉的夜风迎面拂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混沌不清的脑子舒服了一些,杂乱无章的心绪也渐渐沉淀了下来。      小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他心有戚戚,更加坚定了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的心思。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继续保持着望月的姿势,语气悲伤:“非非,我从未告诉你,楚儿并非我亲子,他的亲生父母……已经找来了。”      听见小小的抽气声,古玉昭勾了勾唇,继续说道:“明日,我就要把楚儿送走。”      “送走?!”颜非为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古玉昭冷笑,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痛苦和不舍,隐忍的说道:“我不能这样自私,楚儿毕竟是要回到他的亲生父母身边的,我虽舍不得……”      “舍不得你还把小楚儿送人?!”颜非为激动的打断他。      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还有为了那个小鬼你居然敢打断老子的话,很好,很好,果然尽快把小鬼头送走才是正确的决定!      他转身望着她,表情冷硬,声音也带了一分冷意:“你以为我想?可我有什么资格留下楚儿?楚儿的父母难道会任由我夺走他们的儿子?就算把楚儿强留下来,若是他长大得知我就是害他与亲生爹娘分离的仇人,又该怎么恨我?”他说完,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急忙走了几步扶着庭院里的石桌轻轻的喘息着。      颜非为见状把快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急忙过去扶着他,烦恼的安慰道:“你别急啊,身体不好还逞强,坐着吧。”      “不……”古玉昭脸色一变,急忙阻止,可颜非为动作干净利落的把他给按了下去,还略带责备的说了句“听话”,没看到古玉昭坐在石凳上之后瞬间扭曲的表情。      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和她这般粗枝大叶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生气。”颜非为的手放在古玉昭的肩膀上,断了古玉昭装作无意的样子站起来的念头,只能继续苦逼的忍受石凳冰凉的温度以及……石凳上的水。      裤子湿了……古玉昭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以至于颜非为到底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回神的时候只听见最后一句“你说好不好”。      他茫然,他无言,他抓狂,到底什么好不好?!      颜非为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好吧,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      他到底同意什么了?!!古玉昭急忙道:“非非,你……”      “别担心,我能搞定的!”颜非为再一次不客气的打断他,“生恩不及养恩大,当初轻易的把小楚儿丢下,现在你好不容易把小楚儿养的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他们却来抢人了,凭什么呀!再说了,在小楚儿心里,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其次小楚儿最喜欢的就是我啦……”      古玉昭:“……”      “所以我们不可以把小楚儿丢下的,不然会给那孩子造成心理阴影的。”颜非为安慰的拍了拍古玉昭的肩膀,揶揄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了多大的事情,愁眉苦脸痛不欲生,你啊,就是想得少好欺负。”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怒了,丫的竟敢嘲弄老子没脑子!      “你……”      “嗯?”颜非为偏头,“怎么了?”      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张无辜至极的脸,古玉昭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拍飞她的冲动压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微笑,习惯……就好。      颜非为盯着他的笑脸看了半晌,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傻笑起来也这样好看。”      古玉昭:“……”掀桌!傻笑你妹!习惯你妹!!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傲娇了此乃存稿箱,这两天暂时不方便回复留言,周末晚上回来我再回复~~ ☆、逆袭成功太特么不容易了      古玉昭扭头,未免自己看到颜非为的那张脸会忍不住扑上去掐死她,他认真的研究着西天悬挂着的弯月,凉飕飕的说道:“你凭什么这般自信,若是他们告官呢?”      颜非为道:“我们还告他们诽谤呢!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明天我们直接滴血认亲,让他们死心就没事了,虽然这种做法不怎正大光明,但把孩子抛弃过一次的人的,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没资格再做小楚儿的爹娘!再说了,小楚儿只承认你是他爹爹,第二喜欢的是我啊……”      古玉昭:“……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颜非为傻笑。      古玉昭忍无可忍道:“滴血认亲只能证明楚儿不是我的孩子,你如何叫他们死心?”他想说,非非,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有,老子要的就是把碍事的小鬼头送走你给大爷捣什么乱?!      颜非为自然不知道古玉昭内心所想,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同情的注视着古玉昭,温柔的摸摸了他的脑袋:“你太天真了,莲白,滴血认亲这法子不靠谱是常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展飞管家找来试试看,你们的血,是有办法相溶的~这样,你俩谁是爹谁是儿子?”      古玉昭:“……”泥垢了!!别逼老子发飙!      “这不可能。”他深呼吸,微笑,“非非,别异想天开了。”      他才说完就无力的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变成了深深的怜悯。      颜非为摇头叹息,理解的拍了拍古玉昭的肩膀,事实胜于雄辩,既然莲白不相信,那她就拿出有力的证据给他看好了。      “你等着。”她离开了好一会儿,端来了一碗水,还有一根消过毒的针,她拿着针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比划了一下,就在古玉昭以为她要扎下去的时候,却见颜非为淡定的把针拿开,抬眼一本正经的问他,:“莲白,你该不会怕疼吧?”      怕你妹!老子又不是女人!古玉昭在心里狠狠地的鄙视她,脸上却带着和煦温柔的笑容,轻描淡写道:“扎一针而已,不疼的。”他用心险恶,迫切的希望这一针能狠狠的扎下去,可惜他的匕首不在身上戴着,不然一定想办法把这根针换下去。      “哦,不怕疼。”颜非为表情一松,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好,我怕疼。”没等古玉昭领会这句话的深意,她已经动作迅速的抓着古玉昭的手腕,针尖准确的刺破了他的手指,用力的把血滴挤到了碗中,这时候古玉昭才发现碗里竟然经有了一滴血。      对于此人卑鄙的小人行径古玉昭不做任何表示,他可以很骄傲的说一句,这种程度,真的已经习惯了,但面对碗里已经存在的第一滴血,却直觉不妙,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眼角抽了下,镇定的问道:“……谁的?”      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属下的。”      黯淡的月光之下,庭院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广袖长衫被风吹动,轻飘飘的摆动,仿佛随时都会无声无息的飘过来一般,形同鬼魅。      古玉昭:“……”      颜非为:“本来我是想用自己的血,不过正好管家没睡……”      展飞怨念:属下睡的正香好吧?      “莲白你又指明了想看自己的血和管家的血能不能相溶……”      古玉昭: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论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了。      “于是管家就借了我一滴。”颜非为真诚的感谢展飞,“多谢了,展飞管家。”      “……不客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展飞幽幽的说道。      颜非为笑嘻嘻的逐客:“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属下这是没利用价值了么?展飞周身的怨念几乎要实质化了,被吵醒的是他,您所用的血也有他的一半,结果到最后他竟然连旁观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赤果果的过河拆桥啊夫人!      和他来的时候一样,展飞幽幽的撇下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幽灵一样飘走了,还很贴心的把门给关上,虽然月光暗淡,但古玉昭依然感觉到了管家离开之前最后一眼所包含的森森怨念和不甘。      古玉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神诡异的看着颜非为,你到底对我的管家做了什么?      “好了!”颜非为把用于搅拌的小棍子拿开,碗推到古玉昭面前,略带得意的看着他,促狭道,   “莲白啊,你可瞧仔细了,这个结果,难不成你和管家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古玉昭看到碗里的情景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骇然道:“这不可能!”他神色变幻不定,片刻后,狐疑道,“难道……难道我和展飞……”      “噗——”颜非为喷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等着!我再问展飞借一滴血来!”      依然是展飞和古玉昭的血,但这一次两者的血却没有相溶,比对在两只碗里看到的结果,古玉昭迷惑了,一脸的茫然,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表情迷迷糊糊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颜非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的解释道:“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我想证明给你看,滴血认亲不代表什么的,相信它的才是傻子,有时候就算是血亲之间的血也不一定能相溶的。”      傻子古玉昭:“……”想剁了摸自己脑袋的爪子有没有?      “什么把戏?”他虚心请教,对之前自己断定的结果产生了怀疑,他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若祁楚音是祁莲白的亲生儿子,他自然不能让这个孩子流落到别处。      仔细想想,祁楚音的相貌和自己是有些相似的。      他期待的望着颜非为,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颜非为沉吟半晌,纠结的皱了皱眉头,解释起来的话太复杂了,她看着一脸求知欲的男人,淡淡一笑,语气深沉:“太复杂了,你不会懂的。”      “……”他保持微笑,深深的凝视着颜非为,动作优雅的站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夜深了,睡吧,非非。”他转过身,随即脸就黑了下来,咯吱咯吱的磨牙。      好得很!      他进门,转身冲仍然在庭院里发呆的颜非为柔柔一笑,笑容说不出的阴险,迟钝如颜非为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一脸的莫名。      “我还没进去,莲白关什么门。”她嘀咕一句,摸摸后脑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高高兴兴的打算跟着回房睡觉,推门……门没动。      颜非为呆了,又推了一下,门依然没开,她不由大惊:“莲白,门怎么搭上了?”      古玉昭: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老子这个假书生也是有脾气的!他面上得意,依然装模作样的在屋   里头拉了一下门,语气奇怪又无辜:“怪了,我没插门闩,怎么会打不开门?”      “不会吧!”颜非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哀声叫道,“门怎么坏了!那我怎么进去啊啊啊啊!”      “非非,楚儿被你吵醒了。”古玉昭眼睛开心的眯了起来,虚伪的说道,“你别着急,待我仔细瞧一瞧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颜非为声音压低,不敢大声喧哗,嘤嘤嘤哭诉道:“好倒霉。”      古玉昭顿时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感,他坐在圆凳上,翘着二郎腿,连假装都懒得假装了,任由颜非为在外头着急,是不是的故作为难的说一句:“怎么还打不开。”      一阵风吹来,蜡烛熄灭了,卧房漆黑一片,就连门外也没了声息,古玉昭刚说了一句“找不到问题啊非非”,却听不到颜非为“没关系”“别着急”“我没事”“你慢慢来”之类的安慰声,他   奇怪,凝神听了片刻,疑惑的低声问道:“非非,你还在吗?”      “好黑啊,什么都看不见。”颜非为开口了,声音却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从里间传来的,她声音愉快,“莲白,我跳窗进来了,嘿嘿,我聪明吧,你别管门了,快来睡吧!”伴随着她的说话声,还有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哪怕房间里漆黑一片古玉昭也能想象得到摸索到床边的女人利落的把鞋子外衣脱下来迅速的钻进被窝里的样子。      祁楚音似乎被她吵醒了,奶声奶气的哼哼两声,颜非为嘻嘻笑,吧唧一声亲了小孩儿一口,声音响亮古玉昭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脸顿时黑了,刚刚才好起来那么一丁点的心情像欢脱的小火苗,被一盆冰凉冰凉的冷水粗暴的浇灭了,连点热气都没有了。      屋里头的女人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舒舒服服的哼咛一声,懒洋洋的说道:“莲白,睡了。”      古玉昭嘴唇蠕动了一下,一阵小冷风很应景的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嗖嗖的从他领子里灌了进   去,他打了个寒颤,忽然感到了无限的凄凉感,不由悲从中来。      为什么,不能让他的快乐……再持久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出门真是太累了有木。。。昨天晚上做噩梦惊醒控制不住的脑补各种恐怖的东东于是不敢睡觉不敢上厕所,折腾到凌晨四点,远目…可惜木有让我半夜打骚扰电话诉苦的人QAQ当时除了怕,还有森森的芥末感 ☆、35促使JQ萌发的神物   那天晚上过后,古玉昭便暂时熄了把祁楚音送走的心思,倒是颜非为第二天起了一大早,严阵以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小楚音的“亲生父母”。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本来就是古玉昭用来骗颜非为的虚构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呢?   颜非为对此表示怀疑,古玉昭微笑着解释:“昨晚听非非一言,茅塞顿开,此时我已经交由展飞处理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更不会有人来和我们抢楚儿了,不过……”古玉昭话题一转,淡淡的扫了眼化身跟屁虫的小孩儿,“楚儿也到了读书的年纪,我为他聘请了西席,笔墨   纸砚一应学具都准备好了,等下午再领楚儿见一见先生,明日便正式开始学习。”   颜非为看了看抓着自己小拇指不松手的男孩儿,小小豆丁一个,身高还不足三尺,懵懵懂懂,说话还不利落安静的像是患了自闭症的小孩儿。   西席?这么小的孩子能教给他什么?摇头晃脑之乎者也?   颜非为一脸严肃:“西席先生有教师资格证吗?”   古玉昭:“……什么?”   颜非为摇头:“没事,我还以为莲白会亲自给小楚儿启蒙,毕竟……”颜非为严肃道,“你很闲。”   古玉昭:“……”老子每天都在为复仇策划还要应对你这个大霉星哪里闲了?!   颜非为补充,这次换了一副仰慕赞赏的表情,语气荡漾,“最重要的是,莲白你是才高八斗的秀才啊!”   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古玉昭听了颜非为才高八斗的夸赞脸上不露一丝一毫的心虚,他笑容温润,一派谦和文雅的君子风度,脸不红心不跳,温柔的注视着想要往颜非为身后躲的男孩儿,柔声道:“我怕自己忍不住一再纵容,宠坏了孩子,反而耽误楚儿的学业。”   颜非为不赞同:“小楚儿才四岁,担心他的学业不如放到七岁之后,他现在的年纪正该是被宠着的,而且……”颜非为揉了揉小楚音的脑袋,疼爱的说道,“小楚儿才不会被宠坏呢。”   话虽如此,可颜非为始终认为自己没有立场插手对方对自己孩子教育的安排,她劝了两句没有改变古玉昭的想法之后,也就作罢了,但古玉昭心思何等的敏锐细腻,颜非为口头虽然妥协了,但他就是知道对方心里依然反对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要妥协?她不是会委屈自己迁就别人的人,妥协,恐怕还是认为与自己无关罢了。   古玉昭没有因为对方的顺从感到开心,相反,他微妙的感到了一丝不痛快,他发觉自己居然更希望颜非为和自己对着干,像以前那样让自己各种不爽。(……)   隐隐约约的明白看似呆蠢的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容易掌控,猎物想要脱离掌握的感觉使得古玉昭极为不悦,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他想,是时候将她彻彻底底的变成自己的女人了。   古玉昭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保证晚上卧房里只有自己和颜非为,中途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第二件,他动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段,一个在他重生之前他绝不屑使用的小手段,但考虑到祁莲白这具废柴般的身子,古玉昭果断了抛弃了从前的坚持,一切都为了最终目的的达成,再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轻轻的晃动着酒壶,容颜俊美无双的男子唇边浮起一抹充满了算计意味的笑容,垂下的睫毛遮挡住眼眸中闪烁的莫测冷光。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古玉昭并没有抬头,动作优雅的将小巧玲珑的白玉酒杯斟满,抬头,对着一只脚踏入内室的女子绽开一个如春花般灿烂如月光般温柔的笑容,看着女子瞬间变得直愣愣的眼神,他笑容更深,柔声道:“非非,怎么不过来坐?”   颜非为回神,眼神不自在的飘忽了一下,觉得今天晚上的烛光比往常都要昏暗,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还有莲白,也特别……好看。   凳子只有两张,两张挨的很近,她没得选择,磨磨蹭蹭的坐到了另外一张凳子上,掩饰什么一般扭头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小楚儿呢?”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古玉昭嗓音低沉轻柔,如海妖一般带着无端的引诱和魅惑,他不着痕迹的靠近颜非为,在朦胧的烛光里,仿若美玉一般发出淡淡莹润光泽的手端着酒盏送到了她的唇边,美人勾唇一笑,天地也为之失色,颜非为傻愣愣的盯着他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轻柔的说道,“张嘴。”她毫无抵抗力的乖乖照做,随即被入口的辛辣感刺激的猛然从美色中清醒过来,眼泪汪汪的惨叫,“好辣!”   古玉昭心情甚好,低低的笑了起来,颜非为在他的笑声中安静下来,无端的红了脸,心里也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她忘了追问祁楚音忽然搬走的事情,咳嗽一声,嘟囔道:“我不沾酒的,喝不惯它,你身体不好,这种东西最好别沾。”   “都听非非的。”古玉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嗓音似乎有些沙哑,他薄唇轻轻抿着,唇角上扬,笑容很淡,却叫颜非为感到了压力和一丝危险。   “睡、睡吧!”颜非为结结巴巴的,身体微微向后仰,不自在的避开似乎要贴到自己身上的男子,她匆匆忙忙的起身,走到床边弯下腰慌乱的铺开被子。   古玉昭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坐在床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姿态慵懒,好整以暇的看着颜非为整理床铺。   如影随形的视线,炙热的目光,颜非为的动作逐渐僵硬,她隐约有些预感,又觉得自己其实是不明白的,满心的茫然,机械的脱了鞋子鸵鸟一样假装没注意到任何的异常,木木的说道:“我好困,先睡了。”   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被钳制的地方开始发烫,好像是某种信号,其它地方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一股热气在她的身体里四处流窜,却像被锁住了一般找不到纾解出口,她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渴望,这种渴望在男子缓缓靠过来、眼神深邃充满了侵略性的锁定了自己的时候变得更加强烈了。   她心跳加快,似乎所有的血液都迅速的上涌,她脸颊热的发烫,呼吸急促起来,神情退缩了一下,随即便勇敢的迎上了对方的视线,目光灼灼,眼眸晶亮。   抓住她手腕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揽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身,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滚烫的呼吸纠缠交错,先是试探一样的轻触、分开。   颜非为注视着他,眼眸泛着朦胧的雾气,盈若秋水,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嘴皮子,似乎在回味刚才的亲密接触一般,这个小动作无意刺激到了欲|望抬头的男子,他猛然将她抱紧,动作没有一丝一毫平日的温柔,毫不客气的噙住了她的嘴唇,吮吸舔舐,撬开她的贝齿,唇舌交缠,攻城略池。   颜非为闭上了眼睛,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搂紧了他的脖子,配合的回应。   一直到快要窒息,古玉昭才不得不分开两人,他面颊嫣红,黝黑的眸子湿漉漉的,然而眼神却十分的凌厉,看着一脸迷蒙的女子,他面容上浮出一抹薄怒。   她并非第一次和人亲吻!   还不知道自己的“非初吻”被嫌弃的颜非为不满足古玉昭的暂停,她的欲|望完全被勾了起来,或者说那一杯用来催情的酒水开始起作用了。   管家大人友情提供,不会让人迷失心智,但能把人心中的欲|望无限放大的助兴药物,意思就是说,假如颜非为对古玉昭没那方面的意思,这杯酒水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并非只有古玉昭一个人想的。   颜非为一脸着迷的抚摸着男子的面颊,粉面含春,灼灼的目光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渴望,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凑近了他低声笑,一本正经的调戏:“你真好看,莲白。”   一句话,主动权从古玉昭那边溜到了颜非为手上。   他面皮涨红,瞬间怒了,你大爷的好看!你大爷的莲白!   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被激起,他抓住她的肩膀,推倒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炙热的目光狠戾的眼神,似乎   作者有话要说:吃骨头不吐泡泡!MUA~~←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好大颗的地雷   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咳,偶尔也让俺文艺一次,虽然真心不习惯这个调调,但感谢的话确是一定要说的   PS:瓦是感情灰常内敛滴人 ☆、36捆绑进行时   颜非为歪歪头,笑了,她两腿忽然缠到了古玉昭的腰上,水光盈盈的眸子溢满了愉悦的笑意,懒洋洋的冲他投去了渴望的一眼,从古玉昭猛然粗重的呼吸上就能瞧得出,她此时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的勾人了。   “我喜欢现在的你。”她拽着他的腰带轻轻的一扯,解开了原本就不怎么紧的结,挑着长长的腰带丢到了一边,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笑容有几分讨好,也有几分调皮,试探得到了默许,她咬了下嘴唇,慢慢的扯下了他的外袍,偷眼看他,见对方依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动作麻利的把他的外衣尽数退去,直接丢到了地上。   古玉昭眼神复杂,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而且事情的进展和他想象的也有太多的出入,颜非   为……太主动了。   早知道就不用药了,她现在的样子,让他有些吃不消啊。   总之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对方的豪放行径而害羞了!   古玉昭努力忽略心里的那点窘迫和无措,男女之事上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从两人抱在一起开始,几次他在气势上都输给了颜非为,显得十分的被动,这叫他很不习惯,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恼怒。   她的经验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哼,他就说,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吧!古玉昭愤怒的想,看着正要解自己中衣的女人两眼冒出了火来,老子都快脱干净了你还穿的整整齐齐算什么?!   古玉昭捉住颜非为的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可怖,直直的盯着她看,另外一只手则飞快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冷酷的挥手,把从对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扔的远远的。   颜非为囧囧有神,无语道:“你急什么……”头脑因为这个小插曲倒是冷静了不少,和燥热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颜非为抹了把脸,“莲白,你冷静一下,好像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容邪气,不由分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逼迫着她坐到了床上躺了下来,他一只腿站在床下,另一只腿跪在床上,按压着她肩膀的手从她敞开的衣领滑了进去,轻浮的揉捏着她酥软的胸脯。   “唔……”颜非为身体热的要冒火,但脑袋始终保持着几分清明和理智,她用力撇开头,错开了他的亲吻,古玉昭却不受影响,热情如火的亲吻从上往下,落在她的脸颊、唇角、脖子、锁骨上,颜非为无力的把脑袋往后仰,蹙眉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莲白这到底是强X还是强X还是强X呢?   肚兜也被扒了,颜非为一个激灵,手掌插|入古玉昭的脑袋和自己的胸口之间,捏着对方的下巴,抬头,对上一双充斥着欲|望和渴望的迷乱的眼睛,她脸红红的,神情却分外严肃,认真的说道:“这样不对,莲白。”   古玉昭唇齿间溢出一声邪气四溢的冷笑,他压在颜非为身上,一只手竟然不管不顾的抓住颜非为的衬裤直接往下扯,再加上抵住颜非为身体的炙热,无疑说明了男人此刻的欲|望是多么的急切,一句“这样不对”就想让他停下来么,简直是做梦!   “……靠。”颜非为被古玉昭的行为惊悚到了,此时此刻她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今天穿的是衬裤而不是衬裙。   所以果然是酒有问题吧!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和男人发生关系,就算对方是莲白,她心里也会膈应的好吧!   “莲莲莲……莲白!停下停下!”她挣扎起来,但现在她是被压的一方,而身上的男人又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事给办成了,她为自己的狼狈感到窘迫不已,努力提着裤腰,以阻止对方扯掉自己裤子霸王硬上弓的意图,简直欲哭无泪。   “松手!”古玉昭没力气了,红着眼睛气喘吁吁的瞪着颜非为,狭长的凤眼危险的眯起,欲|火和怒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松开了她的裤子,抓着她的手臂,两条腿分别跪在她身体两侧,把她整个的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居高临下眼神凶狠的望着她。   颜非为心脏颤了颤,嘤嘤嘤莲白你到底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白莲花~~~~   “莲白,你……”   颜非为小心的开口,声音发颤,生怕刺激到气场可怖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男人,哪料她才刚开口,古玉昭忽然松开了她的左手臂,狡猾的趁着颜非为反应不及的空档抓住了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保护的裤子——   只要没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的保护,就算你再如何冷静自持、再如何不愿意,在今夜,注定要成为他的女人!   他势在必得,目的将要达成的得意和满足让他唇边控制不住的浮出了一抹狡猾而残忍的笑容,很快,你就彻彻底底的是我的女人了,他用强又如何?你不愿意又怎样?被他看上了,不择手段也要抢夺到手!   哭泣吧!绝望吧!恨他吧!   ……所谓,乐极生悲。   古玉昭的情绪很激动,起伏非常大,体力上、精神上的长时间消耗超过了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范   围,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好久不见的眩晕感却在此时袭击了他,眼前发黑,身体瘫软,古玉昭心知不妙,对此却无能为力,想象和现实的巨大的落差让他倍受打击,身体软绵无力的横在床上,看着颜非为惊愕的神情,古玉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后槽牙,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总是这样,每次都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上天真的在看着他,那些诡异的真实的地狱之梦,给他的严厉警告,难道都是真的吗?这个女人……果真是上天给重生的自己设下的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吗?   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身体,古玉昭睁开眼睛,目光锐利的看着正把自己的手腕往床上系的女人,冷冷道:“你做什么。”   颜非为衣衫凌乱,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可惜效果不怎么好,但好歹没有露点。   她左右脸颊分别晕染着一抹酡红,嘴唇是被蹂躏过后的充血肿胀,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样子竟然有些伤心:“别担心莲白,睡一觉就好了,我绑的不紧,你的手脚不会废掉的。”   古玉昭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两眼冒火的盯着颜非为,咬牙切齿,都已经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你还装个屁啊!老子脑袋被驴踢了才相信你是个蠢货!   认清了真相的古玉昭表示再也不会被这个女人表露出来的假象迷惑!   颜非为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被古玉昭厌烦的躲开,她轻轻蹙眉,似乎很伤脑筋的叹息:“到底是谁给你的酒?你的症状比我的严重太多了。”她低头瞄了眼古玉昭下半身胯|下支起来的高高的小帐篷,嘴角抽了抽,尽量不让自己眼睛里的同情流露的太多,认真的征求他的意见,“你要不要先解决一下?”   古玉昭脸黑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体内叫嚣的欲|望却没有半分平息的意思,抬起的眼睛无意中落在了跪坐在旁边的女子精致的锁骨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敞开的领口,裸|露的白皙皮肤,透过薄薄的衣料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喝了加料的酒的人仿佛变成了他,小腹升腾起一股燥热的感觉,原本就精神的欲|望更是胀的难受,他喉咙有些干燥,盯着女子纤细的脖颈,眼中露出的浓浓的渴望。   “非非……”他的神情忽然发生了变化,眼神朦胧,湿漉漉的眸子里似乎闪烁着无助的泪光,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他的脸上,面颊潮红,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像离了水的鱼一样轻轻的喘息,唇齿间溢出了难耐的呻|吟,模样有些委屈,声音沙哑,“好难受,给我解开……”   颜非为无意识的吞了下口水,鼻子一痒,好险没把持住扑上去,她狼狈的捂住鼻子,眼神游移不定,蹭过去给古玉昭解开了一只手的绳子,道:“你你你你你自己解决!”   说完跳下床,随手捡起一件外套逃命一般跑出了房间。   古玉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到︶ㄣ兔君的留言我惊悚了orz,开始是打算让古渣失败女猪反扑来着(大人们都好犀利作者hold不住QAQ)……但写到一半瓦不坚定的改成了酱紫哈、哈、哈……标题党神马的。。。   PS:有读者的留言被*给删除了,瓦恢复不了QAQ ☆、37楠竹你真是太猥琐了   颜非为跑出了庭院,确信就算房间里的男人叫的再大声自个儿也听不到才停了下来,她揉揉鼻子,松了口气,幸好没喷鼻血。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出了男子性感至极的诱惑模样,面皮一热,心跳又不规律起来。   她使劲儿的吞了吞口水,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直到身体表面身体内部的燥热感都散去,直到脑子里的旖旎全部不见,她才犹豫着,慢慢的往回走。   这么久了,应该解决了吧?   下一秒,她便悲哀的发现自己好不容易驱散的某个场景瞬间又充满了整个脑海,她耳边甚至想起了男人性感、难耐的呻|吟声,似乎是难受,又似乎是欢愉,他海妖一般魅惑人心的嗓音不住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非非,非非……   “哈……”高昂的、愉悦到了极致的低吼在夜风中飘散开来,随即四下静寂,唯有微弱的烛火透过门窗的缝隙泄露出来,微不足道的光亮,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被黑暗尽数吞噬。   颜非为呆呆的站在庭院中,看着紧闭的房门出神,房间里很安静,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别的声音,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纠结的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思考了三秒钟后,颜非为转身离开。   算了,今天晚上还是去找小楚儿睡吧,没软绵绵的小楚儿当抱枕,总觉得不习惯啊。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包子的颜非为没心没肺一夜好眠,和五指姑娘相亲相爱结束后越发空虚的古玉昭独守空房整整一夜,第二天没意外的顶了一双黑眼圈,苍白的肤色、依然鲜红的如同玫瑰一般的嘴唇,若不是惨遭蹂躏的病歪歪的柔弱神态,倒是可以与传说中俊美的黑暗生物媲美。   刚刚给自家主子提供了某种神奇药物的管家先生有些自责,忍了忍,还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主人:要节制啊~   什么都没做却被当成纵欲过度的古玉昭一整天都是黑气环绕,这种几乎实质化的黑气在长时间见不到颜非为影子之后,又叠加了一个不断释放的冷气,除管家之外,凡是接近其三尺之内的所有活物都在短时间内萎了,连野心勃勃一心想爬到美人老爷床上的立夏也战战兢兢明智的决定避开,可惜时过境迁,之于心境已发生了变化的古玉昭,这位有几分姿色的小丫鬟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看着她十分碍眼的古玉昭冷酷无情的让管家把人给发卖了,府中下人人人自危,对其退避三舍。   管家很苦逼,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无比后悔“好意提醒”的那一句,看吧,戳到了主子痛处,活该你被当牲口使啊!   让阖府上下噤若寒蝉如履薄冰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一张请帖的到来。   “诗会?”颜非为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花香、制作精致的烫金请帖,把小楚音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一脸茫然的看着古玉昭,神情自然无辜的仿佛连着几天神出鬼没难觅踪影的不是她一样,“为什么我也要去?”   哼,装模作样!   古玉昭嘲讽的勾着唇,似笑非笑,托着一边脸颊,一双勾人的美目直勾勾的盯着一本正经眼神却   飘忽不定的女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动听,笑吟吟的说道:“因为非非是为夫的娘子啊。”   颜非为的身体触电了一般抖了抖,眼神诡异的瞟了古玉昭一眼,对上那双轻佻魅惑的眼睛顿时头皮发麻,挺胸收腹移开眼睛,板着脸没表情心里的小人却在大哭:好可怕嗷嗷嗷嗷!   果然是被记恨上了吧?那天晚上自己的做法一定深深的伤害了莲白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看来只要是雄性哪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会因为面子问题变得小心眼。QAQ   颜非为内牛,把小孩儿楼的更紧了,仿佛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纠结和苦逼,男孩儿仰着小脑袋,小手抓着她的大拇指轻轻的晃了晃,等到颜非为低下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大大   的猫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孺慕之情。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狠狠的戳中了,颜非为眼睛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闪亮,嘴角仿佛被无形的细线牵引,几乎要咧到了耳后根,右边的脸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酒窝,盛满了甜蜜满足的笑意。   一直关注着她的小孩儿眼睛亮了亮,扶着她的膝盖举起了左手,颜非为会意的弯下腰,笑嘻嘻的把右侧脸颊的酒窝送过去。   小楚音胖胖短短的手指头小心的、轻轻的戳了一下,一脸的惊奇,颜非为被他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一把将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偏着脑袋,点了点自己右边的脸颊,早已习惯了这种互动的小孩儿毫不犹豫的在她的酒窝上盖了个戳。   “够了!”一声冷冰冰的断喝让黏糊糊抱在一起的俩人吓的哆嗦一下,胆颤心惊的看过去。   每次都无视老子你们还敢更嚣张一点吗?!   古玉昭简直想冲着这俩没心没肺的咆哮一顿,但他不能这样做,他要忍着,管家在这里,下人们在外面,难道要让阖府的下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是个连女人都不如一激动就晕倒的弱鸡吗?!   身为一个男人,他决不允许以上所述情况出现,绝对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古玉昭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平复下来,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神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但一看到某个女人那副莫名其妙的同情神情,心底便抑制不住的涌起一股跳起来掐死她的冲动,险些让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   他扭过头,咬牙切齿,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最好别去探究这个女人刚刚在想什么,结果只会是自取其辱!   “展飞。”他的笑容阴测测的,声音冷飕飕的,“把小少爷带下去。”   “是。”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断默念我什么也没看到,恭恭敬敬的对颜非为说道,“夫人,请吧小少爷交给属下。”   颜非为不给,目光略带谴责的看着古玉昭,隐晦的说道:“莲白,迁怒是不好的行为。”   古玉昭:“……”迁怒你妹!“我们谈话的内容不方便给孩子听到,非非。”他一脸的受伤,眼神忧郁的望着别处,惆怅的叹气,“原来在你心里……”十分苦逼三分真,天知道他的确很受伤,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颜非为一脸纠结,她把依依不舍的小楚音交给管家,等人都走了,她才诚恳的向气息阴郁的古玉昭道歉:“对不起,莲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古玉昭斜睨她一眼,见她表情认真,一双似水的眸子里含着真切的关怀和担忧,脸色好了一些。   颜非为见他终于正眼(有么)瞧自己了,急忙露出了一个稍显狗腿的讨好笑容。   古玉昭不屑的轻哼一声,嘴角却勾了起来。   颜非为察言观色,松了口气,笑道:“你不生气就好了,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我开始还担心因为我那天晚上不恰当的处理方法导致你不举啥的……”   古玉昭还没展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会儿,看着某个女子依旧没心没肺的讨好笑容,他脸皮抽了抽,嘴角动了动,不知是笑还是讽刺,声音如幽灵一样飘忽,幽幽的说道:“老子从来不信报应,但现在……我信了。”   颜非为:“什么?”   古玉昭有气无力的叹口气:“罢了。”他眼神放空,声音悠远,“明日你陪我走一遭吧,请帖是古亭枫送来的。”他状似无意的看了眼颜非为,见她听到了“古亭枫”这个名字表情扭曲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他托着下巴,垂眸沉思,冷笑,古亭枫,你的动作比我预料的慢得多了,这一次见面,我可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转折ing←虽然有些慢,但它的确在进行中!古渣的面具就要被撕下来了!   未来几章的剧透:你们一定有预感 ☆、38万一有断袖对你用强咋办   古玉昭是个不靠谱的丈夫,无论在哪一方面,指望他给颜非为上一堂临时性的社交课是不现实的,颜非为果断的转移阵地,跑去请教全能的管家先生,以免届时出席出大丑,其二嘛,也是为了暂时的避开让她如芒在背坐立不安的炙热视线。   她总有借口逃开,古玉昭又要为即将来临的“鸿门宴”做准备,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的把心思放在颜非为身上,只能暂时放过她。   诗会那天,古玉昭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然对古亭枫此人极为不齿,但毕竟是重生以来和仇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古玉昭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古亭枫像只渺小的蚂蚁一样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可怜模样了。   他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正打算上车,猛然想起还有一个颜非为差点被自己给忽略了,他转头淡淡的问展飞:“夫人呢?”   展飞正想说夫人正在梳妆打扮,眼睛瞟到正往这边走来的身影,道:“已经来了,主子。”   古玉昭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产生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变化,随着对方的走近,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等到对方在他身前站定,他的唇边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笑容,目光里带着意外和欣赏,他对她伸出了右手,喉咙里发出一声诱惑暧昧的轻笑:“真漂亮。”   不施粉黛穿着打扮向来随意的女子经过精心的打扮,精致的妆容和华贵飘逸的衣裙衬得她越发的美丽光彩照人,古玉昭才想起来,潘十娘是个美人,同潘十娘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自然也是美人,可笑他从前一直没有发觉。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身为一个合格的体贴的管家,很多时候他必须要学习做一个瞎子、聋子或者哑巴。   而颜非为……她听到了古玉昭直白的赞赏,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带着羞涩的笑容,脸红红的轻轻把手放到了对方的手掌上,诚挚的说道:“谢谢,你也很好看。”她顿了一下,更加诚挚的强调道,“比我漂亮多了。”   古玉昭面无表情的把手抽回去,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踩着凳子直接上了车。   颜非为眨眨眼,转过头很虚心的对管家求教:“我说错了什么吗?”   管家很聪明的没开口,他看着自家夫人,昧着良心微笑着摇了摇头,既体贴的对自家夫人表示了   “您什么都没说错”以安慰对方,又不会给自家主子听到引火上身,同时开口说道:“夫人,请上车。”   颜非为耸肩,踩着凳子上车的时候顺便对管家撂下一句:“你摇头意思是‘没有’还是‘不知道’啊?”   虽然这么问,但她的样子却不像是非得知道答案,仿佛只是随随便便的抱怨一句而已。   车子里立刻传来某个小心眼的男人的冷哼。   可怜的管家:“……”QAQ   诗会的地点在一个周围环境安静且风景秀美的别苑里,主人自然是古亭枫了,古玉昭和颜非为两人到达别苑的时候,别苑外面已经停了十多辆马车,诗会请的人并不多,也许他们来的是最晚的了,而别苑前来迎接的下人更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人已经到齐了,我家公子特意吩咐小的在此等候祁少爷和祁夫人。”隔着马车,别苑的管事恭恭敬敬的解释,“女眷和男客不在一处,为夫人准备的软轿已经候着了,请二位下车吧。”   古玉昭唇边溢出一抹冷笑,随即收敛了表情,看了眼颜非为,皱了下眉,道:“蒙上帕子再下车吧。”虽然不知道古亭枫搞什么鬼,但古亭枫身边的人都是知道潘十娘的,古亭枫好面子,身边的人或许处理的处理封口的封口,但不排除意外的发生,小心驶得万年船。   颜非为听话的照做,她不怎么想和古玉昭分开,一开始她也是不愿意来的,但古亭枫却指明了要莲白带着自己,当时她就已经猜测,也许古亭枫已经知道自己坐的轿子进错门的事情并且查到了莲白头上。   她瞄了眼古玉昭,不怎么确定的想,莲白到底知不知道呢?   “想什么?”古玉昭随口问道,“怎么不下去。”   颜非为咳嗽一声,压低声音,有几分纠结的说道:“莲白,你要不要……也蒙着脸啊?”   古玉昭:“……”他慢吞吞的瞥了眼颜非为,慢吞吞的掀开了车帘,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传入了颜非为的耳朵里,“不……用。”   “最好还是遮住吧。”颜非为在他身后小声的嘀咕一句,忧心忡忡的跟着下车,然后看到了早就有预感的一幕,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   古亭枫似乎很看重他的客人,也许只是看重“祁莲白”和“潘十娘”这对客人,前来迎接的他们的下人除了一个管事若干小厮丫鬟剩下的就是用来给颜非为抬软轿的轿夫了,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傻乎乎的仰着脸,眼睛好像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全都直愣愣的盯着古玉昭发痴。   明明是艳阳高照微风和煦的好天气,小丫鬟立春却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冷了下来,她搓了下手臂,搀扶着自家夫人,敏感的察觉到气氛有那么点不对劲,她怯怯的小声喊了一句:“夫人……”   颜非为看了眼立春,又瞅了瞅看到美人就挪不开眼睛的一干凡人(……),幽幽的叹口气,祁府的下人很早就学会了一件事,看天看地就是不能看自家老爷的脸!就连展飞在面对古玉昭的时候也尽量的把垂着眼皮不看对方。   抵抗不了美人的诱惑也得想办法抵抗,否则,就等着自戳双目吧。   古玉昭最恨被人夸赞他的相貌,男生女相原本就是他的耻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他会对颜非为一忍再忍,难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就认为他是面团脾气好揉捏了吗?!   可笑!尤其当这些人是古亭枫府中的下人,更让古玉昭膈应生气,他阴测测的笑,古亭枫,这些老子可全都算到你的头上了!   “哼!”一声冷哼,惊醒了花痴无数,古玉昭锁定了一个眼神最猥琐的小厮,阴沉着脸,好看的模样的抵消不了他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原本还沉醉在他的美貌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从内心深处泛起的恐惧感,尤其是被古玉昭盯着的那个,全身都战栗起来,唯有展飞清楚古玉昭这种眼神的含义,那是看着一个死人的眼神。   他默默记下了这个小厮的面孔,淡淡的收回视线,垂眸,怪只怪,这人露出了不该有的垂涎和欲|望,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若此人不死,主子怕是难以解恨。   袖子被拉了一下,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管家看着自家神神秘秘的夫人有些回不过神,眼神有些呆,颜非为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的问:“管家,参加诗会的人里……有断袖吗?”   她以前也听说过的,现代的GAY圈很乱,靠下|半身思考的雄性们没了“怀孕”“破处”“负责”之类的顾虑更是只求爽快不要节操,古代的男人们……也不怎么含蓄吧?如果有人正好是断袖莲白又长得这样好看,一定会被看上的,万一对方恰好是个惹不起的二代代对莲白用强怎么办?   颜非为的语气表情都深深的表达了她对美人贞操的担忧之情。   管家:“……”我能装作其实啥也没看懂啥也没听懂么?   古玉昭:“……”你的声音敢再大一些吗?   众人:“……”QAQ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大概快V了,具体什么时候要等小编通知。   故事不会很长,因为瓦昨天想到了一个梗特别想开坑!但没时间所以只能忍到此坑完结QAQ   接下来古亭枫和潘十娘打了很久酱油的两位都会出场,瓦只能保证潘十娘一定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哈哈哈!   古亭枫依然是欠抽打欠调|教的抖M   这是假如我V了你要离开请关注专栏动态的便捷按钮QAQ ☆、39狠狠的抽打我吧啊哈   古玉昭黑着一张脸,目送颜非为的轿子远去,周身冷气四溢,众人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盯着这位大爷的脸看了,神经再粗大的人,偶尔也能感知到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危险,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人人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管事战战兢兢的在前头为他领路,险些忘记了自家主子叮嘱的只把“祁莲白”一个人给他带过去,他偷眼瞄了下展飞,在对方发觉之前收回视线,暗自琢磨怎么把这个人给支开。   支开展飞并不是什么难事,诗会是给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们准备的,谁身边要是还跟着一个或两个什么也不懂的“粗俗”下人多煞风景。   女眷其实只有古玉昭一个人带了,这是古亭枫的安排,虽然是个圈套,准备充分的古玉昭一点也不担心颜非为的安全,相反,又一次吃了瘪的古玉昭阴暗的想让颜非为吃些小苦头。   听从古亭枫吩咐的管事是不会知道这些的,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颜非为和展飞从古玉昭身边支开了。   古玉昭跟在管事后面,随着道路越来越偏僻安静,他唇边的那抹嘲讽的冷笑也越来越深,他什么也没有问,反倒是管事怕他怀疑特意解释:“诗会尚未开始,其他公子都在别处歇着,我家主子知道祁公子您不喜吵闹,特意吩咐小的一定要照顾好公子,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诗会开始之后自会有人来通知您……祁公子,您喝茶。”   “古少爷倒是有心了。”古玉昭话语里别有深意,他动作优雅的端起茶盏,在管事的注视下抿了一口,看到他被茶水沾湿的嘴唇,管事的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他笑道,“那您歇着,主子稍后就到。”   古玉昭淡淡的嗯了一声:“下去吧。”   古亭枫对于他的一系列安排,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不对劲,他是当“祁莲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书呆子呢,还是太过自负以为在这里凭他就能只手遮天?   手指松松的捏着精致的茶杯,他面上带着一抹凉凉的微笑,松手,茶杯应声落地,看着听到声响走进来的小厮,他眯了眯眼睛,道:“过来收拾干净。”   小厮低眉垂眼,走过来细心的将地上的每一块碎片都拾起来,古玉昭淡淡的问道:“原本要下的是什么?”   小厮手上动作不停,也没有抬头看他,低声说了两个字:“致幻。”   古玉昭挑眉,他还以为是迷药或者春|药之类的,致幻的药物啊,效果怎么样呢?他不怀好意的琢磨着,出自古亭枫这个满脑子龌龊的衣冠禽兽之手,应该不会太普通,正好先拿古亭枫来试一试,如果好用的话……他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每每想起就就令他咬牙切齿又挠心挠肺的脸。   古亭枫没让他等太久,碎瓷片才被收拾干净,新茶斟满了杯子,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入,和古玉昭正脸对上,他眼睛迅速的亮了一下,尽管下一刻他马上一副道貌岸然的翩然贵公子形   象,姿态文雅,笑容谦和,但他脸上那一瞬间流出的贪婪与渴望却没能瞒得过古玉昭的双眼。   “想必这位就是祁公子了。”古亭枫的视线迅速的扫过被古玉昭放下的茶杯上,眼睛闪了闪,在古玉昭看过来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不会太过热络但不失真诚热情的笑容,“在下古亭枫。”   只看外表的话,古亭枫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男子,出身好、才学好、相貌好,风度   翩翩、待人有礼、出手大方,素有善名好名在外,提起古亭枫没有人不赞赏夸赞的,相反,提起古玉昭,人们就又是另外一种态度了,不敢得罪、敬而远之,完完全全是和正人君子古亭枫古大公子相反的一个,总之,人们对古玉昭的看法绝称不上好,只是嘴上不敢说罢了。   “古公子,久仰大名,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比起演戏,古玉昭比古亭枫更高一筹,只是他从前图的就是一个痛快,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违背本性委虚与委蛇,所以才会恶名无数。   他有意把话题引到茶水上,古亭枫在“药力”没有发作之前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取得他认为有交往价值之人的好感已经成了本能,他下意识的投其所好,和古玉昭谈论起茶叶,品茶便避无可避。   看到古亭枫喝下了自以为没问题的茶水,古玉昭不再跟他胡扯,扶着额头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古亭枫果然露出了破绽,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祁公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不知是不是对自己的药物太过自信,古亭枫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古玉昭身边,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貌似关心实则别有用心的意图一览无余,他的手大胆的放在了古玉昭的肩膀上,控制不住的轻轻抚摸着,声音异样的轻柔,嗓音微微的沙哑,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祁公子,我扶你到内室休息,可好?”   眼里的世界变得不真实起来,他仿佛看到美人露出的倾城一笑,传入耳朵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思绪被打散,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无法思考,眼前的容颜逐渐的模糊,然后又变得清楚,古亭枫眼神变得炙热,哪怕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可内心的执念告诉他,这张脸,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正是他热切的渴望的……渴望、渴望这张脸的主人,用他的言语、用他的双手,用他的一切对自己施虐!   他的身体兴奋的颤抖起来,浓浓的渴望在内心叫嚣不止,他看到美人微笑着对他说:“跟我来,我会满足你的。”   兴奋到扭曲的笑容在他脸上扩大,他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热切的说道:“求你折磨我吧!狠狠地折磨我吧!”   古玉昭嘴角抽搐的看着抱着柱子兴奋的大叫“折磨我吧”的男人,心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本听潘十娘讲的时候他还觉得难以想象,亲眼看到了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知府到底是怎么把他儿子养成这样的。   古亭枫为了他见不得人的龌龊不被人发觉,也为了好好享受“祁莲白”的服务,所以选择了这处最偏僻的院落,并且在确定古玉昭喝下加了料的茶水之后就把所有的下人打发的远远地,就算声音闹的再大也不会有人听到。   可古玉昭会让他如愿么?   计划才刚刚开始,古玉昭笑了一声,转眼看到古亭枫狂热的抱着柱子求虐待的模样脸皮又是一抽,甩了袖子直接走到屋外,拍了拍手,之前收拾茶杯碎片的小厮露出了身影,左右张望一下,麻利的跑了过来:“爷?”   这是古玉昭重生之前就安插在古亭枫身边的一个暗桩,毕竟他身份不同从前,联络到这人让他相信自己是他的新主子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但正因为回收暗桩不容易古玉昭才更加满意,他要的可不是没脑子的废物。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假传古亭枫的口信,管事没有怀疑,正把客人往这里带,很快就过来了。”   “嗯。”古玉昭眼神阴冷,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他吩咐了属下几句,然后说道,“此事过后,你便离开古府,不要给人发现了。”   “属下明白。”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走到不断发出诡异声响的房间里,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人前一向注重形象且有君子之称的古大少爷的这幅模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怪异,破天荒的愣神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庭院里等着他动手的主子,眼角抽了一下,试探着走过去,平板的声音有几分扭曲,“古亭枫。”   古亭枫衣衫不整,他的外袍已经被自己扯了下来,衣襟半敞,面颊潮红,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狂乱的表情一顿,转过头看着男人,忽然裂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扭曲变态的笑容,男人顿时毛骨悚然。   “打我!”他猛然跪下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声音嘶哑带着莫名的欲|望,剧烈的喘息道,“快!打我啊!打我啊!”   不用他强调,寒毛倒竖的男人已经一脚踹了出去……不带犹豫的,完全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   看着被自己一脚踢到庭院里古亭枫,男人来不及去管身体上残留的不适感,看了眼古玉昭:“爷?!”   古亭枫从地上爬起来哈哈笑,狂热的盯着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扑到了他脚下,搂着他的小腿大叫:“好舒服!好舒服!”   古玉昭:“……”   属下:“……”   古亭枫又被踹了。   古玉昭:“……做得好。”他表情麻木的补充,“就这样,你……继续。”   属下:“……”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我还是更了!我把明天入V三更的之一给更了!明天的三更……有点悬啊!!!今晚再奋斗一下好了……   窝还会开萌文的,球离开的姑娘关注专栏QAQ收藏作者么么哒~   ……能球长评么【狗腿~ ☆、40章   遵照自家主子的吩咐,拿着鞭子抽打古亭枫的卧底下属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扭曲变态的男人了,被抽打人的一副“我很疼但很爽求继续求用力”的享受表情,抽打的那个脸色发青强忍着杀掉变态或者干脆丢鞭子逃跑的欲|望,反倒成了备受折磨的一方。   鞭子是特制的,施刑的人拥有丰富的经验和技巧,尽管施刑者一点也不愿意把自己对鞭子熟练的掌握用在这个心理扭曲的男人身上,可他却不得不按照古玉昭的要求来,所以古亭枫的衣服虽然破了,皮肤上也留下了一道道的红痕,却没有真正的受伤。   “啊~~”愉悦的呻|吟猛然高昂起来,仿佛被刺激到了敏感点,古亭枫猛然昂起头,痛苦的表情夹杂着欢愉和享受,他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发红的眼睛里爆出浓烈的渴望和热切,他双手抓住自己的衣服用力往外一扯,布帛撕裂,古亭枫上身赤|裸,跪在地上,口中发出痛苦与享受并存的呻|吟和喘|息,兴奋的颤声说道,“再用力一些!狠狠的虐打我吧!”   于是这位从没干过这样操蛋的任务的下属淡定不了了,对准古亭枫的脸一脚踩了下去,悲愤的转身向古玉昭告罪:“爷,属下实在……”他的声音因为激愤也颤抖着,就差两眼含泪跪下抱着古玉昭的大腿求他饶过自己了。   古玉昭自个儿也受不了,他看着古亭枫越被虐越兴奋的劲头,以及那些不绝于耳让人鸡皮疙瘩林立的叫唤,无一不在挑衅着他的忍耐度。   算时辰那些人也快到了,古玉昭的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就不用他再做什么了,正打算摆手,脚脖子忽然一紧,古玉昭眼皮一跳,低下头果然看到抱着自己脚的古亭枫,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眼睛……是清醒的。   药效过了。   不过没关系,古玉昭一点也不担心,他还有后招,只要……   “打我……”古亭枫喉咙里发出嘶哑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冷静思考布局的古玉昭,他攀着古玉昭的腿立起身体,眼睛里透着挣扎,但古玉昭很清楚对方的神智已经清醒了,正是因为如此,看了半天变态受虐狂丑态最多只有恶心感觉的古玉昭,破天荒的愣神了,接着内心陡然涌起被侮辱了的愤怒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满目的愤怒和阴鹫。   他想也不想一脚踹出去,可清醒过来的古亭枫比他这个病弱废柴的体质的假书生强太多,他抓着古玉昭的衣服躲开这一脚,站起来朝对方贴上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古玉昭,眼神阴毒,然而下一秒似乎又抗拒不了某种一诱惑一般,极短的挣扎一瞬,所有的冷静和怨毒尽数化为了炙热和渴求:“打我,快打我……”   古玉昭眼前一黑,熟悉的眩晕感席卷而来,属于那个恶心男人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腰身的时候,他恨的几乎要呕出血来,然而他并没有如想象的那样被男人恶心的抱住,另外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强硬的把他拉到了另外一边,一声闷响后,他无力的靠在了一具柔软的、泛着清香的身体上。   非非。   “卧槽!死变态!”颜非为爆粗,声音前所未有的愤怒,她虽然是女子,却十分有力气,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古玉昭的腰,即使对方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依然站的稳稳当当。   古玉昭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弱女子(……)的怀抱也能让人如此安心,他抬起头,对颜非为身后的属下使了个“你先撤”的眼神,对方会意,悄悄的离开,颜非为压根儿没注意到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存在。   “莲白,你没事吧?”颜非为心疼死了,还好她察觉到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主人处处都透着古怪,安排立春去找管家之后,她用小手段逼着别苑的下人告诉她这个地方之后,弄晕了对方就急匆匆的赶来了,结果却见到了这样一幕让她火冒三丈的场景!   丫的!断袖也罢了,居然还是个暴露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用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被自己一脚踹的咳嗽不止的古亭枫,随即注意力放在了依靠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心疼不已:“还好我及时赶来了,要不然你就被这个禽兽给糟蹋了!”   古玉昭:“……”你敢让老子的感动再持续的久一点吗?   破坏气氛的还不止颜非为一个,地上的那个终于缓了过来,他呵呵呵的笑起来,一双怨毒的眼睛如同黏腻湿滑的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缓缓的从两个人身上滑过,他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兴奋扭曲的表情却丝毫不受那双阴毒的眼睛的影响,他喘息着,好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内心饥渴难耐的需求:“十娘十娘……快来打我啊,就像以前做的那样……   啊,好舒服……”   他是半躺在地上的,全身上下,除了靴子和裤子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了,也正因为如此,颜非为和古玉昭都清楚的看到了他鼓起来的裤裆。   古玉昭脸色一白,胃里翻江倒海,推开颜非为弯下腰呕吐起来。   “……靠!”颜非为已经言语不能了。   古玉昭吐完,虚弱的扶着颜非为的手臂,神情阴郁的可怕,看了眼古亭枫裤裆的部位,眼神狠戾。   古亭枫在两人杀人一般的视线里全身颤抖起来——不是怕的,是兴奋的,他喘|息着,声音像女人一样尖锐起来:“就是这样……哈,给我吧,折磨我吧……美人……”最后两个字是冲着古玉昭说的。   古玉昭感到扶着自己手臂的力道紧了一下,他侧头看着忽然平静下来的颜非为,忽然觉得她现在看起来有几分让人忌惮的莫测……   高深莫测的颜非为走到了古亭枫的身边,气质转变为让人仰视的冷艳高贵,她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只蝼蚁,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愚蠢的蝼蚁,白莲花一样圣洁温柔的莲白岂是你等凡人能觊觎的!”   古玉昭:“……”你是认真的吗?   颜非为的表情和语气说明了她的确是很认真的在警告威胁渺小卑微的凡人古亭枫,她举着手,古玉昭眯了眯眼,光线的反射让他看清楚对方的手上拿着一根针……他嘴角抽了一下,这根针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所想,颜非为回过头,眼神温柔的解释:“从你那次昏迷不醒之后,我一直都随身携带几根银针,不过莲白你放心,我藏的很隐秘很安全,不会伤到你的。”   古玉昭冷汗,脊背发凉,幸好……他某些阴暗的小心思还没来得及实施。   就算对方不会防备自己伤害自己,可是对于自己的运气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古玉昭绝不   愿意拿自己冒险的。   不过,古玉昭略带好奇的看着颜非为,他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他乐于看到的。   颜非为对古玉昭解释完,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脚踏在不安分的朝着自己爬过来的手上,古亭枫疼的猛抽冷气,随即仰起脸,冒着冷汗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享受,颜非为的脸扭曲了,忍着恶心说道:“这是为我报仇也是为莲白出气!”甩手一扔,视线里闪过一道银光,古亭枫惨叫一声,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下|身摸了摸,拔出什么,展开手,手心里躺着的赫然是一根沾着零星血迹的银针。   古玉昭:“……”=口=   他站在距离两人三尺来远的地方,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颜非为眼神冷极,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她对古亭枫说了一句什么,古亭枫抬头看着她,目光里是滔天的恨意。   他来已经来不及询问了,因为他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了人声,他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属下给自己的药物,冲古亭枫面门尽数撒去,颜非为“阿嚏”一声,茫然的看着他:“你洒了什么,好香……”   古玉昭的脸色霎时变得精彩起来,他看了眼重新陷入幻觉中的古亭枫,来不及解释,微微喘着气:“踹他几脚!”   颜非为揉了揉鼻子,毫不犹豫的照做,古亭枫呻|吟起来,口中胡乱的浪|叫着:“美人,快打我……嗯好舒服再用力点……”   颜非为:“……变变变态。”QAQ   脚步声近了,古玉昭皱着眉四处看了眼,拉着颜非为走到墙下浓密的草木花丛旁,抬眼见到庭院门口走进来的一个人,他脸色微变,抱着颜非为就地一滚,身影瞬间没入一片茂盛绿色里,叶子微微晃动了片刻,在人们的惊叫声响起来的同时,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光明被黑暗取代,颜非为什么也看不到,身上还压着男人瘦弱但依然十分有分量的体重,她不适的动了动,脑子有些犯晕,用手去推古玉昭:“重……”   古玉昭正郁闷,他是没办法才搞得自己这样狼狈,竟然要滚到草木丛里藏着,他抱着颜非为压着人家,倒是没什么旖旎的心思,一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觉得人肉垫子……还挺软和的。= =   颜非为的抱怨声压根儿就没放低,他被吓了一跳,急忙捂着她的嘴巴,恼火的低吼:“闭嘴!”幸好外面比较吵,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声响,他盯着女子一双在昏暗里闪着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对方的委屈。   真是见鬼了。   对了……古玉昭忽然想到,他把药撒到古亭枫脸上的时候,这个蠢女人不会也吸进去了一些吧?   颜非为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鼻子里小声的哼哼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古玉昭满脸纠结,同时也有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阴暗心思,这种情况下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无疑都是麻烦的,可他又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颜非为眨眨眼睛,伸出一小截舌头,在捂着自己嘴巴上的手心里轻轻的舔了一下。   古玉昭:“……”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五点之前…会有第二更,晚上第三更【为了三更君窝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天了希望别有意外QAQ ☆、41章   外界的一切喧闹都被古玉昭抛到了脑后,掌心湿热的触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一束微弱的光线从枝叶间的缝隙里透了进来,女子原本清凉的眼睛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眼睛湿漉漉的,茫然费解的看着他。   古玉昭目光一沉,明白这是药效发作了。   外面,古亭枫的癫狂的浪声浪语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议论声,杂乱无序,糅杂成乱糟糟的一团,偶尔能听到一星半点的只言片语,间或有管事无力慌乱的逐客之声被有意无意的湮没。   可想而知,经过这一天,知府公子的大名将再次传遍全城的大街小巷,但这一次不是谦恭温良的君子之名,而是骇人听闻的大丑闻!   从云端落入泥泞,被人唾弃、咒骂,对于古亭枫而言是怎样毁灭性的重击?   古玉昭要的就是……彻底的毁了他。   但现在,古玉昭不愿意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眼带促狭,看着似乎被影响了心智的懵懂女子,笑容坏透了,出了一口恶意般的得意想到:终于落到老子手上了!   至于时间地点环境的不完美则被他大大方方的忽略了。   “知道我是谁吗?”仗着地理位置的偏僻以及外界的喧闹的掩盖,他放轻了声音开口问她。   她明显很费力的思考了一会儿,唔了一声,古玉昭凑到她耳边:“我松开手,你要小小声的,知道了吗?”   “嗯。”她乖乖的应了,还重重的点点头。   真乖。   古玉昭满意,含着近在口边的小耳垂,对方哆嗦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古玉昭轻笑一声,放开她,眯着眼睛嘲弄道:“现在倒是听话,哼。”   □化的颜非为当然不懂他恶意的欺负。   古玉昭得意洋洋,机会难得,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欺负她,把他从前吃的亏受的气先讨回一部分。   嘴巴得到自由的女子用力的呼吸两下,傻兮兮的表情引来古玉昭显而易见的嫌弃和鄙视:“蠢死了。”   颜非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古玉昭挑眉斜睨她:“就算失了神智也色性不改,肤浅的女人!”   对方歪歪脑袋,盯着他的脸看,眉毛拧成了小疙瘩,似乎在研究什么,古玉昭曲起胳膊肘放在草地上,支着脑袋斜眼睨她:“看什么?”   颜非为表情展开,肯定的说道:“莲白!”   古玉昭掐她的脸,称呼的问题回头再算账,趁着她傻掉的这阵子,有什么问题还不抓紧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女子很认真。   古玉昭神奇的跟上了她的思路——莲白,美人。   脸顿时黑了,他掐着她的脖子恼火道:“还敢调戏老子!”   颜非为的手从他的腰部爬到了脊梁上,然后用力往下一压,古玉昭胳膊一滑整个人扑到了颜非为身上,颜非为痛苦的哼了一声,让古玉昭火冒三丈,胳膊撑着她两边的草地努力的减轻她身上的压力,低声骂道:“蠢货!受伤了没嘶……”   话没说完,颜非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对方下口不重,只是用牙齿来回的磨着,偶尔吮吸一下,疼是不疼,可酥酥麻麻痒痒的磨死人,偏偏不巧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听到就在他们上方的说话声,古玉昭一动也不敢动,挠心挠肺几欲抓狂。   真特么的太能折腾了!古玉昭很想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狞笑:你个磨人的小妖精!下一句当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真心实意的期盼:老天怎么没把你给收了!QAQ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人的僵硬,放在他腰身上的手安抚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然后顿住,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原本不停的轻柔啃噬自己脖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但古玉昭没一点解脱了的开心,相反,他脑子里警铃大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在下一刻得到了证实——某个色胆包天的女人把狼爪袭向了他挺翘的屁|股,摸、抓、揉、捏。   古玉昭:“……”卧槽!你妹的!   你敢再猥琐一点吗?!   “放手……”他咬牙,极力忍耐着,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不是过于敏感了,他压根儿就经不住这点“挑逗”,身体发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变化。   “好软。”颜非为嘟囔了一声,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她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触感,像发现了新奇有趣的玩具一般,戳一戳,捏一捏,紧跟着,和男人贴身相拥亲密无间的她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顶着自己的硬邦邦的东西。   外头激动的说着什么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道:“管事?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眼尖的发现颜非为有开口说话的倾向,两只手臂都用来支撑自己身体重量的古玉昭想也没想,恶狠狠的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凶狠的瞪着她:闭嘴!   至于趁机占便宜吃豆腐的旖旎思想,被挑起了欲|望但只能忍着不能纾解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古玉昭表示,大爷他没心情和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小混蛋*!   他努力的让自己忘记□涨的难受的小兄弟,凝神听着外面两人的动静。   管事慌乱的怒斥:“你闭嘴!哪里有声音?!听到了也给老子忘记!今天出了这个院子若是叫老子知道你说了哪些不该说的,仔细你的舌头!”   安静下来仔细听,是可以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奇怪声响,而看够了热闹的公子哥们早已离开了这处院落,第二次给古亭枫的药撒的多了,一时半会儿这位古大公子怕是难以清醒过来,怪不得   管事这般暴躁。   嘴唇一阵刺痛,被疼痛唤回心神的古玉昭痛苦的发现身体各处那些不断折磨他的感觉再次降临,屁股被一根手指头有节奏的戳着,几次好险没捅到菊花,前面更是被不疾不徐的磨蹭着,女人半睁着眼睛,舔糖果一样舌头一下下的舔着他的嘴皮子,偶尔不安分的蠕动身体触碰他的欲|望,会因为硬邦邦的触觉不满的蹙眉,但大多数还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古玉昭眼神渐深,一股焦灼撩上心头,他放松了胳膊,把更多的重量放在身下这具柔软的身躯上,闭上眼睛开始回应她的“亲吻”。   可颜非为忽然放过了他备受折磨的屁股,双手推着他的肩膀,不满的哼了一声,抗拒着。   脚步声远去,连同古亭枫若有若无的疯叫也安静了,该走的都走了,偏于一隅的院落回归了冷寂,凝神静听,偶尔能听到一两声不寻常的响动,似乎是喘息,又似乎只是风声,转瞬就捕捉不到了,除非走到东南一隅的高墙下站着,才能发现像风一样轻的喘息并不是错觉,而是来自一簇茂盛的灌木丛下,那不被人关注的阴暗天地。   颜非为被动的承受来自男人显得霸道的亲吻和抚摸,她面颊潮红,微微扬起头颅,享受的眯着眼睛,那样子就好像正在接受自家大狗热情的舌头洗礼的主人,宽容大度的不计较狗狗黏糊糊湿漉漉的大舌头,甚至还安抚的揉了揉埋在自己肩窝的脑袋。   “好舒服……”她很诚实的袒露了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可经由古亭枫变态扭曲的“用力啊打我啊好舒服”的求虐场景之后,他对“好舒服”产生了阴影,不多,但带来的恶寒足以让他从情|欲之中暂时清醒过来,被膈应的。   狠狠的凶了颜非为一眼,颜非为歪头看他,似乎很不满,她打了一下古玉昭的屁股,蹙眉道:“美人,舔啊。”   古玉昭自动翻译:小美人,快点继续伺候老娘!   一口鲜血哽在喉头,他气的想把她给就地正法,狠狠的贯穿她,欺负她,让她哭泣,让她求饶,让她拼命的讨好自己,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毁了你的嗓子,让你以后再也不能开口,你说,你会不会变得更可爱一些?”他捏着她的脸颊,气场阴暗,眼神疯狂的闪烁着,认真的思考弄哑她的可能性。   “疼。”她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古玉昭不屑道:“没出息。”但手还是松开了。   颜非为两条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凑上去在他脸上轻轻的蹭了蹭,在古玉昭惊讶的注视下,她小心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态度珍而重之,就像对待最心爱的宝物一般,那一瞬间,古玉昭奇异的产生了一种被人放到了心尖上宝贝着的错觉。   “喜欢。”她嘟囔。   他有些愣神,看着依然被药物影响,眼神迷蒙而懵懂的女子,面容柔软了许多,抚摸着她的脸蛋,淡淡道:“这话放在你清醒的时候再讲,我会更高兴一些。”   欲|望平息,他轻声询问:“你到底是谁?”   她松开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古玉昭没阻拦,他从来没这样耐心过,他知道她应该可以听得懂自己的问话,也许她认为自己在梦中,一切都是那样的朦胧、虚幻、无力,她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神,抛弃了凡尘俗世的琐碎,随心所欲,放出了另外一个不在人前展露的自己。   古玉昭声线性感,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轻声诱惑道:“非非,告诉我好吗?你是谁,是从哪里来?”   颜非为抬起手臂,古玉昭认为她想抱自己,配合的低头把脖子递过去给她搂,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臂部被一双手用力的揉捏了一下:   “手感真好。”   他听到女人一本正经的夸赞。      作者有话要说:*规定,字数到25字是可以送分的,积分可以用来抵消看文的*币……第二更了,好累O_O   下一章是防盗章节不要购买购买也木事,晚上替换 42   大眼瞪小眼,颜非为眨巴眼,古玉昭黑着脸。   “莲白……”颜非为才开口喊了他一句,脖子一疼,被古玉昭紧紧掐住了,“你演技很高明,连我都骗了过去。”他声音发冷,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神情晦暗,危险的气息缓慢的弥漫开来,原本就逼仄狭小的空间更加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颜非为:“……啊?”   “我不会杀你,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古玉昭的嗓音异样的轻柔,与之相反的是他话语中透出丝丝的阴冷,如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刺破皮肤,深入骨髓,激起灵魂阵阵的战栗,他收紧手上的力道,颜非为呼吸开始困难,“莲白,放开我。”   古玉昭轻笑,仿若未闻,他贴着女子的嘴唇细细的舔舐,亲吻明明是温柔似水,带着不加掩饰的喜爱和怜惜,可他的手却毫不留情的加重了力道,谁也不会怀疑,他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杀意,想要把身下的女子亲手扼死。   “我不杀你,怎么泄我心头之恨?”他认真的请教,微笑,“我最恨人家欺骗我,非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于我,可我偏偏喜欢你,你说,我要怎么办?”   他松了手,仍然掐着颜非为的脖子,注视着她的双眼,竟然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颜非为舒服了很多,眼神诡异的看着古玉昭,眸子微沉,似乎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古玉昭眯了眯眼睛,看到他这个表情,颜非为立刻意识到了他的不悦,表情一整,认真的回答:“很简单,把我锁起来,关进小黑屋里,怎么做我能让你心里爽快你就怎么做。”   她答的很认真,可古玉昭就是能感觉到她哄小孩子一样的敷衍,手抖了抖,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快点掐死这个祸害吧!!   他冷声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颜非为急忙安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表情诚恳,语气也十分诚挚:“不不不,你没开玩笑,我好害怕,你别生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就是再痛苦也心甘情愿啊!看到你皱眉我的心都要碎了!”   古玉昭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身体顿时一僵,耳朵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烫,他狐疑的看着她,恼火的发觉自己非常想知道她的“心甘情愿”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他冷漠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不明显的困惑。   颜非为睁大眼睛,定定的注视着他,努力的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深情不渝,充满了感情的说道:“因为,我爱你呀!”   古玉昭:“……”他的表情一片空白,过了很久,连颜非为都觉得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古玉昭才撇开头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别扭,但听力良好的颜非为听的清清楚楚。   “哼,可笑,你拿什么证明?”   别扭的把脑袋扭到一边的古玉昭没注意颜非为吞了苍蝇的膈应表情,她泪流满面,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肉麻恶心的话,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有木。   古玉昭一看过来她马上又换了之前深情款款的表情,她使劲儿憋红了脸,嗫嚅道:“身为一个悬壶济世救人性命的大夫,我已经为了你破例伤人,废了他命根子……”   大概是想到那根沾了血迹的银针,古玉昭的表情也变得十分诡异,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命根子被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想到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女子三番两次为自己而发怒,出手狠辣让他侧目,这样一想,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信了对方的说辞。   还有一件事他也比较好奇。   “你最后对古亭枫说了一句话,是什么?”   颜非为眼神飘忽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再妄想染指我的所有物,下场可不光是断子绝孙这样简单了。”   断子绝孙……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倒有几分可怜古亭枫了。   不过……   “你的所有物?”古玉昭挑眉,内心其实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根本无法想象这样霸道冷酷的话语竟然是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有人对他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占有欲,而这个人也是他想独占的女人,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很新鲜、很陌生,也很奇怪,让他十分不适应,可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然而他绝对不会承认的!不屑的斜睨颜非为,仿佛在无声的嘲弄:你有什么资格?笑话!   颜非为能屈能伸,狗腿的改口,认真的说道:“不,我是你的所有物,主人。”   古玉昭噎了一下,脸颊发热,他看到颜非为“能屈能伸”之下的漫不经心,想到自己无论怎么那话刺她甚至出手胁迫她,也从没见过她慌乱害怕,不知怎么的因为她这样的态度烦躁起来,心口微暖的温度也彻底的冷了,脸沉了下来,冷冷的嘲弄:“主人?”他挑轻浮的挑起颜非为的下巴,像打量货物一样目光肆意的略过她姣好的面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伤害她的恶意,无情的说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女人了,为了讨好我,如此卑躬屈膝极尽谄媚,你真让我恶心!”   这些刻薄伤人的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到她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而那随时都能在她身上感觉到的温和与包容变成了狼狈的尴尬和无措,古玉昭的心里一紧,又是难受又是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样的愤怒,以至于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颜非为,身体一阵阵的发冷,眼睛浮出一抹绝望的疯狂,他发誓,若她敢说出一个不字,他真的会打断她的双腿,弄瞎她的眼睛,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颜非为着实茫然了一阵,她抬起眼皮,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倒是很平静,征求意见般问了一句:“要不,我戴着面具?”   古玉昭愣了,大脑当机了。   颜非为有些纳闷儿:“其实……我觉得自己挺讨人喜欢的。”她费解的看着他,“你刚才还说喜欢我,改口也太快了吧?”   古玉昭嘴唇蠕动,失声了。   颜非为紧追不舍,固执的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古玉昭满脑子空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颜非为有意见了:“那你还掐着我干啥?放开呀。”   古玉昭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颜非为微笑:“你要是再不松开,就算你是莲白,我也会给你一针的。”   古玉昭的脑电波调不到颜非为的频道。   颜非为不笑了,她神情严肃:“我不怪你,就和你当初咬破我的脖子吸食我的血液一样,我不怪你,很明显,你人格分裂了!”   古玉昭没听懂人格分裂的意思,但他终于明白过来,颜非为这是在替他的一切行为找理由!是了,她到现在都以为我是祁莲白,她不知道我是古玉昭。   他眼睛闪了闪,正迅速的考虑着在切换祁莲白模式之后的说辞,脖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无力的软倒在了颜非为身上,不解、不甘,在察觉到颜非为从掀开自己,撇下自己离开灌木丛之后,心里顿时涌起了巨大的被欺骗以及背叛的愤怒和怨恨!   她想做什么?趁机从自己身边逃走吗?!不,他绝不允许!他会抓她回来,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无论……呃……   什么情况?   感到两手手臂被人拉着往外拖,阳光照射在身上,环绕周身的阴暗暴虐气息一顿,古玉昭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澄碧如洗的蔚蓝天空,一颗脑袋出现在他脸的上方,手里的银针反射着冷光,颜非为苦恼:“人格分裂我真不会治啊。”   古玉昭闭了闭眼,再睁开,神情温和,略有些茫然:“非非?”   颜非为狐疑:“莲白?”   古玉昭点了点头,奇怪的往周围看了看,疑惑道:“那些人都走了吗?我们不是躲起来了么?出了什么事?”他缓慢的坐起来,颜非为见状赶紧扶他,却忘了(?)手里还拿着根银针,古玉昭好险没惨叫出声,硬生生的把一点也不“祁莲白”的叫声给吞了回去,脸色青白,还要大度温和的安慰连声道歉一脸内疚的颜非为,“不疼的,非非。”QAQ才怪……   颜非为泪眼汪汪,委屈的差点没哭出来:“莲白你不知道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差点想掐死我来着好可怕嘤嘤嘤……”   古玉昭面部表情十分僵硬,艰难的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对不起,非非,我……我不记得了。”他犹豫了一下,想要去拉颜非为的手,颜非为赶紧躲开,扬了扬手里细如毛发的银针,道,“别扎着你了。”   古玉昭气息不稳,内心焦灼,他几乎想要直接扔掉脸上名为“祁莲白”的面具,抓着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晃,质问她到底是不是在做戏!可他太清楚那样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他垂下眼眸,发狠的想,你这是要逼疯我,逼我亲手毁了你。   “毁了我?”颜非为重复。   古玉昭愕然,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把内心所想说出口,他索性卸下伪装,冷冰冰的看着颜非为,实则很用心的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不愿错过她流露出来的分毫变化。   颜非为神色如常,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古玉昭,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同情之色,委婉的说道:“莲白,面对现实吧,我一根针就能把你放倒。”   想想悲剧的伤残人士古亭枫,想想颜非为“救美”的彪悍一踹,对比敌我实力,看了看某个女人手里寒光闪闪的银针,古玉昭眼睛红了:尼玛!老子竟然废到连个女人都能轻轻松松放倒他的地步!太伤自尊了掀桌!这样还谈什么强势霸道囚禁圈养相爱相杀?!   几天之前他还有自信用美人计(……)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但现在,他坚定的相信,就算他脱光衣服主动□,这个胆大包天的蠢女人一定会说什么“人格分裂”痛痛快快的给自己一针。   ……靠。QAQ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身边没有万能管家也没有能干的下属,只有一个被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克星,古玉昭鬼畜不起来,默默地萎了,被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黑气包围,身上的怨念几乎都要实质化了。   颜非为悄悄的勾了勾嘴唇。   正在这时,安静的院落里忽然传来“扑哧”一声笑,颜非为惊的毛发竖立,古玉昭也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   颜非为:“……”O_O!   古玉昭:“……”(╰_╯) 43 【晋】狂野女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相貌十分的相似,但当这个人真的出现,并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颜非为发现她一点都淡定不了。   宁静的院落,阳光明媚,和颜非为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院落之中,阳光之下,曲线玲珑,风姿绰约,一双含着盈盈笑意的美目柔柔的注视着脸色阴郁的美男子,当两人目光相撞,她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颅,但好似抵抗不了男子非凡俊美的诱惑,抬头偷眼瞧着他,目光再次相撞,抿唇娇羞一笑,眸子明亮,顾盼生辉,如此风情,当真叫人挪不开眼睛。   古玉昭的脸黑了,颜非为的脸囧了。   为什么会有种其实是自己在勾引莲白的错觉?   潘十娘忽然把视线移到颜非为身上,不期然看到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唇边的笑意加深,眼角微微挑着,眯着眼,含笑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流光,样子有些像狡猾促狭的狐狸,仗着自己天生的风流魅惑,肆意放浪,无所顾忌。   她稍稍改变了一下站姿,用最能体现自己身段美好的角度对着颜非为,俏皮的偏着脑袋,手若兰花盛开,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着脸颊,染着鲜红豆蔻的指甲趁着她的肌肤更似凝脂莹白剔透,挺了挺胸,抛了个媚眼过去,略带得意的娇声问道:“好看么?”   古玉昭:“……”你确信你是在炫耀而不是有意勾引?!   颜非为自愧不如:“……很有料。”   古玉昭:“……”他一点都不意外,真的。   女人闻言笑的满意,略带挑剔的从颜非为的胸口扫过,礼尚往来,吝啬的夸奖:“你也差强   人意。”   颜非为努力板着她的扑克脸,镇定的点点头:“……谢谢。”   古玉昭:“…………………………”   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颜非为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声音轻柔逐字逐句的说道:“非非,为夫怎么不知你还有一个孪生姐妹?”   他死死盯着颜非为,眼睛里凶光直冒,暂且不管潘十娘如何突然出现在此处,作为祁莲白而非古玉昭的他绝不能让潘十娘察觉到自己的敌意和痛恨,所以哪怕恨不得上去给她一个窝心脚,自己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是一回事,另外嘛……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也狠狠的伤了古大公子的自尊心,这是面子问题。= =   所以他的咬牙切齿和眼冒凶光不单针对颜非为一个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漏看了潘十娘眼中通透于心的玩味和熟悉,注意力大多放在和自己相貌相同气质迥异的潘十娘身上的颜非为却注意到了,来不及多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莲白解释清楚来着。   “莲白。”她语气有着不明显的不满,神情严肃口吻认真的解释,“其实我根本不认识她……”   “好妹妹,才嫁了人就不认姐姐了么?”潘十娘伤心的捧着心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款款上前,步步生莲,动作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观之令人赏心悦目,说出的话却叫人不敢恭维,“我们姐妹久别重逢,好久都没有在一块说说体己话了,好妹夫,你不会拒绝一个疼爱妹妹的可怜姐姐的请求的,对吗?”她表情诚挚,眼角眉梢含着真切的伤感愁绪,眸子里甚至闪着淡淡的水光,颜非为差点真当自己还有这么个同胞姐妹了。   古玉昭能说什么?!他心里呕血,这根本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因为他是祁莲白不是古玉昭,祁莲白可不认识潘十娘!更何况他才亲口承认了不知道自己媳妇儿有没有同胞姐妹!   好你个潘十娘,演的可真是像极了!老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炉火纯青的高超演技?!   内心咆哮抓狂,表情纹丝不动,笑容得体,温和礼貌:“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况且家中有事,我们夫妇二人必须马上赶回去,时间匆忙,不如改日在下再携内人登门拜访,说体己话,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抓着颜非为的手腕,忍着心里的膈应,对潘十娘颔首示意,就要离开。   谁知潘十娘忽然发难,抓住了颜非为另外一只手臂,动作并不粗鲁,广袖如流云扬手拂向古玉昭,带着香气的凉风扑面而来,古玉昭眼前一花,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他抓着颜非为的那只手就已经空了,而表情诡异的颜非为正被潘十娘单手搂着腰。   潘十娘似笑非笑,含嗔带怨的瞥了古玉昭一眼,娇滴滴的说道:“当真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连一刻都不肯施舍给姐姐么?妹夫好霸道呐。”她抿着嘴唇,发出暧昧的轻笑,揶揄道,“好啦,这处小院可偏僻着呢,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了,妹夫不如先到车上等着,姐姐与妹妹说两句话就把她还给你了,诺,你说呢,好妹妹?”她偏头,带着一丝天真,俏皮的冲颜非为眨眨眼。   颜非为没表情的把视线从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上移开,看着自己的脸做出各种不熟悉的表情果然奇怪的很。   古玉昭看到颜非为似乎对潘十娘十分不耐,想起她刚才第一时间向自己解释,和潘十娘撇清关系,阴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唇边含笑,目光却极冷,带着一丝嘲弄:“非非不愿……”   “你去车上等我。”   古玉昭顿住,脑袋咯吱咯吱转动,弯了弯眼睛:“非非,你说什么?”   颜非为顶着压力,挺了挺腰杆,声音发虚的说道:“我……和姐姐……说两句。”   古玉昭目光平静,笑容淡了许多,颜非为在他的注视下,全身都僵硬了,这一次,她感到了危险,古玉昭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   打断你的双腿,毒瞎你的眼睛,用铁链锁住你,让你永远也逃脱不了!   大条了。   她干笑,垂下了眸子,慢吞吞的挪到古玉昭的身前,安静乖巧的像被驯服的小猫,她挡着身后某个女人刺探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古玉昭平静的可怕的眼睛,认真的低声表白:“我喜欢你的。”   古玉昭就像认清了现实对任何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都不再相信的女王,冷艳高贵的藐视眼前这个已经没任何信誉可言的负心汉,连声冷哼都不屑扔给她。   但是……既然如此,您怎么还不走?   颜非为顶着巨大的压力,苦逼兮兮的纠结着一张脸,有种对方其实正等着她用实际行动表心意的微妙感觉,她眼神诡异,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在感情问题上纯情又小白,隐隐约约的有种很好哄的错觉。   事实上,的确很好哄。   颜非为回头示意睁着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兴致勃勃看八卦的女人回避:“你别看。”她做口型,眼神严厉,潘十娘不知怎么想的,明明满脸失望不甘不愿,耸耸肩,竟然真的听话的背过身子。   然后颜非为转过了身子,抬起头,盯着古玉昭看。   古玉昭不知怎么的,有些窘迫,还有些期待,但他绝对不会承认更不会让颜非为看出来的,依旧一脸的冷艳高贵,无动于衷的藐视鄙视着颜非为。   他打定主意,要把她囚禁起来。   颜非为磨蹭着上前,伸手勾住了古玉昭的脖子,闭眼吻了上去,古玉昭不由自主的弯下腰,险些没把持住回应她,紧要关头想起自己才是正被讨好的那一个,所以定下心神,胳膊矜持的负在身后,两手交叠紧紧相握,以免自己忍不住去抱她。   他睁着眼睛,拒不配合对方带着讨好意味的亲吻,闭着嘴唇不动,心里冷哼,这点小利小惠就想收买老子?门儿都没有!   颜非为亲了一会儿不见对方回应,郁闷的分开,看着脸颊嫣红眼神湿漉漉的男人,纳闷儿:“你都弯腰配合我的身高了,却不知道怎么继续配合下去么?”   话里带着一丝嫌弃和鄙视,所以说,您究竟在矜持个什么劲儿啊?   古玉昭:“……”-_-#   “你别老是生气。”颜非为抚摸着他的脸颊,语重心长,“对身体不好,我还想让你多活两年呢。”   古玉昭:“……”(╰_╯)#   “我真的喜欢你啊……”   古玉昭:“……”哼   “可你心眼儿太小了。”她摇头,“心思比姑娘家还难捉摸唔……”   古玉昭摁着她的后脑勺把那些恼人的话全部堵回去,来势凶猛,难得霸道狂野一回,可惜身体不给力,肺活量不给力,在颜非为坚持不住之前就先败下阵来,颜非为喘口气,扶着摇摇欲坠的男人,做贼心虚的回头瞧了瞧潘十娘,还好,背影婀娜多姿,挺好看的。   她嘴唇火辣辣的疼,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大概是破皮了,看着一脸晕乎乎的男人,她叹了口气,很大度的不跟对方计较了,状似无奈宠溺的说道:“又耍小孩儿脾气了。”   古玉昭直接伏她身上冲着她的脖子一口咬下去,颜非为倒抽一口冷气,怕被他咬下一块肉来,没敢太过挣扎,疼的她鼻子都酸了,这下肯定流血了,第二次这都。   “你是我的!”他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威胁,“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你别想逃!不要妄图背叛我,你承受不起那个代价!”   他嘴唇上染着鲜红的血液,艳丽的红,趁着他苍白俊美的面容、阴鹫狠戾的眼神,整个人都被黑暗逐渐包围、侵蚀,危险,却美丽,如同地狱大片盛开的彼岸花。   颜非为沉默的看着他,古玉昭眼神越发的疯狂。   女子眼神微沉,她抬起手臂,食指轻轻抹过他的嘴唇,把沾染上鲜血的指腹送入他的口中,表情淡定的说道:“舔干净。”   古玉昭:“……”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防盗章节,勿买,明天替换 44 【江】你非得BE吗   震慑对方不成总是被反过来调戏的古玉昭十分郁卒的走掉了,颜非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盯着还残留有对方温度的手指片刻,淡定的含入了口中,眯了眯眼睛。   即使被舔干净了,依然能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莲白的口水。\(≧▽≦)/   颜非为的表情很正经,至少绝不会有人能从她这张脸看出她在脑补什么……有点猥琐的那种。   “呵~还真激烈。”潘十娘语带戏谑的凑到她耳边轻声了一句,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颜非为敏感的哆嗦一下,没表情的扭过头,盯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庞,嫌弃的皱皱脸,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潘十娘翻了翻眼皮,露出同样嫌弃的表情:“你真是太无趣了。”   颜非为反驳:“我的‘有趣’不浪费在陌生人身上。”似乎不想进行这个话题,颜非为抬手,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手中白色外壳的手机,“我被偷袭以及穿越的事情果然和你有关!你能送我回去?”   潘十娘瞪着她。   颜非为不高兴道:“你刚才在我背上写了‘送你回去’四个字没错吧?难道是我理解有误?那我的手机在你手上这又如何解释?”   潘十娘不可置信道:“就这些问题?你关心的只有这些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样?难道就不惊讶?难道就不奇怪?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你没有看到重重迷雾吗?!”她不甘又不满,轻轻的抚着脸颊,含嗔带怨的瞪了她一眼,娇声指责道,“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无视我。”她倨傲的抬着下巴,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正等着你的卑微的道歉”。   颜非为沉默了一下,诚恳的建议道:“如果能回去,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潘十娘的表情僵了,颜非为到底还知道自己回去的希望很可能在这个女人身上,把人给得罪   了对自己没好处,于是放缓了脸色,软声道:“我没有无视你,其实我很震惊,但震惊过头了就变成现在的麻木了,而且你也很迷人,但是因为咱俩长的一样,所以我对你有了一点抵抗力,而且我不喜欢女人。”她总结,语气诚恳,“你的魅力就算莲白这样的美人都比不上的。”   潘十娘:“……”   “所以,你能送我回家么?”颜非为期待的看着她。   潘十娘:“……”她忽然有种蹲到墙角画圈圈的冲动!尼玛!早知道宁愿任务失败也不会拿这个女人来充数了!!   “……能。”   颜非为露出了笑容,她紧跟着问:“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潘十娘开始冷笑了:“你真够狠心的,我都看出来古玉昭对你动了真情,说抛下就抛下,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我真佩服你。”   颜非为奇怪道:“古玉昭是谁?”   潘十娘目光里带着某种看好戏的得意和恶意,她眼睛弯弯的,似乎非常开心,不怀好意的说道:“难道只允许你穿越,就不允许人家借尸还魂么?”颜非为脸上的震惊显而易见的娱乐到了她,她声音越发的轻柔,笑吟吟说道,“怎么,不敢相信?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他的真面目么?你真以为他是纯洁善良的白莲花么?”她话语里带了一丝阴森,“你相不相信,假如我这次不带你走,依他的性格,可是真的会把你弄残了囚禁起来的哦~”   颜非为瞪大眼睛。   潘十娘心里涌起一股快意。   颜非为惊叹不已:“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潘十娘:“……”   颜非为打心眼儿里感到新鲜奇妙,但最重要的还是回家,所以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用商量的口吻对潘十娘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需要一点时间通知莲白和小楚儿,让他们也准备一下,对了,你能不能直接把我们带回我家里?”   “……我们?”潘十娘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颜非为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一家三口。”她露齿一笑,满脸闪瞎人眼的幸福,感叹,“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啊,可惜要和管家分开了,挺舍不得的。”   潘十娘想冲她咆哮:一家三口?!你当老娘是免费接送的公交车?!有去有回还能拖家带口啊混蛋!   她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冲动了,自从成为穿越司的小职员,过起扮演不同的角色、接收各种各样坑爹的坑爹的以及坑爹的任务、在三千世界不停的穿梭的生活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重要如心脏,细微如头发,都被武装起来,严丝合缝刀枪不入,但自从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和自己相貌完全一样的女人、有意无意的开始关注她,最终避无可避的与她产生了交集、然后相见,她引以为傲的冷漠,杀戮果决的冷静,总是轻易的在对方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中轰然崩塌。   对于潘十娘来说,这真的很不寻常,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假如换了一个人,假如她面对的不是颜非为,她会干脆果断送对方回去,再按部就班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她却本能的抗拒对颜非为做相同的事情,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打算等到这次任务结束后,好好的查一查。   但在这之前,潘十娘深吸一口气,冷酷无情的说道:“别做梦了你!我只带你一个回去!”   颜非为仔细观察她的神色:“没商量的可能吗?”   潘十娘想到毕竟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造成了对方的穿越,而且从颜非为的反应上来看她对古玉昭也不是没有感情的,硬生生的拆散一对有情人(?)是很残忍,别人她不在乎,但对颜非为她却忍不住心软,放软了态度,她耐心的解释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虽然有能力带着人穿梭时空,但不是人人都有你我的特殊体质,普通人都会受到异世空排斥,进而产生不好的影响,最好的结果是寿命减少,严重的会受尽病痛的折磨而死。”   颜非为盯着她看,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知道莲白借尸还魂这件事?”   潘十娘笑意加深,没绕弯子,回答的倒也干脆:“因为啊……我们所在的,是小说的世界啊,我扮演是因为某种原因消失掉的重要角色,后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把你拉来暂时充数了,既然我回来了,自然要送你回去。”她感叹,“不容易啊,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颜非为的表情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太荒唐了。”她脑子有些混乱,向来不喜欢思考太复杂问题的她三秒钟之后果断抛开满脑袋的问号,表情有些伤感,“潘十娘,你都能随便穿越时空,不是像神仙一样厉害吗?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和莲白分开。”   潘十娘叹口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从事的工作奇特了一些,更没有随便穿越时空的本领,全都是靠仪器的啊!”她把手腕上镯子给颜非为看,努力的劝她,“所以啊,别在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就算古玉昭不在乎一切愿意跟你走,我的手镯也只能带两个人。”   颜非为冷冷道:“你别骗人了!肯定是你怕莲白走了你的任务就进行不下去,所以说谎!你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和莲白的行踪,居然还敢称自己是普通人!”她猛的把头扭开,不看潘十娘,牙齿使劲儿的咬着,一副拼命忍耐的模样。   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么幼稚且低智商?   潘十娘额头青筋直冒:“我骗你有意思吗?我说的都是实话,知道你和古玉昭在这儿也是碰巧了,老娘是来找古亭枫那个受虐狂的好不好?!”   “你其实是我的孪生姐妹吧?”颜非为忽然扭过头期待的看着她。   潘十娘:“……”这是受刺激了?   “我能抱抱你吗?”颜非为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潘十娘压力很大,姑娘您能不能不要顶着我的脸(?)说哭就哭?她扶额,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根本没长大的小孩子,可怜巴巴的没人要的小动物。   “怕了你了。”潘十娘头疼不已,张开手臂,颜非为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想和莲白分开。”   潘十娘翻了翻眼皮,正要说什么,脖颈一痛,骇的瞪大了眼睛,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我靠!   颜非为收起银针,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潘十娘,擦了擦脸,把她抱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把潘十娘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来自己戴着,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不放心的把她身上佩戴的所有首饰都摘了下来,发现再无遗漏之后,没什么诚意的对昏迷不醒的潘十娘说了声“抱歉”,一溜烟的跑掉了。   她提着裙子跑的飞快,别苑的下人们为了他们主子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颜非为跑了一路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   古玉昭、展飞、立春都在等着她,马车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其他人早就离开了。   看见颜非为,古玉昭正想开口讽刺她几句,被颜非为一把抓住手:“上车!管家,我们快些回去。”   上车之后,古玉昭皱眉问她:“你和潘十娘说了什么?她难为你了?”   颜非为感动的注视着他:“还是莲白关心我,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莲白分开的。”   古玉昭略显不自在,他冷冷道:“你何必装傻,我并不是你善良温和的莲白。”他是古玉昭,一个夺了别人身体的魂魄,若是你知道了真相,不会觉得害怕,不会觉得厌恶么?一定会的,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他黯然的神情骤然凌厉阴狠起来,抓紧了她的手腕,狠戾的威胁,“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颜非为:“你总是这样中二。”   古玉昭怒:“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颜非为安慰他:“你太没安全感了,莲白,我不会当负心人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的脾气也要收敛一些。”   古玉昭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古玉昭!我不是好人!”   “玉昭?”颜非为重复一句,笑道,“名字挺好的,莲白,字玉昭,我全名是颜非为,颜色的颜,胡作非为的非为。”   “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想把你掐死。”古玉昭幽幽的望着她。   “别说傻话了,我肯定活的比你长。”颜非为把他的手自个儿的放在一起对比,笑眯眯道,“很明显,我的没你好看,但比你有力气,你还想掐死我呀?我没动手用针扎你你子自个儿先晕了。”   鉴于她说的是经过一次次验证的悲惨事实,古玉昭无语凝噎,半晌,愤怒的把手抽回去,阴暗无比的想:说什么也没用,一回府老子马上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   可惜古玉昭千算万算,漏算了颜非为压根儿没给他机会下车,觉得把潘十娘的事情给古玉昭解释会特别麻烦的颜非为直接一根针把人给放倒了,然后带着瞠目结舌的管家和立春以最快的速度回府收拾了东西,把所有从潘十娘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藏到了别人找不到的隐秘之处,打包带上迷迷糊糊的小楚音,和管家以及立春说拜拜之后驾车跑路去了。   “等安定下来,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家里就麻烦你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已经走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45【文】你这个色中饿鬼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官道上前行,古玉昭眉头紧蹙,呼吸急促,脸上的神情很不安,眼皮下的眼珠子剧烈的颤动着,他猛然睁开了眼,大汗淋漓,觉得胸口闷闷的,低下头瞧见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男孩儿,眼里划过一丝茫然,怔愣的盯着枕在自己心脏部位的小脑袋,好一会儿,他混沌一片的脑子才重新运转,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颜非为!”他恨的咬牙。   “我在!”一颗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盯着他笑的一脸的无辜,“你醒啦莲白,都睡了一天了,肚子饿不饿?今天咱们恐怕赶不上投宿了,再赶一会儿路就休息,包袱里有点心有水果,你随便吃些垫垫肚子。”她目光一转,落在男孩儿身上,表情柔和,“小楚儿睡的可真香,莲白你小些声,别把孩子吵醒了。”   一直说话的明明是你好不?!   古玉昭单手撑起自己,另外一只胳膊搂着险些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小孩儿,脸都扭曲了,瞪着颜非为,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颜非为则干脆的缩回去继续充当车夫了。   古玉昭看着怀里的男孩儿,表情不耐烦,随手拿来一个柔软的包袱充当枕头,然后把男孩儿放平,想了想,还是给他盖上了薄毯,做完这一切,他沉了脸,酝酿了一下感情,掀开帘子盯着某个女人黑乎乎的后脑勺,阴森森的问道:“非非,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解释什么?”颜非为装傻。   “转过身来,看着我。”古玉昭磨牙。   颜非为拒不配合,摇头:“不行啊莲白,我要驾车。”   “哼。”他冷笑,小心的从马车里出去,想要挨着颜非为坐在驾驶位上,颜非为没想到他会从里面出来,马车摇摇晃晃的,古玉昭的人也跟着摇摇晃晃,颜非为瞧的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车上栽下去,急忙去扶他,无奈道:“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她语气很柔和,宠溺与纵容之意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当他隐藏本性伪装成“祁莲白”的时候,她对他也一样的好脾气,但那些关心和温柔对古玉昭而言却像隔了一层什么。   现在,他彻彻底底的暴露了本性,她仍然会紧张、会关心他,逃跑也没忘记带着自己。   古玉昭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脸上没有笑意,眸子里带着淡淡的不解,疑惑的问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颜非为掰着手指头数:“体贴、温柔、善良、聪明、满腹才华……嘶,莲白,你捏疼我了。”   古玉昭面色不豫,嘲弄道:“我这般待你也是体贴温柔么?颜非为,别挑战我的耐心。”   颜非为感慨:“你耍小性子也很可爱。”   古玉昭:“……”   颜非为继续:“长的也好看。”   古玉昭嘲讽:“说到底还是看上这幅皮囊了。”他改掐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脸恶意的贬低她,“原来就是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色中饿鬼,哼!”   颜非为亮针:“莲白,要有礼貌。”   古玉昭黑着脸放开她,对于颜非为的针,他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现在自己被绑架了(……),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再加上这具没用的身体,他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废物,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安静下来,颜非为反倒不适应了,反思着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惹莲白不高兴了,拿眼偷瞄他,苦恼着该怎么道歉把美人哄回来,美人不耐烦了,看着远方昏黄的天空,恹恹的说道:“有屁就放。”   颜非为的脸扭曲了一下,心里大喊:艾玛美人竟然爆粗口了!!太有损你天仙般的气质了!   不过她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这话现在不能说出口,不然准得把明显情绪低落的美人刺激到,不安分的爪子悄悄覆在美人光滑白皙的手背上,见对方没有排斥的意思,她大胆的抓住揉捏两下,评价:“很漂亮很好摸。”   古玉昭深吸一口气,一个眼刀甩过去,冷冷的嘲弄:“无耻。”   颜非为装作没听见,厚脸皮的往古玉昭身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我说实话,你未必信我。”   古玉昭:“一个满口谎言,只知胡言乱语的女人,老子为何要相信你?”   颜非为轻描淡写道:“其实我不在乎你信不信我,我怕的是你接受不了真相。”她想到什么,蹙了下眉,难得一副遇到难事的困扰为难模样,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自言自语一般,“但瞒着的话,总觉得会为未来埋下什么隐患。”她撇撇嘴,生活处处皆狗血,她不想被狗血淋到,“所以,还是告诉你好了。”   “你可明白佛家所言三千大千世界?”颜非为语气深沉,表情高深。   他看着她,怔愣不已,有些不适应她忽然展露出来的这一面,很陌生,同时让他心惊,果然……不仅只有自己戴着用于伪装的面具。   他点了点头,淡淡道:“自然。”这点见识他还是有的。   颜非为定定的注视着他,朱唇轻启:“其实……我不懂。”   古玉昭:“……”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平静,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片刻后……   “……疼。”颜非为气若游丝的软倒在古玉昭身上,扒着他的衣襟,仰起脸眼泪汪汪,“莲白,别掐了,我错了真的……我不逗你了……求饶命……”   古玉昭淡定的松开掐着她胳膊上软肉的手,冷哼一声,把她脑袋从自己身上推开,整理了一下衣服,淡然道:“从实招来吧。”   颜非为揉胳膊,嘀嘀咕咕自我安慰:“打是亲骂是爱。”她开动脑筋,斟酌半晌,尽量用对方能听明白的词句把事情解释清楚,。   两个不同的世界,穿越,相遇。   有异世界的东西——手机为证。   这还不是让古玉昭震惊的,颜非为接下来的话才叫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再也维持不住面容上的平静。   “潘十娘告诉我,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话本小说,你是话本小说里的一个角色,命运早已注定,就连你夺舍重生也是书上早已写好的,她看过,所以知道,她告诉了我,所以我也知道了。”   古玉昭脸色煞白,开口几次喉咙里才发出声音:“荒唐,你以为我会信。”   荒唐吗?口头的极力否认是那样的无力,就算再不愿面对,他潜意识里恐怕已经相信了颜非为的话。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浑身颤抖,原来他的一生早已注定,原来他的人生只是旁人眼中的一场戏,哪个戏子少了,就有旁人来代替,按部就班,将自己推向死亡,好让借尸还魂的戏码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笑,可笑,可笑!   简直荒唐至极!   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和怒火,这样的感情,甚至超过对联手害死自己的潘十娘与古亭枫的痛恨,激烈汹涌直冲九霄!   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澎湃的情绪,可古玉昭硬是咬牙强撑下来,死死的捏着拳头,不叫自己倒下去。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叫他如何甘心?!   “……古玉昭!”耳边一声断喝唤回了他的理智,颜非为抓着他的肩膀,神情严肃,拧眉看着他,看到他终于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明显的松了口气,道,“你冷静些。”   古玉昭惨笑,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和怨恨:“冷静?冷静,你能冷静的了吗?”   颜非为松开了他的肩膀,抓住他的双手:“我能。”   古玉昭“哈”的一声,目光怨毒:“你当然能,我是什么,供你取乐的跳梁小丑?一时兴起所以愿意陪着我装傻演戏,若是我哪天没了这张脸,只怕立刻就被你弃之如履!”他谁都不信,看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他的几十年的认知,他的骄傲,他的信念,他全部的人生,在一夕之间被全盘否定,瞬间坍塌,惨不忍睹!   “滚开。”他挣扎起来,完全不顾自己坐在马车的边缘随时会掉下去滚到车轮下面,他现在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再面对这些人一刻。   颜非为勒停了马车,然后才放开他,看着古玉昭跌跌撞撞的下车,摇摇晃晃的走下了官道,她跟着跳下去,几步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你……”   一道森冷的白光闪现,古玉昭竟然拔出他一直随身藏着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刺向了颜非为。   颜非为变了脸色。   好在古玉昭本来就因为一系列的冲击、挣扎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和体力,摇摇欲坠,突然的袭击也毫无准头和速度可言,颜非为的身手是不错的,轻而易举的制服了他,夺了他的匕首,将他整个人压在了杂草丛生的斜坡上,盯着脸颊潮红喘着粗气的男子,平静的说道:   “身体是你的,思想是你的,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自己想要做的,没有人逼迫你,也没有人控制你,只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了你的生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有任何的交集,他们甚至不认为你的存在是真实的,现在,你知道了这么一群人的存在,于是也跟着怀疑起自己人生的真实性了么?我只知道,你我现在所处的境地,一定不是话本小说里的内容,将来的事情,依然是未知的,你还要为过去的事情,为那些看不到摸不到听不到也见不到的‘看客’纠结吗?”   古玉昭的脑子被她一通歪理搅合成了浆糊,不过……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些话似乎是有点道理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听了进去,隐隐有豁然开朗之感,但心里仍然有疙瘩,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让他完全放下自然不可能,他还是不甘心的,不过已经没有了之前想和一切同归于尽的怨恨和愤怒。   “再说了,就算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我颜非为成了某部话本小说里的角色,那又怎样?谁敢   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假的,我就一针扎他不能人道!”   古玉昭怔怔的看着她,不由的信了她的话,若她处在自己的位置,恐怕一愣过后,只会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我比不上她。   第一次,他诚心的愿意站在低处抬起头去看这名女子。   “所以……”颜非为看着古玉昭,眼中带着一点点的同情和小小的鄙视,“到头来,还是我错了,我真不应该以为人人和我一样有着强大的内心和接受能力。”她摸了摸古玉昭的脸颊,换上温柔宠溺的口吻,表情认真的感慨,“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莲白。”   古玉昭:“……”疼爱你妹!疼爱你大爷!   至此,早就撑不住的古美人在颜非为小小的精神刺激下,两眼一翻,不华丽的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放防盗章节,依然是明天晚上更新 46 【学】美人你冒烟了   第二天古玉昭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颠簸前行的马车上。   昏睡了一个晚上,他不但没有任何不适感,精神力很足,身子骨也很舒坦,各方面状态感觉都要比以往好很多,嘴巴里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他疑惑,颜非为趁着自己人事不知的时候干了什么?   无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从自己现在状态来看,总归不是坏事。   对方一直很关心他的身体,并且把他照顾的很好,这让他内心泛起淡淡的暖意。   颜非为还在外头赶车,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她对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熟,想来应该是胡乱挑着路走的,古玉昭没出声叫她,而是睁开眼睛,盯着车棚顶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   昨天的事情,尚未完全消化,他得仔细琢磨琢磨。   古玉昭想的很入神,他甚至不知道中途颜非为掀开帘子探头进来看过他,也没察觉不声不响的缩在旁边,瞪着圆溜溜的猫眼盯着他看的祁楚音一直都没挪开过视线。   直到头发被轻轻的拽了又拽,古玉昭才回神,扭头看着蹲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的男孩儿,视线落在对方僵在半空不知是伸过来还是缩回去的小手,皱眉,冷淡道:“做什么?”   祁楚音哆嗦一下,立刻把手缩回去抱在怀里,抿着嘴巴瞪圆了眼睛使劲儿摇头。   觉得自己被当成洪水猛兽的古玉昭嘴角抽搐着,他连敷衍这孩子的心情都没有,却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隔开车内车外的帘子,对祁楚音勾了勾手指,吩咐:   “过来。”   祁楚音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眼帘子,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冷哼,惊慌的看着面色不豫的男人,他犹豫了好久,才磨磨蹭蹭的挪过去,距离对方一尺,他停下来,仰脸小心的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试图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分辨出什么来,但他失败了,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茫然无措的跪坐在原地,犹豫片刻后,再次往对方身边挪了挪,差点压到对方袍子的下摆,他才停下来,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   古玉昭被看的不自在,倒好似他在欺负小孩子一样,哼。   “认识我么?”他表情冷淡的问男孩儿。   对方点点头,眼睛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古玉昭僵着脸,低声喝道:“不许哭!”   小孩儿身子抖了抖,委屈的扁着嘴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古玉昭一副不小心吞了整个鸡蛋的表情,顿了顿,带着一丝无奈和莫名的心虚,他干巴巴的问:“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小孩儿偷眼看他,对大人的情绪的变化敏感的吓人的他马上就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软和,他小声的抽了抽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浅浅的渴望,用带着鼻音的童音软软的说道:“我想爹爹。”   古玉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过他开口说话了,或者说,他已经不记得这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说话的声音又是怎么样的,乍一听到软趴趴没有丝毫力道,还带着一股子奶味的小孩声音,让他心里有些发软,整个人都不得劲起来,联想到上回令他记忆犹新的软绵绵的吓人触感,他忍不住瞥了眼小孩儿,立刻就被那双纯真干净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还有孺慕刺到了,头皮发麻,若他是猫,此时定然全身的猫都炸了起来,他几乎是狼狈逃窜,二话不说掀帘子出去坐,一把抓住颜非为的手臂怒问:“你到底干了什么?!”   “诶?”颜非为特无辜的看着他,“我做了好多事情,你指的是哪一件?”她顿了一下,一一列举,“我把莲白抱上了车,花了好大的力气,后来还架起铁锅烧了水,帮莲白擦洗了身子,结果你的小兄弟……”   “住口!”古玉昭恼怒的捂着她的嘴,面皮涨红,又羞又窘又气,咬牙切齿道,“我问的是你对他儿子说了什么?!”   颜非为促狭的看着他,眼眸含笑,古玉昭立刻明白自己又被她戏弄了,恼火的瞪她一眼,却换来落在手心柔软湿热的触感。   古玉昭:“……”   他抓狂的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拉到近前低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矜持二字如何写?!”   颜非为趁机凑上去贴着他的嘴唇亲了亲舔了舔,一脸陶醉道:“好甜。”   古玉昭:“……”   他默默地松手,默默地扭头,默默地郁卒,默默地……冒烟了。   真像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颜非为偷笑,然后才漫不经心的解释:“我没对小楚儿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因为他爹爹生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才把他给忘记的。”   “……哼,不止吧?”   颜非为:“他问我怎么才能让爹爹想起他,像以前一样疼他,我就说,只要多亲近你,搂搂抱抱亲亲给你关爱……嗯,你懂得,他深信不疑,你千万别拒绝孩子的示好,会伤了他的心的。”   古玉昭:“……”所以以后老子要经常和他搂搂抱抱亲亲了?……你妹!   “你别忘了,我永远也不可能‘记起’他。”古玉昭泼她冷水,“我已经不唔……”   颜非为捂着他的嘴,眨眨眼,细长的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嘘~”   古玉昭狠狠的皱皱眉。   颜非为一笑,轻声道:“你别瞪我,瞪我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她松开手,温柔的话语   暗含警告,“别再说傻话了,莲白,小楚儿是你亲生儿子。”   她回头打起帘子,孩童细细小小的抽泣声毫无阻隔的飘了出来,那孩子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肩膀随着抽泣声跟着一抖一抖的,不停的用手背擦脸,感觉到光亮,他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委屈的扁着嘴,满脸泪痕,仿佛没人要的小模样可怜极了。   颜非为谴责的看了眼古玉昭,古玉昭一噎,恼怒,正想说老子什么也没干谁知道他哭什么你瞪我作甚,颜非为已经不看他,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堵回去的古玉昭别提多憋屈了。   官道笔直,不用赶车马儿也会自己往前走,颜非为索性把帘子撩起来,往车子里坐了坐,张开双臂:“乖孩子,到这儿来。”   一声宠溺的“乖孩子”让小孩儿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冒了出来,眼睛里瞬间沁满了一汪泪水,爬到颜非为怀里抱着她脖子,脸埋在她的肩窝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落在了她的皮肤上,却烫在了她心上。   他哽咽着:“爹爹不要楚儿……”   “谁说的,没有的事,爹爹最疼小楚儿了。”颜非为不容置疑的反驳,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孩儿的背给他顺气,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古玉昭,古玉昭招架不住,面上露出妥协的神色,眼神示意:有屁就放。   颜非为勾勾唇,正好小楚音抽噎着问道:“真的吗?”   颜非为保证:“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叫爹爹,让爹爹抱抱你亲亲你好不好?”   小孩儿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点点头。   古玉昭脸色发青,抗拒之意显而易见,颜非为眼神幽怨起来,古玉昭黑了脸,无可奈何的伸出了僵硬的手臂,颜非为喜笑颜开,把一脸期待的小楚音递过去,古玉昭整个人都是僵的,小楚音抱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鼻头抽了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软软的喊:“爹爹。”   颜非为面无表情的用手指点自己的脸颊,然后食指牵着嘴角上扬,做出一个“笑”的动作。   古玉昭笑不出来,他的额头甚至冒了汗,他有一种感觉,挂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条虫子,肥嘟嘟软绵绵一戳就爆的虫子。   这孩子睡着的时候他也抱过的,但那个时候也只有脑袋搁在自己的臂弯,他一门心思都在想让颜非为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对于当时的感觉完全没印象,现在小孩儿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以前抱着这孩子的时候留下的深刻印象再次回来。   他有心理阴影,理智上明白怀里的小东西绝不是真如虫子一般脆弱,可他就是不自在,总觉得稍稍一用力,小东西就会整个爆掉,血啊肉啊满身都是……   脑补过度的古玉昭脸白了,他虚弱的往后仰倒,一声闷响,脑袋砰的磕车子上,小楚音整张脸埋在他胸膛上,撞的鼻子通红眼泪汪汪,委屈道:“爹爹,呜……”   古玉昭手臂长着,不去碰男孩儿,目光里罕见的带着求救的意味,弱弱的说道:“抱走,快……”   颜非为张口结舌,憋了半天,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小孩儿恐惧症?!”   这世界太玄幻了。=口=   小楚音大受打击,觉得被大人们欺骗了,玻璃心碎了一地,从自家“爹爹”身上下来后倔强的避开颜非为的抱抱,笨手笨脚的掀开毯子躲进去,把自己缩成一个小虾米呜呜呜的哭起来,颜非为怎么叫他都不搭理人。   颜非为:“……”我也很受伤QAQ   古玉昭脸色发白明显还没缓过来。   颜非为有气无力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纳闷儿不已:“莲白,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古玉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闻言眼神一闪,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原本不打算解释的,但是乍一抬头看见颜非为掩盖在疑问之下真切的关怀和担忧,顿了顿,轻描淡写道:“大概是幼时落下的毛病吧。”   “所以你怕小孩儿怕成这样?”颜非为一双探究的眼睛不住打量他,充满了好奇。   “我不是怕小孩儿。”古玉昭看了眼毯子下鼓囊囊的一团,不情不愿的说了句什么,颜非为没听清楚,把耳朵凑过去,穷追不舍,“什么?”   “……虫子。”   两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传入了她的耳朵,颜非为呆了呆,慢吞吞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的表情很平静:“我不会……笑……”   她死死的抿着嘴唇,眼睛湿润,脸皮涨的通红,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古玉昭恼羞成怒,扬手狠狠的把车帘子摔下去,自己拿着鞭子发泄一般朝着半空狠抽了一下,语气阴沉的说道:“哄好他就出来,我有话与你讲!”   颜非为身子软倒在被褥上,抱着毯子打起滚来,无声的大笑着。   毯子忽然被夺走的小楚音:“……”坏蛋QAQ 47【城】原来是个姑娘   古玉昭真是满心郁闷,想到颜非为涨红了脸,要笑不笑的古怪表情,更加羞恼。   过了一会儿车里才传出说话声,开始只有颜非为一个人的声音,她坚持不懈的啰嗦了许久,男孩儿才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头打开,两个人在里头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听的也不真切,但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全身发毛,莫名的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随即他满头黑线,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有几分无语。   都是被姓颜的女人给折腾的……他面无表情的把责任推到颜非为头上。   随后颜非为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出来,安慰他:“不用担心了,小楚儿不会讨厌你的。”   古玉昭僵硬的说道:“我一点都担心。”   颜非为眨眨眼,意味深长:“哦~~”   古玉昭沉默片刻,心知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他承认自个儿不是对手,果断的换了话题:“你说,你已经把潘十娘……”他忘记了那个词怎么说,斟酌片刻,淡定道,“法器。”他十分严肃,“你从她身上拿走了,对吗?”   “嗯。”颜非为老实说道,“我给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   “咱家。”   古玉昭顿了一下,他嘴唇勾了勾,又迅速的抿成一条直线,轻轻咳嗽一声——他绝不承认他心情忽然好起来是因为颜非为自然而然的“咱家”二字。   颜非为奇怪他怎么忽然沉默:“莲白?”   古玉昭拉下脸来,黑黝黝的眸子阴凉阴凉的盯着她,颜非为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眼睛瞪得更大,精神奕奕理直气壮:“你有话直说。”   古玉昭哼了一声,难道要他坦白,他是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较劲儿么?   颜非为早已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别扭,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很淡定的说了句:“美人心,海底   针,果然猜不得。”   古玉昭却永远也适应不了她的各种“调戏”,差点气了个仰倒,对她既没任何法子,偏偏自个儿还老是想不开,想和以往一样冲她发脾气又觉得那样太过女气,有损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于是只能努力的把涌到喉头的一口鲜血咽下去,默默的内伤。   他恨恨的想,前前后后,这一笔一笔的账,老子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幽幽的盯着她,黑不见底的眼眸看的人直发毛。   颜非为不受影响的回瞪,很宽容大度的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话我可以等的。”她微微一笑,“对美人,我一向十分有耐心。”   古玉昭一把抓住她的前襟,面目狰狞,鼻子贴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真想掐死你!”   “莲白……”   “住口!不许叫这个名字!”   “不是……”   “玩儿的很高兴是吧?!”   “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简直不知羞耻!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一个陌生的、文绉绉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古玉昭一愣,却见颜非为讪讪一笑,指着旁边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人来了,我们这样子不太好……不过,已经晚了。”   古玉昭松开她的衣服,冷冷的看着她所指的方向,发表意见的是一个骑着毛驴与马车并行的读书人,斯文老实,一股子酸腐味,看着他们,满脸的不赞同和明显的鄙夷。   骤然和古玉昭正面对上,书生一呆,眼睛都直了,他面上一红,迅速避开视线,慌忙说道:“小生眼拙,方才竟然把姑娘当做了男子……”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因此没有看到古玉昭黑沉如锅底的脸色,再加之颜非为扑哧笑出声,没心没肺的揶揄着,“姑娘啊,这书生都道歉了,您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气哟?”   书生听了,慌慌张张的抬起头,连声道歉:“姑娘,小生真的是无心的……”被这样一个绝色美人讨厌在书生看来仿佛十分严重,他甚至顾不得自己坐没坐稳,两手都松开了缰绳姿势勉强的扭着身体,不停作揖,面色懊恼后悔不已,“实在是姑娘生的高大,又是男子装扮,小生这才……”   这句话直接把古玉昭给点爆了,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书生栽着脑袋说了一半,忽觉头顶一阵呼呼的风声,他下意识的抬头,鞭子已经到了他跟前,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在距离他面门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夹杂着凌厉的气劲儿,啪的一声响。   “哇啊啊啊啊……啊!”书生惨叫一声,从驴子上狼狈的掉了下去,咕噜噜的滚到路边的沟沟里。   小毛驴欢快的高声叫起来,哒哒哒的迈着步子小跑起来,很快就超过了慢悠悠的马车,渐渐远去了。   颜非为:“……”书生你一定忘了喂它萝卜吃!   “吁——”颜非为急忙勒停马儿,正要下车,被面色难看的古玉昭拉住,“你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准我教训一下他吗?”   他眼中带着怒气,说完也不理会颜非为,扬手甩鞭子想催马儿继续走,颜非为捉住他的手腕,好脾气道:“他已经滚到山沟沟里去了,连驴子都丢下他跑了,这段路人迹稀少,如果他受伤了我们直接把人丢在这里恐怕会出事,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吧?”   古玉昭脸色冰冷,漠然道:“那又怎样?”   颜非为反问:“那又怎样?!”   古玉昭注视着她,神情莫测,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他险些忘记,她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大雾)的大夫,她喜欢的,是善良美好的“祁莲白”(大雾),虽然看到了自己展露的真实一面,发现自己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温和良善,可她依然可以为了这幅皮囊(…)容忍自己,前提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触及她的底线。   现在她看到了,自己心肠毒辣,视人命如草芥,定然失望之极吧?   拿着鞭子的手用力握着,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浮起了一抹嘲弄,他神情倨傲,不屑的说道:“他的生死,与我何干,胆敢冒犯于我,便是杀了他……”他话语一顿,唇边勾起一抹凉薄之极的淡笑,不可一世,嚣张至极,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待如何?”   颜非为怔怔的看着他,傻了一般。   古玉昭嘴里发苦,心道,到此为止吧,真是够了,他这样的人,还要期待什么?真心从来不该是他奢望的,谁愿意把真心奉给他这样狠辣无情的人,况且他待她从来没好过……痴人说梦罢了。   他压下内心繁杂纷乱的情绪,正要开口,面上一暖,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眼前是女子放大了的脸,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惊骇,清澈明亮,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美丽的光芒,甚至让他有种晃眼的错觉。   “好帅啊!”她压抑着兴奋,白皙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眼冒红心,语气荡漾的重复,“好帅好帅,闪瞎狗眼了!”>///<   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维被“闪瞎狗眼”雷的表情一片空白的古玉昭:“……”   “小鹿乱撞了~~”颜非为双手捧心,羞涩的用肩膀蹭他,笑嘻嘻的说道,“好霸气。”星星眼。   “……”古玉昭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如果他知道什么叫囧囧有神的话,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就是一个标准的“囧”字。   一直到颜非为领着一拐一瘸满脸倒霉相的书生回来,古玉昭依然凌乱并且囧着。   “这是我家相公。”颜非为面无表情的看着书生,冷哼一声。   书生虽然浑身都是疼的,脑袋上还喜感的插着许多杂草,听到这声冷哼的时候马上乖乖的站好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颜非为义正词严的说道:“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你当做女子看待,你难道没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吗?!”   书生身子一颤,羞愧的小声说道:“都是小生的错。”   “我家相公可是正正经经的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受此折辱,难道你一句错了就能两清么?!”颜非为冷酷的说道,“你太天真了!枉你还是一介读书人,我生平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可是你……真叫人失望!你枉读圣贤书!”   这话说的可重了,书生眼泪差点飙出来,他还从未受过如此严厉的指责,简直羞愧的无以复加,脑袋低的不能再低,嗫嚅道:“小生惭愧,都是小生的错,夫人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只要能让这位公子消气,能让夫人消气,小生听凭差遣。”   颜非为立刻道:“君子一言!”   书生弱弱道:“驷、驷马难追。”   颜非为板着脸:“先赶路吧,你来驾车。”说完,她一副“便宜你”的表情,书生底气不足,瞧瞧瞄了眼面覆冰雪(……)的俊美公子,赶紧低下头,垂头丧气,肯定还在生气,是了,若自己被人当做女子,定然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杀了那人泄愤才好。   ——所以,其实这货本质上也不是傻厚道人。   颜非为转过身马上换了一副高兴的表情,有免费劳动力了。\(^o^)/   “莲白,我们进去吧~”   书生嘀咕:“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叫庸脂俗粉糟蹋了。”   颜非为脑袋从马车里探出来,没表情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书生一个机灵,摇头:“没、没有,小生什么也没说。”   颜非为哼:“上路!”   书生腹诽:还是个母老虎。 48 晋】被二货逼的变态了   “莲白,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车内,颜非为和古玉昭面对面坐着,古玉昭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意识的循着声音转动脑袋,怔怔的盯着颜非为。   “嗯?”他眼中浮出一片茫然的神色。   颜非为顺手把小楚音拽过来抱怀里,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   小孩儿眼圈还是红的,水润润的眸子被泪水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阴霾,正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他毫无芥蒂的瞧着古玉昭,粉嫩的小脸上是满满的渴望和亲昵,神情坚定的望着他的“爹爹”,可惜古玉昭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自然没察觉到这孩子流露出的关心,以及浓浓的同情,就差在脸上写下“爹爹真可怜”几个大字了。   如果给他发觉,他必定要抓狂的猛摇某人:你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啊啊啊?!   他错失了一次得知真相的机会,所以,当他日后发现,无论自己脾气如何阴晴不定态度如何忽冷忽热,祁楚音都不怕自己,不但不怕,竟然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近自己……这种视若无睹听若未闻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和某个女人实在太像,着实叫古玉昭内伤又困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颜非为正在和古玉昭商讨正事,她很投入,丝毫没有因为商讨对象的不在状态而被影响或者打击,而是耐心正经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的是,外头赶车的书生没有把你当成女子之前,我们正在商讨的事情。”   古玉昭:“……”让他不爽的事情你就非得再提一遍不可么?   古玉昭郁郁,心里仍然无法释怀,他冷着脸:“这事不忙,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若不是你我今日处境不同往日,我岂会只给他一鞭子了事?不杀了他也得废了他,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今日你我把话说明白了,这种事情以后定然还会发生,我性格便是如此,睚眦必报,谁敢得罪我,我日后找到机会一定会十倍百倍报之,谁若是阻拦我,便是与我势不两立,是我的敌人。”他勾唇冷笑,“我怎么对古亭枫的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没有将我强行带走,他的下场可不光身败名裂这样简单,等折磨够了,我是想要他的命的,还有潘十娘……”他不屑的斜睨颜非为一眼,“你为何将她的法器埋起来而不是自己带走?”   少儿不宜的话题。   颜非为默默地堵着小楚音的耳朵,腹诽,还说“这事不忙”,绕来绕去不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上了么,你自己想问的问题反倒没提出来。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带在身上会被她找到。”手机还有GPS定位呢,对方的手镯都能穿越时空了,肯定是更加强悍的高科技,她不得不小心。   “为什么不干脆毁掉?”古玉昭追问,见颜非为不回答,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若当时我知道你从她身上搜了那些东西,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必然要毁掉它们的,而且我不但要毁掉她的法器,最好直接在古亭枫的府上将她灭口,以我的手段,自然能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颜非为急忙捂着小楚音的眼睛,告诫:“你爹爹表情太凶残了,千万别看,会做噩梦的。”   古玉昭:“……”   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发火的冲动,阴笑:“我算看出来,你要么也不是什么好鸟……”   颜非为目光谴责:“但我从来不会在孩子跟前说这样粗鲁粗俗没品位的话。”   古玉昭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小楚音,颜非为只有两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就顾不到他的耳朵,“好鸟”一词才出口,颜非为立刻松开小楚音的眼睛,转而捂住了这孩子的耳朵,小楚音不明所   以,奇怪的歪歪脑袋,白嫩的手指头放在嘴巴里咬着,困惑的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古玉昭,犹豫了一下,软绵绵的叫:“爹爹?”   那无辜的小眼神儿,要多干净有多干净,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古玉昭心情微妙,表情虽然没变化,但心底却慢慢的升起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被小孩儿充满信赖的眼睛注视着,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随即他又怒了,老子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僵着脸,不去看祁楚音,冷森森的盯着颜非为:“关你——何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语气带着几分恼火,“不要转移话题!”   颜非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古玉昭面皮微红,干巴巴的说道:“总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说话三番两次被打岔,凝聚起来的气势也如被戳破的气球,瘪了。   颜非为严肃脸:“你这是诽谤,我是好人。”她捂着小孩儿的双手默默地加大了力道,这番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一点都不能被小楚儿听到,会影响自己努力塑造起来的正面形象,莲白真是太过分了,她指责道,“你这是狭私报复!”   古玉昭给气笑了,哼了一声:“我如何狭私报复了?”   颜非为了然道:“因为我说你表情凶残看了会做噩梦,影响了你在小楚儿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所以你怀恨在心……”   古玉昭提高声音:“你够了!”   颜非为一脸“被我说中了吧”的得意和鄙视。   古玉昭深吸一口气,聪明的不去接她的话,冷静的说道:“虚伪!你明知我心狠手辣,亲眼看到过我的报复手段,清楚我并非良善之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视人命如草芥,你不但无动于衷,耽于美色,未曾有过丝毫的不赞同,甚至还……十分崇拜!”他指的大概是颜非为眼冒红心抱着他说好帅的事情,“还有,你废了古亭枫的子孙根是真是假?还有外头赶车的傻子,你敢承认自己没欺负他没故意诓他吗?”   “铁证如山”,事实摆在面前,古玉昭不信这女人还有那个厚脸皮装傻充愣。   只能说……你太天真了,莲白!   颜非为理所当然,神情甚至带着被误会的不满,不可思议道:“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么坏的女子?!我扎了古亭枫一针,是为你出气啊,只是出了一点点血,什么叫废了他的子孙根?他还是能生孩子的!外头的书生,他自己知道做错了事,主动承担责任,想要补偿你,让他驾车怎么就是欺负他了?把他丢在这里他才会被野兽叼走!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能被我一个弱女子逼迫吗?你还想杀了人家呢!”   古玉昭黑着脸:“弱女子?!哈,你强……”   “我真是太伤心了。”颜非为打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难过的抱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楚音躺了下来,背对着古玉昭,顺便还拿毯子学着小楚音的模样把脑袋给遮起来,明明白白的表达了“拒绝一切骚扰不要搭理我”的意思。   古玉昭气了个仰倒,恼火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自认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颜非为充耳不闻,毯子下甚至传出了呼噜声。   古玉昭:“厚颜无耻!虚伪至极!”   呼噜声更大了。   古玉昭脸色铁青,抓着自个儿衣服的前襟,深呼吸,再深呼吸,好险被没直接气的见阎王。   “好得很呐!”他声音颤抖着,用力磨着后槽牙,抓住毯子想要掀开,“颜非为,你给老子滚出来说话!”耐心告罄的美人涨红了脸爆粗口,白玉一样好看的手扯着毯子用尽了力气,愣是没敌过疑似耍赖皮的颜非为,古美人脸颊嫣红,眼眸雾气蒙蒙,轻喘不止,终是有气无力的靠在车上,盯着装死中的女人,目光恼恨却又无可奈何,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有本事永远也别出来!”   颜非为:“……哼。”=_=   古玉昭:“……”-_-#   在外面专心赶车的书生忽然弱弱的说道:“二位,小生都听见了……”   随即他感觉脖子一凉,颤巍巍的低头,自个儿脖子上竟架着一把剑!   古玉昭凉飕飕的声音传入耳中:“你读圣贤书,可知君子除了佩玉也会佩剑?”虽然只是装饰品……   书生白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小小小生自然是知、知道的,公公子,刀剑无眼……”   “听到多少?”古玉昭不耐烦的打断他。   书生哭丧着脸:“你够了。”   古玉昭:“……”   脖子上的刺痛提醒着书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嗷的一嗓子,一动不敢动的惨叫起来:“公公公子饶命!”   颜非为无语道:“他的意思是从你对我说了那句‘你够了’开始,后面的都听到了,你嗓门儿可大得很。”   古玉昭头也不回,剑搭在书生肩膀上,稍稍让手臂放松了一下,冷着脸反驳:“你嗓门才大。”顿了顿,讽刺,“还说自己是好人,我现在要杀人了,你怎的不闻不问?”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呼噜声。   古玉昭手微微一颤,忽然有种想把书生一剑捅死泄恨的冲动。   书生泪眼:“卿本佳人……”   古玉昭面色阴沉:“你再说一遍。”   书生紧紧闭着嘴巴,满脸的委屈和害怕,但古玉昭岂会轻易的放过他,脖子另外一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他忍不住“啊”了一声,趁着他张嘴的功夫,古玉昭把从车内的饰品上扯下来的一粒小小的珠子塞到他口中,迫使他吞了下去,看着脸色发白的书生冷酷无情的说道:“你方才吃的是我祖上传来的一种秘制的毒药,名为三尸丸,顾名思义,三尸丸的炼制和人的尸体密切相关,丸内有蛊虫,如若不在毒发之前服下解药,蛊虫便会活过来,钻进的五脏六腑,让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最后才会尽数钻入你的脑子里,从里到外将你的脑子吞吃干净,死状惨不忍睹,想来你也不愿落到这般凄惨境地吧?”   颜非为:“…………”= =   书生瑟瑟发抖,面容惨白,因为古玉昭的形容恐惧到了极致,胃里翻江倒海,一副想要呕吐的可怜模样。   古玉昭:“不准吐出来。”   书生:“……”QAQ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但若是叫我知道你又任何不安分的小动作,哼。”话直说一半,另外一半给对方脑补,效果最好。   “三尸丸的解药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拥有,你看着办吧,我不喜欢强迫人家。”   颜非为:“……”= =   书生对于自己吃了这种阴毒狠辣的诡异药物小命危在旦夕深信不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颤巍巍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小声说道:“小、小生听公子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书生可不是普通的书生【奸笑   昨天的一章码的很匆忙,排版都来不及弄好,刚刚发上去立刻就断网,真是一秒都不多= =   明天早上放防盗章节,依旧是晚上替换 49 江】美人投怀送抱   祁楚音被颜非为搂在怀里,古玉昭从颜非为背后靠上去,隔着薄薄的毯子,低声说道:“好人,你眼睁睁看着这个可怜虫被我威吓欺压么?你看他,大概快尿裤子了。”   颜非为说了四个字:“呵呵呵呵。”   古玉昭脑门上挂了一排黑线,他没好气的扯了把毯子,自然没扯动的,颜非为裹的很紧,时刻警惕着,偷袭不成功的古玉昭略有些失望,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语气温柔的说道:“非非,你不闷吗?就算你不闷,楚儿也闷啊,你总得为孩子想想吧?乖,别任性了。”   一颗小脑袋从毯子下钻出来,小孩儿磨磨蹭蹭的起身,跪着趴在颜非为身上,胳膊伸过去,拽了拽古玉昭的袖子引起他的注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乖巧的说道:“爹爹,楚儿不闷。”   对于这个固执的叫自己爹的乖巧孩子,古玉昭实在拉不下脸来,况且颜非为对这孩子又宝贝的很,若是自己给小鬼脸色看,这女人还指不定怎么跟自己较劲儿。   但另一方面,当他面对祁楚音,总觉得他早已习惯的那套虚情假意的面具拿不出来,就连摆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来应付他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   这样的改变和感知让他十分不习惯,古玉昭不愿意再面对这个粉嫩天真的小鬼头,脸上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僵硬的说道:“闭嘴。”   小楚音粉粉的嘴巴撅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古玉昭。   古玉昭索性不看他,带了些迁怒的意味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颜非为:“你出来,别躲着我了,我不与你计较。”   颜非为不动如山,   古玉昭恼恨:“难不成还要我向你道歉?”   颜非为:“……嗯。”   古玉昭心中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最后阴测测的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事我且记下,日后找到机会一定报复回来。   随即,他软声道:“非非,是我不好,你出来吧。”   颜非为拿开毯子,转过身来,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却一副孺子可教的正经表情,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知道错就好了,我原谅你了,但是以后千万别再说那些话了,伤感情的……”   古玉昭深呼吸,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腿上,脸扭到了一边,不去看挂在车壁上的佩剑。   “怀疑我质问我诋毁我,对我真是跟仇人一样。”颜非为坐起来,轻轻的叹口气,模样有些小伤心,“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吗?我可什么都对你说了,没一件事瞒着你,你就这样不愿意相信我?”   装!你就装吧!   古玉昭恶狠狠的在心里骂,奸猾、虚伪、狡诈、狠辣,还有……好色!你也算好人?简直放屁!老子狠的光明正大,你一看便是惯于玩弄阴谋诡计的,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白莲花?!   虽然对方现在挺正经的,但对她的人品早没什么希望可言的古玉昭还是谨慎的不去接她的话题,谁知道再说下去她又会讲出什么更加让人恼火憋闷的话来?   “今天先找投宿的地方,明天一早我们掉头回去,至于潘十娘,若她还没找到你藏起来的法器,我们便把它们毁了,若法器已经被她找到了,那更简单。”他冷笑,“不是还有你吗?有你   在还怕她不主动上门?你既然嫌我心狠手辣,那我就放她一条生路,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她永远也不能来打扰你我,更不能将你带回去。”   颜非为干巴巴的说道:“你好像一下子改变好多,我有些不适应。”   回答她的是一声充满了嘲弄的冷哼。   颜非为撇撇嘴:“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一辈子拘泥于一城之中,不趁着年轻四处走走,一览大好河山的美丽风光,多可惜。”   古玉昭道:“我的产业都在一个地方,况且我这具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旅途颠簸条件艰苦,你就不怕我坚持不住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可是寡妇!”   颜非为接口:“你别担心,别说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了,就算有那一天,我会找个好男人嫁了的。”   古玉昭勃然大怒:“颜非为!”   颜非为急忙给他顺气:“冷静冷静,你不能动怒,你看,头晕了吧?气喘了吧?”   古玉昭有气无力的靠着,他抓住颜非为在胸口给他顺气的手,气息平稳了,才睁开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走到哪儿,必定要带着你的,下地狱也要拉着你!”   颜非为不好意思了,含羞带怯,甜甜蜜蜜的抱怨道:“甜言蜜语留到没人的时候再说嘛,孩子还在这里,外头还有个书生呢。”   古玉昭:“……”   书生:“……”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古玉昭,另外一只手伸向了旁边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楚音,她脑袋后仿佛长了眼睛,手指准确的捏住了小楚音的下巴,引导小孩儿把脸扭到一边,凑近古玉昭,吐气如兰,低语:“这样子,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啦。”眨眨眼,她笑嘻嘻道,“我能亲一下吗?”   古玉昭被调戏的次数太多了,有些叫他恼火无奈,有些却叫他局促羞窘,没有任何人曾经带给他过这样的感觉,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像对颜非为一样强烈的占有欲,更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亲近就脸热心跳,总之,颜非为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新鲜、独特的,她之于他,亦是与众不同的。   不否认,他喜欢、享受这样的感觉。   所以,当他听到颜非为问,她能不能亲吻他?脸颊发热的古玉昭果断的决定抛开之前的争执和所有的不愉快,美人投怀送抱,他岂有放过这次机会的道理?   “你说呢?”他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露出一丝带着邪气的笑容,挑起了她的下巴,深深的凝视她,深邃的眼眸里流转着惑人心魂的幽光。   或许这可以称作:不遗余力的勾引。==   颜非为抚着他的脸,着迷的说道:“你真好看。”   换一个场景,古玉昭的脸或许就黑了,但现在他巴不得颜非为被自己迷惑的神魂颠倒,所以他只是加深了笑容,令他本来就俊美非凡的容颜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手,就要摸到她的腰了。   颜非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古玉昭的手顿住,那种熟悉的、但是让他非常非常不好的感觉又来了。   颜非为拍了拍他的肩膀,利落的从他怀里脱身,转过头一把抱住脸还乖乖的朝着别处看的小孩儿,送到他面前,笑嘻嘻道:“亲吧!”   一脸天真懵懂的小孩儿睁大眼睛,满脸无辜的盯着古玉昭,软软的喊:“爹爹。”   古玉昭:“……”   “父子互动啊,可以增加好感,培养亲密度。”颜非为也不知道在催促谁,“既然不肯抱抱,就亲亲吧~”   古玉昭大怒:“颜……”随即脸颊一热,“吧唧!”一声,看着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满脸欢喜的盯着他瞧的小孩儿,古玉昭张着嘴巴,石化了。   “干得好~”颜非为使劲儿揉小楚音的脑袋,把孩子按在怀里一通揉捏,男孩儿被碰到痒痒肉,短胳膊短腿儿扑腾着,咯咯咯的笑起来。   古玉昭想吐血,悲愤不已,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心酸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他重生的唯一价值就是给她折磨吗?!   你妹!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颜非为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莲白,还是乖乖的和我一起跑路吧,回去什么的,你别想了!没有管家没有手下的你,只能乖乖的听我的话了,咩哈哈哈哈哈哈!=   =   ——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这种人。   如此,赶了三天的路。   古玉昭始终坚持往回走,出门在外,主动权话语权都在颜非为身上,他身体不中用,在府中之时身边尚有展飞等一众手下为他所用,那时候他虽然总是被颜非为气的内伤,但底气足,若是他狠下心来,颜非为哪里是他的对手,让她哭爹喊娘抱着自己的大腿求饶命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做到的……   每每念及此,古玉昭就后悔不已,他当初怎么就没狠下心来呢?为什么就因为对这个女人感觉特别他就一再放纵她呢?   他悔不当初,何必非得假装“祁莲白”!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自作自受啊!   后悔也没用了,谁都没料到颜非为行事如此果断,雷厉风行,竟然敢直接绑架他(大雾)出逃,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没钱没权没势,他真真是一无所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这个女人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大雾),当真憋屈!   这女人装傻充愣的本事又是一流,他的计谋陷阱之于她完全失去了作用,古玉昭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   至于白泽——就是自以为吃了三尸丸的呆子书生,是古玉昭唯一可用之人,不过……尝试两次之后,古玉昭就放弃了。   例如古玉昭趁着投宿客栈,颜非为和小楚音都不在的时候,把白泽叫来,以“三尸丸”要挟他想办法弄来迷药把颜非为药倒,书生马上会用一种十分痛心的眼神看着他,不怕死的重复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半句话:   “卿本佳人……”   古玉昭消气后,再找来白泽,这次他熟练的开启祁莲白模式,打苦情牌欺骗书生,书生信是信了,可正义感强过头,和古玉昭预期的那样头脑一热,答应帮忙,然后,果断的转身去找颜非为这个“悍妇”说理去了。==   古玉昭气的跳脚:朽木不可雕也!该死的蠢书呆!   至于颜非为。   “莲白,我本来好心想放书生走的,没想到他竟然意欲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简直可恶!所以,我在他身上动了一点点的手脚,让他的‘毒’发作了一下下……”   她板着脸,理直气壮,给了古玉昭一个你懂的眼神,语气深沉的说,   “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接近你了,莲白,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管教他,再叫他吃一阵子苦头给你消气。”   “……劳你费心了。”古玉昭沉默了很久,才十分艰难的开口,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   颜非为笑嘻嘻:“不客气,我永远都是为莲白着想的。”   古玉昭的表情……瞬间哀怨了。 50文】究极体天然黑   总之,从此古玉昭再也没有单独接触书生的机会。   书生自以为小命儿被人拿捏在手中,偶尔在赶车的时候忽然感叹一下自己命苦时运不济如何如何,倒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认命了一般。   书生奉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原本就是出门四处游历增长见识的,从某些方面来看倒是与颜非为的想法不谋而合,颜非为见他也是闲人一个,虽然是“被迫”留了下来,偶尔被心情不好的古玉昭指示做这个做那个,口中虽然时常念念有词,神情却没有怨恨,倒颇有些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意思,还给没有任何出门经验的夫妻俩不少帮助。   颜非为打定主意,若是书生不提要走,她就不说破“三尸丸”的真相。   只是叫古玉昭和颜非为都十分稀奇的是,书生在照看孩子上倒是很有一套,没两天功夫就和小楚音混熟了,生性安静沉默的小孩儿有时候能和书生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上小半个时辰。   就是说话的内容让古玉昭十分无语。   不过看得出来,书生真心喜欢小楚音,小楚音也十分稀罕书生,两人互相直呼对方姓名,以兄弟相称(= =),但书生偏偏唤古玉昭为“祁兄”,辈分乱七八糟,好在古玉昭压根儿没在意这些,没把这些称呼当真,而颜非为更是不会纠结辈分问题,几个人的称呼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叫着,更没多管闲事的旁人来提醒他们。   这日傍晚,磨磨蹭蹭赶路的众人终究是错过了投宿,书生手搭凉棚遥遥远望,对趴在自己肩膀上四处张望的小楚音说道:“小楚贤弟,为兄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水流之声,看来今夜我们要在河边扎营露宿了。”   小楚音一本正经的感叹:“是啊。”随即他皱起了胖乎乎的包子脸,用他细声细气的稚嫩嗓音很烦恼的抱怨道,“又有好多虫子咬。”   “不妨事。”书生安慰他,“待我们安顿好,为兄去找些驱除蚊虫的草木,等到夜里睡下之前点燃,就不会被虫子咬了。”   “好吧。”小楚音小大人的似的点点头,搂着书生脖子的手紧了紧,大概是站久了累了,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书生的背上,歪了歪脑袋,坚持了许久的严肃小脸上露出属于孩童的娇憨天真,略带期盼的问道,“白泽大哥,今晚有野味给楚儿吃吗?”   一声孩子气十足的“楚儿”,彻底的让他原形毕露了,书生的眼神十分的柔软,仿佛他之前的不含半分玩笑逗弄的“称兄道弟”只是为了让小孩儿开心遂认真配合的“过家家”,小孩儿累了,他自然也不必再继续下去,像个真正的疼爱孩子的长辈一样,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神态,低声说道:“楚儿想吃,就一定会有的。”   他的声音很低,听在颜非为和古玉昭的耳朵里只是模糊不清的一句,若古玉昭看到书生此时的神态,一定会发现端倪,进而察觉到什么,再过一阵子,真相或许就呼之欲出了。   但他已经习惯了书生和男孩儿之间幼稚的让人发笑的互动,习惯了自然不会再去关注,所以也就没办法发现异常。   再加上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哪怕中途停下来几次稍事休息或者看看风景,他此时此刻也非常的疲累了。   颜非为见状,带着点讨好的关心:“莲白,累了啊?”   古玉昭口中溢出一丝嗤笑,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两天,本来就觉得憋屈的古玉昭又一次被颜非为惹怒之后,就陷入了单方面的冷战,他现在不假装白莲花了,知道让颜非为回去是没可能了,仗着颜非为脾气好,无论自己怎么惹她一样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他脾气越发的大,动辄对她冷嘲热讽,带着一丝不现   实的奢望,期待这人能被自己激到,然后回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颜非为很坚定的不松口。   古玉昭没辙,也只能在口头上刺对方两句出一口闷气,以免把自己给憋死。   颜非为苦了脸,她倒是有些想念古玉昭假装祁莲白的时候宽容温和的样子了,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的时候也别有风情,给自己甩脸色看不要紧,一切肢体接触都被禁制,更叫她妒忌的是,古玉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她,这两天竟然也会主动的亲近小楚儿了,甚至有一次还准许小楚儿亲他的脸!   她羡慕妒忌恨啊!   古玉昭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让她不痛快的法子,但一般情况下大爷他很不屑使用,利用美色什么的,有损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脸面,所以虽然每次都成功的使颜非为不痛快了,他自己也没多舒坦。   颜非为丧气的道歉:“莲白,你太小气了,我都低声下气的道歉了,你跟我置气,使小性子。”   道歉?!古玉昭闻言又怒了!你妹的道歉!他看着一脸委屈的女人又有些呼吸不畅了,他简直想抓着她的肩膀猛摇,冲她咆哮:你这是道歉吗?你这是想让老子消气吗?你TM见过哪个人道歉和你一样奔着火上浇油去的?!   古玉昭脸色铁青,闭上眼睛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靠着车子一动也不动,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爷不气,爷特么的不跟个二货置气!掉价!哼……   颜非为当他只是累了,坚持不懈的讨好着关心道:“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到了下一处城镇,就停下来好好休息几日再走。”   古玉昭睁开眼睛扫过去,随即撇开脸,平淡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怨气:“你若是心疼我,就不该罔顾我的意愿,带着我在外头奔波劳累,一个潘十娘竟然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回去,你难道不相信我可以从她手下护你周全?”   他逮着机会就提回去,虽然每次都失败,可从来没放弃过,倒也算得上锲而不舍了。   往常的话,颜非为都是嘻嘻笑,继续装傻充愣不正面回答他,但这一次,颜非为不知怎么的竟然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闪烁,若古玉昭看到她这幅表情必然会心生警惕,猜测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颜非为很快就收了狡诈的表情,拽了拽古玉昭的衣服,等他睁眼瞧自己了,才笑嘻嘻的说道:“莲白,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之所以会逃,躲潘十娘是一个原因,但要紧的原因还是在你身上,你一心想折断我的腿弄瞎我的眼睛,可我不想当瘸子,也不想当瞎子,更重要的是……”颜非为话语一顿,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倏然变化,语气森冷,“如果你真的做到那种程度,我保不准真会恨你,然后找机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她趴伏在古玉昭的胸膛上,仰起秀美的脸庞,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偏凉的素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轻柔的说道,“你看,我们其实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必须要有一个人退让,否则会两败俱伤的,莲白,你也不希望我们走到那一步吧?”   古玉昭看着她,身上有些发冷,她说的没错,他是这样的人,宁肯她恨他,也会强硬的伤害她囚禁她,目的只是想把她紧紧的锁在身边,曾经无数次,他都动过这样的念头,一旦回去,他会立刻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时日久了,他犹豫了,他舍不得,比起她恨他,他更希望她爱他,但他的的确确的恼恨她不声不响的把自己带走,他的复仇只成功了第一步,他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有拿回来,重生之前的古玉昭所拥有的,重生之后的古玉昭一定要一个不少的拿回来!   所以,即使不折断她的双腿,不弄瞎她的眼睛,他也一定要惩罚她,叫她明白,作为他古玉昭的女人,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白了,完全是强烈的大男子主子作祟。他愿意给颜非为的自由,仅限于他控制之下的一小片天地,颜非为想要的更多,他给不了,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必须有一方让步,而究竟谁来做退让的一方,自然是比谁的手段更加强硬了。   在古玉昭的地盘上,颜非为当然不是对手,她装作对古玉昭表现出的种种奇怪违和之处一无所知,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如果古玉昭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她能够忍受的底线,她大概会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本来就无牵无挂,自身也是有真本事的,无惧无畏,她真想走,古玉昭防不住也拦不住。   可潘十娘的出现是一个契机,颜非为发现自己并不想离开古玉昭,她对他的喜欢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可惜对方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古玉昭假装白莲花她还能将计就计,逗弄到他屡次变脸却只能隐忍不发,可对方的白莲花面具有摘下的趋势,颜非为感觉到自己的优势马上就要消失了,她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跟着潘十娘回去,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第二条嘛,把某位难缠难搞的“白莲花”打包带走……带不到自己的家乡,就带到天涯海角!   颜非为清楚的东西,古玉昭当然也清楚,说实在的,古玉昭对颜非为的了解比起颜非为对他的了解实在差太多了,他以为自己终于看清了对方扮猪吃老虎的真面目,却不知道某人是真正的二,真正动脑子算计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可一旦认真起来,天然呆二货瞬间进化为究极体天然黑,还是开了挂的,于是这孩子注定了一辈子翻不了身。   颜非为现在的状态他太熟悉了,心机深沉也罢,前一秒一脸天真无辜的嘻嘻笑着,下一秒就阴森了,阴森完了又温柔似水娇俏依人,整个一心理扭曲变态行径啊,他以前经常玩儿的一套把戏,效果很好很能威吓到人,他最喜欢用了。   但前提是不被用在自己身上。   古玉昭心情很复杂,有点小伤心,被颜非为这么对待,让他有些失望委屈,他心眼儿本来就不是大的,赶了一整天的路身体精神各方面都疲累的很,结果动了点小心思还被这人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揭穿了,古玉昭愤恨,但更多的是委屈,同时自己曾经用在别人身上做威胁用的手段被用在自己身上,他觉得颜非为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看重自己,他不自觉的想多了,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是啊,她从来不唤自己玉昭,明知道自己不是祁莲白,还固执的一口一个莲白喊的如此亲切,果然还是因为这张脸吧?   念及此,他忽然就有些心灰意冷。   他总是忘记,就算某个女人偶尔认真一次,但这些依然改变不了她异于常人的大脑构造。   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 =   就连他自己这个惯于伪装演戏的人,只要朝夕相处,亲近的人总能察觉到异样,天长日久,不免露出破绽来,他想当然的认为颜非为是一个连自己也看不出深浅的城府深沉之人,却把最简单的事实给忽略了,若颜非为当真如此深不可测,装傻充愣真实情绪不露分毫,怎么会肤浅的因为看中了他的皮相就如此大费周章,净做些吃力不讨的事情?   美人总是有数不清的阴暗想法,美人的脑补能力总是强大的。   颜非为光明正大的吃着美人的豆腐,捏捏脸,摸摸胸,一副诡计得逞的狡黠和满足,但迟迟等不来“反应过来上当”的炸毛美人,她奇怪的抬起了头,却看到古玉昭疲惫的闭着眼睛,面上暗淡无光,一片惨淡的灰败。   她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的想,回去对他而言真的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会为此灰心绝望?这个认知让她难受起来,吃豆腐的心思也没了,她坐直了身体,用一种十分悲伤的眼神注视着古玉昭,低低的说道:“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古玉昭无意识的看向她。   颜非为喃喃:“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她猛然抬头,用一种看负心汉的悲愤眼神看着古玉昭,提高了声音,“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的感情!”   古玉昭:“……”=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狗血吗?肯定不是……我觉得二非渣了   有人猜得到书生的身份吗? 51学】哎哟我擦这是虐吗   书生才停好马车,就听到里面传出女子悲伤愤怒的指责声:“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的感情!”   书生:“……”=?=   小楚音搂着他脖子,揪了揪他的耳朵,小声问道:“白泽哥哥,非非怎么了?”   被揪耳朵的书生一点也没觉得丢面子,相反,他还很高兴的偏偏脑袋,把耳朵往小孩儿手里送了送,仿佛很高兴自己的耳朵被男孩儿当成玩具玩儿。♀少年魔神   书生也配合的小声说道:“这个啊,为兄也不知道……”他顿了顿,转过身把小孩儿从马车   上抱下来,十分谨慎的走到离马车较远的地方,这才蹲了下来,看着小楚音,眼里温情脉脉,他柔声问道,“小楚贤弟,为兄和你打个商量,以后非非和你……爹爹。”他有些艰涩的说出这个词汇,怅然的叹口气,转而把无端低落的情绪抛到一边,重新挂起了笑容,“他们不在的时候,为兄楚儿,你莫要让他们知道了,你能答应吗?”   小楚音很奇怪,天真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让爹爹和非非知道呢?爹爹也唤我楚儿的。”   听到小孩儿口口声声不离他的“爹爹”,书生唯有苦笑,心中酸涩难忍,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沉默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小楚音看他这个样子,不知怎么的也难过起来,他十分困惑不解的把小手放在书生的脸上,稚嫩的嗓音透着纠结和关心:“白泽哥哥,你怎么不理楚儿?”   小楚音只有面对最亲近喜欢的人或者撒娇的时候才会自称楚儿。   书生喉头微哽,眼睛发涩,他抓住自己脸上那只柔软的小手,强忍着抱着这孩子大哭一场的冲动,手微微颤抖着,却极为温柔的在他柔软的发顶摸了摸,然后站了起来。♀鬼王的金牌魔妃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孩子什么都不懂,那人又是个心狠多疑的,自己虽然行的正坐得端,却难保对方不会胡思乱想,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还有她,他摸不准这个人,若是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好说,可她若知道自己的打算,恐怕就那么好说话了。   他看得出,那人对这孩子尚不亲近,却绝不会把这孩子拱手让人,她倒是真心待楚儿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不会放手。   如此霸道,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况且,他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楚儿太小,只记得爹爹的好,却不记得更多的东西。   纵然亲近自己,若自己想把他从“祁莲白”身边带走,这孩子定然不会愿意,一次不成,以后就会和自己生分了。   罢了,只要能陪在这孩子身边,看他好好的,就已经十分满足的,至于其它,只能徐徐图之来日方长了。   他望着映红西方天空的晚霞,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积压在肺腑中的沉沉郁气才消散了一些,他看了看隐隐传出争吵之声的马车,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笑容,低头摸了摸小楚   音的脑袋:“乖楚儿,我们先把篝火点燃了,待会儿去河边看一看,若水流不急,便下水给你捉鱼吃,等到他们两个吵完了,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到野味。”   “嗯。”听到有野味吃,小楚音愉快的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点点头,小模样可爱死了。   书生内心抑郁,看到孩童天真纯净的笑颜,也禁不住会心一笑,宠溺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咳嗽一声,做出一副严谨正经的酸书生模样,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言一板的说道:“小楚贤弟,请吧。”   小楚音不自觉的挺了挺小身板,仰脸瞧了眼书生,两条淡淡的小眉毛中间挤出一个小疙瘩,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哦”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拐回来,稍显费力的抬头看着书生,疑惑:“走哪儿呀?”   声音脆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字词还算清晰。   书生忍俊不禁,一开口这可全露馅儿了,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奶娃娃的味道。   暂且放下这两个,先说车里的那一对儿。   颜非为一句“欺骗感情”的指责出口,古玉昭先是无语,之后马上怒了,老子还没跟你计较,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啊?!   伤他的心在前,诬陷他在后,欺人不要太甚!   对你的感情心灰意冷了可不代表他大爷就允许你随便欺负了!   古玉昭把剑怒指颜非为,看着颜非为不敢置信的神情,哼了一声,故作冷静的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爷,别以为我会忘了你身上藏着的银针。”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话语里带了几分无赖的意思,懒洋洋的说道,“您不是说了嘛,美人我身娇体弱,出门在外没了左膀右臂,只有任你宰割的份了,未免接下来一言不合你又对我动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拿着把剑防着你也不过分吧?”说完,他脸一冷,宝剑逼近颜非为的脖子,斥道,“往后挪,离我远些!”   颜非为二话不说照做,挪到距离古玉昭最远的地方,她这个人很奇怪,这时候被古玉昭用剑指着,反而不生气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古玉昭,琢磨着说道:“莲白,你现在的样子怎么都像良家妇女防登徒子啊。”   颜非为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压根儿不在意自比为登徒子,她认真的瞧着古玉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我挺想非礼你的。”   古玉昭手一抖,险些没控制住一剑往她身上戳一个血窟窿。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一剑杀了你,弃尸荒野,我和书生楚儿驾车回去,第二,你识相点,把车子给我,我和书生楚儿回去,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一刀两断。”   颜非为沉默了一下,痛心的看着他:“你居然宁愿和书生一起走,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古玉昭直觉她的话有古怪,不过他没细想,也不想细想,经验告诉他凡是颜非为的胡言乱语他最好一概无视,所以他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冷酷无情的说道:“没错!”努力忽视心里的刺痛,他冷着脸,强迫自己说着违心的话,“你对我做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之后我会写一封休书给你……不,休书也不用写了,毕竟你只是个冒牌货,我们原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哈哈!”颜非为愤怒的笑两声,“好样的啊,感情你找到真爱了,所以想把我一脚踢开了是吧!居然连楚儿也给我抢走!我爹说的没错,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古玉昭皱眉:“胡言乱语,你不是只在异世有一个师傅吗,哪里来的爹?!满口谎言!”   颜非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居然还揭我的伤疤,莲白,你太狠了,我感觉我的心碎了。”   古玉昭:“……别再说让我误会的话了,我不吃这套!”   颜非为眨了眨眼,竟然流下泪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难道也有错吗?在你心目中,书生比我重要,你不亲近的楚儿也比我重要,当然,什么都比不上你的那些家当!你放不下你的大宅子,你放不下你宽裕的生活,你放不下你的产业,你放不下你的身份地位……女人,哼,衣服一样的存在吧,随时可以舍弃的,对吗?我真傻,我竟然相信你是真心待我,我竟然还傻乎乎的想着对你好,和你过一辈子……”她深吸一口气,貌似心灰意冷,“罢了,你走了,不……是我走,我什么都不带走,我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我只求你好好待小楚儿,待你回家之后,为我立一个衣冠冢吧,我大概活不久了……”   她说着,居然真的要下车。   古玉昭被她一番话说的心烦意乱,而她少见的眼泪更是叫他的防御和冰冷土崩瓦解,他根本没有机会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见颜非为起身,对方就要永远离开的恐慌终究左右了他的理智,想也没想,他扔了剑一把抓住她的手,强作冷静的问道:“你做什么?”   颜非为一顿,转过头,静静的望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泪水,这个笑容在古玉昭看来是苦涩无奈的,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   “我离开,不再让你困扰。”她顿住,忽然垂下眼睛,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方才再次抬起头,说了句,“你要好好……”她似乎说不下去,一狠心,掰开古玉昭的手掀开帘子利落的下了车。   “你……站住!”手被掰开,手心里还残留有对方身上的热度,他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开,古玉昭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他慌忙追上去想要拦住她,探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角,颜非为正从车上往地面跳,冷不防被拉住……   衣服很结实,“身娇体弱”的美人重心不稳,于是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河边的书生看到的就是古玉昭激动的从车子上飞扑而下,颜非为张开手臂接住他,两人双双滚到草地上……男上女下。   书生脸皮抽搐了一下,第一时间捂住了小楚音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弯腰把小楚音抱到怀里,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一边忙不迭的往别处走,一边感叹:“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祁公子这般风度竟也……白日宣淫,如此急色,这这这……当真要教坏后辈了!哎……”他嘟嘟囔囔的走远了,语气饱含惋惜和无奈,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不差的钻进了草地上抱做一团的两人耳朵里。   古玉昭的脸瞬间黑了,但是比起神神叨叨的书生,他更关心的身下之人,颜非为龇牙咧嘴,眉头狠狠皱着,表情都扭曲了,显然是疼狠了,却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他顾不得自己头还晕着,急忙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焦虑:“非非,哪里疼?”刚才他要跌下来的时候,是颜非为毫不犹豫的迎上来接住了自己,祁莲白的身子虽然弱,可身高却放在那里,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分量又能轻到哪里去?她不但接住了自己,躲也不躲,紧紧抱着自己硬生生的在半途扭转了身子,用自个儿的身躯做他的垫子。   两世加起来从未被人这般护着过,叫他如何不动容?   颜非为不理他,把头扭到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管我,你都移情别恋了,我……我一直打心眼儿里喜欢你爱慕你,把你看的比我自己还要重要,为了你,我舍弃了回家的机会,舍弃了过往,舍弃了一切,除了你,一无所有,结果得了……这么一个凄惨的结果,已经够难看了,你还想……还想怎样?”   我喜欢你爱慕你。   我舍弃了一切。   除了你,一无所有。   古玉昭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这几句话了,他原以为她对他是毫无感情的,他原以为她只是看上了这幅惑人的皮囊,他心灰意冷,她却委委屈屈的表露了心意:我心里有你的,还指责他移情别恋。   他内心惶惶然,真不知作何感想,既有终于得偿所愿的快乐和心酸,又有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无措和怀疑,唯恐会错了意表错了情,一切其实都是自己多想,镜花水月而已。   于“情”字一道,他也和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没有两样,都是深陷于滚滚红尘中不能自拔的凡夫俗子。   “你心里有我吗,你爱的难道不是这幅皮囊吗?”他怔愣的望着她,喃喃低语,“你爱的是君子风度温润善良的祁莲白。”   作者有话要说:二非……你怎么可能哭的如此文艺?!这不科学!   所以,有猫腻=?= 52 城】请相信这不是真的   颜非为恍然大悟!   听到了这句话,还有什么疑惑是解不开的?她总算明白问题出哪里了!   但明白归明白,这话真心不好接,反正她自个儿是没信心给对方一个完美的解释,蒙混过关可以,拨开云雾见青天难啊,这是一个坎儿,感情升华的关卡,机会难以把握,处理不好,说不定两人之间就有嫌隙了,两颗心也会渐行渐远。   时至今日,她自己对古玉昭的感情是真是假无需置疑,但不否认,最开始她也有被他的容貌吸引,再加上他那个时候性子也好,初来乍到一无所有的颜非为如何选择根本不用犹豫,她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果仅是如此,那么纵使“祁莲白”相貌再好看,人再好,也不足以让颜非为放弃回家的机会留在此处。   她这人有时候是不太着调,那也只是她懒得去想太多,不代表她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决定留下来,她就不会轻易的放手,跟古玉昭这个人,来软的是没用的,但更不能一味的来硬的让他恨上自己。   不过颜非为坚决不承认自己城府深沉算计了古玉昭,她可以很严肃的发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至于眼泪……她只是不小心被自己藏起来的针给扎到了。==   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颜非为不敢掉以轻心,这些念头细数起来很多,但在她脑子里闪过也就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这短暂的一瞬间也足够她做出一个决定,无论对错。   成败,在此一举。   没错,是一举,而非一言。   说不得,那就只好做了。   颜非为缓缓的转过头,她躺在地上,古玉昭跪在她身边,说完那句话之后,保持着俯身低头的姿势,怔怔的看着她,颜非为与他视线相交,眸光闪动,她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古玉昭愕然,他还顾忌着颜非为有没有受伤,下意识的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但颜非为用了大力气,哪里是他这个毫无防备的人能抗拒的,不受控制的跌到她身上,被她紧紧的抱住。   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他马上听到了她痛苦的闷哼,古玉昭急怒:“颜非为!”   “古玉昭。”回答他的是女子略带委屈的声音,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臂收的更紧,他动弹不得,听到他真正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是“古玉昭”,而不是“莲白”,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肩窝处,轻轻的蹭了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别丢下我。”   古玉昭的心,蓦地变软了。   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她似乎慌了,着急的哀声乞求:“玉昭……”   她身子一僵,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古玉昭才想起来她大概哪里受伤了,被她紧紧的揽着又不好查看,他黑着脸道:“你快放开,我瞧瞧伤到哪里了?”   颜非为不松手,颇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哀怨的说道:“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死了算了。”   古玉昭噎了一下,想冲她发火,又有些不忍心,纠结半晌,最后无奈的说道:“我几时说了不要你?你放开。”   “不!”颜非为耍赖,“你不喜欢我,你喜欢臭书生!最后还是要抛弃我!古玉昭你始乱终弃!”   古玉昭黑着脸道:“胡说八道!”真是好啊,到头来老子倒变成负心汉了?!真是莫名其妙!虽然这样想,他却不觉得生气,心里反而有些舒爽,回味着“古玉昭你始乱终弃”,莫名的想笑,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有扩大的趋势,古玉昭僵了一下,随即收敛表情,佯做冰冷漠然状,勉为其难的说道,“你一朝是爷的女人,爷一朝就不会不要你。”   颜非为嘴角抽搐,翻了翻眼皮,“娇蛮”的问道:“就这些吗?哼~”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古玉昭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心了一下,娇滴滴的颜非为……他心里大喊:你特么的给老子够了!   口中温温柔柔的说道:“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   颜非为顿时也有些消化不良了。   古玉昭:“……”   颜非为:“……”   “你……不疼了?”古玉昭难得有几分尴尬的问。   颜非为松开他,两人从地上起来,各自都借着整理衣服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古玉昭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瞥了颜非为一眼,迟疑道:“哪里受伤了?”   颜非为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闷闷的说道:“没受伤,就是磕脑袋了,有点疼。”   古玉昭能说什么?总不能是“我给你吹吹”吧?所以他“哦”了一声就沉默下来了。   颜非为掩饰性的东张西望:“书生和小楚儿呢?”   古玉昭随便指了个方向:“那边去了。”   “哦。”颜非为点点头,“我到河边洗洗手。”她说着走到了河边,古玉昭想了一下,也跟上去,看到颜非为整理了一下裙子,然后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弯着腰费力的把手往河里伸,他有些心惊胆战,走近了看到河面宽河水也挺急的,他更不放心了,提醒道,“你小心些……”   “爹爹!”冷不防河对面传来兴奋的叫声,古玉昭和颜非为同时抬头,看到书生和小楚音竟然在河对岸,古玉昭蹙眉,“怎么跑对面了?”   书生手里好像提着什么,天色暗了,双方离的也比较远,古玉昭看不清楚,只听见书生总是带着一股子酸腐气的声音从河面上飘过来:“上游不远处有一座桥,小生与小楚贤弟便是从那处过来的。”   古玉昭听到“小楚贤弟”嘴角习惯性的抽搐了一下,心说这荒郊野岭指不定就有凶兽出没你这个呆子竟然敢带老子的儿子去涉险,他不悦的呵斥道:“胡闹!马上回来!”   他就站在颜非为的身后,乍然变得严厉起来的呵斥声吓了颜非为一跳,她洗干净手正打算站起来,一哆嗦身子便歪了,“哇啊”一声,双手扑腾着往身后的河里倒,古玉昭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可颜非为竟然想躲开!   古玉昭急怒:你丫的不识好歹!老子救你你居然还想躲?   颜非为没躲开,还是被捉住了手腕,当时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下可真完了。   颜非为其实并不怕掉河里去,她水性还不错,尽管水流急了一些,但只是掉落在靠近河岸的水中,她有把握能安然无恙的上岸。   如果这时候来拉她的是书生,颜非为是不会躲的,书生的力气她见识过,可古玉昭不一样啊!她比古玉昭更了解祁莲白的这具身体,“娇弱无力”真没有一丁点的夸张,英雄救美不成,反而会被自己给拉下水。   她预料的没错,“噗通”“噗通”两声,两个人全无意外的落水了。   古玉昭被水一激,脑子也清醒了,他憋屈的要死,可后悔也没用了,好在他还是会水的……他又忘了,会水的是“古玉昭”而不是“祁莲白”,四肢不协调,脑子里一清二楚,就是指挥不动,古玉昭连喝了几口水,被水流冲着走,只能勉强让自己的脑袋露出水面,两眼被水花打的一片模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大叫什么,很快就只剩下水声。   河水冰冷,体质孱弱,他的身体从里到外没有一丝的热气,力量迅速的流失,他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难道就要这样死掉了吗?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有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非非。   嘴唇蠕动,冰冷的河水灌入口中,他被迫喝了几口,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以前看武侠剧的时候,颜非为就特佩服从千百米高的悬崖上跳下去,落到悬崖下面的潭子里也能安然无恙的大侠……这根本就不是水性问题啊混蛋!几千米高空跳入水中,一样会被砸成肉酱的有木?!她和古玉昭掉下来的瀑布两秒钟都不到的高度,落入水中的一刹那,她还是有种自己要四分五裂的错觉。   真他妈……疼啊。   她托着昏迷中的古玉昭拼命的往水面浮,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她根本不知道被河水冲到了哪里,只知道中途经过落差不等的大小瀑布五六个,最后一个是落差最大的,然后就落入了这冰冷刺骨的水中。   水流和缓,她取回了掌控身体的主动权,所以他们应该是落入寒潭里。   名副其实的寒潭,颜非为手脚略有些麻木,借着夜空里唯有的几颗星星的暗淡光辉,她带着古玉昭,奋力的朝着黑黢黢的陆地游过去,等到两人脱离了冰冷刺骨的寒潭水,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全身湿漉漉的躺在斜坡上一动也不想动。   稍作休息,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爬到古玉昭身边检查他的身体状况,除了心口传来的微弱的跳动,他全身冰冷犹如死人,脉象亦是虚弱之极。   颜非为的心沉了下去,就连从前古玉昭心脏一再停止跳动呼吸微不可查的时候,她也没有如   此恐慌过,她希望古玉昭只是变成了和以前一样的诡异体质,但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这恐怕不大可能,古玉昭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比正常人虚弱几倍的普通   人。   再这样下去,她害怕他真的会死。   没办法了!   颜非为托着他到了远离寒潭的地方,她没有带火折子的习惯,就算有现在也湿透了,还好银针都在,她本来想在附近找两块石头,试一试能不能靠碰撞石头产生的火星去火,结果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房子的轮廓,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房子里没有人,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有油灯和取火石,颜非为点亮油灯,发现房间虽然简陋但摆设整齐一应物品都比较齐全,但桌子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很明显已经许久没人住过。   床上有被褥,除了有一股子的尘土味之外,还是比较干燥并且干净的,颜非为随随便便的把被褥拍打一边,然后把古玉昭身上的湿衣服剥了个一干二净,把赤|条条的男子塞到被窝里。   她把自己的衣服稍稍拧了下,然后摆出银针开始给古玉昭施针,利用这种方法驱除他体内的寒气,只希望能叫他的状况好上一些。   施针后古玉昭的脉象有明显的好转,颜非为把被子给古玉昭盖好,终于松了口气,抹了下额头,就这会儿功夫,身上仍然贴着冰冷的湿衣服的她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颜非为捏了捏某人苍白的俊脸,一脸的倦容,郁卒的说道:“你可要争气些,不然对不住我这样宝贝你啊。”   屋主在房子里留有两套粗布衣服,颜非为脱了外衣,只剩下贴身的小衣没脱,直接在外头罩上粗布外套,厨房就在隔壁,颜非为点燃灶火,一边烧热水一边烤干自己和古玉昭的衣服,等熬到了天亮,她在去瞧一瞧附近有没有她熟悉的药草。   只希望古玉昭千万别发烧才好。   半夜,颜非为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   古玉昭高烧不止,针灸、推拿、擦拭身体散热……稳妥的、平和的、冒险的,能想到的方法颜非为都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体质特殊的缘故,这些方法成效都不大,接着古玉昭开始说胡话,嘴唇也起了干皮,脸颊烧的滚烫,颜非为用尽了方法也不能让他发汗,过了一段时间他不再说胡话,但开始喊冷,再后来安静了下来,呼吸艰难,气若游丝。   颜非为脱了干净,两人坦诚相对肌肤相亲,她脑子里却没有任何的旖旎念头,心里发冷,只剩下一片绝望,她死死抱着他,无声的流泪,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她没办法了,她束手无策,她甚至狠下心来,不惜对他使用了损伤根本的法子,但依然没有一点的效果。   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她却无能为力,从未如此恐慌无助过。   谁来帮帮我。   我太没用了。   她咬着嘴唇,尝到了鲜血的味道,*的疼痛越清晰,心脏的疼痛似乎不那么明显了,她不敢开口,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崩溃的嚎啕大哭。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颜非为身体微微的颤抖,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非非……”男人微弱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颜非为惊喜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清明的黑眸,他的气息很微弱,神情却一反常态的精神,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润,干燥起皮的薄唇微微闭合,轻轻上扬,展开一抹好看的笑容。   颜非为身子一震,而后内心越发悲痛绝望,她强忍着泪水,不忍再看他,却又舍不得浪费他们最后的时光,她逼迫自己直视他的双眼,尝试几次,方才开口,语调破碎:“玉……”最后一个“昭”字只有口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非非。”他说话很慢,犹如耳语,颜非为一字不漏,听的清清楚楚,“我大概……真的要走了。”   女子哽咽,泪水模糊了眼睛,依然固执的看着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不舍的看着她,看她泪流满面,却连抬头给她擦干净眼泪都做不到。   仅仅一句话,就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他能感觉到,他的时间不多了。   颜非为抓住他的手,悲切的乞求。   “别走……”她哽咽,声音支离破碎,害怕恐慌的像个茫然无助的懵懂孩童。   古玉昭眼睛里露出了笑意,他费力的低下头,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原来你真的爱我。   她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触碰,她泪流不止的迎上去,胡乱的亲吻着他嘴唇,慌乱莽撞毫无章法,她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湿润的眼眸里是隐忍的绝望。   回应我,求你了。   对不起,非非,我没力气了。   我想,我也是爱你的,非非。   那一瞬间,他深深的望着这个为自己肝肠寸断的姑娘,眼睛里迸发出美丽光辉璀璨至极,随即,光华尽失,耀眼美丽如同宝石的眼眸永远的沉寂,他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玉……昭……   她嗫嚅,颤抖的右手抚着他安静的眉眼,她睁大了闪着水光的眼睛,脸上只剩下的茫然无措,她小心的喊他的名字,嗓子发不出声音,她用尽力气,几次开口,才听到自己沙哑的不像样子的声音:   “古……玉昭。”   她一字一句的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面容恬淡安宁无一丝痛苦。   倒映着男子容颜的双眼仿佛有什么瞬间破碎了,她喉咙里发出阵阵悲鸣,颤抖不止,她犹如困兽,绝望的大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嚎啕大哭,直至声嘶力竭。 53 那我们算合体了啊?   拂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颜非为的眼泪已干,古玉昭的尸体还带着一丝的暖气,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她的心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她表情麻木动作机械的烧热水,然后为他擦洗身子,她做的很认真,每一寸的皮肤都没有漏掉,她擦干净了他每一根的手指头,最后为他穿上衣服。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燃烧了一夜的油灯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古玉昭穿戴整齐,两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他闭着眼睛,表情是平静安宁的,唇边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淡的微笑,温柔且温暖。   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颜非为这样想着,神使鬼差一般,她的捉住了他的左手,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没有脉搏,离开了自己身体的温暖和被褥的覆盖,他身上的那点热气也迅速的散去,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真的没了。   她漆黑无光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麻木的表情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她心痛如刀割,原以为已经流干了泪水的眼睛湿润了,喉咙里溢出一丝极力压制的呜咽。   【非非……】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古玉昭,满嘴苦涩,就在她以为刚刚是自己悲伤过度产生的幻听的时候,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非非,是我。】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和“祁莲白”的温润清朗不同,脑子里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有一种让人敬而远之的凉薄。   她忽然想到,古玉昭是重生来过,附体在祁莲白身上的!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死死盯着床上的尸体:“古玉昭?!”   【哼!】脑子里的声音重重的哼了一声,显得十分不爽,【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在你身体里!】   颜非为眼中瞬间沁满了泪水,这种语气,真是太熟悉了!   她压根儿不在意自己身体里多了个“东西”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如果古玉昭有实体的话,她一定会给他一个熊抱,最好狠狠的把他给压倒地上,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古玉昭暂时还不可能有实体,颜非为现在也不想抱床上的尸体,古玉昭没死(?),那么这具身体就只是祁莲白而已,连最后用来缅怀古玉昭的作用也被过河拆桥(…)的颜非为给无情剥夺了!   她丢下祁莲白的尸身,兴奋的跑了出去,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又是笑又是哭,傻瓜一样扑到柔软的草地上打滚儿。   若是她能看到古玉昭,古玉昭此刻必定满头黑线,他无语至极,习惯性的想讽刺颜非为两句,这姑娘停下了发疯,跪在草地上,迎着晨光,满是泪水的脸上绽开一抹让人心酸的笑容,她哽咽道:“古玉昭,我真想抱抱你。”   古玉昭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又不愿意什么也不说,顿了一下,他说了一个字:   【嗯】   如果不是没有实体,他会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一句话,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走了,我心里疼的要命。”   【……还疼吗?】   “疼。”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嗯。”   颜非为擦了擦脸,经过这一通发泄,她心里好受了很多,发泄完了问题就来了。   “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不知道,我死了之后,魂魄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别处,还遇见正在找我们的书生和楚儿,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你的身体里了。】   “那我们算是合体了啊?”   【……不算。】   “怎么不算?”颜非为本来还挺高兴的,一听古玉昭否认,她不乐意了,指责道,“你明明都已经占了我的身子,居然还不承认!”   古玉昭发现,自从自己又死了一次之后,涵养与之前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他努力的忽略颜非为话中的歧义,心平气和的说道【自然不算的,我只能看到你所看到的,没有任何感觉。】其实也不尽然,比如说,心疼。   心疼谁,这还用说吗?   颜非为愣了愣,头一次觉得对着古玉昭也有没话说的时候。   古玉昭虽然看不到颜非为的表情,但从她的沉默也能把她的心情推测出一二,他心情飞扬,努力克制自己好不让语气显得太得瑟,故作平淡无谓的说道【你不必为我伤心,两世为人,有些东西,我早已看开了。】   颜非为呆呆的“哦”了一声,心里想道:如果我和你共用一个身体,那我洗澡的时候摸我自己你也能感觉到,这算谁非礼谁?还有这两日进食干燥,有些上火,方便的时候万一……   【我能听得到。】   冷不防一个幽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颜非为:“啊?”   古玉昭阴测测道:【你在心里想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颜非为沉默了一下,冷静的说道:“昭昭,你太猥琐了!”   古玉昭:【……】他忽然有种满腔的真情和感动全都喂狗了的悲愤,以后若他还因为这个女人心疼心软,就他娘的是大蠢猪!   【顺便提醒你一句,书生迟早会找到这里的,你最好想办法怎么跟他解释。】   颜非为不以为然:“我打发他走就是了,反正我是装不出来死了丈夫的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她为难的说道,“就是小楚儿那里……”   古玉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语调怪异的说道:【非非,楚儿不用你担心,你真正要担心的该是书生,你想打发他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颜非为镇定的指出:“昭昭,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更猥琐了。”完了她还十分可惜的感叹,“果然,祁莲白的壳子不但一等一的好看,就连声音也是一等一的好听……”   古玉昭冷冰冰的插嘴,【好色!】   颜非为恍若未闻,继续道,“你还是‘祁莲白’那会儿,虽然一直欺负我……”   【……放屁!】古玉昭气笑了,他倒是想欺负她,但偏生颜非为运气好的很,最后每次倒霉的都是他,现在倒是学会了恶人先告状!但颜非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心里的火气瞬间消失了。   颜非为大声道,“可我仍然觉得昭昭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成功被顺毛的古玉昭,【你知道就好。】   颜非为话还没说完,她仿佛没有听到古玉昭自夸,深深的感叹,“但现在,我终于信了!”   前面的都是铺垫,接下来的一句才是重点,古玉昭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他还是没忍住,嘴贱的问了一句:   【信什么?】   颜非为淡然道:“我眼神不好。”她说完这句话,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十分淡定的朝着安置祁莲白尸身的房子走去,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妄图蒙混过关,“你为什么说真正担心的应该是书生?他有什么问题吗?小楚儿和书生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古玉昭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暂且放下那点不对劲,先回答颜非为的问题:【我说过,我离魂之时,曾经见过书生和楚儿,大概是鬼魂的眼睛能够看到凡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发现书生有两层面皮。】   颜非为哆嗦一下,脊梁上陡然升起一股凉意,结结巴巴的说道:“画画画画画画……画皮?”   【何为画皮?是你家乡的说法吗?在这里是易容之术。】   颜非为:“……哦。”==   【除此之外,书生周围还有数十个极为厉害的人物隐藏着。】他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只怕一开始他的出现就不是巧合,你我均被算计了。】   颜非为面无表情:“不……他一定是看上你了。”   古玉昭忍了又忍,吼:【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子清理干净!】   颜非为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古玉昭无语,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也能对她造成冲击。   若以后她再惹自己生气就可以用这种法子惩治她了。   下一秒,他马上掐灭了这种念头,恐怕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   到底舍不得。   他憋屈无奈的叹口气,一物降一物,果真是栽了。   【你怎么样?】他才开口问了一句,忽然觉得身体一沉,脑子里晕乎乎的,他下意思的想抬   手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猛然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实体,只有一团存在于颜非为身体的意识,什么也感觉不到……不对!   他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把手举了起来:“这……”他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女子的嗓音,愕然住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   “非非!”当初重生夺舍的记忆还在,他瞬间明白过来颜非为的身体被自己占了,那颜非为呢?会不会和真正的祁莲白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恐慌害怕,若是非非就此消失……他脸色一厉,眸子里染上了阴寒:“你敢!”   【谁敢啊?】颜非为郁闷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响了起来,【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啊,昭昭你不是说只能看到我看到的东西嘛,原来是骗我的。】   顶着颜非为脸的古玉昭:“……”   原来两人对调了位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方才的一声大吼?   他站起来,控制着颜非为的身体,处处不协调,只觉得哪里都是别扭的,尤其是多出来东西   的部位和少了东西的部位。   古玉昭的脸色十分古怪。   此时,颜非为幽幽的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昭昭,我能听得到你的想法哦~】   古玉昭窘的满面通红——他是厚脸皮,他是好定力,但那也要看对象的!   【昭昭你太邪恶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颜非为分明是故意的。   古玉昭恼羞成怒:“你闭嘴!”   颜非为鹦鹉学舌,掐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你闭嘴,哼~】她还很有创意的加上了一声娇蛮*的“哼”。   古玉昭几欲吐血,他揉了揉被气的发闷胸口,手掌下的柔软却叫他的动作瞬间僵硬了,他不由庆幸魂魄状态的颜非为是没感觉的,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他面上带着几分尴尬,红着耳朵,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屋子里。   颜非为不知道古玉昭在害羞,她还以为自己玩笑过头把古玉昭给气着了,毕竟昭昭的心眼儿一向只比针尖儿大了那么一丁点。   身为一个体贴温柔大方宽容的伴侣,颜非为任何时候都不会和另一半儿置气的,所以她对爱人的小别扭只是一笑而过,宠溺无奈的说道,【昭昭,你永远都是这么的可爱。】   古玉昭一阵恶寒,黑着脸道:“闭嘴!”   他蹙眉看着祁莲白穿戴整齐的遗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到颜非为把他当成自己,给他擦洗了全身穿戴整齐,甚至还对着这具尸体流眼泪,他就十分不爽。   哪怕他曾经在这具身体里住过一段时间,但也改变不了这具身体曾经被另外一个人用过几十年的事实。   他从来不觉得床上躺着的遗体就是他古玉昭。   真想把他碎尸万段,然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那太可惜了。】读到古玉昭想法的颜非为真心实意的说道,【毕竟是个美人啊,好歹是昭昭你用过的,太不知道怜香惜玉啦!】   古玉昭碎尸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他蹲在床边,把祁莲白的尸体扛到肩上,然后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可惜他太高估颜非为的力气了,颜非为力气是比寻常女孩儿更大,但那是在吃好睡好身体素质最好的前提下,她一夜没睡,从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早上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再加上他死亡辞世的打击,以及之后的复活,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十分的疲惫了,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复活”的惊喜带给她的兴奋感还没有过去……   于是,扛着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站起来的古玉昭憋红了脸,两腿抖如筛糠,“咚”的一声,被压趴下了……顺便说一句,脸朝下。   【啊啊啊啊啊!】颜非为不淡定了,【昭昭昭昭昭昭……】   古玉昭吃了一嘴的灰土,鼻子酸痛,涕泪横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流鼻血,他把头扭开,咳嗽一声,安慰惊慌的颜非为:“别担心,我……”   【我的脸啊啊啊啊啊!】颜非为紧张兮兮,【破相了没?!破相了没?!一定破相了!】   古玉昭:“……”   ——气晕了。 54我想当孩子的爹   颜非为睁开眼睛,然后立刻感觉到了古玉昭所受的痛苦。   她皱着脸“呸”了一声,揉了揉鼻子,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掀开,她脑袋晕乎乎的:“昭昭?”   没有人回应她。   “古玉昭?!”她大叫,内心恐慌,该不会不在了吧?   【……我在。】   颜非为松了口气,嘀咕:“吓死我了。”人一松懈下来,疲惫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眼皮重似千斤,打了个哈欠,看到祁莲白略显狼狈的遗容,心里觉得对不住人家,她没力气把他抱回床上,但将他的遗体摆放端正还是可以。   古玉昭没说什么,等到颜非为摆弄好了,他才开口,【你我第一次对调魂魄也是你摔了一跤。】   颜非为惊奇道:“你觉得这就是原因?”   【不知道。】   颜非为有气无力道:“我现在没力气尝试了,你不是说书生快到了吗?”困顿和疲惫感让她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她费力的思考,迟钝的问道,“你觉得他是冲着谁来的?”   古玉昭沉吟,【祁楚音。】他犹豫了一下,不爽的说道,【我听到他对祁楚音自称爹,随即他又立刻改口转移楚儿的注意力,显然是一时不差说漏嘴了……滴血认亲的法子虽然不可靠,但总归有些道理的,哼。】   颜非为囧了:“不会吧……小楚儿真的不是祁莲白的儿子?不对呀,你说他身边有人暗中保护,这些日子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异状,拥有这样厉害的护卫,可见他身份定然不简单,若小楚儿真的是他的亲生孩子,他想把儿子夺走,应该有许多办法,为什么会委屈自己跟着我们分餐露宿,还甘心被你驱使,你我有难,他竟然立刻一路找寻,我怎么觉得……”她闭上嘴,心里嘀咕,书生肯定也是冲你来的。   这回即便听到了颜非为的心里话,古玉昭也没发作,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祁莲白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有些人或事,只有当他遇到了才能从祁莲白的记忆里翻找到一些片段,对于祁楚音,祁莲白的记忆里,他的的确确是亡妻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但现在却有一个身份神秘的“书生”跑出来自称祁楚音的爹……难道,祁莲白的妻子果真给他带了绿帽子?   古玉昭脸绿了,心道幸好老子现在不是“祁莲白”了。   转念又一想,若书生是给祁莲白戴绿帽子的人,那么他二人应当是仇敌,可书生的态度着实不像对待仇人,这就叫他搞不明白了。   他猜来猜去也没个谱,索性不想,吩咐颜非为,【若书生找来,你假作伤心,别让他怀疑,瞧瞧他想做什么。】   颜非为:“我哭不出来。”   古玉昭沉默半晌,冷酷的吐出一个字,【针。】   颜非为瞬间焉儿了。   于是,当书生带着小楚音,终于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孤零零的站在房子外面背对着他们的颜非为。   小楚音和他找人找了一夜,累了就趴在书生肩膀上睡觉,醒醒睡睡,这会儿又睡着了,被书生抱在怀里。   书生找到了颜非为,松了口气,面上带着几分疑惑,走过去轻声唤道:“祁夫人……”   颜非为缓缓转过身,书生和她打了个照面,不禁愣住,他下意识的低头瞧了眼怀里的小楚音,男孩儿睡的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略为放心,走近颜非为,满面犹疑的轻声问道:“祁夫人,发生了何事?祁公子人在何处?”   他这样询问,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颜非为眼圈通红,神情疲惫而麻木,怔怔的望着书生,过了许久,才呆呆的低语:“莲白?”她嗓音沙哑艰涩,说出这个名字之后,麻木的神情倏然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眼泪扑簌簌的滚滚而落,她干燥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书生吃了一惊,习惯性的低头去瞧小楚音,他怕他们正说着话,这孩子就醒过来,那人会死……说实在的,他并不意外,那具身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担心的不是颜非为,也不关心又一次死掉的“祁莲白”,他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己放在心尖上疼到了骨子里的孩子。   不能让他知道“祁莲白”已经死了,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死代表的含义。   书生蹙眉,不着痕迹的叹口气,虽然这样想很怪异,也非常不厚道,可他还是想说,那人死的太早了。   但这番心思定然不能让这位“祁夫人”知道的,因为早有预感,他只是惊讶片刻便冷静下来,稍作思量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抬头对泪眼朦胧神色恍惚的颜非为说道:“祁夫人,小生……小生先去把小公子安置到别处,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知道颜非为现在一定什么都听不进去,所以只是敷衍的解释了一句,抱着小楚音脚步飞快的离开了此处,颜非为抬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泪眼汪汪道:“太特么疼了。”   【不许讲脏话。】   ……   书生再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了小楚音,颜非为继续假装恍惚,书生问什么她都一副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的失魂落魄的模样,书生无奈,索性撇下颜非为,直接往停放尸体的房子走过去。   他一进屋子,颜非为马上低声询问:“昭昭,你还能发现他周围暗中保护的人吗?”   【可以,不但如此……】古玉昭的声音有些古怪,【我还能听到他们在屋子里说的话,声音清晰仿佛近在耳畔,大概是做了鬼的好处吧。】他自嘲。   颜非为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让你活过来的。   比起古玉昭,她是比较乐观的,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见所闻无一不颠覆她以往的认知,先不说她的穿越,就是古玉昭的重生,重生后诡异的体质,还有现在……哪一件不是在常人看来绝对不会发生,但连着三件都被昭昭给碰上了,说她迷信也好,无论冥冥之中存在着什么样的力量,它总是眷顾着昭昭的。= =   后头的想法古玉昭自然不知道,但颜非为在心里承诺的一句他倒是听见了,真不知作何感想,活过来吗?他不敢抱有希望,他抑郁的是自己现在虽然勉强算是和所爱之人在一起了,可除非对方照镜子,否则自己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更别提与她相拥以及做更加亲密的事情了。   或许有人说了,你两次身死,现在不但每日都能看到东升的日出,还可以和所爱之人长相思后,便是其他地方还有不足之处,也该知足了!   古玉昭不屑,他所念之事还未一一实现,满足个屁!若是真叫他一死百了了他也没意见,难道叫他这样“活着”他就该对老天感激涕零了吗?哈,他可没死乞白赖的求着谁帮忙。   所以,他想真正的活着。   且不提古玉昭心里如何思量,再说书生,他走进房子里,看到靠坐在简陋的木板床边(颜非为故意摆弄成这样子的)的尸体,人死灯灭,昔日风华无双的美男子现今也只不过是一具狼狈不堪的冰冷尸体,书生怔怔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道:“白午。”   一个戴着面具的灰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子里。   书生收敛心神,道:“照着这人的样子,做二十张人皮面具,第一张要和此人一模一样,接下来每一张都要有所不同,最后一张要和本座的脸有九分相似,做好之后,把尸体化了……不,先放着,不要动他。”   面具人沉声道:“属下遵命。”然后像出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书生对着尸体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扯了扯嘴角,低声自语:“死了也好。”他若有所失,又像是放开了某种执念,神色轻松不少,转而又想到外头还有一个“伤心人”,随即收敛了轻松的神色,古怪了看了眼尸体,抹了把脸,换上一副沉痛的模样,苦大仇深的走了出去。   “祁夫人?”书生再出来,发现颜非为的情绪比之前稳定了一些,他稍稍放心,若她还是之前人事不知的样子,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定然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他小心表达了一番对“祁公子”不幸辞世的沉痛,最后总结,“还请夫人珍重,节哀顺变,夫人切不可太过伤怀,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依然要好好的活着,若祁公子在天上看到夫人这般消沉伤心,也不会好受的……还有楚……小楚贤弟,他是祁公子唯一的子嗣了,夫人若是倒下了,他一个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殊不知颜非为内心十分震惊:不可能吧?!他是真正的祁莲白?!!你占了他的身子,他变成了别人!   【……我只说有可能!】古玉昭忍无可忍,【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   颜非为委屈:你说要我注意书生的啊,我又不能一心两用……书生刚才说的话我只听到了一半,没漏掉什么重要的吧?   【……】   颜非为狐疑道:该不会你也没听吧?   【闭嘴,别发愣了,快和他说话!】   颜非为在心里撇撇嘴,眨了下眼睛,表情迟钝茫然的看着书生,似乎才回过神来,她涩声道:“……你说的是。”   书生尽量心平气和,语气诚恳,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别有用心,表情真挚的说道:“夫人,若楚儿……小公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世了,定然会十分伤心的,而且……”他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恕小生直言,这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古玉昭勃然大怒,【好你个衣冠禽兽的斯文败类!竟然打老子女人的主意!找死!】   颜非为脑子一疼,眼前一黑,无语的发现自己和古玉昭又换过来了。   在书生看来,颜非为身子忽然不稳的晃了晃,还不等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扶她,却见颜非为站稳了,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凶狠的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面覆冰雪,满身杀气着实吓人,不等书生回神,对方逼近自己,气势迫人,阴森森道:“怎么,你还想做我孩儿的继父不成?”   书生是文明人,哪怕他现在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教主,并且已经成功的融合了这位教主充满了血腥的记忆,但他骨子里仍然是一个书生,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好吧,他承认自己性格有那么点黑,偶尔会使使坏,用一些小手段,若他没这点聪明,就是他的那副容貌,也是个大大的麻烦,哪里能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妻子死后安安静静的度过四年的时光?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很早就开始为他的儿子谋划后路了,那位姑婆给他找来的填房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人丑没事,但力气要大,性格要彪悍,最重要的是,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笨,符合条件的女子真心不容易找,若不是礼教所限,他其实更想为自己找一个好龙阳的男妻(…),他自然是喜欢女子的,可为了自家宝贝儿子的未来,牺牲一下色相也没啥。   他计划的很好,凭借自身的皮囊和风采手段,他有把握在自己死之前让对方死心塌地的对自己,他至少还能活上四五年,四五年之后楚儿就□岁了,这四五年里,他可以传授给楚儿许多东西,有了他教导的东西,再加上四五年的“夫妻之情”,自己娶回来的女人会好好照顾楚儿到成年……   年纪不用太大,十三四岁,支持到楚儿参加科举便足够了,以楚儿的聪明才智,再加上自己悄悄的   留下来的那些财产,楚儿定然能好好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书生发现明明还能活上至少四年的自己突然就被夺舍了,愤怒惊慌可想而知,他眼睁睁的看着占了自己身体的孤魂野鬼虐待(= =)他的宝贝儿子,让他疼爱至极的孩子伤心,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当然,他这样做了,后果就是变成了这位练功走火入魔的邪教(= =)教主。   他费尽力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激动的直想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抱着儿子大哭,但他的小   孩儿看他的眼神却是陌生的,并且充满了孺慕的叫着另外一个夺舍怪物(古玉昭:泥垢了!-_-#)爹爹,当头一盆冷水,透心凉,他明白自己不能贸贸然的上去认亲,还是那句话,若楚儿年纪大一些,他或许能认得出自己的父亲,可楚儿太小了!   书生心里那个痛啊,但他不能着急,他只能循序渐进,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夺回自家宝贝孩子,原谅当了很多年纯良书生的傻爹脑子里没多少缺德但好用的阴谋诡计,当占据了自己身体的那人一死,书生脑子里某根弦被触动,想到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把儿子夺回来,又可以不让自家宝贝儿子有一丁点不高兴一丁点伤心的好办法!   易容术啊!当教主就这点好,手下能人多,他用易容术,先从祁莲白做起,不着痕迹的改变容貌,   最后完全变成自己现在的样子,到时候不需要再戴面具,潜移默化的改变,楚儿不会发觉的!   第一步就是忽悠颜非为同意他的计策,把楚儿给他带!   ——捂脸,傻爹的智商不解释。   这样绝妙的法子,他怎么可能还保持镇定,一着急,说话就出错了,偏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引诱颜非为答应自己,用心险恶,虽然被忽然变脸的颜非为给吓了一跳,本能的觉得不妙,可是和儿子光明正大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前景糊住了他的眼睛。   “颜非为”问:你想当我孩子的继父?   书生一顺口,就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不!我想当他亲爹!”   颜非为版古玉昭联想了一下他听到的“密谋”——易容成祁莲白,慢慢的改变相貌,谁也发现不了,女人孩子最后都变成书生的了——最后一句纯属他自个儿脑补的。   总之,这实在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他死死盯着一脸期盼和向往的书生,眼睛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你们内心足够强大   其实…我从来没觉得此乃神展开,完全是计划中的正常走向【严肃脸 55先脱裤子 【别冲动啊,我看到了!】   颜非为激动的大声叫停了正打算用眼神杀死书生的古玉昭。   【刚才我看到书生身上有一个和他重叠的影子,是祁莲白的样子!我肯定自己没眼花,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古玉昭眼神微暗,打量着眼前粗神经的自说自话的书生,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冷酷的在心里对颜非为说道:和我想的一样,不止身体孱弱胜似废人,脑子也不好使,蠢货。   【……所以我们这些天一直被一个蠢货耍的团团转?】   古玉昭:……   “……所以,夫人若看得起小生,此时就交由小生来办。”说完,书生殷切的望着“颜非为”。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的古玉昭&颜非为:“……”   书生见对方不答,按捺住心里的着急,耐着性子道:“夫人为何犹豫?这样对小公子来说最好不过了,难道……”他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什么,眉目间登时流露出一丝不悦,他语气微沉,慢吞吞的说道,“夫人毕竟是续弦,年轻貌美,带着一个拖油瓶的确是耽误了夫人……”他话里带刺,说到一半意识到话有不妥,忙闭上嘴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羞恼,他闷闷的说道,“小生失礼了,夫人莫怪。”   古玉昭腹诽:你骂人还不准人家生气,狗屁道理。   他转念一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低垂着眉眼,轻声道:“我不怪   你。”   【……你想干嘛?】   书生表情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古玉昭不搭理颜非为,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莲白死了,我的心也跟着他死去了,楚儿   是个好孩子,我要对不起他了。”   【古玉昭,你想干啥?】   书生脸色一变:“你你你你你……你难道当真想抛弃他?!”   古玉昭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充满了悲伤意味的苦涩笑容,移开视线,权当默认了。   颜非为忽然明白了古玉昭的打算。   而书生一面愤怒,一面又十分的高兴。   他愤怒的是颜非为抛弃他的宝贝儿子,若此时他不在这里,或者当初他身体被夺走的时候魂魄小三,那么他的楚儿就会受苦,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女人以及占了他*的孤魂野鬼,他怎么能不生气?但另一方面,他又极端复杂的欣喜颜非为不想再照顾小楚音,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把自家小孩儿带在身边好好疼爱了。   到底是父子即将团聚的欣喜占了上风,他很难对有抛弃小楚音念头的颜非为有好感,但也做不到恶言相向,只能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祁夫人,这孩子本来也和你没甚关系,你做了这样的选择别人难说什么,既然你不想再要那个孩子,就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他,将他……视如己出,夫人意下如何?”   他略带急切的看着颜非为,似乎怕她反悔一般。   古玉昭对他这样夹棍带刺的态度十分不满,不过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便大度的不和他计较了,淡淡道:“随你。”   这幅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书生脸一黑,到底忍住了,心里大叫:你还敢嫌弃我儿子!可恶!!   “还有一事。”他忍着气,“夫人不要告诉这孩子这件事,也莫要告诉他……祁公子已经去了,我自会对他解释清楚,以后,这孩子和夫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万王夫人成全。”   【昭昭……】颜非为终于忍不住,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古玉昭在心里安抚她,假作深明大义的说道:非非,我知道你舍不得那孩子,你也不忍心拆散他们父子吧?若你以后还想再见那孩子,怎么解释你和他爹不是夫妻的事情?他现在小,尚能   糊弄过去,可等他长大了,明白事理了,你就再也瞒不住他了,到时候会很麻烦的,说不定那孩子一时想不通还会怨恨你……   颜非为正在想为什么小楚儿长大了明白事理了会很麻烦?这又和他会怨恨我有什么因果关系?   古玉昭本来就故意夸大事实忽悠颜非为,哪里会给她时间思考明白,紧接着说道:所以,最好是你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不要去破坏人家父子感情了。   然后他果断的对书生说道:“我答应你。”   书生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想骗她说自己会易容术,绞尽脑汁的想着让她答应自己“假扮”“祁莲白”,如非必要,他不想让颜非为知道太多,不过现在看来用不着了,他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夫人,还要请你帮小生最后一个忙,在楚儿面前务必要配合小生。”   “可以。”   颜非为明白自己恐怕是要和小楚音分别了,情绪十分低落。   古玉昭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能她的沉默里猜出一二来,他借机展露自己“体贴温柔”的一面,温和的安慰她:非非,你不是说一定会有办法让我真正活过来吗?你喜欢孩子的话,到时候我们生一个便是,一个不够就生两个。   不得不说,他的安慰还是有些作用的,颜非为虽然不好意思,但忍不住心生向往,自己和昭昭的孩子啊……不过,生孩子好像很疼的啊……如果能在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和昭昭对调一下灵魂就好了。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颜非为就忍不住去想它变成现实的可能性,如果真的可以重塑身体的话,不如……由她来做男子,就让昭昭继续呆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样?   如果古玉昭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颜非为生出如此可怕的念头,打死他也不说生孩子,最多换一个安慰的说辞。   “楚儿在哪里?”古玉昭问。   书生脸色僵硬了一下,小楚音在他的手下那里,可他又不能这样解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古玉昭看到他窘迫着急的样子,心里爽快,他就是故意的怎么着?   装作不在意书生的反常,他停顿了一下,对书生道:“先去挖坑吧。”   书生茫然。   古玉昭望着远山,神情悠远:“既然不能让楚儿知道莲白已死……”他斜睨书生一眼,发现他神情别扭,暗笑,漫不经心的把视线挪开,继续装深沉,“自然无法把莲白的尸身风光大葬,我能为楚儿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莲白若是知道这都是为了他的孩子,想必不会怪我的。”   书生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你要做什么?”   古玉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朱唇轻启,道:“找张席子,把莲白尸身卷了,葬了吧。”他说完,看到书生表情扭曲古怪,不由暗爽。   【昭昭,你太坏了。】   哼。   古玉昭轻声道:“尘归尘,土归土,人死如灯灭,莲白生前最善良不过,人品高贵,他曾经对我说过,若有一朝一日他走在我前头,让我直接把他埋到泥土里,化作肥料,也算和天地融为一体了,这是莲白最后的心愿,我自然不忍心违背,你去吧。”   颜非为看着书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为同情,就算已经接受了身体被别人占了自己变成别人的事实,面对如此要求,谁也淡定不了——自己挖坑埋自己,只有一张破草席,地底下的虫子可多着呢,哎,可怜的书生。   偏他还不能拒绝。   古玉昭站在书生旁边,有意无意的无视了“所有的大人都齐了但是小楚音却不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虽然没有盯着书生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祁莲白的尸体伤神(大雾),可努力挖坑的书生还是压力山大加一脸苦逼。   【等我们和他分开了,你信不信,他一定会回来把自己的尸体挖出来然后好好的安葬。】   古玉昭无所谓:我知道。   【那你何必多此一举?】   古玉昭笑:老子高兴。   【……】   身体被古玉昭占据着,颜非为完全没有话语权,她虽然很想好好的和小楚音告别,奈何古玉昭坚持快刀斩乱麻,配合书生演一场欺骗小朋友的拙略戏码,便离开了依依不舍的小楚音——小孩儿以为颜非为只是暂时的离开,他现在要和自己的白泽大哥一起去爹爹那里,虽然舍不得,却没有太过伤心,相信之后变脸为祁莲白的书生能够很容易的搞定小孩儿。   一离开书生,颜非为版古玉昭立刻做男子打扮,舍弃了马车,以马代步,加快速度往回赶。   但他们都忘了一件事,颜非为的这个身体,是从来没有骑过马的。   很快,控制着颜非为身体的古玉昭就尝到了苦头,屁股痛大腿痛,尤其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等到夜间两人(大雾)在客栈投宿,古玉昭下马,连路都走不成了,黑着脸以引人侧目的奇怪姿势挪到了客房。   颜非为感觉不到也看不到古玉昭的情况,她只是隐约的觉得下马以后古玉昭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却才不出来,而旁人的奇怪的目光更让她觉得古玉昭一定出了问题,一进客房,颜非为马上关心的问道:   【昭昭,你怎么了,小二哥和楼下的几个客人看你的眼神好奇怪,难道他们发现你是女扮男装了?】   古玉昭黑着脸说道:“老子本来就是男的!”   【可你没有小*。】   古玉昭噎了一下,随即怒道:“没有小……是你好不好!”   【不……】颜非为的声音很郑重【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是一个附体到你身上的鬼魂,谁控制这具身体,谁就是它的主人,所以你是女子。】   古玉昭疼的厉害,懒得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若是认真,最后被气到的定然是他自己。   从包袱里拿出一瓶伤药,小心的坐在床上,他面上有几分尴尬,毕竟是颜非为的身子,擦药的话……可若是换回来,想到受苦的就变成颜非为,古玉昭又舍不得。   他纠结的看着手里的瓷瓶,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问题。   车子上的东西都是颜非为一手准备的,古玉昭舍弃马车只简单的把一些要紧的东西收进包袱里,飘飘颜非为可是一清二楚的,她自然认得古玉昭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她想了一下,猛然一惊,不可思议的说道:   【昭昭,我才把身体给你用一天,你竟然……】   她似乎难以启齿。   古玉昭莫名,但聪明的不去问她“竟然”二字之后是什么。   颜非为不干啊,她有些不满的说道:【昭昭,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我不想知道。”   颜非为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我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刚才是想问你:难道你菊花受伤了?】骑马毕竟是剧烈运动。   古玉昭:“……………………”   他翻了翻眼皮:“你菊花才裂开了!”   【哇哦!】   听到对方带着揶揄的感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古玉昭红了脸,窘迫不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脱裤子。   ——这位公子,你啥时候变得如此纯情可爱了?   【我只是一团意识,没有菊花的。】颜非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古玉昭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张促狭的脸。   他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小声嘀咕一句什么,模样有些孩子气。   可惜颜非为看不到也摸不着,不然一定大呼萌翻了,然后扑上去大肆蹂躏。   【昭昭,是不是受伤了?】颜非为并不笨,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稍作推测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腿内侧的肉最嫩了,一定磨破皮了,而且屁股一定也是痛的,所以昭昭这是……打算上药?   往哪儿上?   大腿内侧和屁股啊。   颜非为嘿嘿嘿的笑,她早已把古玉昭当成生命中的另一半,直至之手与子偕老的终生伴侣,意识到两人有一段时间(或许永远)要共用一个身体,她就把完全没有一丁点用处的害羞忸怩抛开了,身为的一个医生,哪怕她是传说中的蒙古大夫,对人体构造太熟悉的结果就是少了常人会有的各种羞耻。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看古玉昭为此纠结窘迫。   哪怕两人已经互通心意,哪怕两人水到渠成的感情越来越深,哪怕他们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互相试探戴着面具应对彼此,她也依然……喜欢捉弄,昭昭~   颜非为的声音很正经,颜非为的声音很疑惑,叫了一声古玉昭的名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该不会是……想脱我的裤子吧?】   古玉昭整张脸瞬间红透了,想也不想,大声道:“没有!”   颜非为:【……】   古玉昭:“……” 56狼狈为奸合作愉快   真把裤子脱下来,看到伤的惨不忍睹的大腿内侧,古玉昭反倒不害羞了,剩下的只有心疼了。   是他大意了,骑在马上就忘了自己现在用的是非非的身体,若是小心谨慎一些定然不至于如此的。   大腿磨破了皮,通红一片,有的地方还出了血,白色的裤子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模样看起来很是凄惨,颜非为自个儿也看不过去了,如果掌控身体的是她,也许她不觉得怎么,但掌控身体的是古玉昭,她就忍不住把事情往惨的方向想。   【很疼吧?】   古玉昭仔细的处理伤处,闻言一笑,随口安慰她:“不算什么。”想了想,又觉得这是颜非为的身体,他这样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随后补充了一句,“怪我太粗心了,没照顾好你的身体。”   【没事没事】颜非为心说反正我也不疼。   【对了,屁|股怎么办?你自己能够得着啊?】   古玉昭眼角一抽,无语道:“屁股没事。”   【还是雇一辆马车吧。】   古玉昭犹豫了一下,妥协的点点头:“好吧。”   他们最终没来得及雇马车,因为有一个找到了他们……不,应该是找到了颜非为。   三更半夜,房间里漆黑一片,睡梦中的颜非为被脑子里响起的一声【谁?!】给惊醒,她猛   地睁开眼,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吓的睡意全无,但随后大腿内侧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她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又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但就是这一下愣神,她被床边的黑影捂住了嘴巴,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手中捏着银针,正要反击,听到黑影低声说了一句:“是我,别吵!”   【潘十娘!】   潘十娘?!   颜非为收起银针,呜呜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潘十娘松开手,手却没有离开,她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颜非为的脸颊,颜非为毛骨悚然刷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退到角落里缩着,潘十娘也不在意,娇滴滴的笑道:“小非非,你真是让姐姐好找啊~”   颜非为恶寒:“你怎么找到我的?”   潘十娘笑的开心:“你以为我还会告诉你吗?”   颜非为呵呵,心道她还挺警惕的。   古玉昭在她脑子里疑惑的问道:【难道你方才是想套她的话?】   颜非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可惜对方不上当。   古玉昭对她的狡诈又有了新的认识。   对手警觉性前所未有的高,颜非为放弃做无用功,问潘十娘:“你来带我走的?”   黑暗里传来了“叮”的一声响,房间里忽然亮了起来,是潘十娘手中拿着的一个珠子在发光,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一脸正直无辜的颜非为,随后把珠子扔到床上,抬起右手,晃了晃,她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的,赫然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古玉昭:【……你干的?】   颜非为沮丧:失败了,本来想弄晕她捆起来问话的……现在才发现我俩不是一个段数,我不是她的对手。   古玉昭:【……】   “还想逃?”潘十娘不生气,笑嘻嘻的问她,看着颜非为脸上一闪而过的挫败,笑的越发开心了。   她以为颜非为还会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来,结果颜非为只是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低落:“不逃了。”   潘十娘心里警惕,笑问:“又想耍什么花招?别反抗了,上次给你得手是我大意了,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古玉昭死了。”颜非为静静的望着她。   古玉昭:【……】   潘十娘脸色微变,沉声道:“怎么会死了?”   “他为了救我,落入了水中,水很急,他被冲到了瀑布下的寒潭里,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可还是……救不了他。”颜非为咬着嘴唇,眸子里泪光闪烁。   潘十娘道:“你先别哭,他死了多久了?”   颜非为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哽咽道:“人都死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她说完把脸埋到了臂弯里,一副不能自已的伤心模样。   潘十娘着急道:“你别哭呀,先告诉我他到底死了多久,超过两天了没有?”见颜非为只是哭,根本不搭理她,潘十娘脸一沉,使出了杀手锏,“颜非为,难道你不想让他活过来吗?!”   颜非为震惊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看:“你说什么?!你能复活他?!”   潘十娘叹口气:“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你赶紧告诉他到底死了有没有两天,尸体又在哪里?”   【先别告诉她,她有什么理由非复活我不可,就说人死了三天,尸体已经火化了。】   颜非为一脸惊慌:“他了三天天,尸体……尸体让我给火化了,这样你还能救活他吗?”   潘十娘尤抱着一线希望:“他死的第几天你把他给火化的?”   古玉昭在她脑子里说道:【第一天。】   颜非为道:“第一天。”   潘十娘闻言如遭雷劈,颤声道:“死了三天……才第一天,你就给火化了?化成灰了?”   颜非为傻愣愣的点点头。   潘十娘脸色灰败,喃喃道:“完了,我死定了。”   【她果然有东西瞒着我们,看来的我死活对她来说十分重要,我死了她会倒霉。】   颜非为深以为然,她趁机问道:“你为什么会死定了?”   潘十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颜非为顶着压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还说能把古玉昭救活的。”   潘十娘捂脸:“罢了,是我自作自受,如果当初没把你拉进来,我顶多会有点小损失,现   在……”她唉声叹气,“你怎么就把他给烧了呀……阴沟里翻船,一朝回到解放前,比解放前还不如,我不但要从头做起,还要关禁闭,要关到猴年马月呀我擦!”   潘十娘怨念森森的碎碎念,受的打击不小。   发泄了一通之后她仿佛认命了:“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的一己之私造成了这一切,最后的苦果合该我吃,至于古玉昭……要是你还没把他火化,虽然他已经死了三天,还有找回他灵魂的可能,现在……全被你一把火烧没了,就算我有办法给他重塑身体,没灵魂有个屁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颜非为追问,“你现在还要瞒着我吗?!”   潘十娘没精打采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古玉昭是剧情人物,你可以把他看做一组数据,数据消失了,这个世界就不完整了,原来的潘十娘也是一样,不过后者是意外,前者是人为,组织会派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来接替古玉昭的位置,可这毕竟是我的过失,我的过失造成了组织工作量的增加,理所当然的会受到惩罚咯,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清楚好了,问完了我送你回去。”   “那古亭枫也是剧情人物了?”   “对。”   “那所谓的剧情人物永远里脱离不了这个世界吗?”   潘十娘摸着下巴,道:“理论上是如此,故事完结之后,会读档重来,故事可能会变,但原著人物一个也不能少,这就是原著的潘十娘消失之后组织派我来替代潘十娘的原因,剧情人物想脱离他们原本的世界,一个是和原著人物潘十娘古玉昭一样彻底消失,另外一个嘛……很简单,成为我们的一员,不过这种情况几乎没有,要知道,不是人人都拥有和你我一样不被异世空排斥的穿越体质。”   随着潘十娘的解释,颜非为的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古玉昭可以复活,她愿意代替潘十娘留在这个世界,扮演原著潘十娘的角色,可是最后故事“完结”,所有人都要读档重来,他们的记忆会被格式化,循环往复,他们永远陷于这个圈子里无法自拔。   这不是颜非为想要的结果。   她可以和古玉昭一起回到现代,他们不介意和对方共用一个身体,可这样对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折磨,天长日久,谁又能保证他们还保持着今天轻松愉快的心态。   潘十娘是有能力为古玉昭重塑身体的,可是一旦暴露了古玉昭还存在的事实,潘十娘会怎么选择还用说吗?她是不会答应放过古玉昭,放他和自己一起生活,放走古玉昭的代价很大,他们无亲无故,潘十娘没必要为他们做牺牲。   难道只能加入穿越司,和潘十娘一样带着任务在千千万万个世界不停的穿梭?   况且,重塑身体的古玉昭能够和她一样,不受异世空的排斥吗?   颜非为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想到的,古玉昭自然也能想到。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颜非为顾虑的东西他不会犹豫,他知道潘十娘有一种可以消除记忆的“法器”,他的想法很直接,重塑一个可以适应穿越时空的身体,成功之后设计让潘十娘送自己和颜非为道颜非为的世界,然后把潘十娘的记忆消除。   如同潘十娘所言,他看似自由,实则被他不知道的力量禁锢着,演绎故事,不停的重复着所谓的人生,哪怕他不会拥有记忆,这样的人生之于他,生死不如。   若他将来要面对的是这样的人生,还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彻底的消失,随便谁来假扮“古玉昭”。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渺小无力。   【非非,若有可能,我真想毁了潘十娘背后的组织。】   古玉昭的声音很平静,但冰寒侵骨。   颜非为的心里忽然有了决定,她微微一笑,道:“我也想。”   毫无预兆的,颜非为和古玉昭的位置再次对调了。   【怎么回事?】颜非为奇怪。   不知道。   古玉昭抬起头,看着潘十娘:“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重塑身体,有没有可能改变原先的体质。”   潘十娘目光闪了闪:“可以。”   “那么。”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森冷毫无笑意,“我怎么才能加入你们。”   不知道不是颜非为的错觉,她总觉得古玉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潘十娘似乎笑了,她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潘十娘依然是一副垂头丧气的烦躁模样,漫不经心的说道:“组织正缺人,能帮忙减轻工作量,想必大家会很欢迎你的加,至于boss……不会有意见的。”   【昭昭,你有没有觉得潘十娘很……厌恶她的boss?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古玉昭翻了翻眼皮,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太迟钝了,论起阴谋诡计,颜非为这种有点小聪明的,还真不是潘十娘的对手,若不是古玉昭在很早以前就见识过潘十娘的厉害,再加上后来得知潘十娘神秘的来历,由此对她这个人了解加深,也许真闹不明白潘十娘耍的是哪一出。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可她现在显然有意帮他们,也有用得着他们……或者说用得着他古玉昭的地方,而他和非非又确实需要潘十娘的帮助,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合作就能继续下去。   若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内部的权利争夺,一方是潘十娘,另一方就是所谓的boss,颜非为,或者说他自己,就是潘十娘推出去用来混淆视听的挡箭牌,而潘十娘本人看似苦心经营一朝烟消云散从高处狠狠的跌落,恐怕是早有后手。   非非与潘十娘相貌相同,人虽然不笨,但绝不对对人构成威胁,一旦非非打入潘十娘背后的势力内部,定然会引起潘十娘敌对一方的注意,等发现她没什么威胁,而潘十娘也一落千丈,时间长了,定然会放松警惕,但谁又能想到,非非身体里还有一个惯于玩弄阴谋诡计的自己呢?   只是自己的存在连潘十娘都瞒不过,肯定也瞒不过潘十娘的对手,就是不知道潘十娘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两人你试探我我试探你,颜非为除了感觉不对劲之外,一团乱的脑子也理不清两人对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更不知道古玉昭和潘十娘已经在来来往往中定下了协议。   最后,潘十娘露出笑容:“非非,以后我们会成为同事,希望你我合作愉快。”   古玉昭皮笑肉不笑:“那要看姐姐的诚意了。”   颜非为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起立敬礼,她在心里大叫:绝对有JQ!当老娘不存在啊,你们这对狗男……啊不,是狗女女!   古玉昭:“………………”   总之,古玉昭对颜非为说了,让她听潘十娘的安排,具体的,他以后会解释给她听的。   当然,古玉昭还是认为,以颜非为的智商,他说到口干舌燥,对方未必能听明白。   然后两人对调身份,古玉昭蜗居在颜非为身体里继续当没感觉的意识体,由颜非为来面对潘   十娘,潘十娘给她耳后皮层下植入微型晶片,话语里含着深意的解释道:“组织里有一种仪器是可以回收灵魂,当然,这种仪器不光我们内部有,所以为了任务中的安全起见,工作人员都会植入稳定灵魂以及阻隔窥探的晶片,如果*死亡,灵魂是直接可以回到公司,重塑*之后,你就再一次重生了……”   言外之意,有了这玩意儿死了也不怕了。   不过颜非为听明白的是,现在就算有人使用那什么仪器,也看不到自己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了,所以,昭昭安全了,自己也安全了。   潘十娘是变相的告诉古玉昭,他担心的问题这就解决了,你看,她已经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就这样,颜非为跟着潘十娘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潘十娘的组织——古玉昭口中所言的诡异势力:穿越司。   通过审核之后,颜非为正式成为穿越司小职员一名——尚在试用期。   至于潘十娘,因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了纰漏,受到了惩处,要关很长一段时间的禁闭。   颜非为和古玉昭也见到了潘十娘提起的boss,一个容貌极美的女人,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后来想到穿越司神奇的塑造身体的技术,悟了,她想了想,很诚恳的说道:“我还是觉得昭昭做莲白那会儿的容貌最好看了。”   【……】   新员工要有三个月的培训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颜非为才培训了半个月,就接到了新任务。   出发之前,潘十娘让人转告颜非为,她承诺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颜非为莫名其妙,倒是古玉昭猜测到,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新的身体。   他期待即将到来的重生,同时又惊讶于潘十娘的势力,明面上已经被打压到如此地步,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的做到这些事情,这女人果真不简单。   不简单的女人在禁闭室里捂着嘴巴笑的分外开心,古玉昭,老娘看你不爽很久了,好好和非非享受这趟旅程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古渣就有身体的,你们一定猜不出来他的身体和非非穿越的任务对象是啥关系,米哈哈哈哈哈……话说*有个五一活动,做任务赚*币,可以看文,我今天去做了斗地主(因为这个最简单= =)500个经验值之后,经过一天的审核奖励160个*币~可以用来看文~~感觉好容易~~戳此处直达我真的不是在做广告orz 57美人自荐枕席   因为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上头给颜非为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替代一个消失的剧情人物,在那个世界住到故事结束就算完成任务了。   所谓故事结束,即每个剧情人物都有了自己的结局,尘埃落定。   任务世界叫大燕帝国,大环境与中国古代的盛唐相似,而且也一样出过女皇的,但在这之后,大燕帝国并不像唐朝一样忌讳女子干政,他们并不介意女子参政的,所以大燕帝国的女子地位和其他朝代相比依然是最高的,女子也是可以入朝为官的,但过程很艰难,非常的少,而且一般女子也不愿意去做这些事情,她们本质上还是习惯相夫教子的普通生活。   金凤公主是大燕帝国的长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可惜,在这个故事里,金凤公主只是一个超级大炮灰。   她出身尊贵,很年轻的时候丈夫就死了,其余男子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眼,因而金凤公主一直没有改嫁,直到她在花朝节上遇到楚越公子——新晋探花郎,从此对其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金凤公主心高气傲,不屑用权势逼迫这个男人就范,一心一意的希望他能够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驸马,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越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金凤公主,金凤公主耐心告罄,可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底线,坚持自己不用权势逼迫他的誓言,却用了另外一种更加极端的方   式。   她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对付和楚越公子走的近的所有女子,想法子让对方嫁人还是轻的,恶毒的还有想方设法的毁坏人家的清白——失贞、名誉扫地等等,更有甚者上升到人身伤害,使对方眼瞎嘴歪眼斜毁容等等。= =   但怎么说来着,主角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注定要被炮灰掉的反派.   然后金凤公主的恶行被楚越公子的真命天女,也就是女主角给发现了,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搜集证据,揭露金凤公主的恶行,为那些被她残害的女孩子们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让楚越公子装作终于被金凤公主打动,趁机接近她,最后邪恶战不过正义,理所当然的被爱情冲昏了头的金凤公主疏于防范,对楚越公子简直言听计从,更加不会防备,最后楚越公子成功的收集到了金凤公主的罪证,一纸御状告到了皇帝那里。   还是那句话,金凤公主不是主角,所以皇帝是她弟也没用,更何况皇帝还喜欢女主角来着,听到金凤公主的恶行,再加上金凤公主“狗急跳墙”差点害死女主角,皇帝一怒之下剥夺了金凤公主的公主称号,将她贬为庶民,被变为庶民的金凤公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人人喊打,受千夫所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金凤公主在男女主角大婚当日刺杀女主角,爆发过后被侍卫用乱剑砍死。   古玉昭和颜非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只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故事的大概,颜非为的任务就是扮演剧情人物,在这个世界呆到故事结束为止,根据潘十娘的指点,颜非为明白她只需要扮演消失的剧情人物,但不一定非得按照剧情走。   只有一个问题,一直到出发之前,颜非为也没打听到她扮演的到底是谁。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听到耳边有个少年的声音略带谄媚的说“恭喜殿下终于得偿所愿了”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穿成了皇室某位子弟。   她正琢磨着故事里到底有没有这么个角色的时候,传来另外一个少年笑嘻嘻的讨好声:“公主殿下,说好的赏赐呢?”   公公公公公公公……公主?!   哪个公主?   颜非为眼皮直跳,睨了一眼讨赏的少年,娃娃脸,胖乎乎,圆墩墩,一个结实讨喜的小胖子。视线转移到另外一边的少年身上,身量中等,模样俊秀,脸上总是带着讨好的笑容,左右脸颊上各有一个小酒窝,笑容很甜,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她望着凉亭外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的花园,扯出一抹笑容,用故意逗弄的语气说道:“哦,赏赐?什么赏赐?本宫怎么不记得了?”   眼角的余光发现两个少年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颜非为心头一跳,都想骂娘了,尼玛简单任务,不给她资料也罢了,连本尊的记忆都没有,会被人当成鬼上身的有不?!   好在他俩的吃惊只有一瞬,随后又嘻嘻笑了起来,这回的笑容明显比之前的要更加轻松,两名少年相互碰了碰肩膀,看着颜非为的眼神带着一些大胆但不放肆的打趣,颜非为心中了然,先不管这俩孩子和原主是啥关系,从他们的反应看来,公主对他们应该是比较纵容的。   颜非为故意板着脸,拉长了声音:“笑什么,本宫说没赏赐就没赏赐,骗你们不成。”   小胖子一听立刻苦了脸:“殿下您不是来真的吧?您自己说的,若楚越公子接受了十五之约,答应和您游湖赏月,可是有赏的,殿下~”   颜非为不搭理他,甚至连这孩子对着自己肉麻兮兮的撒娇都没反应,她现在完全是一副被雷劈的状态,“楚越公子”“十五之约”八字一出,彻底的碾碎了颜非为最后的那点侥幸。   所以,本尊该干的不该干的事情全都干了,人楚越公子的小情人已经发现了她恶毒的真面目,十五之约就是金凤公主炮灰的开始呀!   走剧情神马的,她才不要!QAQ   嘤嘤嘤嘤,昭昭你究竟在哪里?呼叫昭昭一百遍——无果。= =   “殿下?殿下?殿下!”   胳膊被晃个不停,颜非为有气无力,心道金凤公主你究竟把这俩孩子宠成啥了?!三六九等呢?尊卑贵贱呢?!   不过她自己不介意就是了,但回头必须弄清楚这俩孩子和金凤公主的关系……颜非为脸色古怪,她忽然想起来,彪悍的金凤公主在丈夫去世后,貌似养了好多个……男宠。= =   “殿下~~~”酒窝少年也不笑了,小嘴撅起来,和小胖子一左一右的跪在她脚边,摇晃着她的胳膊她的腿。   该不会真的是男宠吧?颜非为内伤不已,表面淡定宠溺的笑:“好了好了,你们喜欢什么直说就是了,本宫不逗你们了。”   俩小孩儿喜笑颜开,小胖子道:“殿下,小冬瓜要咱公主府里最大的那颗夜明珠!有了它以后我就不用点蜡烛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颜非为大方的很:“准了。”原来这孩子叫小冬瓜,她瞄了眼小冬瓜,闷笑,还挺贴切的,矮矮胖胖圆圆润润。   酒窝少年扁扁嘴,鄙视小冬瓜:“德行。”他对颜非为露出甜甜的笑容,“殿下,夜莺想要   上次陛下赏给您的胭脂。”   夜莺,笑容甜,模样乖巧可爱,声音动听悦耳,也算贴切。   颜非为撑着下巴,心里给本尊金凤公主跪了,一个要的是最大的夜明珠,一个要的是皇帝赏赐给公主的东西,这俩孩子敢要,必定是拿准了公主一定会赏给他们。   如果不是年纪不对,颜非为几乎要以为这俩是金凤公主的私生子了。   她盯着夜莺的脸仔细瞧了瞧,还真发现这小子脸上是擦了胭脂水粉的,颜非为揉揉他脑袋,纳闷儿道:“你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怎么偏喜欢和姑娘一样擦胭脂呢?”   夜莺眨眨眼,轻声感叹:“殿下今日的心情比前些年加起来还要好呐。”他湿润的眼眸笑意盈盈的望着颜非为,暖融融的眸子里流露出真切的开心,他语气认真的说道,“夜莺和小冬瓜都希望公主殿下的心情每日都能像今日这般好。”   颜非为心中泛起暖意,她有些明白金凤公主为什么宠爱这两名少年了,温和的笑了笑,她点点头:“嗯,以后本宫的心情每天都会这么好的。”   至于为啥一个男孩子喜欢擦胭脂,呃……颜非为表示,就算能接受,也理解不了,这爱好可真独特。   颜非为愁的是楚越公子的事情,她不是以前的金凤公主,自然不爱楚越公子,更不会为楚越公子神魂颠倒,引狼入室,让自己的“罪证”被对方搜集走,楚越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花   郎,她堂堂大燕帝国的公主,还对付不了一个探花郎?   可金凤公主倾心楚越公子众所周知,如果她对待楚越公子的态度变化太大,恐怕会惹人生疑,这就代表颜非为有一段时间在面对楚越公子的时候要表现出一定的痴迷和喜爱,十五月下游湖什么的她必须去,但以后可别想让她主动去约那啥楚越公子。   还有出了这么个主意的、为她的皇弟所喜爱的主角姑娘,丫也是一祸害啊!   主角光环伤不起。   颜非为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穿越司工作人员替代消失的剧情人物,哪怕本色出演,周围的人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们只会认为你所扮演的人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颜非为暂时还不知道穿越司给小职员开的金手指,她现在挺担心自己被人发现不是真正的金凤公主,而且……昭昭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想你嘤嘤嘤嘤。   “殿下!”小冬瓜提高声音,无言道,“殿下今日怎么总是走神?”   夜莺指着凉亭外,悄声道:“殿下,子君公子来了。”   “嗯?”颜非为疑惑,哪个子君公子?   夜莺拉着小冬瓜,“很有眼色”的跑掉了,颜非为甚至来不及叫他们一声,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悠闲的脚步声,同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殿下好兴致。”   说话的是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人,白衣金边,衣着华丽飘逸,气质清冷孤傲,眼角微微上   挑,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凉亭里,冷冷清清的视线从颜非为身上轻轻的扫过,眼底竟似有波光流转,平白生出几分勾人的风情。   “殿下看到子君很惊讶吗?”他在颜非为身前站住,微微倾身,如画的眉目更加清晰,清幽的冷香扑入颜非为的鼻翼。   她面无表情:“子君。”心里的小人却在抓狂,我去这又是哪位?!   子君靠的更近:“陛下以为来的是谁?茗珏?”   颜非为吐槽无力,因为她想到对方的身份了——金凤公主的后宫之一,面首,俗称男宠。妹的……   子君轻轻的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清冷如菊的人,做出这样勾人的媚态,不显违和,反而让他整个人都拥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颜非为心道:妖孽呀!!!   “茗珏还没起来,殿下太能折腾人了,昨夜茗珏真是累坏了。”他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带着   挑逗和勾引,呼吸喷洒在颜非为脸上,语气暧昧的说道,“子君妒忌的很……殿下,今晚让子君来伺候您,嗯?”   颜非为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心里一波又一波的神兽奔腾而过,她保持着面瘫脸,久久无语,看着勾人的眸子隐含期待的子君,弱弱的想,若勾引她的是昭昭,她定然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的!   卧槽公子您太奔放了!本宫受不住!   金凤公主您才是神人,我给跪了……   “罢了。”子君得不到她的回应,直起身子,脸上笑容消失殆尽,又变回最开始冷清孤傲的贵公子模样,他冷冷道,“听说楚越公子答应了殿下的邀约,子君恭喜殿下终要得偿所愿。”   颜非为:“……不客气。”   子君一愣,脸色发青,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颜非为,语气苦涩的说道:“只望殿下念着旧情,   日后子君讨饭到了公主府外,能赏子君一口饭吃。”他眼睛里水光闪动,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   颜非为瞬间觉得自己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负心汉,她很愧疚,虽然她搞不明白自己为啥要愧疚,但她还是放软了语气,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饭吃的。”   子君:“……”   看着美人衣袂翻飞泪奔而去,颜非为莫名其妙,她刚才做了一个决定,打算替金凤公主接下所有的烂摊子了,这些面首以后定然是要遣散的,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她养着也无妨,给他们饭   吃,给他们遮风避雨的居所,最好在给他们找个媳妇儿……毕竟这些人都是金凤公主的门人从各处搜罗而来的美男子,怎么“搜罗”,咳,和强抢民女估计没啥两样,造孽哟。   当然,肯定不会继续养在公主府了,昭昭会吃醋的。   但这位子君公子为啥会更加伤心了?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昭昭其实已经粗线了,你们可以猜猜是……谁,噗—— 58争风吃醋的男人们   小冬瓜和夜莺走了,子君也走了,凉亭里只有颜非为一个人。   颜非为站起来,走下了凉亭,呼啦啦不知从哪里涌出一群侍女,低眉垂眼的跟在颜非为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颜非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没叫自己失态的蹦起来,虽然她真的很想大叫一声以表达自己所受的惊吓。   ——这些妹子都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颜非为嘴角抽了抽,顺着石子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小冬瓜和夜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觉得昭昭一定也在这里,所以想去找他,但她对公主府一点也不熟悉,只能漫无目的走。   迎面走来的侍女或者侍卫遇到她纷纷回避行礼,直到她走远了才敢抬起头,尽管如此,依然给颜非为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公主府的侍女个个貌美如花,但她见到的侍卫长相却大都平庸无奇。   这不科学啊,从公主会在她丈夫死后养一群美男子做面首就可以知道,金凤公主性子风流又豪放,一女N男没丁点压力,所以公主府的构成难道不应该是一帮相貌平平的侍女和一群个个英俊帅气的侍卫吗?   咳……这和皇帝陛下的后宫是一个道理,后妃宫女们貌美,剩下的就都是太监了,连个完整的丑男也不许存在的。   直到她走到了一个应该是校场之类的地方,看到十来个正在射箭的侍卫。   这些侍卫和她之前见过的侍卫明显不同,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可比起其他侍卫却有着明显的差别,他们的衣服更好看,料子更精细,最重要的是,这一群侍卫身材普遍高大,个个都是一表人才,模样很俊。   与其说他们是公主府的侍卫,到不如说他们是一群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颜非为眼皮子直跳,不知怎么的,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别是她想的那样吧?   “公主殿下!”有一个侍卫发现了她,惊喜的叫声引起了其余一众侍卫的注意,十来个帅哥齐齐看过来,颜非为顿觉压力山大,强忍住转身逃跑的冲动,她冷静的等着这些帅哥或笑嘻嘻或面瘫脸或温和或冷清的给她见礼,再加上从看到这群侍卫开始就“识趣”的停下脚步远远的等着原地的侍女们的做法,颜非为大概知道这些帅哥侍卫们的第二重身份是啥了。   哎哟我擦……这种森森的蛋疼的赶脚是闹哪样?   公主殿下您真心威武霸气。   如果没有最终拉金凤公主下马的“女猪”,颜非为敢肯定,金凤公主才是真正的主角有木?!还是肉文女猪……   颜非为维持着公主的威严,露出一点点的笑意,缓步走过去,最先发现她的侍卫高高兴兴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说道:“殿下,您特意来属下射箭的吗?”   剩下的十来双眼睛又齐齐的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含义难辨,但颜非为敢赌上一根黄瓜(= =),这些视线里十有□是羡慕妒忌恨。   她努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瞥了眼一脸失望的侍卫,心里一抽一抽的想,到底是金凤公主万人迷还是你本来就是一总受,吃醋的小攻攻们本宫hold不住啊!   她僵硬的微笑:“本宫只是路过,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了。”   于是本来或讥诮嘲讽或幸灾乐祸的帅哥们幽怨了,有一人甚至当着颜非为的面就直接抱怨起来了:“殿下自从有了子君,就再也不愿意多瞧我们这些旧人一眼了。”   其他人居然还有附和的:“就算和子君闹别扭了,殿下竟然宁愿召最不喜欢的茗珏侍寝,现在只是看一会儿射箭比赛,就已经不耐烦了吗?”   被颜非为挣脱手的侍卫也一脸不高兴,说话带着一股子的酸味:“对啊,以后若是楚越公子做了驸马,才更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呢!反正殿下也对我们没感情了,还是趁早请辞,回家娶媳妇儿去!”   你一言我一语,男人争风吃醋起来真真比女子还要凶残百倍,颜非为目瞪口呆,心说卧槽这公主府里到底谁最大?!啊呸,不对,一群大老爷们儿围着一个女人转也罢了,要不要这么敬业?!金凤公主给你们惯了啥*汤,一个一个都离不开她,雄心壮志呢?!志在四方呢?!现在难道流行被富婆包养啊掀桌!!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殿下……”   “殿下……”   颜非为扭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酝酿片刻,公主模式开启,猛然怒喝:“都给本宫闭嘴!”   闹的不可开交的一众侍卫显然没想到她会发火,面色震惊,说话最像撒娇的侍卫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颜非为,颤声道:“殿下,你竟然骂我们?”   ——所以,他们这么放肆其实都是金凤公主你宠出来的吧?   颜非为怒容一收,面无表情:“你们还知道我是‘殿下’?”   这下子所有人脸都白了,纷纷下跪:“属下知罪!”   颜非为很满意,这才是正常的公主和侍卫的关系嘛!   不过,还有一个侍卫依然直挺挺的站着,他身边的同伴不住的扯他的衣摆也没用,死死的盯着颜非为,惨笑:“殿下这是为了谁?子君还是楚越公子?殿下可知,我其实违背了你的命令,   已经见过了楚越公子。”   颜非为不说话,静静的望着他,表情莫测。= =   此侍卫苦笑:“我第一次见到子君就觉得不对,后来才发觉子君与我的相貌竟然有三分相似,可见了楚越公子之后我才知道,不是子君像我,而是我和子君像楚越公子!我真傻,我原以为是我做错了事,伤了你的心,你才故意用子君来气我……”他用一种心碎的眼神忧伤的望着颜非为,“我曾一度相信,我对于殿下而言,是不同的,殿下也是真的爱我,现在看来,都是我一人痴心妄想而已……不,是属下一厢情愿不自量力。”他忽然改了称呼,深深的看了颜非为一眼,缓缓的跪了下来,“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颜非为想了一下,说了两个字:“呵呵。”   侍卫们:“…………”= =   颜非为:“本宫不会责罚你们,明天你们就离开公主府,去哪里当差都比在公主府强。”   “殿下!”侍卫兼男宠们。= =   “殿下,您要赶我们走吗?”   “为什么?”自以为是楚越公子替身(很可能真的是)的侍卫悲愤的望着颜非为,虽然公主把他当成了替身,虽然公主从未爱过他,虽然他伤透了心,但他还是愿意呆在公主身边,默默地守护公主啊,可是,公主,为何你如此狠心,连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   颜非为看着这个苦逼不已的侍卫,叹了一口气,目光深远的说道:“因为,本宫爱上了一个人,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苦逼侍卫艰涩的说道:“果然是楚越公子吗?”   颜非为心道:屁。   她深深的看着苦逼侍卫,正要开口,猛然一道熟悉的嗓音插了进来,冷冰冰的说道:“是本大爷!”   颜非为:“……”昭昭你抢我台词。   “茗珏?!”众侍卫先颜非为看到来人,回头到一半的颜非为一个趔趄,堪堪稳住,保持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情转过头瞻仰据说被原来的金凤公主折腾可狠了的茗珏公子……如无意外,也   是她心心想念的昭昭。   怀着激动的心情,颜非为满怀期待的看向了“茗珏”。   颜非为:“噗——”   古玉昭:“……”-_-#   咩哈哈哈哈……颜非为心里的小人打滚儿狂笑,她忍的十分辛苦,眼睛湿漉漉的,脸颊红扑扑的,背对着一众侍卫,咬着嘴唇,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一看到对方那张脸,噗——颜非为的脸扭曲了,哎哟不行了,她急忙把视线移开。   “你这个妖人,胡说八道,公主才不会喜欢你呢!”   替身侍卫也皱着眉,冷冷道:“茗珏公子,你莫要胡言乱语再惹殿下生气了!”随即带着一丝酸楚和无奈,他冷硬的说道,“殿下唯一喜欢的只有楚越公子一个!”   古玉昭的脸比锅底还黑:“你——”   “殿下!”这时候一个侍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了一眼古玉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殿下,奴婢失职,没有看好茗珏公子,请殿下责罚!”她说完着急的扯了扯古玉昭的裤腿,低声道,“公子,你快些回去吧,别再让殿下更厌恶你了。”   古玉昭强忍住一脚踹开表情嫌弃的侍女的冲动,黑着脸恶狠狠的瞪了眼颜非为,冲着一众同样表情厌恶的侍卫们扯出一抹邪肆不屑的冷笑:“愚蠢可悲的凡人!”= =   他大步走到颜非为身边,轻轻松松的将她打横抱起,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态度暧昧的在颜非为耳边说道:“殿下,茗珏送您回房,可好?”   只有颜非为听出了其中的咬牙切齿。   她把脸埋在古玉昭怀中,怕自己一抬头看到对方的脸就忍不住笑喷,点点头,她状似乖巧的“嗯”了一声。   众侍卫:“……”嘤嘤嘤嘤公主殿下您眼睛肿么了?!   古玉昭耀武扬威一般的冲侍卫们冷哼一声,心道回头把你们这些碍眼的通通赶出去!结果一眼看见侍卫们的表情,他如何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气的内伤却又无可奈何,愤愤然的转身离开,宽大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被带起一阵气势汹汹的波浪。   等到了一个偏僻的庭院里,古玉昭才把颜非为放下。   颜非为抬起头看了古玉昭一眼,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会最开始那样老想笑喷,但还是忍不住乐了。   古玉昭如今的身体,身形颀长,瘦削却不瘦弱,双臂有力胸膛的肌肉很结实,能轻轻松松的抱着颜非为走这么长的路还脸不红气不喘,可见他身体素质十分不错。   至于他的长相,颜非为说实在话,透过现象看本质,颜非为感觉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大概也是一个很有魅力十分性感的男人……为什么是大概。   咳……   因为面前的这张脸上是化了妆了,而且画的妆容还非常具有现代风格,他嘴唇很红,不是自然的红色,是涂抹了胭脂的红色,他还画着墨绿色的浓重眼线,勾勒到眼角,微微上挑,使得原本凌厉的线条柔和了很多,平添了许多媚态,看起来总有一种抛媚眼勾引人的感觉。   还有两条原本该是刀剑一般飞扬帅气的眉毛,愣是被画成了长长细细的柳叶眉,再加上两条眉毛中间盛开的红莲,愣是把大好男儿变成了一个女里女气的娘C……   颜非为忍笑:“昭昭,这妆容其实挺好看的。”就是太妖了,女人肯定不喜欢,说不定也有些重口的男人喜欢,嘻嘻……   提起这个古玉昭原原本就黑的脸色更黑了,潘十娘留在这具身体上的信解释说,毕竟这身体和他原本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于是就给他稍稍化了一下妆……放屁!什么妆容画上去洗都洗不掉的?!   古玉昭觉得自己被坑了。   颜非为急忙安慰他:“你生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娘了,真的。”   古玉昭哼了,心道那是,本大爷就算穿着女装也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真汉子!   颜非为盯着他的脸笑,开口说了后半句:“就是特像狐狸精。”   古玉昭:“……”   颜非为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刚到不超过两个时辰。”   古玉昭没好气道:“来了一天了!”   颜非为差点跳起来,她宽大的袖子下面拳头捏嘎巴响,笑呵呵的说道:“据说你昨天晚上被公主殿下狠狠的蹂躏了,今天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我是阉了你还是阉了你呢?   古玉昭有种发毛的感觉,等他回味过来颜非为说的是啥意思,也怒了,但他面上不显,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公主殿下艳福不浅啊,除了方才的十几个青年才俊的侍卫小哥,据说这公主府内还有十来个各有特色的美男子,个个都对公主殿下死心塌地。”   颜非为选择性的忽略了他这段酸的人牙疼的话语,继续自己的问题,呵呵笑着问道:“昭昭,你没红杏出墙么?”   古玉昭面无表情:“他们的记忆都是假的,我来之前公主府根本没有茗珏这个人,倒是殿下您……”他冷笑,“左拥右抱,相比十分的滋润吧?”   颜非为脑袋里瞬间浮出了胖子少年和酒窝少年的脸:“嗯,我挺喜欢他们的。”   古玉昭脑袋里的某根筋,砰的一声断掉了,他扛麻袋一样把颜非为扛到肩膀上,一边朝着房间里走一边阴笑着说道:“娘子,为夫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这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妻为夫纲!”   颜非为慢条斯理的纠正:“是夫为妻纲,昭昭。”   古玉昭:“……闭嘴!”-_-#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顶风作案?!难道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字母君?!……………………………请想一想作者的节操君= =   持续崩坏中   【诚聘管理员!!~~】交流群195894606验证信息小李笔下任意一个角色~ 59会对肉汤产生不良反应   古玉昭把颜非为放在床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没有反抗意思,于是把手伸向了她的腰带。   可就在这个时候,颜非为忽然叹口气,古玉昭听了出了一丝遗憾,他不由扫兴的停下来,脸拉的老长,不悦道:“怎么,你不愿意?”   颜非为眨眨眼,她两只手分别撑在两侧,身体微微后仰,正面对着古玉昭,空门大开,这是一种毫无防备完全信赖的姿势,古玉昭当然知道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他只是小心眼的认为颜非为一定是嫌弃他脸上的“妆容”了,不然她遗憾什么?   他想起自己还是祁莲白那会儿,颜非为毫不掩饰她对那副皮囊的喜爱。   色女。   ——古玉昭不想承认,其实他自个儿也挺嫌弃自己的,他总是希望自己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能把最佳的一面展现出来。   “没有。”果不其然,颜非为否认,她苦恼的看着他,用十分认真的口吻说道,“我只是有一种情结。”   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   “我希望拥有完美的第一次。”颜非为满脸的向往,“时间是洞房花烛夜,对象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虽然我也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总归有些遗憾就是了。”   如此正大光明的讨论房事,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某位古人其实很羞赧,他习惯于做,说出来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但颜非为都没害羞,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被一个女人给比过去了?所以表面上他还是一片淡然,装作对这种话题很习惯的样子,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还想嫁给谁?还想和谁洞房花烛?”他阴郁的望着她,幽幽的说道,“其实你根本就是嫌弃我的脸对吧?”   颜非为摇头。   古玉昭声音飘忽,更似幽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你为何不看我啊,非非……”他说着弯下了腰,靠了过去,颜非为避无可避,抬眼就看到了放大的娘炮脸,立刻破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古玉昭的脸比黑炭还黑,他惩罚似的捏住颜非为的腮帮子往两边扯,颜非为的脸整个都变形了,看起来像一张笑眯眯的大柿饼,古玉昭勾了勾唇:“你招我做驸马吧,我们在这里成亲。”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嘀咕,“完美,哼……我给你就是了。”   颜非为咧开嘴巴,不住的傻笑:“昭昭,你刚刚是不是向我求婚了?”   古玉昭:“哼。”   颜非为笑个不停,乐呵呵道:“我不答应。”   古玉昭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不答应你还笑的这么开心?!口误吧姑娘!!   颜非为在床上坐端正了,微笑:“除非你单膝跪下,没有戒指我不勉强,你可以用花束来代替,很认真很深情的询问我:‘非非,你愿意嫁给我吗?’然后我才能答应你——一定要让我感觉到你的诚意~”   古玉昭= =:“……你认真的?”   颜非为点头:“我都不介意你不是纯男了,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我做吗?”   古玉昭脸色古怪的看着她,眼神闪烁。   颜非为的直觉向来很敏锐,她心头一动,眨眨眼睛,狐疑道:“昭昭,你该不会还是……”多余的话已经不用说了,对方红透了的耳朵和飘忽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颜非为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古玉昭竭力板着脸,以掩饰他的羞恼和尴尬。   颜非为苦了脸,小心翼翼的询问:“难道你真的有隐疾?”   古玉昭恼羞成怒:“没有!”   颜非为了然:“没错,就算有也没了,毕竟你现在的身体是重新塑造的……”   古玉昭一口血哽在喉头,忽然有种掉进黄河洗不清的憋屈和无力,他不甘心的解释:“我没碰过那些女人……”   “据说你是因为和潘十娘偷情才被害死的。”颜非为残忍的指出事实。   古玉昭无言,对上女子清澈平静的眼眸,莫名的心虚,但他的确没有和她们做到最后一步,会缠上他的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说白了就是古大爷认为把自己的处男之身献给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亏的很,平白的让人占了自己的便宜,就是因为这种囧囧有神的理由,直到他死掉了又重生,还是一个没开过苞的处。= =   虽然没做过最后一步,可该懂的他都懂,该享受的他都享受过,纾解欲|望,又不是只有交|合这一条路子可走,古玉昭不纯洁的大脑里瞬间闪过一个又一个不纯洁的画面……   这也是他虽然冤枉却又不怎么理直气壮的原因,总之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说的,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昨日种种……还是带到坟墓里去吧。   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盯着颜非为敞开的领子里露出的精致漂亮的锁骨,刚刚从各种不纯洁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的古玉昭产生一股燥热感,方才把在庭院里把颜非为抗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她,而此时,欲念真切的出现他眼中。   古玉昭道:“我想要你。”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   颜非为护胸,警惕道:“没门儿!”初夜发生在和所爱之人成婚的当天晚上才是她所向往的,这是一种情节,精虫上脑的雄性是不懂的!   古玉昭眼神幽深:“你说了不反对婚前……”那什么来着,“房事。”   颜非为:“……”   颜非为有点怕他不顾自己的意愿扑上来,她吞了吞口水,妥协道:“要下跪要鲜花要求婚!”说完,她委屈的看着他,果然还是以前的昭昭好欺负,“现在你身体好了,就要欺负我了吗?”   古玉昭失意体前屈,欲求不满什么的,太苦逼了。   他到底心疼颜非为,不愿意她受委屈,女子的柔弱姿态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保护欲,当然,欲|火依然难平,肉吃不到,喝点肉汤总是可以的吧?   古玉昭咳嗽一声,轻轻揽住仿佛随时都会炸毛的颜非为,放软了语气:“非非,我不动你了,可为夫现在难受紧,你舍得看我受苦吗?”   他流氓的把她的手放到了精神的小昭昭上,看到她瞬间变红但仍然强作镇定的面容,邪魅妖艳的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猥琐来。   颜非为嘴角抽了下,真是太猥琐了!猥琐透了!   古玉昭轻笑一声,啃上了他觊觎已久的白嫩嫩的脖子、还有锁骨,右手搂着她的腰身,左手暂时放开了颜非为的手,撩开衣袍下摆,解开了裤子,释放出和主人一样猥琐化的小兄弟,然后逮到颜非为想要逃跑的左手,强硬的把姑娘她嫩滑的小手放在了小昭昭身上。   颜非为:“……”卧槽!   脸蛋潮红眼眸水波荡漾的姑娘沉住气,努力忽视正亲吻着自己耳朵的柔软,淡定道:“本宫对你很满意,明日晚上继续由你侍寝。”   古玉昭:“……”= =   当老子是男宠?   古玉昭恨恨的抓着颜非为的手快速的给自己撸起来,沉沉的喘息,在她耳边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颜非为……有你求饶的时候!”   “……”颜非为,“身为一个男宠,你还欠调~教。”然后她坏心眼的用力捏了一下,古玉昭撸的正嗨,猛然受了这么一下刺激,好险没直接泄了,整张脸都扭曲了。   古玉昭-_-#:“……”你妹,老子会萎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非为的手都酸掉了,古玉昭才完事儿,自己撸和喜欢的人给自己撸感觉自然是不同的,古玉昭仔细回味半晌,又爽又苦逼,他给两人清理干净后,将颜非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然后一点也不留情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颜非为“哇呀”一声急忙去捂屁股,皱着脸苦兮兮的看着古玉昭。   古玉昭解气的笑了笑:“你下次再这么闹,还揍你!”   颜非为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坦然面对自己一个成年人被另外一个成年异性以打屁股的方式调戏兼教训的事实,她又羞又囧,郁闷不已,斜斜的瞪了古玉昭一眼。   精虫上脑的时候男人从来不知道啥叫羞耻,冷静下来,被颜非为一瞪,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他脸上发热,忽然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同时还有些担心,非非会不会认为自己轻浮?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尊重她看轻她?虽然他一直认为两人已经是夫妻了,但事实上两人没拜过堂,名不正言不顺的……方才那样,似乎的确有些混蛋。   对颜非为充满了歉疚感的古玉昭难得良心发现,怕颜非为真的恼了自己,咳嗽一声,暂时放下面子,好声好气的跟她道歉,委婉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轻声解释道:“我并非看轻你,我附身在祁莲白身上就和你是夫妻,早已经习惯了,忘了你我其实还没有拜过堂,这名不正言不顺,是我放浪了,非非,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颜非为板着脸:“那你现在正在做的是什么?”   抱着颜非为的古玉昭:“……”   他没舍得放手,自己觉得理亏,对方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示弱的古玉昭,发现自己做起伏低做小的事情来倒是得心应手丝毫不显勉强,略带讨好的笑了笑,用商量的口吻说道:“不做那事,私下里抱一抱……咳咳,亲一亲,总可以吧?”   颜非为大为稀罕,古玉昭啥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别是谁冒充的吧?!   她扯了扯古玉昭的面皮,想瞧一瞧有没有易容,古玉昭被她扯的脸皮生疼,以为她在拿自己出气,于是没阻止,很配合的任由她闹,眼里带着笑意盯着她瞧。   颜非为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没脾气的好好先生,古玉昭温温柔柔的冲她包容一笑,全身的毛都被捋顺了。   “好吧。”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没有讲多余的、总是会让古玉昭吃瘪的话。   古玉昭看着她乖顺的模样,忽然就福至心灵,找到了和颜非为相处的诀窍,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大笑,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和心酸,早知道这样容易就能把她搞定,老子何至于吃那么久的苦头,想想从前在颜非为杀人于无形的言语中内伤吃瘪的日子吧,一把辛酸泪。QAQ   ……   不过!竟然让他在无意中摸到了颜非为的软肋!啊哈哈哈哈哈!古玉昭内心的小人叉腰大   笑,老子等这一天真是等太久了,非非,你就等着被为夫吃的死死的吧!狂笑!   他一只手搂着颜非为的腰,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微微施加压力,温柔的注视着她,目光宠溺,满含深情:“非非~”对准颜非为的嘴唇,他闭上了眼睛吻过去,可是接下来没有预料当中的温热柔软的触感,脸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颜非为揉捏着他的脸,掐一掐扯一扯。   古玉昭没有如愿以偿的一吻芳泽,略有不满,但现在气氛正好,他要保持男子汉大丈夫的风度,不能皱眉不能生气不能责备非非……虽然真的挺疼的。= =   把冲她咆哮的念头压下,古玉昭默念老子是温和宽容好脾气的好丈夫,不能冲自家婆娘发脾气,伤感情伤感情伤感情……   他笑:“别闹,非非。”   颜非为哆嗦一下,眼神诡异,小心的询问:“你真没吃错药?”   古玉昭:“……”笑容僵硬了。   “还是假扮祁莲白太久所以人格分裂了?”   古玉昭:“……”表情裂痕了。   “用娘炮脸露出莲白美人的招牌笑容真的很惊悚啊……”   ……   ……   ……   “颜!非!为!”某人大声咆哮,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颜非为放心了,淡定道:“终于正常了,不过,昭昭你一定要改一改一生气就掐我脖子的做法,配上你这张娘炮脸,更像女孩子了。”   这绝对是——打击报复!   古玉昭无力的把脸埋在颜非为怀里。= =   ——这绝对是吃豆腐吧,你个猥琐男。   颜非为揉揉他脑袋:“乖,不要忘了求婚,要戒指要鲜花要浪漫要完美。”   早忘了这一茬的古玉昭石化了。   颜非为补充:“否则在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你永远做男宠好了!”冷酷脸。   古玉昭:“……”我X!凸!   于是公主殿下临幸完茗珏公子之后,就把茗珏一个人扔在连个伺候的侍女小厮都没有的偏院里,茗珏公子两天都没有走出小院一步,据第二天看望茗珏公子的子君公子透露,可怜的茗珏公子又被公主殿下折腾的下不了床,这次尤为严重。   公主殿下不但眼光特别,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很特别啊。   剩下的公子们也只能吃干醋,谁也不敢去招惹被一致认为是丑八怪的茗珏公子,毕竟公主府中风头最盛的一众侍卫男宠们可不就因为得罪了茗珏公子,才被赶出公主府,虽然公主给他们安排的工作不比在公主府差,可是离开了公主殿下,连见都不能见公主殿下一眼,如此爱慕公主殿下的侍卫们将会饱受相思之苦,生不如死。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公主府处处皆有八卦听。   等到又两个侍女说着闲话走远了,她们刚才路过的假山后才传出来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   “听到了吧?我很受欢迎的,啊——”   颜非为张开嘴,立刻有一只白胖的手把雪梅脯送到她口中,颜非为笑眯眯的揉了揉小胖手的主人——小冬瓜的脑袋:“乖~”   察觉到同一时间落在自己身上的杀人视线,小冬瓜泪流满面,抱着夜莺的胳膊嘤嘤嘤嘤,殿下您不要害人家了啊啊啊啊,茗珏公子的眼神好可怕呜呜呜……   夜莺同情的摸了摸小冬瓜的脑袋,缩了缩脖子,貌似气温又下降了好多。   颜非为对身边的汹涌暗潮浑然不觉,在暖暖的阳光下,和煦的春风里,认认真真的绣东西,她咬断丝线,把一只绣着惨不忍睹的“福”的小福袋递给夜莺,笑容灿烂:“好了,小夜莺,你的本宫也弄好了,虽然样子凄惨了些,但一针一线都是本宫的心意呐,要好好保管,别弄丢了,要是弄丢了,哼哼,本宫就把你送给平阳公主当小男宠!”   古玉昭:“……”   夜莺:嘤嘤嘤嘤,殿下太坏了!   颜非为开始收拾针线,太阳晒够了,福袋绣完了,东西吃完了,下午茶也结束了,她这个躲了一个下午的公主也该继续工作了,你没看错!公主府的主人是谁?公主殿下!你以为公主殿下是干饭的吗?你以为公主殿下什么都不用干吗?!你错了,难道你不知道大燕帝国的女子地位一向都很高么,更何况公主呢?所以,公主也有公务要处理的!   尽管颜非为对公务啥的一窍不通,可是,金凤公主她是有枪手的!   最后她只需要亲手批个“阅”就行了。(*^__^*)   闪闪发光的金手指~~~   古玉昭不干了:“我的呢?!”   颜非为笑,拉长了声音提醒他:“鲜花哟~”   求婚。   不是不可以,但颜非为要求的是浪漫,以及必不可少的单膝跪地……先不说浪漫是个啥,光单膝跪地一项古玉昭就做不到,皇帝他都没跪过(您见过皇帝吗?),凭什么要跪媳妇儿?(跪媳妇的男人才是真汉子)   古玉昭憋闷的闭上嘴,冷冷的扫了缩在边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俩孩子,类似的迁怒行为已经持续了一个下午,可怜的小冬瓜和小夜莺。   颜非为一点也不急,她又说了一句话:“明日十五,小冬瓜,小夜莺,你们跟我去见楚越公子,花前月下,泛舟湖上,探花郎一表人才,据说琴弹的也十分好……”她笑嘻嘻,“昭昭,想去吗?”   当然要去!不去媳妇儿都给拐跑了!   古玉昭仿佛看到了自己脑袋上颜色鲜艳的帽子,脸顿时黑了。   他纠结无比,到底跪还是不跪呢?跪了夫纲不振,不跪娶不着媳妇儿。   颜非为:“本宫赴约之前昭昭还做不到,打你入冷宫。”禁欲到任务结束吧~结婚也木可能了,她笑眯眯道,“放心,本宫会陪你一起的。”   古玉昭脸一沉,瞬间做出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是清水党~下章昭昭会跪媳妇儿咩?会和“情敌”楚越公子胜利会师咩?最重要的是,亲妈X的开挂女主角PK小李的开挂超级二非,谁更厉害!! 60冷酷霸道邪魅的…   时间是十四日晚,地点是金凤公主华丽丽的大卧室,人物自然是金凤公主与她最宠爱的茗珏公子。   据说公主殿下的卧室只有未来的驸马才能出入,而公主殿下召府中公子们侍寝的时候从来不会在这件华丽的大卧室,但现在公主殿下竟然为了茗珏公子破例了!   “小冬瓜,我现在才相信府中的传言是真的,相貌最独特的茗珏公子竟然打败了殿下苦恋的楚越公子,成了公主府第一男宠!”夜莺费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公主不是最爱楚越公子吗?怎么忽然移情别恋了?”   小冬瓜瞄了眼房门紧闭的卧房,摸摸下巴,深沉的说道:“也许不是移情别恋,你忘了,殿下明日还会去赴约的。”   “你是说?”夜莺惊讶,压低了声音,“以后公主府会有两个驸马?”   小冬瓜一脸神秘:“很有可能。”   夜莺瞪大眼睛:“大臣们一定会反对的!”   小冬瓜点点头:“所以,可怜的茗珏公子注定没名没分了,毕竟楚越公子身份更高,驸马理   所当然由楚越公子做,希望楚越公子是个大度的,不然茗珏公子私下里一定会被欺负的,后宅女人之间的争斗听说很凶残,男子应该也不遑多让。”   夜莺不以为然:“那也未必,我瞧公主喜欢茗珏公子更多一点,再说了……茗珏公子好凶的。”   ……   俩人分析的头头是道,隔着一道门的卧室,古玉昭听的满头黑线,他打开门,冷着一张脸目光比冰块还要冻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八卦的正嗨皮的俩倒霉孩子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猛然降低,齐齐哆嗦一下,对视一眼,慢吞吞的转过头,惊恐的看着冷笑连连的古玉昭。   古玉昭两只手分别抓着两人的衣领,重新塑造过后的身体是强化过的,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他们提的双脚离地,妆容妖艳的脸上弥漫着让俩小孩儿战栗恐惧的阴寒,他目光冷厉,低沉的声音透着危险:“记住了,公主府的主人永远只有两个,公主,还有老子,若以后再叫我听到谁把公主和老子意外的男人相提并论,我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说完,他毫不怜惜的提着俩小孩晃麻袋一样晃了晃,阴森森道,“听明白了吗?”   “听、听听明白了!”QAQ   “明早日出之前,我要让公主府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这番话。”   小冬瓜和夜莺看了看乌漆抹黑的天空,哭丧着脸,那今晚岂不是觉都睡不成了?可他们连和这个男人打商量的勇气都没有,公主殿下就在卧房里,近在咫尺,不知道他们现在求救有没有用……   “怎么,想叫公主来救你们?”古玉昭一语道破了两人的小心思,露出一个恶魔般的恐怖笑容,小冬瓜和夜莺狂摇头,古玉昭满意,这才是面对他古玉昭该有的反应——所以你这是从欺负弱小得到的成就感上找回被自家老婆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自信么?   他松手,俩苦逼少年趔趔趄趄的落地,相互扶着哆哆嗦嗦的站着,害怕极了,可没古玉昭的吩咐他们又不敢走。   古玉昭对他们的反映心里头其实很爽的,但表面仍然一副冷酷无情冰山模样,仿佛在他眼中,小冬瓜和夜莺只是两只一捏就死的小蚂蚁,弱小可怜,看在两人还算听话的份上,他总算大发慈悲的放行:“去吧,别忘了我交代你们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偷懒,哼哼。”   小冬瓜和夜莺泪奔而去。   古玉昭勾了勾唇,那番话自然是发自内心的,非非的名字只能和自己放在一起,哪怕非非现在是金凤公主,而自己是所谓的茗珏,楚越子君这些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罢。   他故意说这么大声,就是给房间里的颜非为听的,他要改变自己在非非心中的弱鸡(祁莲白)形象,而男子适当的表现出对心爱女子霸道的占有欲,会显得的他很有男子气概——他本来就一直很有男子气概,祁莲白的柔弱身体还有新身体的奇怪妆容都是意外!   古玉昭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峻的表情让他因为妖魅的眼线和眉心的艳丽红莲带来的女气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气势冷肃容颜邪魅的…………………………狐狸精……………………公的。   古玉昭自我感觉良好,转身进了房间,并且细心的把门关上插好,颜非为抱着被子躺在超大号超华丽的公主床的数羊驼,公主府的伙食太好了,她没经受住美食的诱惑,尤其是今天下午,杂七杂八的吃了一大推,她怀疑其中含有什么提神的东西,导致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时间还早,大概也就晚上八点钟的样子,但对于早睡早起的“古人”来讲这时候睡觉是   很正常的。   古玉昭坐在床上,正想抚摸她的头发,颜非为打了个滚儿,咕噜噜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继续数羊驼。   古玉昭:“……”   “生气了?”   颜非为停下来看着他,无辜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她眨眨眼,“本宫睡不着,茗珏美人,快上来给本宫暖床~本宫今晚要睡一个好觉,养好精神,以最好的状态去赴约~”   古玉昭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态度温顺的说道:“好吧,殿下。”然后他就真的脱的只剩下贴身小衣上了床,躺在颜非为旁边,倒意外的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不是放不下面子,也不是不能向你求婚,相反,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我很愿意去做。”   颜非为把脸闷在被子里,古玉昭当她害羞,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起到了效果,他再接再厉,充满了爱怜的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更加温柔的说道,“但我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你,而不   是现在……”他叹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副尊容,不提也罢……非非,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顶,手掌下毛茸茸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古玉昭疑惑,难道这些话还没办法打动非非吗?他记得以前参加宴会的时候,曾无意中撞见一对在假山后幽会的男女,其中男子用他现在的口吻说了相似的话,女子听了之后大为感动的,然后两人就激动的抱在了一起互诉衷肠……当时他还觉得这对男女唧唧歪歪没意思。   他郁闷的想,难道因为自己与非非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所以对普通人十分有用的法子到了他们这里就没用了吗?   果然是这样吧!   所以……还是用自己的方法吧。   “非非,你听好了,明晚不准去见楚越,哼,我知道你故意拿别的男人激我,看在你对我如此用心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了,不就是单膝跪下给你戴个戒指嘛,这容易,作为我的女人偶尔有一两件过分的要求我是可以容忍的,但要等我脸上的妆容去掉之后,嗯?”   他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脸蛋。   颜非为依旧没反应。   古玉昭眼皮跳了跳,他轻轻把颜非为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颜非为居然……睡!着!了!!!   ——所以茗珏公子你刚才或声情并茂或霸道邪肆(??)的自白其实只是你一个人傻兮兮的独角戏?!!   古玉昭大帅哥(大雾)的表情崩裂了,他努力保持冷静,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语气酷酷的说道:“既然你非要装睡,那么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话。”他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搂着颜非为在她嘴唇上亲吻了一下,顺便体贴的帮她盖好被子,想了想,把她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说了句,“睡吧。”   ……………………………………………………   颜非为到底有没有睡着?   ……这是一个秘密。   = =   古玉昭从来不睡懒觉,他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早睡早起。   但这天早上他是被不住的在自己脸上捣乱的手给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认真脸,好一会儿他才迟钝的意识到这是谁。   “非非……”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十分的性感诱人。   可惜床上唯一的女性不懂欣赏,手指在他脸上不住的揉搓,古玉昭捉住她的手:“……做什么?”   “你看!”颜非为把自己的手指给他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沾了颜色。   古玉昭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呆呆的问道:“什么?”   “你的妆花了!”   “……啊?”   又过了一会儿,古玉昭清醒了,他惊讶道:“能擦干净了?!”说着自己的手指在额头上擦了一下,但手指干干净净的。   颜非为笑眯眯道:“你这样是没用的,要这样。”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食指,果断的把食指放在他的眉心使劲儿擦了两下,然后把沾了变成红色的唾沫的手指放到古玉昭眼前,得意的炫耀,   “有了吧!”   ……………………   于是,大清早的,公主殿下的卧房里就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紧跟着公主府第一男宠茗珏公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披头散发的从公主殿下的卧房冲了出来,就着刚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沁凉井水,不住的往自己的脸上泼起水来,袖子、衣襟、头发都被沾湿了也不管,把旁边打水洗菜的厨娘吓得不轻,提着菜篮子赶紧跑掉了。   宠冠公主府的第一男宠茗珏公子失宠的流言迅速的刮遍了整个公主府!   据说,茗珏公子触怒公主殿下,被公主殿下怒斥!   据说,茗珏公子被公主踢下床,赶出了房间,伤心欲绝!   据说,茗珏公子以泪洗面,差点跳井自尽,被某侍卫大哥救了上来,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好不凄惨!   据说,茗珏公子受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多次被楚越公子拒绝的公主愤怒之下展开的报复!相貌在所有男宠里倒数第一的茗珏公子只是公主殿下刺激楚越公子的工具而已!   ……事实上,古玉昭只是倒霉的被颜非为发现了他的第三个弱点而已。   继葱、虫子之后的第三样古玉昭最讨厌的,就是——口水!   话说一般来说被蚊虫咬了,如果身边什么都没有的话,涂口水其实是比较有效的止痒方法,但古玉昭受不了,尤其是别人的口水,别说颜非为都他这般亲密了,就是他自己的口水他也万分   嫌弃。   但颜非为竟然把口水往他脸上涂?!   如果古玉昭是猫的话,一定全身的毛都炸起来,变成一个大毛球,额头那种黏腻腻的感觉仿佛蔓延到了全身,这种生理上的不适感被无限放大,造成了心理上的极度不适,古玉昭忍无可忍,从床上跳下来就直接跑出去洗脸去了,他一刻都无法忍受下去!   以上,就是公主府第一男宠失宠的全部真相!   洗干净了脸古玉昭真的是一个外型高大俊朗冷肃俊美的大帅哥,但无论他多么俊美,颜非为始终不会忘了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又龟毛又小心眼臭毛病一大堆还喜欢斤斤计较的小气吧啦的衰男。   大家都被他给骗了!   小气吧啦的帅哥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俊美但冷酷的男人抿着嘴唇,站在花园里,阴冷的目光从娇艳盛开的鲜花上一一扫过,忽然,他目光顿住,视线落在一株外型较好水嫩鲜艳含苞欲放的月季上,勾唇一笑:“就你了。”   “咔嚓!”他一剪刀把花茎剪断,递给一旁战战兢兢的已经捧了好多鲜花的小冬瓜。   就在这时,一个讥诮的充满了恶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讽刺道:“哈哈,本公子道是谁,原来殿下最宠爱的茗珏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满满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宅斗争!公主府第一男宠(状态:据说是失宠)VS神秘男宠!!【昭昭:无论是谁,全都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容貌之下吧!】敬请期待明天的精彩内容!晚安! 61汤姆玛丽苏苏苏   小冬瓜往后瞄了一眼,看到来人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要说他和夜莺俩人也算公主殿下跟前的红人了,府中任谁看到他俩那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有一个人不买他们的面子,这也算了,此人还总是对他们颐指气使,跟他们过不去!   ……呃,好像茗珏公子也对他和夜莺很不客气。= =   总之,这就是整个公主府中他和夜莺两个最讨厌的人——白羽公子!   偏偏公主殿下对尽心尽力侍奉全心全意爱慕她(…)的各位公子们十分宽容,就算他们去告状,哪怕故意说白羽公子的坏话,公主殿下也只是摸摸他们的脑袋,把他们当小孩儿哄。   正是因为拿此人没办法,小冬瓜一看到这个白羽公子才蛋疼无比。   说起来昨天晚上和夜莺在公主府传达茗珏公子的霸道宣言(……)的时候,白羽公子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府中莫名其妙的流传茗珏公子失宠的风言风语,所以……白羽公子是来找麻烦的?!   “公子……呃,主子。”= = 在古玉昭充满了威胁的视线里,小冬瓜很没骨气的改口,囧着一张脸说道,“白羽公子来了,您……小心。”他好心提醒一句,带着微妙的讨好,虽然白羽公子和茗珏公子都欺负他和夜莺,但很明显,茗珏公子更加强大凶残,而且公主殿下对茗珏公子的态度明显和其他公子不一样!   小冬瓜也是识时务的。= =   “咔嚓!”古玉昭面无表情的剪断一株鲜花,放在小冬瓜怀里,头也没回,仿佛身后朝着他冷嘲热讽的白羽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奉送。   白羽何曾受过这般冷遇轻视,尤其是对方还是他看不起的自认为地位没自己高的可怜虫,他气咬牙,心道你个贱人,不过是被公主殿下玩腻了的废物,连本公子也敢无视,前两日你风头正盛本公子奈何不了你,现在没了公主殿下的庇佑本公子看你还怎么得意!   古玉昭发现了长在一株盛开的牡丹边上的鲜艳的花苞,他没看出是什么品种的花,不过只要符合条件的,花的种类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在他看来小冬瓜抱着的一捧将开未开的艳红花苞没什么区别,完全符合非非描述的玫瑰特征。(…喂!)   那朵小花的位置有些刁钻,古玉昭探着身子,伸长了手臂把剪刀送过去,比划着正打算下手,冷不防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来:“茗珏!你做什么?!”   手一哆嗦,失了准头,他看中的小花苞没剪下来,倒是把边上开的正好的雍容华贵的牡丹给剪断了。   古玉昭不悦的皱眉。   白羽怒道:“这是殿下最喜爱的国色天香,你竟然把她给毁了!”他表情严厉的怒声责备古玉昭,但就连小冬瓜都听出来白羽声音里的幸灾乐祸,一副“你摊上大事儿了”的激动与不怀好意,古玉昭又怎么可能没感觉?   “哼!”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周围的气压变低,春光明媚,小冬瓜却苦逼的再次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冷意,他偷瞄古玉昭的脸色,冷的哆嗦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啊哈哈哈哈,白羽公子你要倒大霉了!!啊啊啊啊不能通知夜莺过来看戏真是太可惜了!   谁知道古玉昭依旧没有回头,他哼了一声就没下文了,自顾自的继续辣手摧花,把漏掉的那束花剪掉,递给小冬瓜。   小冬瓜:“………………”(⊙o⊙)!!   这就完了?!反击呢?针锋相对呢?精彩的对决呢?!如果这样就完了,茗珏公子……你太让我小冬瓜失望了!!   白羽冷笑:“曾经有一个侍女因为少浇了一次花,就被公主殿下下令杖毙了!茗珏你这个丑八怪,等着被公主殿下大卸八块吧!哈哈哈哈哈哈……呃。”   白羽标准的反派炮灰的夸张大笑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看着古玉昭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一个接着一个的把一株株盛开的牡丹花剪断,随手扔到地上,有意无意的踩上两脚,背对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抹慵懒,高高在上,轻蔑的说道:“本大爷岂是尔等蝼蚁能相提并论的,就算我今日一把火烧了整个花园,公主也只会笑着说声好,愚蠢的东西,哼。”   他说着,缓缓的转过身来。   白羽闻言大怒,抓狂的吼道:“你这个丑八怪,骂谁愚蠢!”他狂怒的命令自己的侍从,“来人,给本公子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本公子要让他……”   当古玉昭转过身,正面对着他,白羽短时间内第二次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男子就那么随意的站着,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幽深的眸子里偶尔会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徒留无形的压迫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他的容貌不是白羽记忆中的古怪妖气,眉目干净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金色的阳光斜斜落下,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神秘光芒,白羽眸子里倒影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在万丈光芒中降临人间的天神!   “你是谁?你不是茗珏!那个丑八怪不可能这般俊美!”白羽自欺欺人的大叫。   闪闪发光(雾)的古玉昭头一次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我就是茗珏!茗珏就是我!”   白羽崩溃:“啊啊啊啊啊!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遮挡住上面几颗红色的小痘痘,无法接受现实,“我不要当最丑的那个!”   古玉昭勾唇,神情中既有怜悯又有轻蔑和嘲讽:“弱小卑微的……凡人,哼!”   小冬瓜:“………………”= = 早知道这些公子们一个比一个在意的自己的容貌,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白羽公子的自信……竟然一直来源于从前那个长相“奇特”的茗珏公子吗?   于是自信满满的来打击男宠中最丑并且刚刚被公主嫌弃了的丑八怪的白羽公子,在和茗珏公子交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在茗珏公子华丽的容貌下自卑到了极点,终于泪奔而去。   ——此消息来自公主殿下以及公主府第一男宠身边的大红人小冬瓜大人,绝对可靠权威!   小冬瓜和夜莺俩小孩脑袋凑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茗珏公子下一步的动作。   “这还用说嘛,定然是要让公主把其他公子都遣散了!而且第一个被赶走的肯定是白羽公子!”夜莺笃定的说道。   小冬瓜深以为然,抹了把鳄鱼的眼泪:“可怜见的白羽公子。”   小冬瓜&夜莺:“桀桀桀桀桀……”   可后来事实证明,他俩都猜错了,当一些公子领了一笔及其丰厚的遣散费心甘情愿依依不舍的离开,白羽公子竟然和子君公子、以及另外几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坚持不肯离开的公子们留了下来!   公主竟然默许了!而在小冬瓜和夜莺眼中犹如大魔王一般恐怖的茗珏公子竟然也答应了!   俩小孩儿一直都很费解,公主殿下的做法他们可以理解(…),但茗珏公子,哼,宽容大度这个词儿绝对和茗珏公子沾不上一点点边儿,他们敢打赌——用脑袋……上的头发。= =   他们不知道的是,表面上一直都又酷又拽的古玉昭,在私下里,贱兮兮的对颜非为坦白了自己阴险想法:“本大爷要让他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其实他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在这个世界   里,公主府的男宠们都神经兮兮的不正常,很好耍弄欺负的样子,身为一个鬼畜君,他重生以来没有做一件鬼畜该做的鬼畜的事情,最惨的是他有个开挂的老婆,总是吃瘪内伤不利于身心健康,于是他要从别人身上把场子找回来!   ——这和白羽公子在“丑八怪茗珏公子”身上找自信有啥不一样?古玉昭你越来越像猥琐宅   男了!   颜非为的想法就正常多了,当相关人物都有了各自的结局,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完成任务自然要回到穿越司去了,但现在穿越司上头正在夺权啥的,一滩浑水,回去显然不是好主意,不如在这里度假到潘十娘夺权上位成功好了。   度假……= =   还真悠闲。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继续讲辣手摧花的古玉昭。   在白羽公子自卑的泪奔而去之后,古玉昭从小冬瓜手里接过一大捧鲜花,把用完了的小冬瓜赶走,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开始整理花束,一支支的修剪,去掉多余的枝叶和硬刺、以及不新鲜的花瓣,把花朵过大过小的过滤掉,然后把剩下的优质花束一支支的摆放好,用丝带扎起来,对着差强人意的山寨版玫瑰看了又看,古玉昭露出了十分满意的微笑,不错,不愧是经由他手的作品,真是太漂亮了。   至于戒指……暂时保密。   东西准备齐全后,古玉昭郑重的焚香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讲究的华服,梳头束发,戴上玉冠和簪子,最后再往腰间佩戴了一块玉佩,看着镜子里俊美冷峻的贵公子,他勾了勾唇,镜子里的贵公子也随之荡开了一抹如沐春风的浅笑,风华绝代。   果然,他这幅皮囊仔细打扮起来一点也不比弱鸡祁莲白差的,哼。   想到非非看见自己痴迷崇拜的模样,古玉昭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自恋够了,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古玉昭捧起山寨玫瑰,打开破旧的门,走出属于丑八怪茗   珏公子的寒酸小院,看了看因为天色的缘故还不甚明显的圆月,发出一声怪笑,十五之约是吧,呵呵………   小冬瓜战战兢兢的从门后探出脑袋,泪流满面,为什么他来的这样巧听到了这么可怕的笑声,晚上会做噩梦的嘤嘤嘤嘤。   “主、主子……”想到古玉昭吩咐的事情,小冬瓜硬着头皮,弱弱的开口打断不知道在意淫什么的男人。   古玉昭脸上的一切表情瞬间消失,冷冷的看着小冬瓜,酷酷的吐出一个字:“说。”   小冬瓜:“都准备好了,公主已经被夜莺引去那里了。”   “嗯。”古玉昭平平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表情变得阴森起来,“小冬瓜,你可知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   小冬瓜一个激灵,好像在大冬天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小风呼啦啦一吹,冷的掉冰渣子,他脸色惨白惨白,哆哆嗦嗦结结巴巴:“死死死死死……死人?”难道我小冬瓜的下场就是英年早逝吗?QAQ   古玉昭眼里充满了鄙视,他已经不对这里的人们抱希望了,智商真令人捉急,古亭枫那个蠢货都比这里的人强,他想到了白羽,子君,以及公主府的相貌差强人意(= =)的男宠们,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执迷不悟,还争着抢着侍寝,真是可笑,一群脑子有病的草包!   不过这样才好捉弄……虽然有点浪费他的高智商。= =   古玉昭走到瑟瑟发抖的小冬瓜身边,冷笑:“错!答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所以,你和夜莺已经没用了……”   小冬瓜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这句话心一沉,绝望了,要被灭口了吗?   “……所以,回去睡觉吧!”古玉昭语气强势,不容拒绝,“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没有好好的睡觉到处乱跑,我就割了你们俩的小*把你们卖给九王爷做男宠!”   据说九王爷是个好男色的逍遥王爷,和金凤公主关系……水火不容,听公主府管家无意中提到的。   小冬瓜脸色发白的夹紧双腿,眼泪汪汪的狂点头,古玉昭大发慈悲,挥手让他走,小冬瓜跑的比兔子还快,好像走慢一步就会被打怪兽一口吞掉一般。   古玉昭哼哼,本大爷给未来妻子下跪的一幕怎能让你们这些外人知道。   ——你好像忘了身为公主的男宠之一,给公主下跪本来就是一件稀松寻常的事情。   天色更暗了,冰轮也越发的明亮了,和楚越公子相约的时辰也近了,但当事人之一却十分悠闲的坐在桃花林的石头上,托着下巴仰脸望着夜空里大而明亮的圆盘,一点也没有赴约的自觉,迷蒙的月色中桃花林如梦如幻,景致唯美,一阵晚风吹来,夹带着丝丝桃花的香甜,颜非为耸耸   鼻尖,表情无聊,心想昭昭到底让夜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一整天都没看到昭昭了,不知道昭昭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自己的气,哎,样子变了,可还是美人一个,所以还是那样小心眼,幸好她是个大方的。   忽然,脑袋上落了什么轻飘飘的东西,颜非为“咦”了一声,伸手一摸,小心的把东西拿下来,放到眼前一瞧,竟然是一瓣桃花!   这一瓣桃花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溶溶的月色下,漫天桃花飞舞,纷纷扬扬,如梦似幻,空间时间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置身于唯美奇幻的梦境中,颜非为怔然无语,眼神迷蒙。   “非非。”   轻柔的嗓音传入耳中,浪漫纷飞的桃花为背景,男子唇边噙着一抹温柔多情的笑容,手中捧着鲜花,踩着优雅从容的步子,月华如洗,白衣无尘,他仿佛是来自九天之外的仙人,离开了云端,步入了人间,只为一人。   表情呆愣的颜非为默默地想:这不科学。 62我要扎死你啊啊啊啊   “送给你。”古玉昭微笑着把鲜花递过去,颜非为下意识的把它接过来抱在怀里,低下头愣愣的瞧着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大捧鲜花。   看到她的反应,古玉昭十分满意,神态中不乏骄傲自得,语气却十分的轻描淡写,矜持的说道,“我亲自动手做的,好看吗?”   这个时候重点难道不该是喜欢与否吗?   怀里的花束,除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花骨朵,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花茎,用来固定花束的丝带绳结已松,整捧花松松散散显得七零八落的,在古玉昭看不见的地方,边缘有一支花骨朵悄悄滑落,掉在了地上,颜非为上前一步,正好把掉落的花掩盖在裙子底下,她双手抱紧怀中松散的花捧,仰起脸在古玉昭下巴上亲了一下,笑道:“很漂亮。”   古玉昭颇为惊讶,虽然为对方异常的主动感到羞赧,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对于颜非为的小动作,他一点也没有察觉。= =   他强忍住抚摸下巴被亲吻之处的冲动,没有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夜风拂过,热热的脸颊被吹的很舒服,脑袋也重新清醒冷静下来,深吸一口,他满含深情的凝视颜非为,深情郑重,缓缓的单膝跪地,仰起头专注的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严肃的问道:“非非,你愿意生生世世都做我的妻子吗?”   ——你也不嫌烦。   于是颜非为很顺溜的说了句:“下辈子再说吧。”   古玉昭脸顿时黑了。   谁知颜非为接着说了一句:“先答应这辈子的。”   古玉昭脸色稍霁,不过还是有些不满,心说这辈子愿意下辈子就不愿意了?但转念一想,非非的原话是“下辈子再说”,那就代表下辈子她还是会考虑的,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于是心里舒坦了,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想的这些有的没的是多么的没意思。   颜非为捧着花,笑的很开心:“下辈子也许是我娶你呢,还有很多可能,比如我们同为女人或者同为男人,但性别不是问题,我想昭昭一定不是世俗的人,可是……如果我是人,你投胎成猫猫狗狗……”   古玉昭面无表情的打断她:“那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杀,等下辈子再说,总有一世你我同为人类。”如果你以为他在颜非为的打击之下内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就错了,但表面功夫锻炼出来倒是真的,他的内心一样在不停地抽搐着,神兽奔腾内伤吐血。   顺便说一句,他发出轻微的脆响的拳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颜非为怜悯的看着他,心道昭昭的三观永远都是这样的扭曲,幸好我来拯救他,想到此处,内心某种神圣重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她看着古玉昭,十分感叹的想,我这算不是以身饲虎呢?真是伟大啊!   “昭昭,我愿意嫁给你!”她郑重的回答,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期待的望着他,“给我戴上戒指吧~”   可惜古玉昭一点也感觉不到最初花瓣漫天的浪漫、后来屈膝半跪问出那句话的郑重严肃令人心情激荡的感觉了,他看着放在自己面前,在月光的笼罩下散发出莹莹光芒的纤纤玉手,嘴角抽了一下,自暴自弃的想,古玉昭,你还是认命吧……………………………………怎么可能!!他   不甘心!也不会放弃的,永远!   神情凝重,他轻轻握着颜非为的手指,试图找回之前充满了情调和粉红泡泡的旖旎感觉,脑子自动把一分钟以前两人不合时宜的奇怪对话忘掉,自顾自的脑补着他问了“你愿意生生世世都做我的妻子”之后,颜非为感动的热泪盈眶,满脸的羞涩和幸福,捂着嘴巴,哽咽着说道:“我愿意!”   ——没错,这才是古玉昭想象当中求婚的正常程序。= =   脑补的力量是强大的,短短的一瞬,眨眼的功夫,古玉昭内心满满的柔情回来了,他神色温柔,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泪眼含笑(雾)的女子,嗓音轻柔,低沉性感,缓缓的说道:“我很开心,非非,你我历经磨难,终于能够走到一起了。”他进入状态,唇边噙着一抹深情温柔的浅笑,这使得他那张原本就英俊不凡的面容更加令人着迷,舍不得移开视线,他低头珍重的亲吻了一下女子的手背,淳厚醉人的声音叹道,“即便是人世间价值连城的宝物,也配不上你,非非,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颜非为忽然觉得这段话有些耳熟——月光下的桃花雨、捧着鲜花的俊美男子、深情的动人告白、还有这华丽的咏叹式语句……   颜非为表情变了,她贼兮兮的看着古玉昭,语气也贼兮兮的,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单膝跪着,还牵着她的手,求婚进行时,可对颜非为来说却无法造成丝毫的影响,她骤然压低声音,古古怪怪的说道:“我说你一个古人怎么忽然懂这么多我们现代人的浪漫手段……昭昭,你是不是偷看了我写着玩儿的爱情小说?”   古玉昭表情一僵,立刻否认:“没有!”   颜非为表情很欠抽,她鼻子里哼哼哼三声:“我给你看的时候,你还把它批评的一无是处,结果你用的还不是我亲手写出来的狗血桥段!否则你怎么解释你一个古人……”   古玉昭:“你才古人!!!”   颜非为了然:“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古玉昭深吸一口气,死不承认,冷笑道:“难道你想到的东西别人就想不到了吗?哼,别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在穿越司呆了一个多月,学到了很多东西!”   颜非为:“哼哼哼。”   古玉昭-_-#:“你还要不要戒指了?”   颜非为急忙收起贱贱的表情,笑的很开心:“要!要的!”然后乖乖的不说话了,一脸期待的看着古玉昭。   古玉昭臭着一张脸,用干巴巴的语气尽职尽责的念完了本该肉麻兮兮的台词:“这是我精心准备的戒指,代表了我对你至死不渝的深情。”然后,他小心翼翼十分宝贝的从小小的荷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颜非为睁大了眼睛,可惜有阴影的遮挡,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古玉昭低着头,动作虔诚的把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颜非为满脸的期待和幸福变成了疑惑不解,戒指怎么软软的?   她把手放在眼前,睁大眼睛仔细看,摸了摸中指上细细的一圈“戒指”,她眨眨眼,捏着“戒指”一拽,“戒指”竟然变形了,她松开手,“戒指”便恢复了原样,服服帖帖的缠绕在她的手指上。   颜非为:“……”(⊙o⊙)?   古玉昭站起来,跪得久了,他的膝盖疼,看到颜非为很认真的研究“戒指”,男人扯出一抹自得骄傲的笑容:“我编了很久,绳子是我精挑细选的,颜色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用红色,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亲手为你戴上,你我便能心意相通,永不分离。”   颜非为笑嘻嘻的问:“那你能听到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古玉昭微微低着头,神情柔和:“我和你一样开心。”   颜非为笑的眼睛都没了,下一刻,她脸色一变,扔掉花凶神恶煞的朝着古玉昭扑过来,大叫:“你个超级无敌小气鬼!!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啊啊啊啊啊!!!”   月光之下,她右手指缝里夹着的,赫然是几根闪闪发光的细长银针。   ——作者说了很多遍,男人的相貌和他们的大方度是成反比的,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择偶要慎重。= =   狂暴化的颜非为追着古玉昭跑遍了整个桃花林,后来古玉昭老老实实让颜非为扎了几针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才把对方的毛给顺平了一点点。   古玉昭坏心眼的不去提醒和楚越公子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他提议回去睡觉,颜非为不同意:“今天是十五,小冬瓜每逢十五京城的夜市就十分热闹,我还没出门逛过呢,想去。”   于是茗珏公子只能背着公主殿下,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大燕帝国本就国富民强,京畿之地更加繁华,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云集之地,古玉昭和颜非为开始还担心他们两个的一身华贵衣着会很显眼,真正到了帝都大街上,才知道他们完全多虑了。   像他们这样一看打扮就像富贵人家的男男女女竟然还不少,有些人更夸张,张扬的锦衣华服,前呼后拥,见者无不为其让路,满身珠光宝气闪瞎狗眼,穿着打扮“低调”的公主殿下和公主府第一男宠站在街边的阴暗处,不屑的看着经过的奢华富贵的男人和他的女伴。   “土财主,哼哼。”   “人模狗样纨绔子弟。”古玉昭也附和。   ——你俩就酸吧,鄙视之。   两人不欲再看,正要离开,忽然一个名字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就是楚越公子啊。”   “可不是探花郎么!”   “探花郎不就是丞相家的长公子嘛!”   “旁边的小姐是谁啊?”   “据说也是皇亲,听说是圣上的表妹。”   ……   颜非为:“……”   古玉昭:“……”   不是没有背景的小探花郎吗?   不是金手指闪闪发光的平民女主吗?   丞相公子?皇亲国戚?   颜非为和古玉昭忽然发现,他们貌似有些小瞧了他们的对手。   沉默了片刻之后,古玉昭问颜非为:“非非,金凤公主原来和这位探花郎约定的地点在哪里?”   颜非为:“大燕帝国第一亭……风波亭。”(PS:和岳飞木关系,只能证明创造非非和昭昭目前度假的世界的作者是个懒家伙)   古玉昭冷笑:“他竟然敢爽约!”   颜非为也气愤道:“真是欺人太甚了!”   古玉昭哼了一声,毒舌道:“他旁边的丑女人就是女主角了,这位楚越公子的眼睛被shi糊住了。”   颜非为皱眉道:“所以我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人家是开了金手指的女主角,就算是个丑小鸭,男主角一样会爱的死去活来,恐怕公主府里原本爱公主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宠们见了女主角也要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哼哼……   这对未婚的小情侣双双表情阴郁,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似乎在商议什么阴谋诡异,像极了……反派炮灰。   “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两人一拍即合,具有反派经验的古玉昭自然而然的成为出谋划策的军师,二人相视,桀桀怪笑起来。   ——真是够了你们。= =   欲知两人将会用什么样的阴谋对付男女主角,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63我绝不会和你野合的!   古玉昭和颜非为的计划是,从内部瓦解敌人的阵营,然后趁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使其先有内忧,而后外患,让他们自顾不暇,自然没有精力时间来对付公主殿下,也就是颜非为本人   了。   但金凤公主残害“情敌”事情毕竟真的发生过,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如果被揭露出来总是麻烦,对公主殿下的名誉影响不好,所以他们更要趁着男女主角自乱阵脚的时候,把一切隐患消灭干净!   ……   问题是,怎么从内部瓦解敌人的阵营?   古玉昭和颜非为两人远远地坠在男女主角后面,经过古玉昭的观察,他认为这对狗男女(= =)仍然处在知己以上恋人未满……也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但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状态。   这就更好办了,安排一个风尘女子假扮柔弱小白花去勾引此人,哼,金凤公主残害他多少红颜知己,就说明楚越公子招惹过多少女子,明明就是一个风流胚子,装什么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看老子怎么揭开你的真面目!   他眯了眯眼睛,低声把自己的恶毒计划说了一遍,问道:“非非,你怎么看?”   “……嗯。”   嗯是什么意思,古玉昭=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颜非为依依不舍的把视线从小摊贩上收回来,兴致缺缺的看着古玉昭:“嗯,好啊。”   古玉昭没意思了,刚刚酝酿出来的那点策划阴谋的感觉被同伴不给力的冷淡反应弄没了,他   愤愤的责骂颜非为:“烂泥不上墙,你就等着被炮灰吧!”炮灰这个词是跟颜非为学的。   颜非为淡定道:“我的口腹之欲更重要,我想吃糖炒栗子。”   “出息!”古玉昭恨恨的说道,一甩袖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卖糖炒栗子的小贩走去。   小贩战战兢兢地的称好斤两,把包好的糖炒栗子递给古玉昭,这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可惜脾气不好,冷冰冰凶巴巴的着实吓人,他谄笑,弱弱的说道:“公子您拿好,一共二十文钱。”   古玉昭伸向腰间的手顿住,眼神略冷。   他看了眼小贩,小贩在他冰冷的目光里打了个哆嗦,顶着巨大的压力呵呵干笑,心里琢磨,难道嫌贵了,不该吧,他这儿的糖炒栗子可是这一片最实惠的。   不过古玉昭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   “这么便宜?”他挑眉,似乎十分惊讶,然后蹙起了眉头,目光略带不满,“你且等着。”他看了眼街对面的颜非为,对小贩道,“本公子去去就来。”   小贩也看到了街对面的颜非为,两人皆是华服,虽然没有带侍女随从,但气质高贵,小贩经年混迹帝都,眼力也锻炼出来几分,知道这两位定然不是普通人,他看着古玉昭转身朝颜非为走去,摸不准这位公子的意思,若是旁人小贩定然认为对方想霸王她,但换了古玉昭……她开动脑筋努力的想,推测,难道因为身上没零钱?世家子弟一出手就是大张的银票,这样想也可以说得过去。   于是小贩安心的看着脾气不好的公子走到大街对面和那位贵族小姐打扮的姑娘说着什么,是不是的看自己一眼,哎呀呀那位贵族小姐还冲自己笑了,小贩荡漾,心想从来没有见过公子小姐们亲自到自己的小摊贩上买栗子吃,莫不是要给自己赏赐?   她仿佛看到天上下起了铜钱雨,哗啦啦的把自己埋了起来~   “小李!”猛地耳边一声大吼,把小贩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入了现实,原来是隔壁卖发糕的大婶,大婶道,“想什么呐,客人和你说话也不理。”   “客人!”小贩惊,“哪儿呢?”   大婶翻了个白眼:“走啦!”   小贩哀嚎,随即想起什么,急忙往大街对面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人呢?!(⊙o⊙)   颜非为一边剥栗子吃,一边感叹:“能让一个受过她恩惠的小贩念念不忘,其实金凤公主做人上也不是很失败,要不然公主府的男宠们也不至于对我死心踏死赶也赶不走。”   古玉昭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对于颜非为无耻厚颜的把金凤公主的个人魅力往自己身上套表示了极大的鄙视。   颜非为笑嘻嘻的往他嘴边送了一个栗子:“我不是金凤公主,所以其他人是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和我没关系,你才是我的唯一么,我俩是一对一的夫妇关系,别吃醋,乖,张嘴。”   古玉昭满脸黑线的张开嘴,随即“啊呸”一声吐出了栗子,恼火道:“壳都没剥!!”   颜非为转移话题:“好香好香!有没有闻到?咦!居然有羊肉串卖!”颜非为不可思议的盯着高鼻深目状似外国人的小贩,“正宗的啊。”她乐了,心道创造这个故事的作者大概也是个吃货,竟然直接把现代的各种吃食搬到了这个世界,不过……还是要感谢TA,不然她哪儿来的口服哇卡卡卡!“昭昭,我要吃。”   古玉昭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但他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带钱,更不好问颜非为身上有没有银钱,一问肯定就露馅儿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那种东西油腻腻的,看着就不干净,有什么好吃的,走吧。”   颜非为幽怨的看着他:“你还不承认你小气。”她故意把手上红绳编成的“戒指”在古玉昭眼前晃,自怜自艾,“遇人不淑,我的命真苦……”   古玉昭没底气了,妥协:“罢了。”他瞄了眼外国大叔长相的小贩,貌似没有之前糖炒栗子的小贩(小李)好骗,他眼睛闪了闪,冷笑,这可难不倒本大爷!   “非非,你先到前面街角的茶馆歇歇脚,我买好了给你送过去。”他故作淡定的说道。   颜非为不疑有他,捧着糖炒栗子笑眯眯的去了前面的茶馆,等到颜非为拐了弯,古玉昭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疏离冷淡,生人勿进,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羊肉串大叔的摊贩前。   这一片大都是卖杂七杂八小吃的,俗称路边摊,没卫生许可没营业执照的,有身份地位的自然是不屑靠近一步的,太掉价了,古玉昭这种仿佛身上闪着光的贵公子般的人物往路边摊一杵,格格不入,分外扎眼,本来闹哄哄的小贩和平民顾客们纷纷朝着他看过去,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在他身边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古玉昭忽然就后悔了,他果然是脑抽才会答应颜非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明明买糖炒栗子的时候都没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都是羊肉串的错!   他脸色越发不好,冷冷的朝周围扫了一圈,窥探的目光在他强大的反派气场下(……)败下阵来,大家该干啥干啥,就算忍不住偷瞧他的也不敢给他发觉。   古玉昭哼了一声,对笑容僵硬的羊肉串大叔说道:“……两串。”考虑到夜间吃太油腻的食物不利于养生,他只要了两串。   羊肉串大叔脸上堆笑:“公子,一共十文钱,您接好了。”   古玉昭矜持的点点头,一只手拿着羊肉串,另外一只手貌似去掏钱,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哗啦的巨大响声,人群哄闹起来,羊肉串大叔也惊讶的往旁边看去,原来是隔壁卖豆花的摊贩不知怎么的桌腿断了,木桶倾斜,整桶的豆花哗啦啦的全泼地上,所以才引起了轰动。   “哎哟。”有个急着躲避满地豆花的男人没注意,摔了一跤,从地上摸了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怒道,“哪个王八羔子乱丢东西!”   羊肉串大叔盯着他手里的栗子摇摇头,不再理会骚乱,一转身,却发现刚刚买羊肉串的公子早就不知去向。   羊肉串大叔:“……”   至于第二天这一条街上被霸王的各小摊贩得到了数目不等的银钱就是后话了。   吃饱喝足玩儿够了,颜非为招来这天晚上对她有求必应分外忠犬的古大公子,笑眯眯的说道:“昭昭,我们回去吧。”   用各种手段霸王了N多小贩的“贵公子”神情从容淡然,宠溺的摸了摸颜非为的脑袋:“嗯。”   “不过……总觉得把什么给忘了哎。”颜非为自言自语。   古玉昭若无其事道:“那就不要想了,我累的很,回府吧。”扭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听说今夜风波亭的风很大啊。   已经在风波亭等了许久的楚越公子:“阿嚏!”   他旁边的女子担忧道:“楚越,不舒服吗?”她叹口气,“我们还是莫等了。”   楚越公子鼻子红红的,表情很温柔:“这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不能就此放弃,想想被她残害的无辜女子吧,我发过誓,无论如何也要为她们讨回一个公道,让金凤公主付出应有的代价!只要能接近她,进了公主府,我就有办法找出证据,芙儿,这是你想出来的计谋,难道你惧怕她的权利,动摇了吗?”   “不!”女子神情坚定,“我当然不会动摇!我还要亲自把她的罪证摆放在陛下的御案上,让陛下看到他重视的亲姐——金凤公主究竟是一个怎样恶毒的女子!”   皇上……   楚越公子目光闪了闪,皇上他对芙儿……楚越公子黯然,皇上天人之姿,芙儿她……自己又怎么能比得上皇上,哎,芙儿对皇上似乎很有好感。   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芙儿,为何你不懂我的心。   女子却误会恶劣他的表情,出言安慰道,“楚越,你不必担心,陛下他是个好人,不会包庇金凤公主的!”而且……女子咬了咬唇,有一件事她从没对楚越讲过,上次进宫,陛下眼中的喜欢她已经无法视而不见了,陛下是个好人,她总是不忍心伤他的心,所以一直没有说破,可是自从她认识到了自己的真心,认识到她对楚越的爱,她就决定了,等金凤公主的事情了解,一定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楚越!   却不知,他是心是否和自己一样呢?   两人你猜我猜,均是为情所困扰,都有些心不在焉。   楚越公子道:“金凤公主为何迟迟不到呢?难道她对我并非如表面一样重视?芙儿,我们会不会弄错了?”   女子自信道:“不会错的。”她微微一笑,笃定道,“金凤公主知道自己之前的多番纠缠已经引起你的方反感,她还算聪明,知道我同你交好,所以请我这个表妹来缓和气氛,拜托我在适当的时机离开,让你二人单独相处……”说到此处,女子笑容有几分勉强,为了大局着想,即使她心中再怎么不愿,却不得不答应金凤公主的请求。   楚越公子迟疑道:“金凤公主一向不喜欢与我走的太近的女子,她会不会误会……”   女子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对金凤公主有意,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强撑着笑容说道:“怎么会,难道你忘了,还是我亲口对她传达了你的心意……在她眼中,我只是你二人的红娘罢了。”   明白自己心意的楚越公子听到心上人说了这样话自然不会多高兴,他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问道:“可金凤公主迟到了,已经半个时辰了。”   “这……”女子不解,她当然不会相信金凤公主故意爽约,楚越这般出色的男子,连那个恶毒的女人也为之拜倒,这次和楚越相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女子沉思,“若她不来,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进入公主府内,楚越,我们再等一等,她还不来的话我们就不等了。”   “好吧。”   于是男女主角继续在呼呼的大风里等着永远也不会来赴约的公主殿下。   我们的公主殿下——颜非为以及她的男宠茗珏公子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昭昭,我们来洗鸳鸯浴吧~”颜非为兴致勃勃的建议,“我刚刚才发现,公主府居然有一个好大的浴池,热水已经放好了,你来不来?”   古玉昭狐疑的看着她:“非非,你不用试探我了,我说了不会在成亲之前碰你就会做到。”   颜非为:“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她举起左手,把寒碜的戒指给他看,“而且……”她怪笑,所谓相由心生,看到她不自觉透露出猥琐的笑容,古玉昭默默无语,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他强忍住一巴掌拍到这张猥琐脸上的冲动,故作淡定道,“而且什么?”   颜非为咳嗽,嘻嘻笑:“而且我说过,我不介意婚前XX的~”   古玉昭脸红了,义正词严的斥责道:“身为女子,怎么能把XX这样不文雅的词汇挂在嘴边。”然后他抱着换洗的衣物,率先进去了。   伺候公主殿下沐浴的侍女都被公主殿下给打发走了,偌大的浴池中,只有古玉昭一个人,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下定决心,脱的光光的率先下了水,心里有些紧张的等着颜非为的到来,然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像等待临幸的男宠……古玉昭脸黑了。   门吱呀一声响,古玉昭心头一跳,听到一阵脚步声,认出是颜非为,他没有回头,故作镇定的往身上撩水。   只见水池中雾气缭绕,一名男子背对着颜非为浸在飘着花瓣的水中,他腰部以下浸在水中,腰部以上裸|露在空气里,满头青丝尽数放下,服帖柔顺的披散在他光|裸蜜色的脊背上。   他宽肩窄腰,拥有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每一寸皮肤之下的肌肉都充满了惊人的爆发力,尤其是随着水波的荡漾,时不时的暴露出来、蜂腰之下、若隐若现的挺翘臂部……   颜非为猛地转身,一只手捂着发热的鼻子,另外一只手捂着小鹿乱撞的心脏,脸颊嫣红,眼中冒着红心,太太太太太太……太诱人了嗷嗷嗷!   美色当前,颜非为看着手掌心里的可疑红色,荡漾一笑:本宫还是撤了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被诱人的美色所迷惑的公主殿下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池子边缘,一脚迈出,鞋子打滑,“哇啊”一声,“噗通”整个人栽进了水中,手忙脚乱的扑腾半天,才狼狈的站了起来。   哇咔咔,衣服全部被打湿了,曼妙的玲珑曲线显露无疑~   转过身来的古玉昭先是无语,接着默默地脸红了,不过他却没有避开视线,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颜非为看,眼神幽深,表情有些像饿极了看到一只肥肥的呆兔子的野狼。   颜非为警惕的看着他,双手护胸,严肃道:“我绝对不会和你在这里野合的!”说完,为表决心,很有气势的一挥手,甩了古玉昭满脸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了,要把非非送给昭昭吃……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64其实你根本没穿衣服吧   “野合?”古玉昭擦了擦脸,无语的看着她,随即冷笑,“我也告诉你,转移话题插科打诨的小把戏都不管用了,我不吃肉,但肉汤喝定了。”说着,他划开水,一步一步的朝着双手护胸的颜非为走过去,看到颜非为张开嘴想说什么,他抢先道,“怎么,想威胁我‘别过来,再过来就叫人’吗,嗯?”他不屑,一副你那点小把戏我早就看透了的嘲弄。   谁知颜非为呵呵呵呵的笑,摇头道:“不是,这么搞笑的话才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穿着衣服呢。”   古玉昭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带给她压迫感。   颜非为的爪子摸了摸他结实的胸膛,古玉昭没阻止,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任她吃豆腐,颜非为捏够了,才略带讨好的一笑,语气略酸:“身材真好,我肚肚上都有肉肉了。”   古玉昭抚摸着她的脸颊,挑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腰带,邪气一笑:“穿着衣服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脱了它。”   颜非为继续笑:“我还穿着鞋子。”   古玉昭蹙眉,他是有那么点把子洁癖的,不过不严重,池子很大,水很干净,虽然颜非为穿着衣服鞋子掉进水里了,不过看在对方是他心上人的份上,他可以不介意的。   “没关系。”他惩罚性的抱紧了她的腰身,迫使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威胁道,“别再说扫兴的话了,乖乖的听话。”   颜非为暗地里寒了一下,表面不动声色,乖乖的嗯了一声,无辜道:“哦,不说就不说,我还怕你介意我鞋底上沾的泥巴呢,在门口我还踩死了一只肥肥的虫子,绿油油的汁液吧唧一下全挤出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古玉昭哗啦一声离开了水池,人影一闪,恼火又无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颜非为,算你狠!”   颜非为心情甚好的眯了眯眼睛,哼着歌曲,弯下了腰,把鞋子袜子脱掉扔到池子边上,然后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游到大池子的另外一头,随随便便的过了一遍水,回头瞄了眼屏风后的人影,古玉昭还没穿好衣服呢,她嘿嘿一笑,哗啦一声从水中走出去,拿过浴巾把自己整个包裹住,*的双脚套在干净的鞋子上,溜溜达达的回房了。   穿戴整齐的古玉昭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池子,又看了看门外黑漆漆的天空,再瞧一瞧衣冠整齐,打理的一丝不苟仿佛打算去参加宴会的自己,嘴角抖动了一下,无语的回房了。   颜非为已经钻到了被窝里,她拿被子蒙着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盯着他看,眼睛里似乎带着笑意,还有别的什么,晦涩幽暗。   古玉昭拔了发间的簪子,慢条斯理的脱了袍子,然后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只留下一颗发出莹白冷光的夜明珠,月华一般美丽的光辉,盈满了整个房间。   一室静谧。   古玉昭解着身上的衣服,目不转睛的看着颜非为,每走一步地板上就会多出一件衣物,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的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小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衣领开的很低,胸前的两粒茱萸亦是半隐半现,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前倾,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带着沐浴后的潮湿和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颜非为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直长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偶尔也会觉得留着长发的男人挺奇怪的,不过,昭昭的话,真的很好看啊。   “非非,你没穿衣服吧?”他声音轻柔的问。   颜非为玩儿着他的头发,状似懒洋洋的,不承认也不否认:“嗯哼。”   “洞房花烛?”他声音更加轻柔,似乎怕不小心破坏和谐安宁的氛围,但话一出口,二人之   间的气氛迅速的暧昧起来,颜非为抬眼瞥他一下,手上使劲儿拽了拽他的头发。   古玉昭把它理解为:那还用说嘛,哼。(*^__^*)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告诉自己不能猴急,沉得住气才能掌握全局,现在处于主导地位的是自己,两人都是第一次,一定不可以有任何意外发生!   虽然古玉昭很想荡漾的说一句:非非,别怕,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快乐的~   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冒险了,他怕颜非为说什么奇怪的话来破坏气氛。= =   上了床,掀开碍事的被子,已经准备好看见香艳场面的古玉昭囧囧有神的看着用浴巾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颜非为,无语。   “咔咔咔咔!”颜非为发出古怪的笑声,扭动身体,“像不像美人鱼~”   古玉昭:“……”   颜非为趁机把他松松垮垮的小衣一把拽下来,动作豪气的扔的远远的,她双腿翘起的高高的,猛地压下来,借力坐起来,动作麻利的转身把光|裸着上半身的古玉昭给压床上,捧着他的   脸在他嘴巴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深情款款道:“美人,你是从还是不从呀~”   古玉昭:“……从。”   颜非为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眼睛,鼻子挨着鼻子盯着他看:“昭昭,你有没有很开心?”   古玉昭有些微妙的喜感,但他的确很开心,尤其是颜非为捧着他的脸,近乎虔诚的在他额头、眼睛上落下湿湿软软的亲吻的时候,他心中溢满了脉脉的温情和感动,心口灼烫,甜丝丝的幸福和满足感蔓延开来,四肢百骸通体舒畅。   他用行动回答了整个问题,一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轻轻按压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至于谁上谁下这个问题……此等闺房秘闻,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两个大懒虫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小冬瓜和夜莺两个在外头候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能随意出入公主殿下的卧房,侍女整理房间也得经由公主殿下同意。   公主殿下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尽管有人登门拜访,而且上门拜访的大概也许是贵客,小冬瓜和夜莺还是选择了公主殿下暂时不方便让对方再等一等或者干脆改日再来的说辞。   颜非为对有客人上门可谓一无所知,她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懒,对慢了自己一步的古玉昭说道:“昭昭,你叠被子收拾床。”   古玉昭挑眉,拒绝:“不,这是女人干的事情,要么你吩咐侍女来做。”   颜非为若有深意的往床上扫了一眼:“今天不行,我受伤了。”   古玉昭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颜非为指的是什么,顿时无语了,想到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 =)发生的一切,他不着痕迹的往颜非为的腰部扫了一眼,今天看到非非揉了好多次那里……他看着哈欠连天眼角微红眸子里还带着水光的颜非为,心生怜惜,罢了,看在他占了便宜的份上,让她一次又有何妨,哼哼……古玉昭把他的那点骄傲得意的小心思掩饰的很好,大大方方的点点头:“好吧,我来收拾。”   颜非为冲他翻了翻眼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古玉昭眼尖的瞥到了露出的锁骨旁边那颗红红的小草莓,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出女子情动之时的勾人的美丽风情。   有句话叫,食髓知味。   古玉昭从没像现在一样期待起夜晚的来临。。。。。。。。。继续被公主殿下临幸吗?嘿嘿嘿,整个公主府都知道了哦。   颜非为不知道的是,等她出去以后,古玉昭处理那张落红床单的方法就是,拿剪刀咔嚓咔嚓的把那一块儿给剪下来,然后折叠好,装在精致的荷包里,接着把颜非为用来放珠宝的小匣子清空,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具有特殊意义的荷包装进去,再把匣子锁起来,钥匙贴身带着。= =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束头发——昨天晚上趁颜非为睡着的时候偷偷剪下来的,接着他把自己的头发也剪下来一束和颜非为的放一块儿,打了个结,用红色的丝线在上面缠绕了几圈,小心翼翼的装在另外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里。   古玉昭面无表情的盯着荷包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结发结发,永结同心,他嘿嘿嘿了一会儿,美滋滋的把装着他和颜非为头发的小荷包挂在腰间。   结了发,就会白首到老,非非,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结发可以理解,另外一个荷包怎么解释?诡异的收藏癖么?!   上门拜访的自然是楚越公子,女主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跟着一起来了,颜非为很奇怪,自己的这位“小表妹”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同进同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之间有暧昧,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没脑子的瞎子吗?   呃,那她也只好装成没脑子的瞎子配合他们了。   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他们两个,但因为天色的缘故看的不怎么清楚,真正见面了,颜非为借机装作身体不适的虚弱样子暗暗打量两人。   楚越公子是温文尔雅型的男主角,相貌不必说,当然是十分养眼的,气质带着文人特有的清高和孤傲,颇有些目下无尘的味道,给颜非为行礼的时候也矜持的很,没有半分对皇室公主应有   的敬畏,说他对颜非为不假颜色亦不为过,但男主角的亲妈肯定会解释,这叫——不卑不亢!一切小言文必备的,让疑似抖M皇帝/王爷/公主等等产生兴趣进而认为男/女主角与众不同的特殊技能。   事实上,本尊金凤公主吃的还真是楚越公子清高孤傲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这一套。   再看女主角,金凤公主的表妹,外貌是小家碧玉清秀型,颜非为想到昨天古玉昭那句十分毒舌的评价了,嘿嘿嘿的偷笑,女主角没她这个炮灰配角漂亮咩咔咔咔咔。   这种女主角应该是恶毒漂亮的炮灰女配看不顺眼喜欢各种欺负,但男主角男配角各种关注各种怜惜各种被她的坚强善良吸引的。   不过,怎么证明呢?颜非为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计上心头,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哼哼哼,你这个卑微弱小假装纯洁的虚伪女人,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你!   想罢,她对给自己行礼的女主角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表妹,自家人还客套什么,坐吧。”   楚越公子蹙眉,正要说什么,却被女主角使了个眼色制止住了:别冲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起他们的计划,楚越公子只能压下心中的隐忧,怎么办,定然是他与芙儿走得太近,让金凤公主怀疑了,金凤公主对接近他的女子向来不会手软,即使芙儿是她的表妹,金凤公主也不会善罢甘休,早晚会对芙儿出手的,哎,都怪他太不小心了,可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绝不会让芙儿出事的!   念及此,楚越公子更加坚定了尽早找到金凤公主的罪证,使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决心!   “多谢公主殿下。”女主角乖巧柔顺的回答,然后状似关心的问道,“公主殿下昨晚没有赴约,楚越公子十分担心殿下,殿下,您身体不舒服吗?”   颜非为琢磨,女主角的“楚越公子十分担心殿下”是加重了语气的,于是,这是她想表达的重点么?她瞬间扬起一个灿烂甜蜜的笑容,含情脉脉的望着楚越公子,羞涩的说道:“楚越,你很担心本宫吗?”不等脸色略显僵硬的楚越公子回答,颜非为立刻高兴的说道,“本宫很开心,本宫没什么大碍,昨日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直到现在还不舒服呢。”她扶着额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楚越公子,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楚越公子演技拙略至极,他大概是想表达一下对公主殿下的关心,以博取公主殿下的好感,可惜他天生就不是演戏的料,表情僵硬,语气干巴巴的的说道:“公主要保重玉体。”   然后就没下文了。   女主角本来挺担心的,后来看到金凤公主那个蠢女人依然满脸高兴的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十分不舒服,总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不畅快,但她十分善于掩饰,脸上不露分毫,看了眼耿直纯良的楚越公子,心里不忍,让他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难为他了,然后她又怨恨起了金凤公主,若不是金凤公主纠缠,伤天害理,她的楚越何至于委曲求全的来奉承她!   想了这么多,只是眨眼的功夫,女主角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帮助“公主表姐”撮合她和心上人的红娘,按照自己与楚越公子商量好的计策,笑着对颜非为说道:“公主殿下,您前些日子不是说过,门下有一位公子,琴技高超,听说楚越公子也善抚琴,想与之切磋琴技……”她话语里带着某种暗示,狡黠的冲颜非为眨眨眼睛。   若是正牌的金凤公主在此,恐怕立时就明白对方这是在帮自己,无论她门下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金凤公主都不会否认,借着“切磋”这个借口,金凤公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楚越公子相处,楚越公子也能名正言顺的打入敌人内部,搜集证据。   至于颜非为……她没搭理女主角,含着盈盈水光的眼睛脉脉的望着楚越公子,撇了撇嘴巴,模样有些孩子气,可怜兮兮的说道:“本宫好饿啊。”   女主角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想她巴巴的倒贴上去讨好她,哪怕是演戏,这般低声下气的对待一个人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对方不配合也罢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侮辱她!   倒是楚越公子有几分惊讶,金凤公主与他之前的认知差别实在是有些大,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用撒娇的口吻说“我饿了”的女子是以前骄纵霸道咄咄逼人的金凤公主吗?   楚越公子自认是君子,谦和知礼,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他是世家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对待任何人他都是温文有礼的,对待娇比鲜花的女子更是温柔耐心,金凤公主是他唯一一个不假辞色把讨厌表露于外的女子,即使对方身份高贵,可她的形式作风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步步紧逼刁蛮无理让他敬而远之,之后知道她做过的那些恶毒的事情,不耐变成了厌恶。   可是……看着眼眸纯净无辜的注视着自己,撒娇一样撅着嘴巴道“本宫好饿啊”的女子,楚越公子疑惑了,怀疑了,那些恶毒的事情,真的是这个言语中流露出娇憨天真的女子做的吗?芙儿的那些消息,又是从哪里得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非被当成脑残女配了。。。。不过。。。。。【非非(⊙v⊙)】←你把男女主角当猴耍么!!!   PS:公主都临幸那么多男宠了,肿么可能落红,所以,这是我们非非的身体哟!! 65有此娇……郎   一旦有了怀疑,原本坚定心稍稍动摇了一丁点,面对这样的女子,楚越公子一向没办法冷下脸来,略不自在的问道:“殿下没用早膳吗?”   颜非为苦恼道:“有些不舒服,吃不下啊,不过只要有人为本宫抚琴一曲,本宫就又会有胃口啦,可惜琴弹的最好的刚刚离开公主府,到别处当差去了,哎,看来本宫只能饿着了。”   女主角腹诽,你堂堂公主,想听人抚琴,只要说一声,陛下二话不说定然会把最好的宫廷乐师送来,找什么没人给你抚琴就吃不下饭的借口,分明是想让楚越为你抚琴!真阴险!   她暗地里咬牙,不想以前刁蛮的公主现在长了脑子,戏演的倒好,怕是故意利用楚越的善心,若不是之前早在楚越面前揭露了金凤公主的真面目,恐怕楚越一时心软,会对这女人产生好感的吧。   可怜的女主角还不知道,就算有她事先抹黑(?)金凤公主在前,她那容易心软喜欢怜香惜玉红颜知己一大堆的情郎(?)还是动摇了,对纯真娇憨的公主殿下产生了一米米的好感。   不用女主角提醒,楚越公子已经开口,毛遂自荐:“若殿下不嫌弃,楚越愿为殿下抚琴,为殿下排忧解难。”   傻兮兮的女主角还在为她的楚越公子叫好呢,同时也在酸酸的鄙视金凤公主,等到楚越取得了你的信任,搜集到你为恶的证据,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如何嚣张,还怎么……怎么觊觎她的楚越,哼!   颜非为闻言眼睛一亮,笑嘻嘻道:“不嫌弃不嫌弃!”   楚越公子看着她毫无心机的明媚笑容,心情越发复杂,只是答应为她抚琴一曲而已,就这样满足开心了吗?他怅然,自己何德何能……真希望那些事情,只是一场误会。   颜非为高兴的吩咐小冬瓜:“传膳!嗯,叫茗珏过来伺候本宫用膳。”到时候找个借口在楚越和饭桌之间竖起一道屏风,她和昭昭一边吃一边听免费的演奏,咔咔咔,其实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吃饭的时候有人弹琴助兴什么的,最好是在月光皎洁的夜晚,鲜花、美酒与烛光,甜蜜蜜的伴侣,还有琴声……浪漫啊~~   不过没有烛光晚餐,早餐(午餐= =)也可以凑合。   至于“表妹女主”,对楚越公子使了个眼色后,巧言争取到了颜非为的同意,“参观”公主府去了,有夜莺陪着,而公主府一众侍女和各处站岗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颜非为倒是答应的很爽快。   她还蛮期待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当然,没任何小动作自然是最好,颜非为不喜欢这位便宜表妹,别以为她是个傻子,女主角表面上对她尊敬,巧言恭维,但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子的轻蔑和不屑,同这种虚伪的女人相比,她反而看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楚越公子更加顺眼一些,至少这位楚越公子的清高孤傲以及喜恶是摆在表面的。   古玉昭远远的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当年他的势力发展起来,手里开始有钱后,为了不被人当成暴发户,曾经用心学习过一段时间用来充实自己,虽然马马虎虎差强人意,但各方面他都有涉猎,自然能听出抚琴之人水平之高,联想到今天上门的客人——京城鼎鼎有名才高八斗的探花郎擅长的正是抚琴,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相处的还挺愉快的啊!   等到了地方,古玉昭才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悠扬动听的琴声尤在耳畔,却没有看到抚琴的人,只有颜非为一个正兴致勃勃的摆弄着花瓶,把各色鲜花错落有致的插在瓶子里,看到他来了,眼睛一亮,把插着鲜花的花瓶摆放好,笑嘻嘻道:“昭昭,我们吃饭。”   古玉昭左右看了看,下人都被颜非为打发走了,他仔细分辨,断定琴声是隔着假山草木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凉亭里传来的,距离不远,因而能够听到琴声,隔着假山草木,看不到凉亭里的人,在这里说话也不会传入对方的耳中。   摸摸下巴,古玉昭狐疑的问道:“抚琴的是谁?”   颜非为把桌上的两副碗筷摆放在一起,将对面的摆放的凳子挨到一块儿,自己才满意的坐下:“那位楚越公子啊,真好听呐,果然很有情调。”   古玉昭闻言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毒舌道:“满脑子风花雪月,能当饭吃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二代代也值得你这般夸赞,眼神有问题!”二代代是在穿越司学习那会儿听到的词汇,古玉昭顺口拿来用了。   颜非为心情好,不跟他计较,笑眯眯的说道:“所以我才看上了你呀~”不等古玉昭反应过来,她立刻道,“昭昭快坐,我们一边听音乐一边吃饭,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最后一句话才真正挑起了古玉昭的兴趣,他选择性的过滤掉培养感情之前的句子,落座后饶有兴趣的望着颜非为,问道:“怎么培养感情?”   颜非为感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们天朝人培养感情,当然要从……吃开始!”她捧着碗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粥,胃部暖洋洋的熨帖极了,她做出一个夸张的感动表情,泪眼汪汪道,   “真是太——幸福了。”   古玉昭嘴角抽搐。   颜非为还没完,手拿调羹一指饭碗,叹息:“有美味!”随后转过头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古玉昭,古玉昭不为所动,果然,下一刻,女子出其不意的挑着他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充满了激情的说道,“亦有娇郎!此生足以!”   古玉昭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整张脸都扭曲了,外焦里嫩,言语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挥开颜非为的手,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吃……饭!”   楚越公子叮叮咚咚的继续弹奏,投入忘我,公主府的环境很好,风景不错,又没有人打扰,够清净,他已经很久都不曾像现在一样尽兴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至于抚琴的初衷,当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脑子里还能记得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呢?   等颜非为和古玉昭吃好了,楚越公子的琴声竟然还没有停下来,虽然很好听,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越公子对这首曲子情有独钟,单曲循环也罢了,据懂那么点音乐的古玉昭所言,这位楚越公子重复的还是整首曲子的高|潮部分。   颜非为猜测:“他是不是只会这一段?”   当然不可能,享有盛名的探花郎、丞相公子怎么可能是个草包?不过抱着某种阴暗的心思,古玉昭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若无其事的说道:“天下不乏弄虚作假之徒,不是名气大的就一定有真才实学。”   颜非为狐疑道:“你真的没对他羡慕妒忌恨?”   古玉昭冷笑一声,颇有气势的一甩衣袖,负手而立,语气嚣张,不可一世,口出狂言道:“这天底下谁有资格让本公子羡慕妒忌恨?!”挺直的脊梁,冷峻的侧脸,凌厉的眼神,以及那让人敬畏的强大气势,让他整个人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侧漏!   眼角的余光瞄道女子呆滞的表情,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果然,非非还是被我的英姿给迷倒了。古玉昭超级自恋的想。   她犹豫了一下,语气委婉:“昭昭,说了类似话的人一般都是被炮灰的反派……满招损,谦受益。”   古玉昭第一次有了心碎的感觉,他顿时泄了气,目光悲凉的望着碧蓝的天空,满身文艺小青年的忧郁和颓然气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QAQ   被沉重打击了热情(其实是伤自尊了吧= =)的青年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颜非为莫名其妙的在后面问:“昭昭,你去哪里?”   古玉昭幽幽的声音渐渐远去,随着微风飘入了颜非为的耳中——   “找一个懂我的人。”   在哪里跌倒,一定要从另外一个地方爬起来,古玉昭决定去找金凤公主的后宫……那个叫什么来着,昨天在花园里挑衅他的那个谁。   想不起名字了。(白羽:……)   白羽他没有找到,可却给古玉昭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场景。   一个是女主角,另外一个则是不肯留在公主府的众多公子之一,子君,两个人坐在亭子里说话,夜莺和一众下人则在亭子之外。   看着貌似相谈甚欢的女主角和金凤公主的男宠子君,古玉昭对这个诡异的世界已经懒得去吐槽了,总之再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世界,在众人眼中它也是稀疏平常毫无不妥的。   他隔的远,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不过两人的表情却十分值得玩味,女主角面上带着小心试探的微笑,眼神闪烁,而那位子君公子则是眉头微蹙,讳莫如深,神情冷淡的说了句什么,而女主角则一副懊恼失言的模样,大概是说了些道歉的话,子君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神情依然冷淡,可看着女主角的眼神却带着明显的赞赏之意。   古玉昭冷笑,原本非非告诉他主角光环什么的,他还十分不屑一顾,现在亲眼见识到了,也容不得他不信了,一个平庸无奇的丑女人(= =昭昭你太夸张了),先有才华出众风度翩翩的丞相公子对其倾心,现在得了据说是公主府最冷漠最不好相处的子君公子的青睐,而且明显有了什么发现的样子。   要知道,清楚以前的金凤公主做的那些事情,古玉昭和颜非为可是悄悄的查过的,至少在公主府里,他们没有发现金凤公主作恶的任何证据,不排除因为他和非非对公主府还不完全熟悉漏掉了一些地方,但这位传说中的女主角在这么多人的“监视”下还能发现他和非非发现不了的东西,呵呵……该说主角光环果真名不虚传么。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出“男女主角”之间的纠结暧昧,古玉昭阴险一笑,主角光环啊,就让老子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他把玉冠、簪子还有玉佩等配饰取下,妥帖的藏起来,做了个记号,然后把头发打散,用发带重新束起,锦囊他也取下来,不过他才舍不得让装着自己与非非头发的锦囊离身,所以只是藏在了衣袍的内袋里,这样,虽然他的衣服还是上等的料子和做工,但和公主府的其他人比起来,他这样全身一个配饰都没有,甚至连发冠都没有的样子实在是寒碜的很。   古玉昭酝酿了一下,眉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和疲惫感,整个人气场阴暗,一副抑郁神伤的凄凉模样。   进入状态后,古玉昭“失魂落魄”的走向女主角和子君。 66提醒你哦昭昭天还没黑   “这是……茗珏公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伤心人(雾)听到这个惊讶的声音,茫然的抬起头,迟钝的看着亭子里的男女。   夜莺:(⊙o⊙)主人肿么了?!   女主角的视线落在古玉昭的脸上,也是一副惊讶的神情,她吃惊的对子君说道:“这便是……茗珏公子吗?”公主府第一男宠。   昭昭,你声名远扬啊~   子君没有理会她,怔怔的望着古玉昭,喃喃道:“原来传言是真的,你的脸……”他神情黯然,自嘲一笑,“难怪公主会为了你遣散我们。”   女主角眼中划过一抹狐疑的神情,她默然不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让这两个争风吃醋的男宠(= =)说出更多自己想要的信息,省的费心费力的打听了。   她瞥了古玉昭一眼,微微蹙眉,子君公子眉目带着楚越的影子,她还可以告诉自己金凤公主对楚越用情深,心中对他们的计划更有把握,但这位茗珏公子……虽然神情憔悴了些,但难掩其风华,她一眼就瞧得出,这名男子和其他自甘堕落没上进心缩在后宅为一个女人的恩宠争斗的男宠是不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此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和楚越相似,但偏偏给她一种不比楚越逊色的强烈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主角气场!!   古玉昭本来没有什么反应,听到子君的那句为了他遣散一众男宠的话,他猛地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嘲讽道:“哈,为了我?”语气带着怒气,还有一丝悲凉,他闭了闭眼睛,不去看子君的愕然和女主角隐晦的探究,似乎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眼望着天空,英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公主这两日待我很好,好的让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她对楚越公子的一   片痴情!”   子君怔了怔,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划过一丝痛苦,神情越发的冰冷了。   而女主角,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表情有些怪异,而古玉昭的下一句话则让她心里的醋意和妒忌藏也藏不住。   古玉昭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变好看了又能如何?甚至连楚越公子的一个笑容都比不上,更何况楚越公子的一曲《凤求凰》呢?我原以为只是公主一厢情愿,我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原来自作多情的是我,真希望我没有看到那一幕。”   你看到哪一幕了?!   说话只说一半很容易让人脑补的好不好!   女主角坐不住了,她只是走了一会儿,这就是又是笑容又是《凤求凰》的,楚越彬彬有礼,可少有人能看到他展露笑颜,除了自己……他怎么可以对她以外的女子笑呢?而《凤求凰》这样的曲子……就更不可以了轻易弹奏了!   胸腔里燃烧的妒火烧没了她的理智,她笑容勉强的告退,脚步匆匆的离开,古玉昭对着满脸迷茫和不解的夜莺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夜莺哆嗦一下,表情古怪的跟着女主角走了,整个亭子里只剩下了古玉昭和子君。   古玉昭回头把藏起来的玉冠簪子玉佩拿出来,重新佩戴好,看着怔愣的望着他的子君,唇角上扬,勾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弧度,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划过一抹幽深的暗色,淡淡的扫过对方,无形中带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子君惊悸,踉跄后退,冰雪般的俊脸上露出了惊愕骇然的神色:“你……”   古玉昭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惧怕,心情很好,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在他强大的气场之下正常人该有反应!想到从来无论自己脸色多么吓人(他自以为的)都没害怕过,反而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来气自己的某人,磨了磨牙。   “你和她说了什么?”   “……禁地。”子君迟疑了一下,如实回答。   古玉昭挑眉,公主府的禁地,在哪里?他和非非竟然没发现?他想了想,眯着眼睛,语气危   险的问道:“你告诉她在哪里了?”   子君蹙眉,对古玉昭的态度感到排斥,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又忌惮害怕他,此刻的处境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而他却无能为力,心不甘情不愿,只能淡淡的回道:“没有,是她自己走到了那个地方,被夜莺拦下。”子君意识到,刚才对方的表现,恐怕是故意演给某人看的戏,却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此人不简单,殿下对他的与众不同大家都看在眼里,还有那天小冬瓜和夜莺传遍了阖府的话语,其中的意思,不正是他会成为公主府的第二个主人吗?殿下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难道是默认了?   就是不知道,殿下她到底知不知道此人的心机,这人的来历……不对,为何他的记忆里没有此人的来历?只能模模糊糊的想起,公主府原本就有一个名为茗珏的男子。   这不可能,公主府上下除了那群离开的侍卫,其他入府的男子来历别人不清楚,管理过公主府一段时间的他却记的清清楚楚!   那么,“茗珏公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又是何时进府的?   ——bug!穿越司的疏忽,居然给原住居民发现不对了,可惜呀,就算子君公子您再聪明,也绝对不会往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上面去想的~顶多……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阴谋化了。   没错,子君公子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在想,难道是有人精心布下一个局,要对公主殿下不利?!   古玉昭不知道对方的思想已经偏离正道十万八千里,他瞥了眼面色发白的子君,顿觉无趣,原本还觉得这个子君公子有点脑子,和府中其他空有皮囊的草包不同,结果这样不经吓,不是说喜欢公主喜欢的不得了吗?自己这样子欺负他,都不知道反抗一下的?问什么答什么,那么听话做什么?果然还是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什么公子更能娱乐他。   还有……最可恶的是,金凤公主的后宫,颜非为几乎都不认识,也不在意的,可偏偏这名子君公子,颜非为还特意(二非:= =我明明是随口一说。)提过,这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反正颜非为的意思是要善待金凤公主留下来的人,识相的就给他们找个好归宿(二非:原话不是酱紫的昭昭!),赖着不愿意走的,诸如白羽公子之流,古玉昭不介意用他们来调剂生活,也许还有拖长任务时间的作用。   颜非为是没意见的,但她不该多嘴说了一句“那位子君公子据说是好人,你别欺负他”,这就是古玉昭为啥连刚刚接触过的白羽公子的名字都记不住,却能记住子君名字的原因。   简单来说颜非为这样关注一个各方面都还挺出色的男子,古玉昭吃醋了,不爽了。   如果颜非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她哪里关注别的男人了,明明是人家子君公子自己人缘好,小冬瓜和夜莺都拜托过她了,一句话的事情,她还没那么小气啊!   但古玉昭才不管理由是什么,不爽就是不爽,尤其是近距离接触后,发现这位子君公子对金凤公主——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对别人浮出的感情更多更深刻,身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的小心眼就暴露无遗了。   他露出一个带着凉意的笑容,针对的态度甚至懒得掩饰,嘲弄道:“子君公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公主殿下的男宠之一,你这样和一名陌生的未婚女子相谈甚欢算什么呢?哦,当然,若你肯离开公主府,那么男婚女嫁自然各不相干,可你在公主府一日,那么就一日不能放任自己,做出有损公主颜面的事情。”   子君公子脸色难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拿不上台面,哪怕贵族男女圈养男宠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人们对此已经习惯了,但作为男宠被圈养起来对他们这些男子来说还是让人看不起的事情……但是,既然他当初做了这个选择,就没后悔过!他喜欢公主,只要能够留在公主身边,和公主更进一步,他甘愿做任何事情,但这不代表旁人能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   他眸子里燃烧着怒火,面颊因为情绪的激动浮上了两抹红晕,他不示弱的怒视古玉昭,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我?我身份低贱,你难道就很高贵了吗?茗珏公子,即便公主殿下再怎么喜欢你,就凭你现在的身份,陛下也绝不容许你成为公主驸马,你若是担心自己的地位,想要争宠,那么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也不屑于你争!”   气质清冷的青年义正词严的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走的十分潇洒干脆。   就像他说的那样,昭昭,人家真不屑跟你争,你被鄙视了。   古玉昭无语的望着子君公子高大起来的背影,有种微妙的、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诡异感觉,他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尽管没人看见,他还是觉得很没面子,过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貌似很冷酷的哼了一声,对着子君公子背影消失的方向冷笑:“真会演戏!”然后灰溜溜的走掉了。   话说,二货神马的,大概是会传染的……吧。= =   于是当颜非为以身体不适为由,“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对她态度明显改观了很多的楚越公子和死劲儿拧着帕子柔美的笑容显出几分狰狞的“表妹”,回到房间里,看到的就是气场灰暗的古玉昭对着窗户凝眉“思考”什么的画面。   颜非为问:“昭昭,你怎么了?”   古玉昭当然不会承认他竟然被颜非为之外的人给打击到的事实,他迅速回神,表情严肃,沉声说道:“你知道公主府禁地吗?”   转移话题成功。   颜非为摇头:“不知道,你觉得和‘证据’有关?”   “没错,被那个女人给发现了,她回去一定会告诉楚越,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动作。”古玉昭沉吟道,“非非,我们应该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谁都没有意思到那是禁地,所以才会漏掉了这条线索,你觉得哪个地方有可能是禁地?”   “大家都不会去的地方,或者守卫严格的地方……啊,想起来了,我们去过的,昭昭。”颜非为的眼神很隐晦,但古玉昭还是从里面读出了“你是笨蛋吗”的信息。   你那是什么眼神!古玉昭很想掀桌咆哮!但他没这么做,他只是默默地站起来,表情淡然从容,动作优雅的走到颜非为跟前,下巴微扬,眼皮耷拉下来,样子有些傲慢的瞥了她一眼,矜持的把手伸过去,淡淡道:“走吧。”   颜非为嘿嘿怪笑,扑上去抱住古玉昭的腰,古玉昭没防备,被她用力一扑差点没摔了,急忙抱住她,左脚后退一大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造型很不华丽。   温香软玉在怀,古玉昭笑了,摸了摸颜非为的后脑后,心情很好的调侃:“要为夫抱你吗?”   颜非为本来想问他身上怎么多了个锦囊,她发现自己有一缕头发被剪断了一部分,其实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只是想证实一下,不过她现在又觉得没必要了。   两只手在古玉昭腰部比划了一下,颜非为嘿嘿笑:“昭昭,你腰可真细。”   被“夸奖”的古玉昭黑了脸,刚刚酝酿的温柔与怜爱一下子没了,伸手就要推开颜非为:   “你还是自己走吧。”   颜非为死命抱着他不放,哈哈笑,想树袋熊一样往他身上扒,两条腿更是离了地,努力往古玉昭身上挂,耍赖道:“就要抱!”   古玉昭哭笑不得,他原本还想很浪漫的(?)来个公主抱来着,但颜非为以这种赖皮的方法挂他身上,他只能托着她的屁|股像抱小孩儿一样把她给抱怀里,颜非为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还缠着他的腰,而古玉昭的双手则扶着她的屁|股,被这样的姿势给雷到了,颜非为嘻嘻哈哈笑的没个正行。   古玉昭满头黑线:“下来!”   颜非为道:“本宫准你抱着本宫走,到门口在放下来!”给别人看见就太丢脸了,在房间里捉弄一下昭昭就够了~   古玉昭无奈照做,到了门口,他转过头再次说道:“下来!”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到颜非为的脖子上,颜非为缩了缩脖子,有些痒,乖巧的从他怀里跳下来,古玉昭搂着她的腰身不放,俯身亲吻她柔软的嘴唇。   新婚燕尔(?)的年轻夫妇,精力旺盛,初识情|欲的滋味,耳鬓厮磨稍作亲热,欲|念便被轻易的勾了起来,颜非为更能克制自己,她微微抗拒,略有些无语的提醒:“天还没黑。”   古玉昭推着她靠在门上,一只手绕到她身后,顺手插上门:“那就假装它已经黑了,总之我不可能半途停下来,太不人道了。”他弯下腰,与她交颈相拥,脸颊贴着脸颊,轻轻的蹭了蹭,声音低哑,竟然带着一丝央求的意味,“非非~”   颜非为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睁大了眼睛,昭昭你刚才在撒娇对吧?! 67你们不想见到的老熟人   古玉昭到底没能如愿,颜非为在他的撩拨下已经衣衫半褪,门外忽然响起了小冬瓜的敲门声,“砰砰砰砰”十分紧急,伴随着小冬瓜惊慌失措的大喊:   “殿殿殿殿殿殿……殿下!有有有有有……有妖怪!”   古玉昭:“……”   颜非为:“……”   小冬瓜一声“殿下”接着一声的叫,听声音像要哭出来一般,古玉昭一肚子火气,但被这么一闹,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两人讪讪的把衣服整理好,小冬瓜骤然提高了声音,惊叫一声,随后一个女人笑吟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小弟弟,姐姐可不是妖怪哦,姐姐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乖,叫仙女姐姐~”   小冬瓜结结巴巴的,像是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女子,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呜呜呜……殿下救命,夜莺被妖怪吃掉了……”   颜非为跑过去开门,微微张开嘴巴,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瞪着把小冬瓜欺负到角落里蹲   着瑟瑟发抖的女人:“潘十娘?!”   眼前的女子穿着在颜非为看来都已经十分“前卫”的衣着打扮,大概是什么高科技的服装,总之……有点像外星人,再加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且潘十娘用的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出现方式,也难怪小冬瓜把她当成妖怪。   问题是……   “你怎么来了?!”   潘十娘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钢笔大小银色外衣的“笔”,对准小冬瓜:“看这里。”小冬瓜抬头的瞬间,白光一闪,那孩子的表情呆滞了,眼睛无神的望着潘十娘,潘十娘道,“你原本就是要去找夜莺的,其它什么也没发生过,去吧。”   小冬瓜表情呆呆的点点头,站起来,转过身走掉了。   “黑衣人!”颜非为眼睛晶亮的盯着消除记忆笔看,古玉昭则一脸警惕,仿佛害怕下一刻潘   十娘用同样的方法把他的记忆也给消除掉一样。   潘十娘似笑非笑的瞥了古玉昭一眼,把笔收起来,神色轻松:“我不能呆太久,刚刚升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两人听明白了,感情这是夺权成功了。   “近期你们最好别回去,不要担心任务,随便怎么玩儿都可以,还有一件事。”潘十娘的视线转向了古玉昭,笑容让人看不透,“你原先所在的世界,不存在了……我干的。”   颜非为心里咯噔一下,颤声问:“什么叫不存在了?”小楚儿呢?这句话她没敢问出来,生怕得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古玉昭看到颜非为难受的样子,狠狠的瞪了潘十娘一样:“把话说完!”   “急什么~”潘十娘抛了个媚眼过去,看到古玉昭脸都黑了,笑的更开心了,她手指缠绕着   自己的头发玩儿,看到古玉昭维护颜非为的紧张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羡慕,她咳嗽一声,道,“好了,不逗你们了,暂且在这里呆着吧,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过来,到时候是留在穿越司还是和非非一起回现世,由你们自己决定,另外,我给你们送了几个助力过来,都是老熟人哦~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她冲两人眨眨眼,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古玉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好的预感一向很准确:“哪些老熟人?”   潘十娘不答,她看了看时间,一脸可惜的说道:“哎呀,我该走了,来不及说了,你们很快就知道有那些老熟人了。”   她挥挥手,消失在一片华丽耀眼的白光中,幸好现在白天太阳最强烈的正午,公主房周围的侍女早被不习惯一大堆人盯着的颜非为早早打发走了,所以这里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昭昭,你觉得潘十娘说的‘老熟人’都有谁啊?”   古玉昭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表情相似,想到的人选大概不会差太多,古玉昭扯了扯嘴角:“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共同的老熟人还能有谁呢?   如果是管家先生,如果是小楚儿,再不济是祁莲白,潘十娘也不会对他们露出那样古怪的笑容,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那位神奇的抖M爱好者——古!亭!枫!   颜非为苦着脸,个人爱好她管不着,对古亭枫没好感纯粹是因为此人调戏过曾经是“祁莲白”的古玉昭,想到对方那张“求虐待”的BT表情脸,她胃里就一阵抽搐。   有强烈的被美人抽打虐待的*,真是……潘十娘为什么要把古亭枫也送过来,嗯,应该是救下来,毕竟原本的那个世界已经彻底毁掉了,这就代表那个世界的人也都不会存在了,话说,潘十娘以前还做过古亭枫的老婆来着,颜非为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丝JQ的味道,她扯了扯古玉昭的衣服,贼兮兮的问道:“昭昭,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潘十娘看上古亭枫了,所以把他给潜了?”   只听懂了一半话的古玉昭:“……什么叫潜了?”   “就是潜规则!”颜非为很耐心给他普及“常识”,笑容带着一股子不怀好意,她笑嘻嘻的解释,“打个比方吧,我现在是公主,有权势有地位有财富,你不如我……只是打个比方,嗯,你为了往上爬,利用自己的美貌诱惑我,我允许你做我的男宠,给你一定的财富地位和权利,这就叫你被我潜规则了~诶昭昭你去哪儿!喂……等等我,昭昭,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开玩笑的!别那么小气嘛,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古玉昭只管快步往前走,听着颜非为跟在后面啰啰嗦嗦的解释,唇边带了些笑意,等到颜非为追上来,他微翘的嘴角马上又扯平了,板着一张脸,仿佛真的生气了一般——不能总是自己吃瘪,偶尔也得让某人着急一下,对吧?否则还不得被她吃的死死的,哼!   ——你就承认吧,难道不是已经被二非吃的死死了么!   颜非为开始以为自己把古玉昭给惹不高兴了,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低眉顺眼好声好气的追上去,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古玉昭十分享受被她讨好的感觉,打算假装生气更久一些,可惜他高估了颜非为的耐心,等吃了午饭之后古玉昭依然顶着一张讨人厌的面瘫脸不搭理人,觉得被“冷暴力”了的颜非为叹口气:   “昭昭,你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呐。”   被讨好的正高兴的古玉昭:“……”= =   “假设我们身份地位对调一下,我肯定不会介意被人说成是你的女宠。”颜非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古玉昭听着“女宠”一词,满头黑线:“那叫妾室,男子三妻四妾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在大燕帝国,一个公主养几十个面首也是很正常的!”颜非为笑嘻嘻,“昭昭,你现在和我说话了,不生气了啊?”   古玉昭撇撇嘴:“为夫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吗?”   颜非为用力点点头,一脸无辜:“是啊。”   古玉昭气结:“颜非为!”   颜非为举手:“小的在此,大王您有何吩咐?”   “……”古玉昭默然,无语的看着她,然后表情倨傲的命令她,“过来,给本大爷垂肩。”   颜非为狗腿的跑过去,抓着古玉昭的肩膀用力捏,温柔的问:“大爷,舒服吗?”   古玉昭总觉得颜非为的“大爷”音调有些奇怪,但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有在意,倒是被颜非为的行为给娱乐到了,笑道:“公主殿下倒是能伸能屈。”   “那是。”颜非为呵呵笑,“本宫一向尊老爱幼,您说是吧,古大爷。”说完,她不动声色的打算撤退,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的古玉昭猛地伸手抓住肩膀上撤离晚了一步的爪子,用力把人扯到怀里用手臂锁住,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冷笑,“被老子逮到了吧,嗯?想为夫怎么教训你,乖非非~”   颜非为心说千万别打我屁|股,脸上讨好的笑,乖巧的冲古玉昭眨眼睛:“我知道错了,别罚我,昭昭你最疼我了,是吧?”   古玉昭心里好笑,面上不显,他淡定的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为夫的确最疼你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为夫越是疼你便越是要好好的管教你,妻不教,夫之过,你说是吧?为夫怎么罚你呢?”古玉昭瞄了颜非为一眼,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看着用笑容来掩饰紧张的颜非为,勾了勾唇,表情异常邪恶,“非非,你不是在想,千万不要打屁|股,嗯?”   心事被戳破,颜非为表情一僵,迅速恢复正常,故作无谓的说道:“打就打呗,我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更加有创意的惩罚呢,切!”   一个成年人被另外一个成年人按着打屁|股是非常伤自尊的,哪怕对方是你最亲密的爱人也不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远处还有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女们,堂堂公主(山寨的)被一个男宠(大雾)教训却毫无反抗能力,传出去要被天下人耻笑了!   眼看古玉昭真的要这样做,颜非为慌忙把这个理由拿出来,最后还非常有气势的加了一句:“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对我这么做!”   古玉昭恶意的戳了戳她臂部肉最多的地方,道:“男宠?”   颜非为羞的满面通红,可怜兮兮的窝在古玉昭怀里,眼泪汪汪的控诉:“昭昭,你老是欺负我。”   古玉昭那个爽快呀,戳了戳颜非为鼓起来的包子脸,露出一个很有流氓气势的坏笑:“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非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的好运气用光了,乖,别这副表情,才开始而已,以后为夫会继续的好好的、疼爱你的~”   颜非为表情一收,眯着眼盯着古玉昭,也勾了勾唇,表情比古玉昭还欠抽,叹息:“哎,美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总是这样不长记性啊!”   古玉昭还没闹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身上忽然一下子没了力气,禁锢着颜非为的胳膊不由的松了,虽然这种无力的感觉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力气慢慢的恢复了,然而短短的一瞬,已经足够颜非为挣脱他的拥抱逃出来了。   颜非为得意洋洋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古玉昭,邪恶一笑,刷的亮出她的拳头,指缝里夹着的,正是好久都没有亮相的、闪闪发光的银针!   她骄傲的抬起下巴:“哼,你输了!”   古玉昭嘴角抽了一下,有气无力的配合她:“在下甘拜下风!”   颜非为正要仰天大笑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忽然听到“扑哧”一声,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和古玉昭单独相处,可是特意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的,就连侍女和侍卫也被她打发的远远的,这个笑声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有什么人能过突破重重守卫,不惊动任何人的出现在这里?   最终的是……这个人,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古玉昭站起来,把颜非为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锐利的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冷声喝道:“滚出来!”   灌木丛动了动,一只手率先从灌木丛里伸了出来,按在地面上,然后又钻出来一颗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颜非为惊悚的盯着艰难的从灌木丛里挤出来的人,靠紧古玉昭,神经兮兮的小声问道:“是不是鬼啊?”   大白天行动的鬼?= =   古玉昭确定自己从这个女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兴奋和期待,不由无语。   等到脑袋的主人整个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然后动作笨拙的站起来,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小脸绽放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非非。”   作者有话要说:没意外的话,我决定明天完结,没交代清楚的都放番外里   到时候,昭昭和二非,会领着小楚儿、祁莲白、也许有管家先生、一定有抖M古亭枫,到现代去,和非非的师父见个面,还有呵呵呵呵……番外有狗血,XDDDDD~ 68小生撬了贵府的墙角   颜非为惊喜的扑过去,把小孩儿拥在怀里,来了一个热情的让小孩儿窒息的熊抱,小孩儿短胳膊短腿儿像小乌龟一样拼命挣扎起来,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古玉昭满头黑线的把男孩儿从颜非为怀里拎出来,无语道:“你想闷死他?”   因为缺氧,小楚音的脸蛋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里也雾蒙蒙的,被古玉昭四肢悬空的拎着,一脸晕乎乎的表情,像一只乖巧迷糊的小奶猫,吸吸鼻子,仰脸看着颜非为,软糯的童音带着一点点的鼻音,冲着颜非为张开手臂,哼哼唧唧的叫:“非非,抱~”   颜非为捂脸,感动道:“小楚儿真乖。”张开手臂想把小孩儿接过来,古玉昭不动声色的拎着男孩儿转了个圈,微笑,“他长胖了,你抱不动的,让为夫来。”   小楚音困惑的扭头看了眼这个陌生的男人,鼻子小狗一样耸动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非为,扁扁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样儿,叫:“非非,抱!”   颜非为萌点被戳爆,一把从居心不良的古玉昭手里把小孩儿抢过来,揉揉捏捏,笑眯眯道:“是长胖了,嗯,怎么只有楚儿一个人呀?”   “咳咳!”小楚音怀里忽然传出了惊悚的咳嗽声,颜非为吓了一跳,“什么在响?”   小楚音“啊”了一声,恍然:“爹爹!”他急急忙忙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棱花镜子,递给颜非为看,指着镜面奶声奶气的说道:“非非,你看,爹爹!”   镜子里出现的正是书生的脸——活的!   颜非为没形象的张大嘴巴,拿着镜子翻来覆去的看,傻兮兮的道:“不科学啊!”   书生冲颜非为笑了笑:“祁夫人,别来无恙啊。”   “给我看看。”古玉昭听到声音,眉毛挑了挑,伸手拿过镜子,对着镜子里的男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错了,该叫古夫人的,白公子,或者我该叫你祁莲白?”   书生一笑,从善如流:“哦,小生糊涂了,的确该是古夫人。”   古玉昭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   看着一脸淡定的用镜子和书生对话的古玉昭,颜非为忽然觉得自己还这么大惊小怪是不是太丢脸了,从她穿越的那天开始,不科学的事情难道发生的还少么?   真是太不淡定了。= =   她咳嗽一声,抱着小楚音挤过去,脑袋伸到镜子前隔开没完没了的打机锋的两人:“书生,是潘十娘送你和小楚儿过来的吗?你都知道什么?”   书生笑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古夫人,能否先让小生进府?”他叹口气,语气可怜的说道,“小生和楚儿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颜非为:“!!!”(⊙o⊙)   古玉昭则一脸不信。   “呃……”书生看到他们的表情,眼神漂移了一下,随后正色说道,“方才是口误……其实,我们父子真的已经好多天都没吃过一顿安生饭了,穿越司的情况,想必二位也知道……”他说一半留一半,给了两人一个“你们懂我意思”的表情。   古玉昭眯了眯眼睛,不过是进个公主府而已,何况潘十娘早已提前打过招呼,祁莲白为什么要如此吞吞吐吐故作可怜?他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祁公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书生咳嗽,笑的勉强:“怎么会,呵呵……”   古玉昭和颜非为对视一眼,有问题!   颜非为不着急让他进来,笑嘻嘻的问道:“祁莲白啊,你能告诉我小楚儿是怎么进来的吗?”   书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这个……不是重点,古夫人,小生虽然避开了旁人,不过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十分古怪,被别人看到不太好,能不能行个方便,先让小生进去再说……”   颜非为瞄了眼脸蛋脏兮兮的男孩儿,皱皱脸:“小楚儿,告诉非非,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楚音撅着嘴巴,偷偷瞧了眼镜子里拼命给他使眼色的书生,摇摇头,嘟囔:“爹爹不许说。”   颜非为盯着镜子里书生的脸,狐疑道:“该不会是钻……狗洞吧?”   书生表情淡定的摇摇头,温和笑道:“小生怎么会让楚儿钻狗洞。”他回答的太快,反应也过于淡定,古玉昭和颜非为脸上都露出显而易见的怀疑。   古玉昭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肯说?那好,你家楚儿是怎么不惊动侍卫进入府中,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要么你永远在外面呆着,潘十娘虽说让我和非非照顾‘你们’,但祁公子不愿意进来,我们也不好强迫你,对不对?”   他说完,看了看天色,对着镜子笑道,“祁公子,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恕不奉陪。”他作势要把镜子收起来,书生急了,忙道,“且慢且慢!”   古玉昭挑眉,“怎么?”   书生愁眉苦脸:“不是小生不肯说,只是小生唯恐说了实话,二位反而再也不肯给我开门。”他叹口气,“其实是贵府东南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墙砖松动……”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一脸无语的古玉昭和颜非为,讪讪一笑,面上居然有些发红,“于是小生便撬了贵府的墙角,正好能容楚儿通过,再大却是不能了。”   古玉昭阴森森一笑:“赔偿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我问你,方才我和非非听到了有人发笑才发现躲藏起来的楚儿,祁公子,别告诉我发笑的人是你。”他面色阴沉,冷笑,“让你旁边的人出来吧,藏也不藏的严实一些,都给我看到衣角了。”   书生表情十分古怪,他嘴巴动了动,咳嗽好几声,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呃,给你们看好了,这位……古公子?”   古玉昭眼神更冷,因为他知道“这位古公子”指的绝不是自己。   大概是书生正在转动镜子,镜子里的画面发生了变化,书生被一个用袖子遮住脸的紫衣人取代,书生因为忍笑显得有些古怪的强调从镜子里传出来:“古……公子,莫要害羞了,你不是饿了吗?咳……俗话说,大丈夫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此……”   “闭嘴!”略带气恼的声音打断了有吊书袋子倾向的书生的话,织锦面料的紫色袖子缓缓放下,露出一张青紫的猪头脸,若不是对方的声音还是古玉昭所熟悉的声音,他根本认不出来,镜子里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隙的猪头竟然会是他三辈子都最讨厌对头——古!亭!枫!   诡异的静默延续了片刻,颜非为扑哧一声笑打破了沉默,古玉昭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随后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从镜子里不断抖动的画面能猜测出,书生此刻忍笑想必也十分的辛苦。   “古亭枫,谁干的?”古玉昭心情甚好的问道。   古亭枫这张猪头脸无论想要做出什么表情都是相同的搞笑,别人也只能从他努力瞪大的眯眯眼上判断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他凶狠的瞪了一眼镜子(这还是古玉昭从他的动作上猜测出来的),然后气呼呼的扭开了头,居然没有反驳古玉昭的话,这使古玉昭大为惊奇,他看了眼抱着小楚音肩膀还一抖一抖的颜非为,故意说道:“非非,我告诉过你,这世上自诩君子的人其实大多都是虚伪至极的衣冠禽兽,表面大方宽容,背地里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吃了一点亏总要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你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吗?瞧,这里就有一个。”   颜非为和他心有灵犀,看到古玉昭坏坏的表情,装作十分好奇的模样配合的问道:“可我们方才笑话他,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哪里小气了?”   古玉昭勾唇:“非非,要学会观察,若是有人狠狠的的抽了你十几个嘴巴子,你还能说出一句话来吗?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被人抽了?”   颜非为忍笑,故作同情道:“什么人下手如此狠,这位公子真是太可怜了。”   古亭枫青紫的猪头脸愣是变成了猪肝色,两条细细的眼睛撑大了一点点,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一对男女,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们。   古玉昭视若无睹:“我们男人打架喜欢动拳头,女人才喜欢动巴掌,非非,你说呢?”   一个男人,一个自诩君子的男人,一个非常看重自己表面形象的虚荣男人,被揍成猪头已经够丢人了,结果还被自己的死对头一阵见血的指出了他被揍的一部分真相——被一个女人用巴掌掴成猪头,就不光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   古亭枫真是气狠了,脑袋一热,忘了自己此时此刻不适宜开口,一把夺过书生手里的镜子,吼:“古!啊啊啊啊——”越嚎越疼,反应过来的古亭枫忍耐着急忙闭了嘴,于是一连串杀猪般的惨叫就像忽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叫声骤停,诡异的在半途卡壳了,古亭枫弯下腰,虚捂着脸,看不出表情的猪头脸奇迹般的流露出深刻的痛苦神情。   颜非为趁机扯了下幸灾乐祸的古玉昭,小声道:“我觉得是潘十娘揍的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古玉昭斜了她一眼:“关我屁事。”   颜非为仰天翻了个白眼:“那好,你怎么处理他?”   古玉昭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潘十娘把这样的古亭枫送过来,便暗示了你我可以任意处置他,(颜非为插嘴:你从哪里得到的结论?),非非,看为夫的吧,山人自有妙计,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窝没完结!!看吧,意外了……这说明我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哈哈哈哈哈……嗝= =   努力收尾,争取……最晚周末完结。其实按计划,番外和正文剧情是连着的,貌似没差了…赶着完结,有那么点点的焦躁,顺其自然?(⊙v⊙) 69古妹子or人妖?   最后,书生和古亭枫两人都被放了进来,对旁人就宣称是茗珏公子的老乡。   潘十娘肯定虐待古亭枫了,不但把他揍成了猪头,据说把他们扔到这个世界之前,古亭枫已经有好几顿没饭吃了,真是前所未有的可怜。   可惜古玉昭一点都不会同情他,不但不会同情,反而非常幸灾乐祸,他放古亭枫进府也没安好心,就等着找机会落井下石,无论是古玉昭也好,古亭枫也罢,对于两人来说,一切恩恩怨怨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是单纯的看彼此不顺眼,和彼此作对不让对方好过几乎成了习惯。   目前来看,古亭枫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寄人篱下,有求于人,就得忍气吞声。   书生说:君子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古大公子,千万要淡定呐。。。   书生和古亭枫带来了不少神奇道具,可以视频通话的镜子也算了,居然还有变性喷雾器!并   不是说真的就能把人的性别给改变了,但是用了变性喷雾器之后,人的外观是可以发生一些改变的,比如说男人用了变性喷雾器,面部线条会变的如同女子一般柔和,喉结会消失,皮肤会变得白嫩细滑……再喷洒一次,就能恢复正常了。   除了变性喷雾器还有减龄药丸,看过名侦探柯南的大家都知道,柯南之所以会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正太,就是服用了灰原发明某种毒药的失败品!这种东西其实穿越司也有的,但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的瑕疵,所以穿越司职员除非必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不用就不用它,至于是什么瑕疵,呵呵……^   古玉昭本来想把古亭枫打发去干杂活,然后再想其它办法难为他,不过书生拿出这两样小道具之后,古玉昭改变主意了,他有了一个更妙的法子来“招待”古亭枫。   “古亭枫,本公子收留书生和他儿子,那是因为书生曾经是我的小弟,而我还做过祁楚音的   爹,你我是死对头,我没理由收留你,就算放任你流落街头也不过分,可是潘十娘既然已经和我打过了招呼,我自然不会驳了她的面子。”古玉昭勾唇,恶劣的说道,“古大公子想必一点都不想欠我的情,这样吧,你替我做一件事,我们便各不相欠,如何?”   古亭枫“哼”了一声,心里别提有多纠结了,一方面古玉昭说对了,他欠谁的也不愿意欠古玉昭的,能两不相欠他求之不得,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阴险的男人提出的要求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流落街头的话……古亭枫郁闷了,他自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饿死的可能性恐怕很大。   罢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原本所在的世界都没了,人生观也早已被颠覆了,他一无所有,甚至还在死对头面前丢了大脸,还有什么好怕的!   成交!   古亭枫大笔一挥,决然的在白纸上写下这两个字。   他倒写了一手好字,和他的人正好相反。   但是很快,古亭枫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唔息(不行)!”   某个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阴暗房间里,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虽然说话的声音混沌不清,但声音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他的对立面,一共站着三个半人,两名成年男子,一名女子,还有一个只能算半个人的幼童。   这三个半人,正是古玉昭颜非为夫妇,以及祁莲白祁楚音父子,那么,剩下的猪头脸少年只能是古亭枫了!   为什么高大的青年古亭枫古大公子会变成一个身材纤细瘦小的半大少年?   事情要从一刻钟之前说起,古玉昭把装着减龄药丸的瓶子扔给古亭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先把它吃了,这是第一步。”   古亭枫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在穿越司他见识过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东西有一些并不严重的副作用,可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不就是年龄变小嘛,反正还能变回来,古亭枫满不在乎的安慰自己,然后吞下了药丸,当着众人的面,从一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缩水成了现在的模样,变身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变小之后,他原来那身衣服就不合身了,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如果不是那张有碍瞻观的猪头脸,古亭枫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第二件事。”古玉昭的笑容更加不怀好意,他现在比古亭枫高出不止一头,逼近少年状态的古亭枫,整个人投下的阴影将对方罩了个严严实实,给古亭枫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原来在身形上还能和对方一较高下的优势荡然无存,古亭枫不由的缩缩脖子,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令他恼火的怯意来。   “哼!”古亭枫往后退了一大步,用眼神示意古玉昭有屁快放。   古玉昭勾唇,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芒,他猛地举起手,冲着古亭枫刷刷刷刷的狂喷了好几下,古亭枫大惊,慌忙捂住口鼻,但还是被那股略显怪异的香味刺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知道古玉昭喷洒的是什么的书生咳嗽一声,略显心虚的别开脸,惭愧惭愧,小生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古大公子被古公子欺负,袖手旁观也罢了,这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又是什么?罪过罪过……咳咳。   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书生抬头望过去,对上颜非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书生讪讪一笑,指了指因为变形喷雾剂皮肤变的白皙喉结也消失掉的古亭枫。   只听古玉昭紧接着说道:“这下子你扮女人就没问题了。”   颜非为适时的凭空变出一身女子的衣物,笑嘻嘻的在古亭枫面前抖了抖。   所以古亭枫才连牵动脸上的伤口都顾不得了,含含糊糊的表示反对,对于几个人联手的欺负更是气的跳脚。   “只是要你帮一个忙。”古玉昭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古亭枫,我知道你喜欢美人,非非现在可是公主,如果这件事成了,你想要多少美人我们都给你,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这里是大燕帝国,民风开放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哪怕你那点不足为道的小癖好不小心传出去,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而且,古亭枫,你想一直欠着我吗?或者……流落街头?饿肚子、睡大街,不能沐浴,身上还会长虱子……”   古亭枫愤怒的把女装抢过来——成交!   于是,古玉昭颜非为夫妇,还有祁莲白祁楚音父子通通都被关到房间外面,让古亭枫一个人默默的在房里纠结、换装。   古亭枫还坏心眼儿的提醒:“古亭枫,别忘了往胸口塞馒头!”   砰!   房间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声。   古亭枫笑吟吟的,心情舒爽,把人压迫的想要抓狂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颜非为目光灼灼的看着古玉昭,古玉昭想无视都做不到,只能忍着浑身发毛的不妙感觉,斜眼看了颜非为一眼:“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   颜非为眼睛弯弯的:“昭昭,你想不想知道我……”   “不想!”古玉昭不等她说完,立刻打断她,威胁的瞪了眼书生,书生真是躺着也中枪,呵呵干笑,抱着儿子溜溜达达的跑远处,以免听到不该听的东西被灭口啥的。= =   “昭昭。”果然,颜非为永远不会在意古玉昭的回答是想还是不想,书生和小楚音一跑,她马上笑嘻嘻的说完自己被打断的话,“药丸还有很多,喷雾剂也还有很多,我好想看一看昭昭年少时期的样子,也好想看一看昭昭穿女装的样子~~”   古玉昭= =:“……想都别想!”他忽然有种不小心跳到自己挖的坑里的苦逼感,他愤愤道,“你自己怎么不去变?”   颜非为摸摸脸:“昭昭你想看?你想看的话,我就给你看一看我十几岁的样子,据说那时候男孩子女孩子都雌雄莫辩来着,所以我扮男装一定也很美型啦,昭昭你是不是很期待呀?那我给你看了,你也要给我看,嗯,你先答应给我看的,别忘了啊。”   古玉昭:“……”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颜非为笑眯眯的加上一句:“如果昭昭违背自己的诺言的话,那么就永远睡书房吧。”   正中红心!   食髓知味的古玉昭一想到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碰颜非为,纠结了,怨念了,悔恨无比,老子为什么要想这么一个损到家的招数对付古亭枫那个贱男?!古亭枫,你果然是老子的对头!扫把星!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迁怒了的古亭枫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小半个时辰,期间颜非为和小楚音吃了一盘子的点心、喝了一壶茶,一大一小相谈甚欢(?),书生爹虽然很想加入宝贝儿子的阵营,无奈宝贝儿子的阵营中还有某个坏脾气醋缸子的老婆,书生爹只能憋着,某个小心眼的男人不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自己这个大人就不一定了,哎。   至于古玉昭,在他老婆大人又一次搂着早已洗白白的、香喷喷软绵绵的小孩儿亲了一口之后,忍无可忍的踹门去了:“古亭枫!没死就吱一声!”   门砰的一声响,古亭枫也不甘示弱的在里头踹了一脚,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片刻后,门,缓缓的打开了。   等候已久的众人精神抖擞,目不转睛的盯着慢吞吞的开启的门,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某个精彩的片段,小楚音虽然懵懵懂懂,不明白这群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大人在玩儿什么,还是很给面子的学着非非的样子,圆溜溜的猫眼盯着同一个方向,满脸的困惑和好奇。   敞开的两扇房门中间,站着一个白衫红裙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两条弯弯的柳叶眉,眼角带媚的丹凤眼,肤若凝脂,艳若桃李。   “她”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温顺的垂落在肩头,没有束缚的长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从肩膀上滑下来,盖住了“她”白皙红润的半边脸蛋,“美少女”本来就别扭的脸上添了一分不耐,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皱眉:“头发不会弄!”   一开口,就是少年变声期粗哑的公鸭嗓。= =   安静持续了两秒钟。   离古亭枫最近的古玉昭率先破功,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颜非为抱着一脸懵懂的男孩儿,险些没笑的背过气去,艾玛这效果真是太好了哇咔咔咔咔咔!但是声音……噗——   书生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一米米形象的人,他扭头,扶着柱子,肩膀抖动。   他辛苦呀,姓古的都得罪不起,他柔弱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明哲保身是必须的,若是笑的太厉害,回头这位古大公子反应过来,斗不过古玉昭两夫妻,不屑跟小楚音一个小孩儿计较,来找自己出气怎么办?所以,书生难为啊。(*^__^*)   古亭枫大怒:“笑什么!”他嗓子变好了,脸也不疼了,只当自己重新变回了少年时期的模样,却不知道变性喷雾器早把他的外表也做了一些改变,若不是他平的过分的胸脯,从外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美少女呀!   再迟钝他也意识到恐怕不光是因为自己穿了女装的缘故,古亭枫气呼呼道:“镜子呢?!给我镜子!”   大家笑的正嗨皮,没人搭理他,古亭枫猛地想起来房间里貌似就有一面镜子,竟然给他忘记了,急吼吼的跑回房间里,片刻后,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了,穿越过去喂养它吧~(⊙v⊙)《督主,请到贫僧碗里来》BG滴~   当然,鬼畜肯定优先更新啦……话说收不住尾=v= 70、完结章   古亭枫再如何愤怒,也改变不了他变成了一个(伪)妹子的事实。   颜非为对变性喷雾器十分感兴趣,这东西好神奇,竟然还有消肿去痕的共用啊,男的用了会变的像女人,那女的用的会怎么样?   好奇归好奇,颜非为不敢拿自己来做实验。   至于古亭枫,终于接受了现实之后,他更是没想到还有更加残酷的现实等在后头,古玉昭笑道:“既然扮女人,那就扮的彻底一些。”   除了吃减龄药丸、用变性喷雾器、穿女装之外,还要梳漂亮的发髻,画精致的妆容,顺便说一下,为了掩人耳目,梳头上妆都是颜非为亲自动手的。   被包装完毕的古亭枫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少女,可惜一开口就破功了,不允许自己的“作品”有任何瑕疵的颜非为没商量的禁止古亭枫开口说话,以免给人听到漏了馅儿,为了避免古亭枫一时忘记了不小心开了口,颜非为很体贴的用银针封了他的穴道。   “这样子就没意外了,有人问你话,可以动笔写下来,对了,把这根针带在身上,扎在这个穴位……看到了吧,就可以说话了。”   古亭枫把银针拿到手就马上解开自己的穴道,用他难听的公鸭嗓冷冷的质问:“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书生也十分困惑,开始他只当古玉昭和颜非为故意整古亭枫,可现在看来,貌似还另有隐情啊。   有的事情不方便给小孩子知道,颜非为把小楚音抱给小冬瓜和夜莺两人看着,把仨小孩儿打发的远远的。   “走吧,带你们两个去一个地方。”   古玉昭的颜非为的表情都太严肃了,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搞的书生与古亭枫也跟着严肃起来,然后……他们来到了公主府里一座十分偏僻的小院落。   对于豪华奢侈的公主府来说,这样一个到处长满了杂草、房间还落了锈迹斑斑的大锁的破落庭院的存在是有些奇怪,但并不是引人注目的事情,古亭枫和书生没有看出不同的地方,两个人想,其中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果然,颜非为说道:“这里就是公主府的禁地。”   禁地?   书生和古亭枫把目光落在锈迹斑斑的大锁上,难道秘密在被锁住的房间里?   古玉昭看到两人郑重的神情,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然后很快收了起来,他用一种诉说秘密的口吻,沉声解释道:“非非扮演的角色,也就是金凤公主所有的罪证都在此处,如果你们看过这个世界的故事,就该知道这些罪证会被故事的主角拿走,送到皇帝的龙案上,是金凤公主死亡的开始!”   书生和古亭枫两个人知道的并不比颜非为和古玉昭多,加上古玉昭故意在言语上误导他们两个,两人把事情想的很严重,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金凤公主意图谋逆上……毕竟这个世界可是出过女帝的,而金凤公主还是皇帝的亲姐姐,那么她有夺位的想法就很正常了。   只能说,你俩想的太多了。   那么,自己被带来这里,又被告知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书生的反应是:“趁着别人不知道,销毁证据。”   古亭枫联想到自己的女装,脸色青了:“你们想对皇帝使美人计?”然后趁机刺杀皇帝一举夺位?!   古玉昭貌似很惊讶,他看了眼书生,正色道:“祁兄说的没错,若是有罪证,自然要尽早的销毁,不过,古大公子……”他似笑非笑,“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这般‘蒲柳之姿’也能将阅尽天下美色的帝王迷惑住?况且,我们为何要对皇帝使美人计?”   古亭枫立刻就明白自己相差了,尴尬、恼怒,铁青着一张脸,闭着嘴巴不说话了,以免再自   取其辱。   其实古玉昭和颜非为两人只是想让古亭枫在这处“禁地”多住几天,这里之所以成为“禁地”,并非是公主吩咐的,在这座宅子成为公主府之前,这个院落就已经荒废了,后来又有此处闹鬼的传言,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往这里来了,就是不知道金凤公主的那位主角表妹从哪里得到“禁地”是金凤公主折磨无辜女子施行私刑的密所。   书上说的虽然是金凤公主多行不义必自毙,可事实上,颜非为和古玉昭的调查结果出来,被金凤公主找过麻烦的那些女子还好好的活着,至于书上所言被金凤公主弄瞎弄残百般虐待甚至秘密关押起来的无辜女子,根本就不存在!   这可就有意思了,不存在的东西,却被那位表妹呈给了皇帝,还因此废了金凤公主,到底是书上的故事和现实的故事原本就不同呢,还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有着连作者都不知道的隐情?   度假很无聊的夫妇俩一合计,决定当一回侦探,正巧古亭枫书生在此时上门,又有神奇道具辅助,一个计划在古玉昭的脑子里成型了,而古亭枫就是整个计划最重要一个道具。= =   如果夫妻俩实话实话,哎呀其实我们两个是无聊了所以想玩儿侦探游戏,书生不重要,古亭枫会乖乖配合才怪!   古玉昭表情深沉,蹙眉说道:“具体的我和非非都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一个针对金凤公主的阴谋,非非既然代替了金凤公主,就对整个公主府的上上下下担有责任,我和非非都不想让书中公主府的凄惨下场再现,所以我们决定将计就计,见招拆招,只是……却要古兄你配合才是。”   有一点古玉昭没有忽悠人,那就是颜非为的确不想书中金凤公主的凄惨结局再现,她们这些局外人可以轻易的脱身,但小冬瓜和夜莺怎么办?还有那些对金凤公主死心塌地的男子……咳,这个虽然有点囧,不过如子君这样的男子心地都是不坏的,别说这些人现在不愿意离开公主府,就算他们此刻离开了,以后公主府完蛋了,金凤公主成为人人唾弃名声臭烘烘的坏女人,这些跟过金凤公主的人被人知道了他们的过往,难道不会有任何影响吗?   颜非为热血沸腾:“我就是金凤公主!昭昭,权利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我要……保住公主府!”   古玉昭表情麻木,兴致缺缺:“……哦。”   于是,从来都是消极怠工的两人为了公主府的将来努力起来。   古亭枫对“针对公主府的阴谋”很感兴趣,最终答应帮忙,他封了自己的穴道,把自己变成一个“被金凤公主毒哑了可怜女子”。   第一天晚上相安无事,古亭枫一个人睡在夜里无比阴森可怖的小院子里,总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但他并没有等到“夜探”公主府的人,第二天晚上,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终于出现了,由于颜非为特意吩咐过了,所以府中的侍卫给这些夜行者大大的放了水,让他们成功的潜入了“禁地”。   “姑娘莫怕,我们是奉楚越公子之命来救你出去的。”黑衣人有两名,一见到古亭枫出手迅速的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古亭枫便动弹不得了,他们解开蒙着脸的布,竟然是两个年轻人。   古亭枫“害怕”的看着他们,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其中一名年轻人放轻了声音:“我们解开你的穴道,但是请姑娘不要说话,行吗?”   古亭枫点点头。   于是他们解开了他的穴道,又问了古亭枫一些问题,知道他不能说话后,脸上都露出了愤恨的神色,说了金凤公主许多不好的话,最后才想起来应该先把古亭枫带离这里。   得到他们离开的消息后,颜非为和古玉昭便安心继续睡了。   古亭枫身上有定位器,再不济遇到危险他可以直接瞬移回穿越司,更何况颜非为还派了人跟着古亭枫呢,说起这个,颜非为和古玉昭还是在当过教主的书生的提醒下,才知道公主府竟然是有自己的死士机构的。   第二天一大早,死士带回来了一个让众人无语至极的消息,金凤公主的那位表妹决定带着人证“古婷婷”(古亭枫给自己的化名)进宫,把金凤公主的恶行揭露出来。   书生十分不可思议:“只凭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她就以为能给金凤公主定罪?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主角光环这种东西。   书生蹙眉,“难道她此举还有别的深意?那位楚越公子呢?”   “据说看了‘古婷婷’写的东西之后,十分震怒和伤心,对我失望透顶了,‘古婷婷’姑娘愿意在皇帝面前和我当面对质,揭露我的罪行,楚越公子承诺保护‘古婷婷’姑娘不受我的伤害。”颜非为惆怅,“上次那位楚越公子来公主府做客,临走的时候还说下次再来呢,看来以后我和昭昭再也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免费的音乐会了,幸好我和昭昭都不是风雅之人,不然光花银子去听那位楚越公子的弹奏就要花好大一笔银子了。”   古玉昭:“……”别自作主张的把老子也给牵扯进去好不?你不风雅,我怎么不风雅了?   书生:“……”歪楼了。   随即颜非为振作起来:“接下来我那位皇上弟弟肯定要宣我进宫,和那位‘古婷婷’姑娘对质,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所以,我要吃的饱饱的!”握拳打气完了,颜非为捧着碗香喷喷的吃起来。   书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他摸摸儿子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叹气,果然啊,自古以来牵扯到皇家的阴谋诡计总是复杂诡谲的,他们这些智商不够用的小老百姓还是不要参合了,呵呵。   “楚儿,张嘴,啊——”   “啊——啊呜!”   父子俩亲亲密密的喂饭,颜非为吃的也香喷喷的,只有古玉昭恼火无比:“为什么有葱?!粥里有!菜里有!连馒头里都有!谁掌的厨?!老子要辞了他!”   ……   然而,等颜非为吃饱喝足了,甚至换上了正式的公主朝服,就等着皇帝一来宣召马上进宫,可宫里却迟迟没有来人,正当颜非为奇怪的时候,小楚音惊叫道:“热了!”   “楚儿,怎么了?”书生紧张兮兮的问。   小楚音从怀里掏出他从不离身的高科技可视频可通话镜子,眨眨眼睛,“爹爹,看。”   镜子里照出的影像渐渐地模糊了,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脸,正是假扮成女子的古亭枫,古亭枫似乎躲在哪个角落里,满脸怒容,一见到书生,马上压低了嗓音吼道:“古玉昭呢?!颜非为呢?!让他们两个给我过来!”   颜非为挤过来:“古亭枫,怎么啦?你在皇宫里吗?皇上怎么不宣我进宫和你对质啊?”   “对质你个头!”古亭枫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气的脸的红了,“你们两个出的好主意!阴谋?!啊,哪里有阴谋,我只看到了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破烂戏码!”   颜非为装无辜:“古亭枫,你别挑拨我和昭昭的关系哦!”   古玉昭阴沉着脸把镜子夺过来,冷笑:“谁和谁争夺谁?古亭枫,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古亭枫恨恨的想,大醋缸子!本少爷以前竟然和你这种儿女情长的家伙做对手,太掉价了!嘴上却不知死活的说道:“本少爷说了又怎样?不就是你旁边的女人‘金凤公主’和那位芙儿姑娘争夺什么楚越公子嘛,哼!本少爷现在在皇宫里,你能奈我何?”古亭枫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古玉昭面无表情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据说整个穿越司的减龄药丸和变形喷雾剂都在我手上,你若不介意的话,就永远做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吧。”   “哎呀!你俩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颜非为把镜子夺过来,着急的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古亭枫,我的皇上弟弟为什么没有宣召我进宫,这不科学呀!”   古亭枫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就凭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想让皇帝相信他的姐姐是一个凶残的恶毒女人,然后处死你?难道你和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脑子也有问题吗?况且就算是你做的又怎样?我瞧皇帝很尊敬你这个姐姐的,就算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恐怕只会给你掩饰扫尾,从他二话不说那个女人斥责一顿罚她禁足一年就能看出一二来。”   颜非为觉得世界再次颠覆了,这次主角光环居然没起作用吗?呃……难道因为其实真正的主角是自己的缘故吗?颜非为很自恋的想了这么一个理由。   “你怎么还不出来?”颜非为又问他。   谁知道提起这个问题,古亭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怒道:“还不是怪你们夫妻想的破烂主意!皇帝他当本少爷是女子,竟然要把本少爷留在皇宫里!”   他愤怒之下,把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真相说漏了嘴,说完之后满脸的懊恼,可惜这边的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直把苦逼的古亭枫起了个仰倒。   “你们就笑吧!本少爷决定了!我要——祸乱宫闱!”他愤恨的说道,“小皇帝想把本少爷留在皇宫里,好得很,本少爷就给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他阴笑,“后宫的美人可多着呢……”   众人皆无语。   颜非为小声道:“我总觉得他不会得逞,最近他似乎霉运罩顶……”   古玉昭笑着点点头:“为夫也这么觉得,我们等着看他的好戏吧。”   只有书生带着几分真心,担忧的问道:“若是败露了……古大公子,你……”   古亭枫:“败露了本少爷难道不会逃吗?”   书生担心的是古亭枫直接回穿越司后解药怎么办的问题,但古亭枫貌似暂时把这一点给忘记了,他想了一下,呵呵笑,没有提醒,默默地缩回去了,有时候这位古大公子还挺讨人厌的,特别那个怪异的癖好,居然不小心让楚儿给看了一眼,哎,害的他花了好大的功夫给楚儿来解释。   于是,在等着看好戏的三人的沉默之下,得意洋洋的古亭枫开始了他伟大的祸乱宫闱的计划,没过几天,颜非为就听说他那位皇上弟弟受了惊吓,病倒了,颜非为借探病入宫,可惜什么也没打听出来,皇帝嘴巴很紧,颜非为稍稍提起他生病的事情皇帝的脸色就异常难看,好像想起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脸都绿了。   颜非为好奇的要命却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只能悻悻的回府,用镜子联系古亭枫,对面出现的居然是潘十娘,说古亭枫已经回穿越司了,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潘十娘忍笑忍的很辛苦:   “你们回来就知道了。”   此时穿越司一切尘埃落定,潘十娘春风得意,颜非为和古玉昭一合计,俩人给皇帝留了一封信,以微服游玩为接口带着书生和小楚音一起回去了。   古玉昭十分想到颜非为的家乡去看一看,正好颜非为也想师傅了,书生表示,他和小楚儿也不太想呆在穿越司,能不能求收留……颜非为很大方的同意了,古玉昭有那么点不太愿意,不过他对自家老婆的家乡十分感兴趣,看在他心情很好的份上,也就不在意这两个拖油瓶的打扰了。   日子还长着,夫妇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等着上番外吧!   再宣传一下新坑,请大家一定要去捧场啊!!《督主,请到贫僧碗里来》BG~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